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四年,四月初二,昨日過了生日,今天正式成為十八歲美少年的王燁,感覺自己人都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現在一般是二十歲及冠,但是俺是十八歲成年的啊,不僅跟趙元奴,宥莉,智妍解鎖了更多姿勢,就是鍛煉方式都有了變化。


    正經人誰現在每天早上還舉石鎖啊?


    在梁山聚義廳後三進小院後,這處開了小門,如今就是王燁的專屬鍛煉場所了,隻見他雙手環抱,正跟一棵楊樹較勁。


    “咦哈!”


    樹嗦嗦的動了!


    然後這不小的樹還真就倒了!


    負責守衛的狼騎驚為天人,驚歎聲,喝彩聲,馬屁聲,聲聲入耳。


    縻貹則不一樣,不僅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些想笑。


    所以這是要跟魯智深隔空較量一下?


    過了生日,大了一歲就成熟了?


    嘖嘖,等俺回頭找個小點的樹試一下,杜老大出征在外,他家那後院那棵樹就不錯···


    不提一群男人奇奇怪怪的腦回路。


    隻說如今梁山的狀態是有些奇怪的,說緊張自然是有的,畢竟十萬大軍圍城呢。


    說放鬆吧,確實也挺閑的,王燁忙了幾天,把軍隊擴編的事情弄完,然後就沒事做了。


    朝廷大軍圍了個寂寞,昨天還把丁得孫和韓濤給送走了,這圍山不跟鬧著玩似的?


    現在軍製調整已經開始了,梁山這邊的擴軍整編很快,預備役是現成的,指揮使基本是定下的,隻要把各軍補全就可以了,在王燁眼皮子底下,蕭嘉穗主持,這事弄的很快。


    畢竟真正忙著打仗的近衛軍,幾乎是沒有變動的,不過是分批從關牆上下來,提拔一批隊將、隊長罷了,而且朝廷沒有正式攻城,所以王燁甚至還有時間親自接見這群人,勉勵一番。


    整編有條不紊,哪怕是戰時。


    而高麗那邊的部隊整編估計還有一段時間,調整過去的頭領估計都得一個月左右才能到。


    海州杜老大在整備防禦,沒有城池的時候,前軍就可以以七八千人頂住高麗邊軍萬人,如今有了城池之利,又有濟州島支援的八牛弩,神臂弩,工匠打造的投石車,固若金湯談不上,但是調整之後有三團一萬二千正卒再加上七八千輔兵,高麗想拿下海州很難。


    現在對梁山來說,隻要海上、水上交通不絕,梁山也好,海州也好,基本上都是很穩的。


    而在許貫忠這一路,軍事行動那麽慢,戰鬥那麽的穩,自然也不是因為許貫忠,想讓王燁的花錢重心往軍事傾斜,而是為了方便濟州島政務。


    是的,在春耕期間動刀兵,就是為了政務考慮。


    十裏左右距離紮下一個結實的營寨,於兵法上是亂令,但是對村莊安置來說,這個距離剛剛好。


    永久性具備一定程度防衛功能的營寨,對移民到高麗的百姓來說極為合適,尤其是慶尚道,這片對高麗來說,開發程度更低的地方,很多地方的主導並不是人,而是野獸。


    而軍隊作為最有效的殺戮團體,一路行軍,也是一路清理的過程。


    在多山的地形,很多時候的道路都是固定的,也是唯一的,那一個村寨就是一個釘子,前麵守住,後麵就是安全的。


    所以仗打了兩三個月,已經安置了二十多個村寨,三萬餘百姓。


    如今梁山泊雖然梁山這邊因為朝廷大軍圍剿,沒有多少百姓投山,但是人口增加依舊是持續而且穩定的,人口是梁山統治高麗的基礎,這點是所有軍師的共識,如今這些百姓大多是來自江南富庶之地。


    並不奇怪,江南富庶,人口更稠密,而且貧富差距更大。


    實際上溺嬰習俗最盛行的地方,就是江南兩浙路。占城稻的引入,導致了人口的第一波增長,而人口的增長如果不加以控製,很容易呈現指數性增長,如今江南人口多,自然就容易理解了。


    這也是濟州島百姓選擇去江南地區“娶妻”的原因。


    當然趙官家,也是功不可沒。


    雖然花石綱的名字出現大概是在去年,蓋因為當今官家做了夢,說是太上老君托夢,自此號稱太上道君皇帝。


    而道教崇尚山石,宋徽宗更是相信怪石中有蟠龍神力,身處怪石環繞之中,可以幫助自己得道升天。


    於是從此開始二十年的花石綱。


    但實際上據王燁了解,當今官家對花石的喜歡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收羅天下奇石裝點自家花園的事情,也幹了兩三年了,所以這托夢到底是不是個托詞,也不好說。


    九五之尊的皇帝喜歡幾塊石頭,應該不至於對江南富庶地區造成多大的衝擊,大概趙官家也是這麽認為的。


    但實際上花石綱的危害極重!


    凡民家有一木一石﹑一花一草可供玩賞的,應奉局立即派人以黃紙封之,稱為供奉皇帝之物,強迫居民看守,稍有不慎,則獲“大不恭”之罪。


    搬運時,破牆拆屋而去。凡是應奉局看中的石塊,不管大小,或在高山絕壑,或在深水激流,都不計民力千方百計搬運出來。


    於路百姓本來就沉重的負擔上增加了專門的賦稅不說,關鍵是官吏上下其手,大肆勒索,在一個全靠人治,沒有反饋渠道的情況下,權力就是謀求利益的最強大也最酷毒的手段。


    為什麽很多人認可無為而治的執政理念?


    就是因為一動不如一靜。


    幾年後的方臘造反,花石綱就是最重要的誘因。


    而現在,對梁山而言,直接後果就是大批的百姓上山。


    所以如今濟州島到蘇州左近的航線,就是扈成的海軍第三團和阮小五的海軍第一團在負責,去的時候拉高麗特產,回來的時候帶著貨物和人。


    統籌此事的就是孫真。


    這位在拉人上山上有非凡天賦的頭領,終於是找到了最合適的發揮崗位,如今已經常駐在太湖附近了,畢竟太湖石很出名,此處花石綱也禍害的最嚴重!


    這就是解釋了為什麽現在趙鼎和蔣興祖那麽忙?存在感那麽低。


    一邊忙著人員安置,一邊還要監督管理著整個吏治體係不崩壞。


    蔣興祖家二弟蔣邵祖來尋自家大哥,然後就被蔣興祖一通二五六的給忽悠留下了,如今在蔣興祖手下做事,習慣一下,稍微培訓,就打算派到昌原去做知州,如今文書都已經送到王燁這裏了,王燁今早花了押,估計今天下午這昌原知州就有了。


    對於蔣興祖的了解,王燁隻記得這是宋史上記載的一個殉國的縣令,但是這人的本事,王燁是見識過得,人品,能力,手腕都是有的,所以對於這個蔣邵祖···


    王燁選擇了信趙鼎和許貫忠。


    “寨主,林衝不見了!”


    王燁一愣,看著時遷有點蒙蔽,林衝跟人私奔了?


    不是!


    不見了?


    “今天早上,細作來信,官兵大營在大肆搜捕林衝。”


    “搜捕?”王燁微微皺眉,這是臨走的時候弄死了高俅?


    不然走了一個教頭罷了,怎麽就還大規模搜捕了?


    “這林衝倒是好定力,硬是撐到了高俅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一同過來的蕭嘉穗說道。


    王燁恍然,合著就是僥幸心理唄,不等到最後一刻就心不死。


    嘖嘖,原來有拖延症的不止俺一個。


    “那林衝到哪裏去了?”王燁問道。


    時遷撓撓頭,“不知道。”


    十多萬人都找不到,俺哪裏知道去哪了?


    蕭嘉穗也是搖頭,自家主公偶爾會出現這種笨笨傻傻的樣子,“想來是往西南合蔡鎮,廣濟軍方向去了。”


    王燁沉默。


    場麵一時沉默~


    關鍵是這事大家也不知道說啥啊,左軍第二團又不是給他留的,就是人走丟了,或者死了又有啥大不了的。


    而王燁心念電轉之間,根據自己對林衝的了解,最終還是招呼了一聲,“狼騎隨我來!”


    “喏!”


    王燁決定穩一手,別讓林衝把自家魯智深給拐走了,萬一不投梁山,那不是血虧?!


    還是要去接應一下。


    狼騎營如今絕對是天下絕頂的精銳,人均杜遷以上武藝水平不說,騎術精湛,甲胄齊全,裝備精良。


    湊齊了一百單八騎的狼騎,就是王燁敢到處浪的資本。


    比如在大軍環側之下,去接應一個不知道什麽樣的花和尚。


    蕭嘉穗搖搖頭,看了看天上的鷹隼,然後估摸一下狼騎的戰鬥力,再讓金麟和董澄領著燕雲騎和阮小二領水軍一團做好接應準備。


    寨主要出去透口氣,作為軍師能怎麽辦?


    王燁沒有選擇讓阮小二送他到合蔡鎮,而是在不遠處就打馬上岸,然後策馬奔騰。


    蕭嘉穗感覺的沒錯,不僅是王燁被憋壞了,就是烏錐,那也是憋屈的不行,所以這一旦撒開歡,那也是跟脫了韁的野狗差不多。


    直把後麵護衛的狼騎都落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撒了歡的腦子稍微冷靜一下,王燁就又開始感慨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大概就是如此了。


    原本梁山泊周邊可是挺繁華的,人煙稠密,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可是如今這一路走來,卻是人煙稀少,田畝荒蕪~


    這就是兵禍,朝廷十萬大軍在這,還能真指望對周邊百姓秋毫無犯不成?


    原本隻是聽說,如今看到,多少是有些感慨的。


    而這份感慨,也就隻有獨處的時候才會感慨,平日裏,王燁那也是殺的人頭滾滾而麵不改色的漢子,就是麵對拎著成袋子的耳朵來找自己誇功的二愣子,自己也能保持心平氣和,淡定從容。


    多愁善感影響俺砍人了嗎!


    一聲鷹鳴把王燁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


    眉頭微皺,這是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鷹隼的偵查到底是和人不一樣,它們隻能看到大概規模的人群,而現在王燁的目的地人就稍微有點多。


    喬道清安排人來梁山,這行程自然是有報備的,今天講道理就該到合蔡鎮了。


    “駕!”


    烏錐的短時衝刺速度可以達到每小時60公裏左右,而現在王燁離合蔡鎮已經沒有多遠了。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王燁就在五丈河邊上,遠遠就看到了一個胖大和尚。


    不過如今這和尚的狀態倒是算不上好,在一群騎士的圍攻之下,左右支絀,本來以這和尚的本事應該不至於的,隻是還要護衛身後婦孺老人,如果不是有一豹頭環眼的壯漢陪在身旁,怕不是早就落敗身死了。


    畢竟這圍攻的人裏麵,有呼延灼啊!


    “林衝,打死小衙內是這和尚,隻要你與我合力擒下他,太尉那裏我去為你求情!”呼延灼說道。


    心中實在是覺得這林衝人才難得,不僅武藝過人,為人也穩重,也有見識,隻要經曆了統兵軍陣,就必然是個合格的將才。


    而且這大和尚確實了得!


    林衝手中長槍一頓,慢了半拍~


    不過刹那之間,林衝手中長槍順勢一刺,把眼前準備偷襲的騎士捅了個窟窿,手中長槍更是狠厲,更不搭話。


    “嗖!”


    “嗖!”


    “嗖!”


    “嗖!”


    然後“砰!”


    “嗖!”


    “嗖!”


    “嗖!”


    “嗖!”


    呼延灼一驚,這般有節奏感的射箭聲?


    回頭一看,果然是那黑甲騎士!


    看了看身邊,有六十餘騎。


    再看對麵,單人獨騎!


    在富貴險中求和三十六計走為上之間,呼延灼猶豫了一瞬間,然後~


    “撤!”


    穩一手!


    “嗖!”


    “嗖!”


    “嗖!”


    “嗖!”


    ···


    “嗖!”


    “嗖!”


    “嗖!”


    “嗖!”


    又射了兩輪,王燁選擇了不追,畢竟今天的主要任務不是擒呼延灼。


    “見過魯大師!”王燁拱手一禮。


    “呃,謝過這位壯士~”魯智深一抱拳。


    “見過王寨主!”林衝一揖禮到底。


    “見過寨主!”隨行的東京情報組也是拱手一禮。


    魯智深一愣,這就是梁山寨主?


    不是白衣秀士嗎?


    “此時不是寒暄之處,還請諸位先到我梁山歇馬。”


    “正該如此~”魯智深說道。


    至於林衝,此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看著林娘子沉默,無語凝噎。


    “師父,李四,李四他不行了···”過街老鼠張三哭道。


    這是真傷心了,自幼相依為命,在東京那地方雞鳴狗盜的事情都做過,原本是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誰知道···


    魯智深轉頭一看,也是心中一歎,這般箭傷,已是無救了。


    朝張三搖搖頭,神色有些黯然,這兩人雖出身不好,但一路相隨,到底是講義氣的好漢子。


    “哦,我來看看~”王燁蹲下身,裝模作樣的把了把脈,沉默片刻。


    “無事的,短時間內死不了,我山寨有神醫安道全在,定能給這位李四兄弟醫好的~”王燁笑著看向魯智深,笑的甚是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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