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夜叉古城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整個城市被一層薄薄的雨霧籠罩,顯得格外寧靜和神秘。蘇青荼、滄瀾以及那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等一行人站在夜叉古城的街道上,望著眼前的景色,心中都充滿了感慨。他們在夜叉古城神殿的廢墟裏翻找了一些有用的東西,這些物品或許能幫助他們更好地了解這座古老城市的曆史和文化。


    隨後,他們踏上了在城內尋找魍樓的征途。一路上,滄瀾一直緊緊跟隨著蘇青荼,兩人之間的默契逐漸加深。然而,當細小的雨點打在滄瀾身上時,他突然感到一陣輕微的灼燒感,不禁皺起了眉頭。這種感覺對於滄瀾來說十分陌生,他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


    與他們一路同行的老者注意到了滄瀾的異樣,他立刻停下腳步,關切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滄瀾勉強笑了笑,表示自己並無大礙,但老者還是不放心地將一件黑色的鬥篷披在了滄瀾身上,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後背,試圖緩解他的不適。滄瀾感激地看了一眼老者,然後戴上了鬥篷的帽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問題影響大家的行程,所以決定繼續前進。


    此時,正在前方趕路的蘇青荼也察覺到了滄瀾的異樣,她忍不住轉過身來,關切地詢問道:“滄瀾,你沒事吧?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滄瀾微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還好,並表示可以繼續前行。看到滄瀾如此堅持,蘇青荼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叮囑他要小心照顧自己。


    “鮫人斷尾,遇水如焚。”伴隨著這句清冷的話語,白鳳陽輕輕抖落了一件閃爍著銀色光芒的白色披風。滄瀾凝視著那件披風,上麵點綴著華麗的鳳羽,心中湧起一股感動之情:“這是鳳鳥用來抵禦雨水的珍貴翎羽啊!”他深知這翎羽對白鳳陽來說非常重要,而這披風應該是他連夜趕製出來的。盡管時間緊迫,但白鳳陽展現出的巧奪天工的手藝令人驚歎不已,滄瀾心中不禁對他的升起了敬佩之情。


    “白叔正乃大丈夫也。”正在前方探路的蘇九兒回頭剛好看見這一幕,不由得由衷地讚揚道:“白叔性度恢廓,身形翩翩,不愧是鳳族白家出來的。”


    鳳陽微微一笑,清冷孤傲的身影輕輕的蹲在了倒在一塊地上的石碑邊上,伸手擦去了上麵的灰塵。這時,蘇青荼看著那件披風上的翎羽,心中湧起一股感動和心疼。她能夠想象到昨晚白鳳陽從身上拔下用來禦水禦寒的翎羽時所經曆的痛苦。這些翎羽不僅代表著白鳳陽對滄瀾的關心,更展現了他那廣闊的胸懷。


    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起來,毫不猶豫地解開身上的披風,將其輕柔地披在了白鳳陽的身上。她輕聲說道:“鳳陽,你冷不冷?穿上這個吧,別著涼了。”


    蹲在地上正聚精會神地研究著石碑上的文字的白鳳陽微微一愣,隨後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聲道:“我的青荼,有你們在身邊,我怎麽會覺得冷呢?”說罷,他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微笑著指著那塊石碑說道:“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聽到白鳳陽的話,蘇青荼心頭一暖,但還是忍不住擔憂地看了一眼白鳳陽,確定他真的不冷後才放下心來。接著,她順著白鳳陽骨節分明的手指看去,當她的目光接觸到石碑上那古老而神秘的文字時,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是什麽文字,為何我從未見過?”蘇青荼喃喃自語道,她緊緊盯著那些奇怪的符號和線條,試圖理解其中的含義。這些文字看起來與她所熟悉的任何一種字體都不同,甚至連書本上都沒有講到過。然而,從這石碑上那厚厚的灰塵看來,似乎又是很久之前便存在了。


    “夜叉古都,得梵天庇佑,遇救世神……”蘇九兒輕輕的蹲了下來,很有興趣的研究起了這些符號和線條。“這是古夜叉語,我也對這個知道的不多隻能翻譯出這些。”


    白鳳陽繼續說道:“遇救世神阿蘭若·魍樓,救我夜叉一族於水火,阿蘭若弘揚法度,普度夜叉族人,因心係夜叉一族,不願成佛,今為天下蒼生,欲接管夜叉城,故去其佛號,留其稱謂,故稱其為夜叉王魍樓,自此天下再無阿蘭若。”白鳳陽的聲音平靜而淡然,眾人卻對他能完整地譯出自遠古時期便已失傳的古夜叉語感到無比驚訝。他們看著白鳳陽,眼中充滿了敬佩之情。這位白衣少年似乎隱藏著無盡的智慧和知識,讓人不禁為之驚歎。


    “你並非夜叉族之人,如何能夠完整地譯出此碑文?”隨著鬼魅的聲音響起,一道身影悄然無息地落在了石碑前方。白鳳陽緩緩睜開狹長的鳳眼,抬頭凝視著滿臉詫異的魍樓,說道:“我可以解答你的疑惑,但作為交換,你需將這小魚的珠子歸還於他。”魍樓沉默片刻後,應道:“成交。”


    說罷,鬼魅的聲音再次響起,一顆閃耀著藍色光芒的鮫珠出現在滄瀾眼前。白鳳陽嘴角微揚,輕聲說道:“這是你教我的,我的王。”話音未落,他眼中閃過一絲鳳火,身形一轉,瞬間變成了一位鮮衣怒馬的黑發少年。此刻,他紮起了馬尾,戴上了麵具,完全一副夜叉族人的模樣,讓魍樓驚愕得瞪大了雙眼。


    “知道為何當年我能一語擊中你的內心嗎?同床共枕那麽久,怎麽能不了解你?我的王。”白鳳陽眯起了一雙狹長的鳳眼,眼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能夠穿透一切偽裝。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顯得既自信又迷人。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吸引著周圍人的注意。隨著他的話語,一隻白皙的手輕輕撫上了那鬼魅般的身影,如同微風拂過湖麵,引起陣陣漣漪。


    白鳳陽溫柔地說道:“好久不見,我的王。”這句話仿佛帶著無盡的思念和眷戀,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魍樓聽到這句話後,身體猛地一震,似乎回憶起了一段已經忘卻的往事。他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雙手捂住腦袋,痛苦地呻吟著。緊接著,他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籠罩,化作一團黑霧,迅速消失在空氣中。


    白鳳陽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著魍樓消失的方向,狹長的鳳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的眼神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無法捉摸其中的深意。過了片刻,他緩緩轉過頭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接著,他輕輕聳了聳肩膀,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和調侃說道:“本來我也不想這樣做,誰讓他拿走了鮫珠,而我的青荼又偏偏死活都要救這條魚呢?”說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有些好笑。


    “白叔,原來你與這魔尊還有這段往事?”蘇九兒掩嘴輕笑,調侃著白鳳陽。


    “我隻知道當年夜叉王魍樓喜得美人,但美人卻無比清冷孤傲,夜叉王魍樓為博美人一笑,竟烽火戲諸侯,狼煙升起,美人雖笑,夜叉城卻已麵臨著是兵臨城下的命運,所幸那美人戰力驚為天人,手持長槍,破空而出,僅僅憑借著一杆長槍便掃平了敵方的百萬雄師,接著又長槍直入血洗敵方都城,鮮血染紅了護城河,後因夜叉城的美人喜歡在高處看著屠城時血流成河的樣子,魍樓便每征戰一處必定屠城,隻為博美人一笑,後來敵方將領隻要看見這個美人出現,便寧可自刎當場,也不願受這魍樓屠城之難,那美人也因此得名‘神誅’。沒想到這令人聞風喪膽的夜叉城‘神誅’竟是仙君。”崔玨看著此刻鮮衣怒馬的黑發少年,心中不禁升起了隱隱的恐懼。


    他曾經聽說過這個故事,但是當他親眼見到這位傳說中的“神誅”時,還是感到了震驚和恐懼。他的美麗和強大讓他無法想象,而他手中的長槍更是讓他想想便不寒而栗。


    崔玨想起了那些被那美人屠殺的敵人,他們的鮮血染紅了護城河,成為了那美人的樂趣。而現在,那“神誅”卻活生生站在這裏,成為了他最熟悉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這樣一個強大的“隊友”,隻能默默祈禱自己能夠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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