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大如今已經是資深演員了,同樣是演員,自然能發現仆散太峪不太明顯的放水行為。


    王燁則是靠作弊,眼力足夠,有些事情是能看到的,比如仆散太峪的那一槍,看上去力道十足,剛猛迅捷,但是隻是看上去罷了。


    而且還可以通過情緒感知輔助判斷,畢竟王燁眼中的完顏阿骨打沒有戰勝強敵的暢快,反而是有些傷感的~


    “如果這仆散太峪是用命給完顏阿骨打做墊腳石,雖然謀略簡單了些,但是效果會很好。”萬俟卨道。


    “想做到可並不簡單,仆散太峪跟完顏阿骨打的仇怨知道的人很多,而且仆散部落雖然不是完顏部落之外最大的,但是也不算小,所以能讓仆散太峪甘願赴死才是最難的~”許貫忠搖頭道。


    許貫忠來了之後又沒有閑著,收集信息的時候,很多時候,並不知道是不是能用的到,隻這幾十個部落的大略情況,打聽起來就頗為費時費力。


    “無論如何,今天這立國算是成了,隻要完顏阿骨打能擋住遼國的這一次征剿,這些女真部落自然願意跟著完顏阿骨打,然後成為金國的一部分。”王燁道。


    人總是會追隨勝利者的,因為這樣的收益可能最大,而風險最小。就像梁山,也是百戰百勝之後,才能吸引那麽多百姓追隨的。


    王燁不是沒想過阻擋女真崛起,後來放棄了,因為女真崛起簡直就是必然,一個族群,長期受壓迫,就是沒有完顏阿骨打,也會有其他的英雄人物,統領女真成事的。


    關鍵是遼國、大宋、西夏,都不夠強。


    王燁的嘴大概是開過光的,不速之客總是一波接著一波的。


    隻見一騎突然闖入看台,然後快步走到完顏阿骨打身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王燁、許貫忠等人都是豎起了耳朵聽,但是許貫忠是聽不到,王燁是聽不懂,所以相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好在,很快事情就弄清楚了。


    耶律章奴來了。


    “耶律章奴,字特末衍,父查剌,養高不仕。出名的敏善談論,大安中,補牌印郎君。乾統元年,累遷右中丞,兼領牌印宿直事。六年,以直宿不謹,降知內客省事。天慶三年年,也就是去年年底,授東北路統軍副使。”許貫忠解釋道。


    萬俟卨看了眼許貫忠,也是不服不行,要不說人家是第一軍師,就這天下人物,能記得這般清楚,就真的很難得。


    “也就是這次征討女真,很可能他就是領兵的其中一員。”王燁道。


    實在是記不清達魯古城之戰之中,作為配角的遼國一方,領兵人物到底是誰了。


    “大概是副帥或者監軍,他姓耶律還是天祚帝近臣,而領兵的元帥應該是耶律斡裏朵或者蕭乙薛,前者是如今的北院部族軍統帥,後者是如今的殿前副點檢。”許貫忠道。


    “如今遼國領兵,不是姓蕭、就是耶律,這般情況,恐怕埋沒了真好漢。”萬俟卨道。


    “也不知道這耶律章奴到底是何等人物~”


    不過很快就見到了。


    身長七尺,英俊灑脫,儀表堂堂,風度翩翩~


    關鍵是氣質膽色也極佳,僅僅兩名侍衛,就來到這般地方。


    再對比王燁這種身後站著數百人的選手,不得不佩服,人家最起碼膽量是有的。


    隻是這個有膽色的人,辦的是就讓王燁不是很喜歡了,上來就挑事~


    “見過梁山安東都護府王燁大都督。”耶律章奴叉手一禮。


    “耶律將軍弄錯了,我家都督姓王名倫,卻是與王燁無關。”萬俟卨忙道。


    “哦,那便是我弄錯了,勿怪勿怪~”耶律章奴歉然道。


    王燁給人家女真報的名字就是王倫,結果這一句王燁弄得事情挺尷尬的,也不知道完顏阿骨打是不是知道這中間的彎彎繞繞。


    畢竟隻是王燁隻要還在大宋混,王倫的名字就不能輕易改了,這是給大宋朝廷,也是給官家留的台階。


    王燁現在沒有現在就正麵剛一波大宋的打算,也沒了棄了梁山、徂徠山這些地方的打算,所以這般掩耳盜鈴是最合適的,朝廷和梁山都體麵。


    不然不說梅花韓氏,就是王家,那也是數代為官,名門之後落草為寇,不好聽啊。


    “既然弄錯了,還是給完顏國主見禮的好,我們不過是觀禮的客人,可是不好喧賓奪主的。”許貫忠笑道。


    你這觀音廟裏麵拜財神,也不合適不是,這還把人家正主給晾著,挑事的也太明顯了,但是還好像還真的有用。


    耶律章奴倒是沒有直接去給完顏阿骨打見禮,而是看向王燁問道:“王都督此來為何?若是為了戰馬,我遼國也有的~”


    耶律章奴的話聲音不高不低,足夠附近的女真人聽到,又不會聽的太輕。


    許貫忠心念電轉,自家主公不是個口舌便給的,可是自己回答多了是不是也不合適?這話聽著像示弱,可真的是包藏禍心啊~


    “非是為了戰馬,我梁山戰馬多是從戰場上繳獲,畢竟那樣不用給錢。不給錢拿東西多了,就不喜歡拿錢買東西了~”王燁道。


    耶律章奴麵色微變,隻是不待耶律章奴說話,王燁繼續道:


    “遼國從女真部族拿東西也不喜歡付錢,皮草、東珠、海東青,壓迫過甚,乃有完顏大王今日之壯舉。而我梁山,也多是窮困無依百姓上山落草,感同身受,所以才有我們梁山今日一行。”


    “公道自在人心,此行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


    一番話連消帶打的,瞬間就跟女真兄弟親近了,不管話說的怎麽樣,道理是讓人不好辯駁的,在裝或者說站在道德高點這事上,王燁還是大概會的。


    心中多少算計、想法不提,最起碼場麵上,我梁山就是為了世間公道,來幫女真的。


    “王都督之情誼,我女真上下銘記於心。”完顏阿骨打說道。


    算是給王燁這番話定了性。


    此處到底是女真立國的儀式,雖說如今儀式已經大概完了,不過耶律章奴也不是為了破壞人家立國來的,畢竟還是要戰場上見分曉的。


    所以王燁終於可以輕鬆的看戲了。


    耶律章奴轉身,麵對完顏阿骨打這個新鮮出爐的皇帝,就沒那麽客氣了,隻說完顏阿骨打忘恩負義,如果不是遼國天祚帝仁慈,當初因為不跳舞就已經被殺了~


    ps:遼天慶二年(1112年)春,遼天祚帝往混同江釣魚,駐蹕春捺缽(今吉林大安月亮泡一帶),境外生女真酋長在千裏以內者,依舊例均要前來朝覲。


    適逢“頭魚宴”,酒至盡頭,天祚帝憑臨殿前欄杆,命諸位酋長依次起舞;獨有阿骨打推辭說不會跳舞。再三勸諭之,始終不肯聽從。


    天祚帝生氣地對蕭奉先說:“阿骨打意氣豪邁,顧盼之間不同於常人,可以借口邊境事務誅殺他。否則,必定會留下後患。”


    蕭奉先不敢答應,就說:“他是一個粗人,不懂什麽禮義,況且又沒犯什麽大罪,我們無故殺他,會造成極壞的影響,打擊女真諸部向化的熱情。若阿骨打膽敢叛逆,他那蕞爾小國能有什麽作為呢?”


    天祚帝這才作罷。


    隻能說天祚帝雖然看上去不靠譜,最起碼在對完顏阿骨打的判斷喪,很準~


    女真則說遼國欺人太甚,銀牌使者索取無度不說,還要酋長妻妾作陪~


    其中種種,倒是讓王燁一行吃瓜群眾,八卦之心得到了滿足~


    大半個時辰過去,耶律章奴到底是客場作戰,口幹舌燥的也沒人管口水,就打算告辭離去了。


    隻是走之前,本著閑著也是閑著的原則,最後又問了王燁一句,“梁山真要與我大遼為敵?”


    “咱們本來也算不上朋友吧~”王燁道。


    “如此章奴明白了,隻是希望他日若是梁山精銳損失慘重,都督還能這般隨意~”


    “嗯~”王燁點點頭,麵帶微笑。


    這本來就是沒有關係的兩個勢力,怎麽就整的俺跟犯了多大錯誤似的。


    耶律章奴走了,然後就是女真部落的狂歡。


    無論哪個地方,遇到大事吃一頓好的,總是通用的慶祝方式。


    而耶律章奴灰溜溜的離開,也讓整個營地的氛圍達到了高潮。


    不是女真人,是很難理解耶律章奴這種身份的人,對女真來說意味著什麽?


    那是真正的大人物,原本予取予奪的大人物,而如今就這麽走了,連口水都沒喝到~


    “兄長,他是來刺探軍情?”劉琦問道,想了半天沒想明白耶律章奴來的意義,如果隻是恐嚇梁山,那不是有些兒戲了~


    “我認為是,給咱們添堵隻是捎帶腳的事情,主要應該是來刺探軍情的,有個使節的名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到他們想看的大部分信息。”王燁道。


    大部分使節都是兼職的間諜,本來出使的一項任務就是打探虛實,這種事情無可厚非。


    “遼國人多勢眾,兵多將廣,多年來在軍事上一直壓著大宋一頭,而且百年無大戰,恐怕驕橫之心不是一個耶律章奴看一眼就能改的。”萬俟卨道。


    “驕橫之心自然有,但是恐怕不會太多,就是看不上女真,他也要對梁山給出足夠的尊重。”許貫忠道。


    不是吹牛,隻是單純的陳述事實。


    王燁一路千餘裏來到興慶府,很難說一路遼國屍骨之中,有沒有北院部族軍,梁山大軍的強大是用高麗的屍骨證明過的,那是所有人必須要尊重的戰績。


    甚至說耶律章奴這般給王燁添堵,是不是就有這方麵的因素。


    “感謝梁山來兄弟,俺不會說話,敬王都督一杯~”完顏宗雄舉杯道。


    完顏宗雄本名謀良虎,是完顏阿骨打的侄子,完顏烏雅束長子。宗室大將,自幼善談辯,多智略,孝敬謙謹~


    所以這不會說話的說辭,聽聽就好~


    喝酒嗎,意思到了就成,倒是也不需要多少言辭。


    何況王燁雖然不擅長應酬,但是也不至於說內向,而且萬俟卨,許貫忠包括青澀的劉琦,則都是場麵人,所以這觥籌交錯的氛圍倒是熱鬧~


    ··· ···


    王燁在喝酒,濟州島上宗澤也在領著一群人喝酒,開城則是蕭嘉穗領著一群人喝酒~


    梁山上聞煥章也在喝酒~


    聞煥章覺得王燁去了東北也挺好的,不然不在梁山過年的,而是去陪著宗澤,或者是開城陪著趙鼎他們的話,還讓人有些小情緒~


    咳咳~


    酒喝多了,人就有點思維發散,理解一下。


    “時遷兄弟呢?”袁朗問道,一群人喝酒喝的火熱,但是袁朗是個講義氣的,記掛著喝酒喝到一半,匆忙離席的時遷。


    “有個故人來,時遷兄弟要去查探一下。”聞煥章大著舌頭說道。


    “既然提前知曉,怎的還要時遷兄弟親去查探?”李懹好奇道。


    如今的時遷,可沒有誰還能心平氣和的小瞧於他,自打技能樹點歪之後,這真的是~


    要知道那可是檢驗王燁安保工作的試金石。


    關鍵是這人吧,跟許貫忠走的近,對王燁又甚是~嗯~虔誠,是的,這是個把王燁當神仙崇拜的鼓上蚤。


    從張叔夜到濟州的兩任知州,可都是說弄死就弄死了,至於大家不知道的有哪些,就不好說了~


    能刺殺知州,還能弄不死其他人?


    所以需要時遷親自出動的事情,自然就讓李懹比較上心。


    “來的是朝廷的宿元景,官拜殿前太尉。”聞煥章說道,這事保密不保密的都不重要。


    “這人倒是聽說過,乃是官家心腹,為人寬厚,馭下有恩,是朝廷中難得的忠良之輩。”喬道清道,原本在東京打探各種消息,自然就有這種大官的信息。


    燕青如今留在了東京主持種種事宜,喬道清則是回了梁山,許多事情,總是要當麵做個匯報的。


    “喬先生說的是,隻是他此番來,恐怕與他是不是寬厚無關,而是因為當年讀書,我們曾經同窗,倒是有一段緣分。”


    聞煥章道,當年教書安仁村,可是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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