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確實是能做到更威武的,當單人獨騎再次衝鋒的時候,這次王燁就更從容不迫了一些。


    一個人是不會有一百個人力氣大的,想打一百個人也是很難的事情,需要的條件很多,比如耐力,比如裝備,比如還要對方配合。


    而眼前的這群人就很配合,那一百五十騎兵全軍覆沒的時候,他們依舊在圍著那個貴公子,既沒有走,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就是在等結果畢竟是一百五十騎追一個二傻子,怎麽可能有意外。


    然後他們就等來了如今莽夫之魂上頭的王燁!


    依舊是遠程弓箭,依舊是風箏戰術,當一個戰術能用的時候,那就重複,直到這一套大略不好使的時候,再調整。


    這一次順利了很多,當燕雲十八騎開始加入騎射的時候,這群人沒有選擇分兵來攻,而是選擇了退走。


    也許是因為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畢竟城主家的兒子身份貴重,實在不適合冒險,所以一群人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走了,或者說逃了。


    王燁最喜歡這種轉身逃跑的,或者說,所有的騎兵都喜歡,畢竟留下一個後背的敵人多好處理啊,從容的開弓射箭就可以了,還不用擔心反擊導致自己受傷甚至丟掉性命。


    如果身後是猛虎野獸,每一個逃跑的人隻要比身邊的人跑得快,大概就能活,可是如今身後追擊的人不是動物,殺人不是為了吃飽。


    所以這個邏輯就不適用,也許他們想的是身後這個人都要被追上了,應該要奮起反擊才是,這個反擊的時間總能讓我逃命吧~


    可是殺死一個逃跑的人,真的用不了太長時間。


    最開始的時候,其實他們是正常的撤退,隻是在後麵的人死的太快了,大家又都不想死,就變的混亂無序,然後就是徹底崩潰;


    “吼!”


    虎嘯龍吟,王燁不得不搖人了,分散逃跑,追擊的人手有些不夠,好在燕雲騎百多人就在身後,一個人追殺五六個就能忙過來了。


    如果是帶著輜重長距離負重行軍,人一天行軍的距離和騎馬的其實差不多,區別最多就是騎馬的稍微輕鬆些罷了。


    但是如果是短距離的奔襲或者追擊,又是大白天,那麵對騎兵追擊,想活下來就需要極為強大的實力和運氣才行。


    因為馬可以以20公裏每小時的速度連續奔跑兩三個小時,人是不行的,哪怕短時間衝刺的速度差不多,耐力上差太多了。


    這也是農耕民族麵對遊牧民族野戰一旦失敗,就是死傷慘重大敗的重要原因,追擊才是擴大雙方戰損差距的最重要部分。


    ……


    燕雲騎在打掃戰場,王燁就又閑下來了,如今那個城主家的二公子還在找,閑下來的王燁正在給右軍都頭和伍長們們上課,這是袁朗剛剛帶過來的,還有右軍第二、第三營,王燁算是把右軍都帶上了半島,如今右軍一營的大部分是在一道海峽之隔的珍島,真正意義上登陸半島的倒是隻有二營三營的一部分。


    有孫安帶著後軍防守濟州島,綽綽有餘,甚至現在王燁還可以抽調一些人過來這裏。


    畢竟看樣子,真的沒人理濟州島淪陷的事情,就挺奇怪的。


    隻是如今的右軍隻趕上了收押俘虜,正經戰鬥一處也沒有,已經快淪落為燕雲騎的輔兵了。


    “看到了吧,步兵麵對騎兵,隻有拚命才能活,七八百步騎,麵對一百騎兵,如果成軍陣,燕雲騎也是沒辦法的,最起碼想贏就是兩敗俱傷。而從他們撤退開始,這場戰爭就不對稱了,所謂不對稱就是他們注定全軍覆沒,而燕雲騎傷亡了了!”


    “有個道理,叫二八定律,適用很多地方,軍伍中也適用,講的是一個隊伍裏麵,勇敢能拚命的大概隻占兩成,剩下的都是湊個人頭,是不太敢拚命的,你看一撤退,這群膽小的,就爭先恐後的跑,原本有序的撤退,就變成了潰敗,最後徹底失控,甚至還有為了逃命,捅同伴一刀的。”


    “這還是平原,那都能跑,如果是相對鋪展不開的地方,比如河邊,峽穀,這種潰敗更致命,踩踏死的,內訌死的都會比被敵人殺死的人多,真正正麵交鋒打到雙方損失慘重的戰爭不是沒有,但是不多,更多的戰爭就是這種不對稱的,雙方打出五比一,甚至十比一的戰損比很多,尤其是麵對騎兵。”


    “所以回去要跟你們手下人說清楚,麵對騎兵,隻有拚命能活,逃跑一定是死的更快,道理就是這麽個道理,到時候真麵對精銳騎兵能做成什麽樣,不好說,隻希望你們萬一真的有戰敗的一天,一定要記得眼前這一地屍體的教訓。”


    “··· ···”


    王燁的話說的通俗,甚至很多時候,王燁跟戰士們就是這麽聊天的,偶爾會講一些道理,比如今天這種,效果如何是不知道的,隻是說了總比不說要好,未來麵對騎兵,如果戰敗他們能在逃跑的時候,有那麽一二分的顧忌也就足夠了。


    “寨主,審問了俘虜,全州共有保勝軍四領,一領騎兵而且是隻有六百騎;民夫壯丁不過六千,如果咱們現在急行軍,兩日就可以至全州城下。”說話的是郝思文。


    在右軍之中,心思最細,想法最多,又最沉默的郝思文。


    “軍法講十則圍之,倍則攻之,咱們現在人手不夠,之前也沒有攻城的計劃,器械裝備準備不足,此時攻城是不是有些莽撞了。”王燁微微皺眉,說道。


    話說的袁朗和滕戣都有些無語,合著你二十騎進攻人家千人規模的部隊就不莽撞了?


    這時候開始求穩了?!


    “咱們沒有正麵攻城的經曆,此次攻城必然也是取巧,可以一試,想來這全州也沒有被攻城的經驗!”郝思文繼續說道。


    王燁一愣,明白了過來,這高麗好像戰爭多是從北往南,這從南往北打的好像還真不多,這全州好像還真的可以試一下。


    “到底不能太過倉促,今日做好準備,明日攻城,不過不能直接去攻全州,那地方太遠,咱們倒是可以先打羅州和光州。”王燁說道。


    全羅道是在高麗西南,這一道如果隻算大些的城池,大略隻有全州,光州,羅州三處,羅州在珍島以北百裏處,光州在羅州東北六十裏,全州就更遠了一些,中間有山阻隔,中間路難行,如果從西邊繞行,大約離光州有二百裏路程。


    這就是全羅南道三個相對比較大些的城池了,其他有些城寨,倒是不大,而且有些自治的城寨,實際並不屬於高麗國主管轄,就是沒有高麗中央派遣的官員的,這就是一部分曆史遺留原因造成的了,畢竟這裏曾經是好幾個國家互相征伐,原本是高句麗來著。


    “不若前移二十裏紮寨?”郝思文建議道。


    如果要攻羅州,那就沒必要再回珍島,十幾裏的路程也是路程,如果前移二十裏紮寨,然後明日一早出發的話,騎兵甚至可以在明日上午就達到羅州,如果出其不意,甚至可以騎兵攻城!


    王燁略微沉吟,心下確實有個模糊的想法在冒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袁朗!”


    “在!”


    “回珍島,找趙鼎,讓珍島及附近大小村莊組織五百人規模的民夫營,條件就是給他們從羅州附近分地,至於分多少,讓趙鼎先研究一下。”


    “喏!”


    “郝思文,滕戣。”


    “在!”


    “以郝思文為主,滕戣副之,不用前移二十裏,過了那處海峽紮營就可以。”


    “喏!”


    “燕雲十八騎,隨我來~”


    “喏!”


    王燁不去管那個開城公子了,甚至連燕雲騎都沒有等他們歸隊,如今滕戡在濟州島調教新的一營騎兵,不再身邊,所以就留下金麟負責燕雲騎的組織休整,自己帶著王石頭和十七騎就一路朝北而去了,上午打一場到底是有兩個受傷的,就還是沒達成零比n的目標~


    之前王燁了解的高麗是不夠的,甚至是很匱乏的,對人家具體的國民的狀態,軍隊的戰鬥力,百姓的生活都是不知道的,打濟州島是因為濟州島本來就沒有多少人,自然是簡單的,和開發一處荒島是差不多的,人家高麗自家半島本身就沒有開發完成,何必去弄什麽濟州島?


    濟州島上原本有的耽羅國民,有近萬人規模,可是高麗兩領人馬入駐之後,不過十來年的功夫,就隻剩兩三千人了,還女的多男的少,一個弱勢的被征服的民族,怎麽可能還讓你發展壯大?


    同樣的,王燁甚至不知道,他們還有那麽多的散碎的村寨甚至鄉鎮竟然還屬於自治形式。


    十來年前,高麗成宗時,朝廷才開始往地方派駐流官,如今還有三百多個郡縣,是沒有朝廷命官的,由鄰郡、鄰縣兼領,實質上就是自治。


    在王燁眼中大一統的高麗,實際上並沒有那麽的大一統,就像如今全羅道的三個城市,羅州就是自治的,指望他們對開城高麗王族多麽忠誠?


    而且高麗的地形又極為特殊,南北走向山脈有太白山脈,小白山脈,蘆嶺山脈,車嶺山脈,慶尚山脈等大小好幾處,將整個半島割的七零八碎的。


    位於全羅南道中間的光州,西邊是榮山江,給麵是蘆嶺山脈,東北是蟾津江,正東是海拔千米的無等山,也就是西側蘆嶺山脈是不到海邊的,有通道,但是不寬,如果能堵住,蘆嶺上也能做依仗的話,以光州為中心,這一片平原就都可以拿下了。


    這是王燁登陸半島之後,甚至是郝思文提議之後,才冒出的念頭,而這個年頭一起,就控製不住了,長島,白翎島,濟州島,珍島,就是再大,那也都是島啊,這些島都是人家沒看上的啊,隻有真正立足半島,才算是真的開疆拓土了啊!


    所以王燁現在隻想去光州北麵,看看那蘆嶺山脈到底能不能靠得住?!


    一路急行,王燁也在打量著半島之地,眼前就是這榮山江兩側的全南平原,氣溫合適,水源充足,理論上來說,絕對是膏腴之地,然而此處卻絕算不上繁華,即使這裏有大塊開墾的農田,但是沒有開墾的也有很多。


    沿江有些村莊,稍遠些就沒了,人煙稀少,大片土地荒蕪,道路的狀況也不好,基礎設施做的極差,在王燁看來,如果水利設施再好一些,這良田絕對可以再多兩到三倍,沿江方便灌溉處種糧,稍遠些就荒著?


    真特麽任性!


    不知道開個渠嗎?


    王燁當然知道,此時高麗的重心無疑還是在北麵的,開城那裏才是高麗繁榮所在,甚至未來也是。


    既然你們不珍惜,那這塊地我要了!


    這可是比濟州島還大的一塊平原,就是再有幾十萬災民也安置的下。


    我來了,我看見,我征服,這句話的順序是很對的,隻有當你看見的時候,心中的衝動才最劇烈,就像買房子,看完樣板間的時候,才是最想買的。


    如今的王燁就是,看著大片平原,就心裏長毛,如今就是光州城北麵的蘆嶺山脈靠不住,王燁也想建個長城圍著,然後圈下這一大塊地盤!


    烏騅馬更快了,快的身後配著雙馬的燕雲十八騎都快跟不上了,不得不說,都是好馬,總有些特別秀的,比如烏騅,戰鬥了一上午,然後不過是休息了一會,吃了些豆料,下午又龍精虎猛的,跑了一百多裏了。


    光州的城牆不高,不過一丈五,沒有護城河,不過王燁就是看了一眼,然後就馬不停蹄的朝著蘆嶺山脈策馬而去。


    一路上不是沒有人,隻是沒有人敢攔著他們罷了,畢竟一看就是精銳的騎士,實際上就是想攔他們也攔不住。


    “籲!”


    王燁嘞了馬,看著眼前的山脈,實話講是有些尷尬和惱怒的。


    就他麽這麽高點的土堆堆,你也敢說是山脈?!


    這海拔有三百米嗎?


    你這讓太行山脈,大興安嶺,秦嶺山脈這些大哥怎麽看你?!


    丘陵就丘陵唄,說什麽山脈啊,讓俺誤會?!


    深呼吸,把情緒控製一下,如果是直接來到這,王燁沒準就放棄了,可是這不是一路打馬走來,看上人家全南平原了嗎?!


    所以···


    還好,隻要稍微改造下,還是可以作為屏障的,雖然工作量可能不小,不過咱們家人也多,這事能幹!


    計議已定,王燁就準備回去了,在蘆嶺山脈上休息了一下,飲水喂馬,然後就踏上了回去的路。


    安排就要稍微再調整一下,五百人不夠,得再動員至少一千人來此,並且還得提前燒好水泥,磚頭如果來不及,就得用木寨和夯土先湊合一下,那麽遠的運磚頭應該是不合適?


    ··· ···


    腦子裏在補全自己的臨時起意的規劃,胯下不停,然而~


    這尼瑪還有人敢在我地盤攔我?!


    要知道王燁本來就不是很開心,有人攔路就更不開心了,所以這脾氣上來,是有些不講理的。


    看著眼前攔路的兩百騎兵,王燁是有些不理解的,誰給你們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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