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達現在很慌!


    唉,作為大名府兵馬都監,俺是真沒想到有人敢打大名府的,還他麽選擇端午節這天,敢不敢再坑一點?日子選的真是,不講究啊,俺這喝酒到亥時,才剛睡下~


    隻是守土有責,聞達不得不來,領兵出軍營的時候,聞達就知道麻煩了,多年老行伍了,一眼就能看出來自己身後隻有三千多點。


    除了輪休的,另有差遣的,按照編製來講,這應該是有七千五百兵馬的。


    罷了,想來吃空餉是不敢吃那麽多的,怕是有些人擅自離開軍營,還是軍紀不嚴啊···


    艸,回頭得收拾他們,一個個的,翻了天了,衛戍期間還敢擅離職守?


    呃,自己也是,喝什麽酒啊,弄得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都不好管了,回頭一定戒酒!


    唉,也不知道這些人的來路,這次不會就殉國了吧~


    呸,索超那廝才殉國呢,天天沒頭沒腦的往前衝,早晚死於非命···


    哼,還有王定那廝,忒不講究。真是沒想到這人藏的這般深,不說去南城門收複城池,非要領著自己一營將士去尋梁中書,還把索超周瑾師徒都帶走了,真特麽···


    嘖,梁中書好手段啊,悄無聲息的就拉攏了心腹過去。


    人一喝酒,不僅容易想法多,還容易反應遲鈍,所以在對麵好多騎士衝鋒而來的時候,聞達並沒有能做出有效的應對。


    一是天黑,二是突襲,聞達也真做不得什麽應對。


    “嗖!”


    “嗖!”


    “嗖!”


    “嗖!”


    “嗖!”


    “··· ···”


    連綿不絕的箭矢,第一時間就給了聞達所領大名府守軍以重創,不成陣型,甚至盾牌都帶的不多,披甲率也不夠,這箭矢就殺傷極大。


    聞達心中一驚,已然明白,這次撞到鐵板了。


    夜間騎射,絕頂騎兵精銳!


    隻是聞達也做不了什麽,從知道大名府城門被破的那一刻起,這場戰爭就不是聞達能決定的了。


    而且騎兵衝鋒已經開始,這個時間,也不允許他做什麽應對了,隻能仗著人多勢眾莽上去了。


    聞達綽號聞大刀或者大刀,手中自然是用的一杆長刀,隻是今天這杆長刀是碰到對手了。


    那是一杆長柄戰斧。


    “砰!”


    聞達酒徹底醒了,這廝好大的力氣,好強的武藝!


    比索超強,而且強好多!


    跟宣花斧硬碰硬,聞達手被震的有些發麻。


    然而不等聞達鬆口氣,又是一杆潑風刀。


    聞達看到這刀的時候,就是一驚,多年的廝殺經驗,讓聞達看清楚了這把刀,或者說是感覺。


    刀身長,而且極鋒利~


    這般刀實際不實用的,因為鋒利就容易磕出豁口來,與人交戰,十幾二十合刀就用不成了。


    隻是這般長刀,頭幾刀是極厲害的,狹長鋒利,力氣大了,把人攔腰砍斷也是有的。


    用這般刀的人,性格上怕是有幾分賭性,是那種不成功便成仁,下手狠辣的。


    見微知著,聞達看的很準,眼前的董澄,不僅有幾分賭性,還有十分狠厲!


    這一刀就是奔著以傷換命甚至以命換命來的。


    全是進攻,沒有防守,甚至沒有變招,就是賭這一刀你能不能被砍死!


    這也是梁山衝鋒的一個戰術,王燁給取名雙武將搏命一招流,像聞達這種武藝一流的武將,錯身而過,就會對身後燕雲騎造成很大的困擾,甚至是很大的殺傷。


    所以縻貹一斧頭是硬碰硬,能打到聞達動作變形或者是手臂酸軟就可以,然後身後的董澄補一刀。


    方式簡單,但是狠。


    王燁奇怪的低傷亡追求,導致梁山戰鬥序列自上而下,都有一些奇怪的布置和戰術。


    可聞達不想死!


    這也尋常,正常人誰想死啊!


    所以聞達選擇了從心,原本是橫砍的刀變成了擋。


    隻是倉促變招之下,力氣自然用的不足,而董澄這一刀又極快。


    刀刃入肉的時候,聞達也怒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何況一個領兵多年的將軍,火了的聞達也是一刀順勢橫掃。


    刀劈中了甲胄,破甲了,但是傷口多深不知道。


    然後···


    然後聞達就被對麵一個小卒給一槍挑下馬了,原本該是刺的,聞達扭身躲過了。


    落下馬的聞達沒有認命。


    雙肘俯臥,雙腿盡量蜷縮,忍住不亂動,然後把命交給運氣。


    側躺是不能側躺的,側麵肋骨太軟,被踩中就死定了,不要問,問就是經驗。


    聞達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般慢,被馬踩中也真的很疼,好在還活著,哈哈,俺運氣還算不錯。


    當然這也和梁山的軍陣有關係,今日這個鋒矢陣極為扁平,並不厚重,所以哪怕是正中間燕雲騎最多的位置,也沒多少騎,聞達沒有被踩幾腳,所以才僥幸得活。


    一個人的死活與否,並不能影響這這場戰爭的結果~


    官兵大敗!


    黑夜對雙方都有影響,對官兵來說,弄不清楚對麵有多少騎兵,隻知道萬馬奔騰衝鋒的場麵很唬人,壓迫感士卒,極密的箭矢射殺的人極多,所以一觸即潰也就是正常的了。


    而對梁山軍來說,這場簡短的接觸,注定是不能追擊擴大戰果的,不過是借助朦朧的星光和對方的火把映照發動的衝鋒,這也就是一馬平川,不然自己落馬摔死的都會比對方反擊弄死的多。


    ··· ···


    王燁快馬加鞭趕到的時候,燕雲騎正在打掃戰場。


    這種遭遇戰,又沒有斬獲,想不虧本,那就隻能是靠著甲胄的繳獲稍微彌補下損失了。


    王燁沒有說話,也沒有責怪的意思,畢竟是大勝,縻貹和董澄有自己的判斷。


    隻是看著董澄多少有些無奈,董澄打仗的時候,總是很魯莽,所以受傷也多。


    這次傷的也比較重,重到需要用【霸道】的程度了。


    “董澄,為什麽總是這般拚命?”王燁問道。


    “俺也沒想到這聞達這般能耐,倒是有些大意了。”董澄憨憨一笑,倒是不太在意。


    “那後腰的傷口我看到了,不重,你更多的傷口都在身前,為何?”王燁倒是不好忽悠,這是受傷之後,依舊拚命戰鬥的緣故。


    “對比陣亡的十六個兄弟,俺已經很好了,再說什麽顯得俺有些矯情。”


    “他們都說我多愁善感的,倒是正好做一路。”王燁搖搖頭。


    所以o比n從來都是夢想~


    “寨主。”


    “嗯。”


    “俺其實隻是想在寨主麵前露露臉罷了~”


    “··· ···”


    這話說的實在,王燁不知道該說什麽,王燁如今也是曆了不少事,有些話還是能分出來是不是客套的。


    董澄這話就說的很真誠。


    並不是帶身邊久的人越忠誠,萬俟卨待了那麽久,依然不見怎麽忠心,但是有些王燁甚至叫不出來名字的人,卻是願意為了王燁搏命。


    “那你好好養傷。”


    “聞達?”


    “正是小人。”


    “你可願降?”王燁問。


    問的風輕雲淡的,降了就用,不投降就弄死,這人有武藝,有本事,也有缺點,整體沒有到王燁心動的程度。


    這人這般驕傲的嗎,不是傳聞此人禮賢下士的嗎?這麽多人讓俺怎麽好意思說話?不顯得俺貪生嗎?


    沉默半晌,聞達低聲道:“小人願降。”


    把聞達送下去救治,王燁在南城門稍微等了下,盧員外應該快來了。


    不過大名府城外最快反應的成建製部隊,就是被燕雲騎擊潰的這一支,此番潰散,聞達被擒,李成被殺,外麵的人想組織起來,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可以組織起來的。


    除非梁世傑···


    不對,梁世傑也沒用,所以盧俊義帶著隊伍過來的時候,王燁還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忽略了。


    “什麽人?!”負責警戒的燕雲騎手持神臂弩,指向夜色中的一個身影。


    王燁扭頭看去,來人舉著雙手,慢慢走來,穿著囚服,白白胖胖的,倒是跟這身囚服有些不搭調,鼻梁很高,麵部線條硬朗,倒是有些中亞人模樣。


    話說,這是來兌現諾言,投奔梁山來的?


    還有那個說媳婦好看的囚犯,嘖嘖···


    “小人京兆府裴宣,曾任本府六案孔目,蒙寨主救命之恩,今願效鞍馬,還望寨主收留。”


    幾句話交代了自己,然後目的,這是個做事說話有條理的人。


    “可是鐵麵孔目裴宣裴兄?”王燁下馬上前。


    “不才正是小可,廝混多年,有此諢號。”裴宣拱手一禮,倒是沒想到這寨主竟然還聽過自己。


    “幸會~”


    簡單寒暄兩句,裴宣自然也明白,到底不是聊天的時間,話題單刀直入,直奔主題,“寨主這便走了?”


    王燁一愣,終於是反應過來,是啊,自己為什麽要走?


    城中亂七八糟的,但跟梁山沒有關係,那是城池被攻下之後的自然混亂。


    城內沒有士卒維持秩序,城外的大軍剛被擊敗,短時內別說收拾局麵,直接潰散了都有可能。


    所以自己這空入寶山然後就這般走了?


    “梁世傑何在?”王燁皺眉問道。


    “自元城北門逃了。”裴宣說道。


    “城內守軍?”


    “散了或逃了。”


    回答的簡短,倒是讓身邊數人反應過來了,如今這種情況,為什麽還要走?


    說難聽點,為什麽還要逃?


    王燁深呼吸,其實已經大約反應過來了,自己知道我們隻來了一千兵馬,但是城內的人不知道啊,這···


    心念電轉之間,王燁已經做了決定。


    扭頭看身邊掌旗的狼騎,那絡腮胡騎士很有眼色,揮動手中旗幟,就見天上一支遊隼飛速落下,落在那騎士手臂上。


    王燁快速取出紙筆,寫下軍令,用了隨身攜帶的簽押,也就是印章,塞進信筒。


    聞軍師,今天再加個班吧!


    這不是王燁第一次調整所謂計劃了,但是這確實王燁第一次因為對手太菜調整計劃。


    這一通操作,倒是把盧俊義和裴宣看的驚為天人。


    有這遊隼傳遞消息,那···


    “裴孔目說的對,咱們確實沒必要走,先占了南門,然後再去府庫···”


    王燁把狼騎和燕雲騎,一分為四,除了在南門守著退路的,剩下就奔著幾處府庫去了。


    糧倉,甲丈庫,府庫!


    大名府作為大宋北京,等王燁反應過來,那自然是要心動的。


    朝廷信不過河北邊州守將,這甲胄武器軍餉可大都是儲存在大名府的。


    糧倉很多,王燁隻能選擇最大的糧倉守著,隻是燕青很忙,這些處所,需要時代居住大名府的燕青帶路。


    同時還需要彈壓城中趁機作亂的混混之流,周四十裏的大城,一千多兵馬撒進去,簡直就是海水微瀾。


    “寨主,小可世代居住大名府,多少有些關係,家中仆役也有些得用的,寨主下令就是。”盧俊義覺得人家都忙,自己這站著實在是不合適。


    “那便請員外把他們裝備了,就守在南門處,其餘各處,雖然重要,但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隻南門生死攸關,萬不可失!”王燁道。


    盧俊義一抱拳,“但我有命在,南門必不失!”


    無論是感念王燁救命之恩,還是其他什麽,盧俊義已經事實上跟梁山綁在了一起,沒有路了。


    而跟梁山的接觸也不是第一次了,對梁山的許多事,盧俊義也都是知道的,甚至是心向往之。


    無論是高麗征伐,還是替天行道,盧俊義都很向往。


    不然的話,練那般武藝作甚?闖下河北三絕,槍棒無雙的名號作甚?


    “那辛苦盧員外了。”王燁略一拱手。


    “寨主若信得過,小可倒是可以嚐試拉些人來聽用,或許信不過,但是做些搬搬抬抬,充個人頭守城應該可以的。”裴宣拱手請命道。


    “孔目且去放心施為。”王燁點頭,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有人幫忙。


    “可能打出梁山名號?”


    這是要授權?


    “自然可以。”頓了頓,王燁繼續道,“山寨頭領之位如今不可輕許,於錢糧上裴兄看著安排就是。”


    裴宣一愣,倒是生出幾分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來,自己許的就是梁山許的,這般倒真是信重了~


    “喏!”


    裴宣要了一伍燕雲騎就走了,這個時候,就要先去找蔡福、蔡慶兄弟了,照顧我許久,可不能看著你們留在此處坐蠟,這便與你們找個前程~


    王燁看南門處基本無礙,皺眉想了想,打馬朝著府庫而去。


    傳送門還能開一次,時間不知道多久,還是先運送些金銀合算。


    自己之前是不是笑話人家搬空了大名府?


    唉,真不合適,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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