“你特麽的!”


    茅十九急火攻心,徑直就要翻出窗戶。


    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茅十九,緊緊抱著他:“茅兄,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公寓頂樓,這座公寓有好幾十層,也就是說,頂樓到地麵的垂直距離,至少在一百好幾十米。


    茅十九又沒有翅膀,再好的輕功也不可能從這麽高的地方飛下去。


    飛是可以飛,但隻能飛一次,一次之後就變成爛泥。


    “我的印……我的茅山龍虎印……”茅十九急得眼睛都紅了,唾沫星子全都噴在我的臉上。


    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關鍵時刻,茅十九的龍虎印居然會被一個紙紮人給搶走了。


    那個紙紮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茅十九滿臉沮喪,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養分,一身癱軟,眼神呆滯。


    我安慰茅十九說:“不著急,龍虎印隻是暫時被搶走了而已,大不了改天我們搶回來便是!那玩意兒又不能吃,他們搶去也沒用,對吧?”


    茅十九望著黑漆漆的夜空,眼神渙散,喃喃說道:“師父說,印在人在,印要是不在,就讓我自行了斷!”


    臥槽!


    我驚訝地看著茅十九:“你師父真這樣說?”


    “嗚嗚嗚,可不是嘛!”茅十九哭喪著臉,那模樣就像是一個丟失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


    我歎了口氣,拍了拍茅十九的肩膀:“這事兒也不怪你,畢竟咱們都沒想到,會有個紙紮人藏在窗戶外麵!”


    “怪你!”茅十九嘟囔著說。


    “啊?怪我?又不是我把龍虎印搞丟的!”我皺起眉頭。


    茅十九哼哼道:“要不是為了救你這個笨蛋,我也不會祭出龍虎印,我不祭出龍虎印,龍虎印也不會被人搶走,對不對?”


    我去!


    真是神邏輯啊!


    我差點就被茅十九給繞進去了,心裏還真的產生了一絲自責。


    但是我突然想起,茅十九明明是自己裝逼搞丟了龍虎印,於是我沒好氣地回懟道:“你還真是臉大!剛才也不知道是誰,舉著龍虎印在那裏沾沾自喜,結果滑到了把龍虎印給丟了!”


    “哎呀!”茅十九突然叫喚一聲,把我嚇了一大跳。


    “你又怎麽了?”我問。


    茅十九捂著屁股,麵露痛苦之色:“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的屁股上還插著碎玻璃呢!快,快幫我把碎玻璃拔出來,再上點止血藥粉!”


    茅十九說著,從兜裏摸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我,然後不知羞恥地褪下褲子,翻身趴在地上,露出他的屁股蛋子。


    茅十九長得白白胖胖的,屁股更白,比天上的月亮還要白。


    我定睛一看,但見他的屁股上,果然插著一塊比指甲殼大一點的碎玻璃,入肉還挺深的,流了不少血。


    我打趣道:“茅兄,你這屁股真像大白饅頭,配上這鮮血,就像是紅糖饅頭!”


    茅十九義正言辭地說;“不要覺得我的屁股長得好看,你就對我有非分之想,我告訴你,我隻喜歡女人!”


    “神經病,我要是對你有非分之想,我立馬從這裏跳下去!”我一邊說,一邊抓著那塊碎玻璃,猛地一下就從茅十九的屁股上拔了出來。


    碎玻璃拔出來的一刹那,一支血箭從茅十九的屁股上射起老高。


    “哎呀呀!”


    茅十九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你怎麽說拔就拔呀,也不通知一聲,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嘛!”


    我嘿嘿笑了笑,丟掉碎玻璃說:“這不挺好嗎,你都沒感覺!”


    “放屁!我感覺屁股已經要開花了!”茅十九的眼角都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我拿起陶瓷瓶,將瓶子裏的止血藥粉一股腦兒全部抹在茅十九的傷口上,茅十九撅起屁股,眯起眼睛,發出享受的聲音:“喔,舒服!”


    等處理好傷口,茅十九從地上爬起來,又從酒櫃裏開了一瓶紅酒,咕咚咚灌下去半瓶,對我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秦萬山已經知道我們盯上他了,所以這老小子先下手為強,想要除掉我們!”


    我點點頭:“現在比較麻煩的是,秦萬山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這種被人偷襲的滋味很不好受呀!”


    茅十九說:“是啊,但是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了,想要找到秦萬山的老巢可不容易!”


    夜風從破碎的玻璃窗灌進來,吹亂了我和茅十九的頭發,看著腳下燈火闌珊的城市,我倆都陷入了迷惘。


    半晌,茅十九對我說:“走吧,我困了!”


    我指了指滿地的狼藉,以及佳佳的屍體說:“這些……怎麽處理?”


    茅十九說:“我已經通知警局了,他們會來處理的!”


    我和茅十九中走出公寓,我提議道:“茅兄,我有個建議,我擔心秦萬山那個老小子這兩天還會找我們的麻煩,所以我覺得我們這幾天最好是待在一起,有什麽情況可以相互照應!如果我們分開了,我擔心會被秦萬山各個擊破!”


    “有道理!”茅十九點點頭:“那咱們先去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街道對麵有家酒店……”


    “什麽?!”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茅十九就已經跳了起來,他雙手護著胸口,向後退開一大步:“你居然想拉我去酒店睡覺覺?兩個大男人共處一室,成何體統?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


    我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你可以選擇不住酒店,那我去酒店睡覺,你去睡天橋吧,拜拜!”


    “哎,等等!等等!”


    我剛轉身走了沒有幾步,茅十九便捂著受傷的屁股,屁顛屁顛追上來,笑嘻嘻地說:“別生氣嘛,開個玩笑而已,睡天橋會著涼的!”


    我們來到街道對麵的酒店,我原本想著開一個雙人間,裏麵就有兩張床,一人睡一張,剛好合適。


    結果,雙人間沒有了,隻有一張大床房。


    於是,我強忍著心中煩惡,和茅十九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問題是,等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現茅十九已經睡死過去了,不洗澡,不洗臉,也不洗腳,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還打著響亮的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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