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鬼開車,在西寧城裏拐了幾拐後,來到了一個沒掛牌兒的羊肉店。


    停車,老煙鬼進去,不大一會兒,拎了四大方便袋,冒著熱氣的羊肉回來了。


    到車上,也不管我和二炳吃不吃,直接就塞給我們倆了。


    車重新啟動。


    車廂內彌漫著一股子濃烈的羊肉味兒。


    楊大娃這會兒從老煙鬼拎的一個包裏取出一瓶白酒,又轉了頭問我們:"小兄弟,喝點酒暖暖?"


    我搖了搖頭。


    楊大娃:"那吃肉吧,狼吃肉,狗吃屎。人在江湖走,要學狼,莫學狗!"


    說了話,他遞給我和二炳一人一把小刀。接著,又在我們麵前打了個樣兒,即用刀割下一塊肉,直接扔到了嘴裏。


    就這樣,我們一路上彼此都沒什麽話。


    隻偶爾,老煙鬼和楊大娃說兩句我們聽不太懂的當地方言。


    漸漸,車就遠離了市區,一直向西,繼續開著。


    途中,楊大娃問我跟唐劍是什麽關係。


    我說,我是唐劍花錢請的人。私吐島才。


    楊大娃笑了笑,說唐劍真是有路子,這麽有能耐的人居然都能請到。


    我聞言一怔,末了還是把嘴裏的羊肉給咽下去了。


    之所以開葷,是因為我聞到了這裏的肉幹淨,沒有什麽怨氣在裏麵。


    楊大娃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看出我有功夫了,還是怎麽著?


    我不知道。


    接下來,這兩人一邊開車,一邊喝酒。


    這種玩法兒,估計內地沒有敢的。


    當然,這兩人酒量也不是一般的好,喝了將近一瓶的白酒下去,車仍舊開的穩穩當當。


    我和二炳吃飽了,倚在座位上眯著打盹。


    期間,我聽這兩人說話,感受這兩人的聲音氣息。我發現楊大娃身上血腥味雖然比老煙鬼濃,但他這個血腥之氣比較的正。


    而老煙鬼,他這人邪性!


    真是一人一道心呐!


    兩人看著像是一夥的,但我品著這兩人心裏揣的心思,好像又不是一塊兒的。


    車開的很快。


    漸漸就到了午夜。


    然後,我們找到一個公路邊的破加油站,給車加滿了油後換了楊大娃開。


    又是向西行進。


    這是去哪兒啊?


    我在車上,沒敢太用心睡,就這麽跟著車晃蕩,晃蕩。


    路況漸漸不好了,車速也慢了。


    差不多天快亮的時候,我睜開眼,然後看到一個大牌子。上麵寫著,你已進入可可西裏自然保護區。


    可可西裏?


    這一行的真正目標地,竟然是可可西裏這個無人區!


    車過了可可西裏的大牌子後,又跑了將近一個小時。天大亮時候,楊大娃把車拐下公路,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都睡會兒吧!累一夜了,接下來的路,下午再走!"


    楊大娃擰頭朝我說過一句,就把椅子往後放了放,然後躺在上麵睡了。


    我這一晚上,基本也沒怎麽合過眼。說睡就睡唄,當下也跟著一起,斜倚著靠背睡著了。


    朦朧中,感覺有好幾輛車從公路上呼嘯而過。


    但我們都沒動。


    楊大娃,老煙鬼兩人睡的也很死。


    就這樣,一直睡,睡到了下午七點多楊大娃才說繼續走。


    西邊有時差,七點多,天還沒怎麽黑呢。


    我們繼續趕路。


    一直到天黑。


    偏不巧,竟然烏雲壓頂下起了雨。


    雨一下給楊大娃氣夠嗆,開了車窗朝外一通罵,說什麽,該殺的老天,八百年不下場雨,這都快入冬了,下個逑雨?


    罵歸罵,雨仍舊是下。


    在雨中,走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忽然前方就現了亮光。


    然後,我看到雨幕中竟然立了一個燈箱。


    那燈箱上寫著,xxx生態度假村。


    下邊還有經營項目,什麽騎馬一日遊,什麽參觀藏羚羊群


    我打量燈箱的同時,楊大娃伸手說:"仁子,今晚我們就住這裏。"


    車很快拐到了這個由幾個大磚房圍起來的大院兒。


    院子一邊,好像還有一個馬圈,裏麵養了幾匹馬。


    除外,院裏停了六七輛的車,但基本都是越野。


    我們的車進去後停好了。下車,冒雨在楊大娃的帶領下,奔那個像是餐廳的大屋子去了。


    推門一進屋。


    我發現這餐廳裏竟然有不少人。


    而就在這些人中,我居然一眼就看到了秦月!


    沒錯,就是她,那個女刑偵,秦月!


    第一眼看到,我無法相信。又反複偷看兩三眼,這才確信就是她無疑。


    她坐在一張桌子旁,身邊有一女三男共五人。


    第四百九十三章驚絕的‘魔術’


    七爺這時把幾個中年人都叫到身邊,他說了些關於怎麽給我訓練的事兒。幾個中年人聽了一臉驚訝回問七爺,一個喬雄而已充其量一流的武混子。犯得著這麽興師動眾嗎?七爺意思你們別管,按我說的吩咐做下去就行了。


    我聽到這兒,心裏犯了個小嘀咕。抬頭就問七爺說:"七爺好像用不著這麽興師動眾吧。我的事兒不想牽扯太多的人進來,那樣的話你也知道我隻是一個窮學生。有些人情我可能回不了。"


    七爺搖了搖頭:"仁子啊!叫你仁子是不跟你見外,雖說咱爺倆兒沒見過但我也不跟你見外。可你要知道的就是,這個院兒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跟我說上話的。我這麽幫不是看別的,我是看你師父的麵子。"


    "我是通過小程把你找到的,他說了你師父是老周。老周的徒弟別說這麽點小事兒了,就算是幾條人命的大事兒我姓段也得幫他抗下。"


    我一怔。


    七爺接著說:"這麽些年了,行了多了不說了。老周就是脾氣硬性子倔。前幾年我一直張羅著幫他,他死活不肯受用。唉"


    七爺重重歎口氣。複又看我說:"我說了幫你但你能不能受得住這個幫,能不能抗得住,那還得看你自個兒的本事。要是你受不住。喬雄那邊不用你管我們能搞定,但從此往後你可就錯過一步好棋了。一步能走進這江湖查清你師父雙腿殘疾真相的好棋。"


    我聽了這話一個激靈。


    "我師父腿怎麽回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七爺你快跟我說。"


    七爺微微一笑:"孩子啊,知道你重師恩,是個講情義的人。你問的事兒這麽說吧,我也不知道。因為我現在一大把年紀守在京城裏頭,看了這幾個驢球馬蛋的玩意兒。"


    七爺指了指那三個中年人話音一轉說:"我是沒空查了。你得空去查吧,反正我知道的就是你師父的腿不是自個兒斷的,也不是出什麽車禍落下的殘疾。"


    我注視七爺:"**!"


    七爺沒說話,隻是把食指在桌子上輕輕磕打了兩下。


    很輕很輕的兩下動作已經讓我明白七爺想說什麽了。


    師父傷的很奇怪,我之前曾經從側麵打聽過但周師父都用話給搪塞了。


    另外有兩次,夏天的時候天氣熱,周師父穿著大短褲行動時我得以看到大腿的斷麵。那個斷麵很整齊,齊唰唰的切下來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車禍後醫院給截的肢


    稍作思忖我決定在得到師父親口證實前,先不對這件事做什麽結論!


    接下來七爺讓身邊人拿了一個大鐵壺來,給我們麵前的茶碗續了水。


    品著茶七爺告訴我,我們所知道見到的這個國術世界隻是冰山上的一角。有些東西不是不能講,而是講多了說多了就會發現,以前知道的很多都不對勁。再往深了說就是,可能會出亂子。


    安定比什麽都重要,哪怕失去一些東西。


    不過現在倒是沒失去,隻是從大眾眼中消失罷了。他們有他們的玩法兒,有他們的規矩。


    七爺說他不是那個江湖的人,充其量不過跟那個江湖沾了點小邊兒罷了。


    他希望我能進去!


    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個要求。


    七爺還說他不是什麽高手,他充其量隻學過一個八卦掌,師從過一個名人,有個輩份兒擺在那兒。所以很多人知道他的名兒,都投奔到他這兒,然後敬他是位師父。


    真論打,七爺說他連一個散打運動員都打不過,因為他學的全都是養生的東西。


    但因為有輩份兒,恰恰麵子上的武林又極講究這個輩份兒。所以七爺在京城裏頭說話好使,能夠請得動一些別人請不動,或者幹脆麵都見不到的人。


    他的計劃就是請這些人來練我!


    "你現在發力還是不行,你的這個勁還得去調用,去用身體比如說這個掰步,擰腿這樣來發勁。"七爺站在桌子邊上比劃著說。


    "這樣不行,這個充其量知道了個明勁,摸著一點暗勁的門兒。但真打起來遇到國術練家子你一樣還是不行。你得把一個東西給練出來。"


    我愣了下:"是證出一道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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