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微微一笑,“實在是忙忘記了,又浪費糧食了,真是慚愧。”說著,清歡愧疚的癟了癟嘴。


    “哎,你們這一忙就是好長時間,連飯都沒空吃,我是真擔心你們這身體啊。”劉叔滿是擔憂的說道。


    “領事外出還沒回來嗎?”清歡問道。


    劉叔搖了搖頭,“還不曾回來,出去的時候帶著武官出去的,估摸著是有重大情況。”


    清歡歎了口氣,在心裏暗自祈禱齊樂思能一切順利。


    “劉叔,麻煩您了,幫我把這份飯熱一熱,我將就吃了,多好的菜不能浪費了。”清歡仰起頭看著劉叔笑著說道。


    “啊,這不太好吧,晚飯都做好了,吃新鮮的吧。”劉叔還是有些不放心,同時有些不太好意思,總覺得這是對清歡的一種侮辱,她好像當得起一切好的東西。


    清歡笑著搖了搖頭,“沒事的,這些物資來的不易,浪費太可惜了。”


    “哎,那好吧,我現在就去。”在清歡的堅持下,劉叔隻好順了她的意,心中對清歡更加尊敬了幾分。


    清歡繼續手上的文件翻譯,結束後齊樂思還沒回來,清歡將翻譯好的文件放在他辦公桌上後,關上門去了食堂。


    一直到飯菜吃進嘴裏,清歡才覺得肚子空空如也,饑腸轆轆的感覺在味蕾得到滿足的一瞬間更甚了。


    抱著餐盤,拿著筷子大快朵頤起來,龍卷風一般將所有的飯菜一掃而光,然後滿足的伸了伸懶腰,腰酸背痛,第一次覺得這真不是人幹的活。


    清歡回到房間心中的不安更甚了,開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起來。


    眼見著天漸漸黑了下來,清歡停下腳步,還是決定給齊樂思打個電話,盡管這不符合規矩,但好像就是有什麽在拉著她一樣。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齊樂思的號碼,但電話那頭卻無人接聽。清歡的心跳不禁加快,她越發感到不安。


    她坐立難安,不斷地看向窗外,期待著齊樂思的歸來。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清歡的焦慮逐漸升級。她開始胡思亂想,各種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甚至自動浮現出了各種危險的可能。


    最終,清歡決定出去尋找齊樂思。她迅速換上衣服,衝出房間,朝著宿舍外走去,一直到使館大門口。


    “長孫小姐,您這麽晚了要去哪兒?”清歡被門口的武警攔住了去路,才不得已停下了腳步。


    “你們能聯係上跟領事一起外出的武官嗎?”清歡焦急的問道。


    崗哨的兩名武警麵麵相覷,然後動作一致的搖了搖頭,“我們換崗前在聯絡室,但是那會兒就已經跟他們失聯了。”


    “對,不過排長走之前有交代過,他們要路過一段信號屏蔽區,可能會導致他們短暫的失聯。”


    清歡伸了伸舌頭,舌尖頂在上麵的一排貝齒上,潔白的牙齒撞上,焦急的說道,“這可不是短暫的失聯了,你們三小時換一班崗,你們馬上就要下崗了,也就是說他們已經至少失聯了四個小時了。”


    兩名武警小哥哥再次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忐忑。


    “你們聯係一下戰備室和聯絡室,問一下他們現在的情況。”清歡說道。


    “是。”兩名小哥哥不敢耽擱,連忙回到崗亭裏拿起電話接通了聯絡室。


    然而,得到的答複讓他們更加心顫了。


    “怎麽樣?”清歡問道。


    兩個小哥哥頹廢的搖了搖頭,“還是沒有聯係上。”


    “接通戰備室,就說我有話要說。”清歡說道。


    兩個小哥哥相視一眼後接通了電話,那頭很快傳來聲音,“我是2號,怎麽了?”


    “你好,我是翻譯官長孫雲兒。你們戰備室現在當值的最大的領導在嗎?”


    “長孫小姐,我就是,您有什麽事嗎?”


    “我想問問,你們知不知道領事和武官的行程路線?對路線了解多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說道,“長孫小姐,您來戰備室吧。”


    清歡將電話掛了回去,一路小跑著朝戰備室跑去。


    到達戰備室時,剛剛接電話的那位連長已經等在了門口,見她過來,連忙迎上,“長孫小姐。”


    清歡點了點頭,“領事出去帶了幾人?分別是誰?”


    連長一邊帶著清歡往戰備室時走一邊向她解釋道,“有三名武警官兵同行,另外有翻譯一名,秘書一名,還有一名隨員。”


    “秘書是華南翊?”


    “是。”


    “呼……”在聽到華南翊跟去了時,清歡不由得鬆了口氣。最起碼華南翊還有點子中醫功夫在身上,也算半個醫生了。


    “半個小時後,再聯係不上就上報總領事,公使失聯超過4個小時已經不是小事了。”清歡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心裏的忐忑又多了幾分。


    作為一個小小的翻譯,她似乎連知曉權都沒有,如若不是齊樂思看中她,還有她長孫大小姐的身份,恐怕根本就沒人搭理她吧。


    這一刻,清歡突然覺得一切都有限,能力有限精力有限,連腦子和心都有限,接受度和承受度更是有限。


    齊樂思對她來說已經不光是上級了,在這裏的兩年多時間裏,他更像是一位長輩一位父親,工作上的嚴厲也讓她迅速成長。


    可是現在,她才深深的明白了齊樂思的那句話,“人是最大的團體生物,越往上越冷,越往上越身不由己,高處不勝寒便是最真實的寫照。”


    這話是齊樂思曾經拿來勸她釋懷司逸塵的,現在想想,他讓她理解司逸塵的難處,說司逸塵身不由己,這又何嚐不是在說他自己呢。


    清歡無力改變也無力舉措,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麽回到房間的。


    手機裏突然彈出一則新聞來,封麵上碩大的標題和那張醒目的照片,讓清歡忍了兩年多的思念決了堤。


    司逸塵紮根311高地,再立軍功。


    看著那張照片上熟悉到閉著眼都能描繪出來的臉和身形,沒有哪一刻像此刻這般,無比的希望他在身邊。


    如果他在,他一定會告訴自己,別擔心,有他在。


    他會第一時間想盡辦法打消她的不安和顧慮,他給她的安全感似乎從來都是實打實的。


    清歡不禁自嘲一聲,“嗬,我現在是在幹嘛?是在懷念嗎?還是在後悔?可冷漠的明明是自己不是嗎?不信任終究是不信任不是嗎?”


    “司逸塵啊司逸塵,既然不信我又何必糾纏呢?可我這般又何嚐不醜陋呢,一邊放不下一邊不放下。”


    不知不覺中,清歡的俏臉上爬滿了晶瑩剔透的水晶珠子,顆顆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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