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了一眼。


    紙上畫的是一個很大的九宮格。上麵寫了什麽,生,死,驚,傷,什麽天芮,什麽螣蛇之類的字。


    我看這些字,心裏回味以往看過的古書。我冷不丁就想起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奇門遁甲’定盤起遁測算天機萬物走向的術法嗎?


    這怎麽,祁先生他玩這個?


    我暗中吃了一小驚,接著試探問:"祁先生,怎麽你喜歡推演奇門遁甲?"


    祁先生抬頭笑了下:"噢,是這樣,,愛好,業餘愛好。"


    "那什麽,小兄弟怎麽稱呼?"祁先生探頭。


    我說:"姓關,單名一個仁字。"


    "噢,老家哪裏?這是從哪兒來的?"


    我如實回答。


    祁先生又噢了一聲,然後在紙上寫寫畫畫了一小會兒。


    過了六七分鍾後吧。他抬頭看我說:"你跟老唐很熟?"


    我搖了搖頭,隻說跟唐劍是認識,然後他花錢請我到這裏來辦一件事。可現在事情不知道是什麽,我兄弟卻讓人搶走了,心裏很是難受。一方麵惦記兄弟,另一方麵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處理。


    我沒什麽江湖經驗。但我憑感知,這姓祁的跟唐劍不像是一路人。


    所以,也沒太多保留,有啥就說啥了。


    祁先生放下手中鉛筆,搖頭笑說:"小兄弟真是實在人呐,難得,難得。可這世道,實在人容易吃虧,而且還是吃大虧。這麽著吧,小兄弟。我呢姓祁,老家上海,正宗上海人。在這地方經營這個東西呢,也沒多久,六七年吧。"


    "我大概就是這麽個情況。然後,你說的這個唐劍"


    祁先生忖了忖說:"我知道他叫你來是幹什麽。我也可以提點,提點你。畢竟嘛,可可西裏這塊我比較熟。什麽盜獵的,運毒的,淘金的,找玉販賣文物的。總之啊一句話,在可可西裏,你寧可遇見什麽人熊,豹子之類的東西,你也不要遇見人。"


    "為什麽這麽說呢。人呢,其實比那些動物殘忍。尤其這裏,因為人少屬於法律政策的空白地帶吧。說句不好聽的,真要弄死個把人,死了真就是死了,屍骨都找不到。"


    祁先生講到這兒說:"講心裏話,我今天讓你過來,不是因為你身上的功夫。身上有功夫,有大能耐的人很多。至少,從這條路過的我見到的就有很多。"


    "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喜歡擺弄奇門這玩意兒。現在,有一事就落到你身上了。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那是一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我不動聲色:"什麽人?"


    祁先生想了下:"他叫馬占先!練的是八極,綽號,馬彪子!"


    這一刻我控製住了內心深處想要強烈釋放的情感。


    我把它們緊緊地壓住,死死壓在心底。


    我不動聲色,用近乎冷漠的語氣回:"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這個人。"


    祁先生臉上流露了一縷失望。


    但很快,他又低頭看了看九宮格說:"不管你認不認識。但我相信,老天會讓你們見麵,接下來你應該能認識這個人。"


    "所以,如果你認識了。請你跟他提祁振華。等下我會給你一張名片,那上麵有我的聯係方式。你見到這個人後,你讓他給我打電話。他如果不肯打,你就說,我查到師門當年那件事的線索了。"


    我緊緊地控製情感。


    我說:"好的,祁先生如果有機會遇到你說的那個人,我會把這一切轉告給他的。"


    祁先生:"謝謝你,多謝,多謝。"


    說了話,他取了一張名片,交到我手中。


    我兩手接過,小心貼身放好。


    收好了名片,門外響起了開門音,我扭頭就見剛才一進門見到的那大叔端了一個放了不少的羊肉串的白鋼盤子進來了。


    "剛烤好,帶油的,皮特酥。"


    大叔把串放下。


    祁先生:"你去那桌子底下,把小李前段時間捎來的德國啤酒拿來,我們喝這個。"


    大叔過去,拿了幾瓶印滿外國字的啤酒過來了。


    祁先生拿了一瓶灑遞給我說:"黑啤,你嚐嚐,口感挺特別的。"


    我笑了下沒推卻。


    祁先生把酒給我開了,又示意我吃這個串。


    大叔這時說沒什麽事,他閃人了,祁先生說好。


    我吃了幾個串,味道確實好,很正,很香。又喝了口啤酒,嗯,勉強,能喝下去吧。


    祁先生見大叔走了,他湊近些,一邊喝酒一邊跟我說:"唐劍讓你做的這個事兒,我猜跟一個人有關係,這人姓左,叫左剛"


    接下來,祁先生告訴我左剛是複員軍人,以前在這兒當過兵。後來,他入股合夥在可可西裏開金礦,弄了不少的錢,算是發達了吧。


    前不久,聽說他去澳門玩兒。然後得罪什麽人了。


    好像不是黑幫的人,而是比黑幫能力還要大的人。得罪了後,人家放話出來,要他的一條命。


    左剛沒理會,在澳門,香港玩了幾天,就回礦裏了。


    回來!


    他就出不去了。


    因為據說是真的有人來了,完了還打了他一槍,沒打中正地方,然後那人跑了。


    跑的時候,扔下話說,外麵有人拿兩百萬要左剛的命。


    祁先生說左剛得罪的人是老手,對方知道要是在香港或內地哪個城市把左剛給做了。那會很麻煩,因為內地到處是監控,公安不傻,盯上就是一堆的麻煩事兒。


    左剛千不該,萬不該回可可西裏。


    這裏不比內地,把左剛幹掉,想要調查可就難上加難嘍。


    但左剛也不是傻子,他也有錢。人雖然出不去了。ps:因為怕路上遇害嘛。但他用衛星電話跟外邊人的聯係上嘍。


    他也放出話了。


    可可西裏xx礦業老板左剛願意花五百萬保自家的命!


    不久,左剛得罪的那個人也放話了。他把錢,也提到了五百萬。


    兩下這就僵上了。


    然後,有很多人就看到這裏邊的‘商機’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遇惡狐,‘大聖’主人現身


    我對唐劍說了聲知道。


    唐劍笑說:"辛苦仁子了,這事兒挺重要的。另外,有些變數也多。電話裏我不好講什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說:"唐哥費心,錢這東西都不是好賺的。"


    唐劍:"嗯。確實啊。好了,你專注開車吧。"


    當下就結束通話。


    彼時,二炳從後排座探頭來問我說:"這唐老板要幹啥呀。怎麽讓咱們開車轉來轉去的。不是給他運毒品吧。"


    我淡然一笑,搖了搖頭沒說什麽。


    車到第一站保定的時候,我就將車開到一個洗車廠,趁洗車功夫將整輛車從底盤到座椅,再到發動機油箱全都檢查了一遍。


    沒有消息,沒有暗扣。


    這車除了我們倆人,一部衛星電話,有的都是跟車相關的物件。除外一件私人物品。違禁物品都沒有。


    同樣,這也符合我的推斷。


    唐劍用我絕不會幫他運東西那麽簡單。


    他看中我的是什麽?


    對!


    功夫,國術功夫!


    可他究竟會是怎麽個用法呢?


    我不解之餘。車已經漸漸開進了西寧市區。


    我打開導航,找到了唐劍說的那個大酒店。後又按導航提示。過一個又一個的路口,紅燈


    一個半小時後,我才到了酒店正門。


    停好車,跟二炳提起隨身行李,徑直走到酒店裏麵開了一個雙人標準間。


    拿房卡到樓上開門一瞅,房間規格還蠻不錯的。


    進屋兒,照例一通的清潔。又換了身幹淨衣服,我和二炳清爽之餘。又一起下樓,到酒店對麵的一個麵館,叫了一盤手抓羊肉,一人一大碗羊雜湯,就著大米飯吃了九分飽。


    喂過了肚子,我倆懶洋洋回到房間。


    二炳催我,快給唐老板打電話呀。


    我卻笑說不急,就這樣先倒在床上小睡了一會兒。


    為啥?


    因為是午時嘛,這個子午覺肯定是不能落下的。


    睡了半個多小時,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精神了後,我給唐劍去了電話並告知了房間號碼。


    唐劍說了一個好字。


    這就把電話掛斷。


    差不多二十分鍾後,我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我給二炳一個眼色。


    讓二炳過去開門,我則站在二炳身後,靜觀來人是什麽貨色。


    門打開。


    外麵站了兩個身材很高的陌生中年男子。


    我稍一打量就發現這兩人身上有股子濃濃的血腥氣。


    這味兒不是說他們身上哪兒破了,流血了。而是這兩人手上沾的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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