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了稱,量過重量交了錢後,扔給彭烈,這家夥他沒抬頭,直接比量一下,下大輪子就給切了。


    切完了,他蹭了兩下:"哎喲,這不錯呀,這白底青,種不錯,水頭也好,關鍵底子幹淨,這是真漲"


    說到最後個漲字,彭烈抬頭,然後他激動了。


    真的是激動,全身微抖的那種激動,然後他揚聲說:"馬叔,我哥回來啦!蘇爺,蘇爺,我哥他回來了啦!"


    喊完了這句,他一揚手:"不幹了,不幹了,收攤,收攤了。"


    彭烈嗓門大,這麽一喊,屋裏立馬奔出來兩個穿了唐裝的半大老頭,他們正是馬彪子和扣腳老大。


    兩人一見我,齊喊了一聲:"仁子!"


    彭烈更是上前狠狠捶了下我肩膀:"哥啊,你去哪兒了,這怎麽一年多,哎呀,大夥天天念叨你呀,天天的念叨。"


    說話間,屋裏兩個原來請的老服務員也都出來了。


    "仁子哥。"


    "哥你回來啦。"


    馬彪子一擺手:"關門,關門,走走,吃大餐去。還有,諸位抱歉啊,小店老總今天回來了,歇業一天,明兒咱們再慢慢的玩兒!"


    接下來大夥兒馬上收拾東西,又叫了新請的師傅們一起,到了附近新開的一個大飯店,訂了包房,大夥坐進去點菜開始吃喝。


    我沒見到小樓,但看到這些人,他們都生活的這麽好,我真的是很開心,很開心。


    馬彪子沒講別的,就是和老大一起跟我介紹了這一年的經營情況。


    尹大哥給的那批綠鬆石讓我們賺了一大筆錢,現在還有一小半留在店裏沒動呢。然後擱這錢又把旁邊一家快黃了鋪的店給兌來了。最後馬彪子跟房主商量,最終將兩家店的牆給打通,合成了一家。


    這樣一邊主營文玩兒,另一邊做玉石,綠鬆,翡翠這些石頭的生意。


    剛過完年的時候,馬彪子請了一個會說中國話的老緬過來教了彭烈半年怎麽看原石,切料子什麽的。後來又在外麵找了兩個搞雕刻的玉工師傅。


    我們做的不是很大,都是幾百,幾千,最多也就一萬到兩萬這樣的小生意。麵對群休就是老百姓,這樣一來,客源多,生意廣,所以賺的也是很不錯。


    現在店內請了好幾個師傅不說,服務員也從原來的兩個增加到了五個。


    規模什麽的,可謂是擴大了。期間馬彪子檢討說他以前那路子走錯了,做生意就要做麵向大眾的小生意,不要老想著一把賺個大的,那樣的話,往往會一把就賠個大的。


    席間談笑風生,馬彪子一個勁跟店裏人說,我這才是真正的大老板,他就是給我打工的,我說不是,不是。扣腳老大也說,這是真大老板回來了,有對他有意見的快告狀吧。


    眾人哈哈就是樂。


    大家沒問我去哪兒,但我知道馬彪子,老大,彭烈都心知肚明,隻是當著這麽多人麵不太好說。


    吃完了飯後,馬彪子安排店裏人回去開門幹活了。


    然後,我,彭烈,馬彪子,老大,我們四人就近找了一個喝茶的地方,進去找了個包間坐下,叫了一壺普洱。


    茶端上來,我搶著給大家倒了。


    然後馬彪子感慨說:"仁子啊,你回來的真是時候,這京城練家子啊,都快讓人給熊死了!"


    我喝口茶說:"馬叔,究竟怎麽回事兒?"


    馬彪子說:"海外來人了!要重整國術文化,然後,把很多老人給氣到了,另外啊,現在這京城,真的是妖魔橫行啊!"


    第二百三十九章有人在逼七爺為難


    馬彪子告訴我之前讓我給打敗的那個鄭北,不知怎麽跟著一個海外高人回到京城來接手了杜道生的武館,然後又在高人的指使下成立了一個叫真武社的這麽一個民間組織。不久之後,艾沫還有杜道生全都過來幫這個鄭北了。


    這期間。馬彪子聽七爺說跟鄭北回來的高人名叫嚴冷。


    嚴冷是個海龜,早年也是東北人,學的是形意,後來去了美國,在那兒生活了二十年,按歲數算今年該是四十六七的年紀,這樣的歲數。正是內家功夫的巔峰階段。


    聽七爺講嚴冷來京城的時候,給京城練家子頭麵上的人物全都聚到了一起。接著他沒客氣直接就露了一手功夫。然後把在場人都給震了。


    再然後他放話了,國內的國術現在已經是不行了,他要重振國內的國術風氣,接著意思是讓大家把自個兒的資源拿出來整合,統一整到真武社的名下。


    這麽看也算是一個有雄心的人按理說沒什麽錯兒。但是後來隨時間推移,七爺講這個嚴冷不知怎麽就跟後海那邊的一個野大仙溝搭上了。


    這野大仙不太清楚來曆,隻知道擱後海那個小神棍堆裏是大仙一般的人物,懂的多不說,好像還有什麽神通。


    這大仙聽七爺講是不戒葷腥,好像色字方麵也不怎麽戒,是個純牌的野仙兒。


    然後這個嚴冷就給這野仙兒當上什麽護法了,


    兩個人一個武,一個神通。搞什麽真武社,還有什麽修行。內家功夫,等等一些亂七八遭的東西。


    他們開班收學員,招的人多不說,收的學費還挺高。畢竟嚴冷身上有真本事啊,這個東西是最能服人的一個玩意兒。


    他們擱京城折騰半年多了,明麵上也沒什麽出格事兒,但就是看著怪怪的,說不出的一種感覺。


    榮師父和葉凝讓這嚴冷給氣夠嗆,葉凝說要剁這家夥。榮師父哪能幹呐,這不張羅著開始給葉凝搞太極拳班。


    葉凝帶了幾班弟子,這不又領上一群老幹部,三十多號人奔承德去了。聽說是在那兒搞了一個場子教太極養生呢。然後過了十月一,十月中旬的時候差不多就回來了。


    講過這些馬彪子看了眼左右,小心跟我說:"仁子,咱們店遭過一次賊。"


    我說:"丟什麽了嗎?"


    馬彪子:"貨,東西,一件沒丟。人手腳特別的麻利,是從窗子進去的。二樓睡的是幾個師傅,時間大概是淩晨,都累一天睡死死的。進來後,翻了很久,之後又沿窗戶走的。"


    "仁子,我估摸他是奔你那幾樣東西去的。"


    水晶。鑰匙,尹大哥臨摹的畫兒,還有阿花婆婆給我的羽毛,這幾樣東西我全讓馬彪子給我收好了。它們並不在店裏,但現在店裏遭賊,說明有股力量已經滲透到京城的練家子中來了。一是奔我,二是求財。


    這個嚴冷,嫌疑很大,但隻是嫌疑,另外還有鄭北


    我問馬彪子:"知道鄭北功夫怎麽樣?"


    馬彪子:"不太清楚,隻聽七爺說過一嘴,說鄭北這次是發了狠練了,好像是玩兒上命了。功夫增的極快,但有點邪,入魔的感覺。"


    "另外"馬彪子想了想說:"有個姓雷的,在國外練拳的你知道嗎?"


    我說:"知道啊,雷師父他怎麽了?"


    馬彪子說:"好像這個姓雷的,也給榮師父氣夠嗆,說是因為小五台的事兒。這姓雷的好像把小五台給占了。"


    我聽罷喝口茶:"真的是大鬼,小鬼,大仙小神一起來呀。對了雷師父占小五台幹什麽。"


    馬彪子:"他占了後聽說是跟嚴冷的人在一起合作,把小五台做了一個基地,然後他給榮師父錢,榮師父不要。可雷師父就這麽占著用了,領人在那裏天天的掄大錘!"


    我沉思不語,雷師父當初我見的時候可是一身正氣麵相和善的人,他握雞蛋的畫麵現在還在我腦子裏閃回呢。這麽一個師父,怎麽就跟嚴冷,鄭北,杜道生,艾沫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了呢?


    除外還有一個後海的大仙兒


    後海那地方是京城神棍的集中營,什麽看相,批八字,養神仙,收徒弟,求醫問藥等等什麽的全聚在那兒。同樣也有密宗,各路仁波切,大神,小仙,道長,真人。


    天天聚一塊兒擺弄一些個從藏地,這個地那個墳裏扣出來的法器啊,古董啊,普巴杵呀,各種護身呐太多了。


    當然也不能一杆子打死說全是假的,但實話真正的正法修行,正道兒上的少,太少,太少了。


    嚴冷一個國外的練家子怎麽迷上這個道兒了呢?


    這水,還真不是一般的深呐。


    我想到這兒,馬彪子說:"榮師父讓你回來給她打個電話,對了她特意講了,讓你先別給葉凝打,葉丫頭性子衝,你回來後她有依仗,又學了刀搞不好就是人命的事兒。這是京城地界兒,休說出人命,丟了個胳膊手指頭什麽的,到時候她都沒辦法繼續呆了。"


    我明白榮師父安排,當下掏出手機找到榮師父號就給她打過去了。


    電話響四聲那邊才接。


    接了後對麵沒說話,我也沒說話,等了一分多鍾榮師父才說:"仁子。"


    我說:"哎,榮師父。"


    榮師父:"你可算是回來了,現在京城練家子都要翻天了,各路野仙兒大神全來鬧騰了。另外你現在先別給葉凝打電話。她性子爆,我這好不容易給她弄到這兒來,弄了一群老頭兒老太太讓她帶。你給她一打,那是十頭牛拉不住,她立馬就得回京。她手上有刀,到時候怕要出大麻煩。"


    我說:"明白榮師父,我知道怎麽辦。"


    榮師父:"我這邊說話不太方便,你去七爺那兒,七爺到時候會跟你講明白。"


    "妥嘞!"我回過榮師父這就把手機掛斷了。


    我把杯中茶一口悶掉,抬頭跟馬彪子說:"店裏這幾天盯緊一些,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另外,樓上窗子裝防盜欄,裝監控。還有你"


    馬彪子:"我沒事兒,我啥事兒沒有。對嘍,小樓一個禮拜前來電話了。他要回來了,說是一身的本事,宗奎把東西傳他了!"


    我讚了一句,接著說:"行,先就這樣,我得馬上去七爺那兒。"


    馬彪子:"我帶你提車去,我和老蘇考了個票,剛下來沒多長時間,這不天天拿你車順著玩兒呢。"


    我笑說:"行啊,不錯啊,回頭咱也買一個。"


    老大還一句:"早該買了,過了年,過了年一定買。"


    我們從喝茶的地方出來,馬彪子領我過去把車提了,我跟他叮囑一番開車就奔七爺那兒去了。


    到地方敲了門,是七爺家阿姨給我開的,一見我她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認出來說:"仁子啊,回來啦,那什麽,七爺在裏屋兒呢。"


    我問了一句黃師父,阿姨回說身體什麽的都挺好。


    我又把在路上買的一些水果什麽的交到阿姨手裏,這就奔屋子去了。


    剛到門口,我突然就聽到裏麵傳來很刺耳的灣灣腔。


    "七爺,開業時候都說好的,那兩個大花瓶,還有一套黃花梨木的家俱拿去真武社那邊。怎麽這麽久,都沒有動靜啊,這都有半年啦。"


    我一聽立馬聽出來,這不是杜道生嗎?


    再聽。


    七爺說話了:"道生啊,跟你說多少次了。當初你們嚴師父就是提的那麽一句,麵子上我不太好意思拂他,我不也沒答應嘛,就是笑了兩聲兒。就是這麽個事兒。"


    "老人家,又不是要你的東西啦,就是擺我們那裏。"


    七爺:"東西是我的不假,但那個是放在青鬆茶社裏給大家賞,大家看的一個玩意兒。你說,這些練家子,有個喝茶的地方,然後把這些一擺出來,大夥都看著這多好哇。"


    "老人家好小氣呀,又不是要你東西,嚴師父說了就是讓你拿過去擺在那裏。你笑了,你笑就是同意啊,你同意,就拿來啊。"


    我聽了搖了一下頭,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七爺:"誰呀,進來。"


    我回:"我,仁子。"


    "啊"


    七爺驚了一聲。


    我推門這就走到屋裏,到屋裏茶室一看,杜道生正翹了個優雅的小二郎腿,坐在茶案一側悠閑地喝著茶呢。七爺在那兒沏茶,看到我進來,兩人都是一愣。叉司溝巴。


    轉眼,杜道生:"咦,你不是死了嗎?"


    去你大爺的,你才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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