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啊,咱們家大業大的你一個人也看顧不過來,不如讓你那些哥哥弟弟的過來替你一起管理?”


    其中一個婦人認出來他是昨晚給自己指路的人後又笑意盈盈道:“昨晚匆忙間過來還多虧了侄子幫忙指了住的地方,也是自家人有緣分不是,那個姑娘怎麽沒跟你一塊過來啊?”


    邊說還往屋外探看,心裏頭想著姑娘家家的不會好意思拒絕長輩的話吧?她心裏想著麵上也沒遮掩,什麽心計壞招都寫在臉上了。


    “不必了,你們若是過來走親戚我就留你們用飯,為了其他就請離開吧。”又喝了一口茶之後段青山悠悠開口,逐客令下的是毫不留情。


    那幾個人沒意料到段青山會這樣毫不留情的當麵拒絕有些惱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宅子就是有我們的份,信不信我們去法院告你?”


    “諸位盡管去告,能從我手裏漏出一個子就是我段青山輸了。”段青山神色如常,並沒有一點怒意在臉上,往日裏不是沒有窮苦的旁支親戚來打秋風,母親在時也是能扶一把就扶一把,隻是沒見過這樣理直氣壯找他要錢要權的,而且這些東西昨日剛剛交付給明悅溶今日就有人上門討要他的心情實在也算不上美好。


    有一種把麻煩交到她手裏的錯覺。


    喝完自己手裏的茶便自顧自的往外走,待到他離開之後黃朔也請人出去,一行人被黃朔和府裏的小廝連請帶攆的‘請’出府外。


    直到他們離開那幾個人才反應過來,指著段府和段青山話裏話外都是侮辱;在段府裏頭家丁小廝都聽段青山的不會多事,可是在府外可不一樣,有的是人會放下臉麵治他們。


    才在門外罵了幾分鍾就見段宏坤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過來將他們圍住,他可不允許有人在段家村發展的關鍵時刻搗亂,更別說在年裏讓人指著他們的財神爺罵了,“有什麽事情去我哪談嘛,這人來人往的多丟份。”說著幾個大漢架著他們就往村長家走。


    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段青山再也被這些所謂的親戚騷擾過,至於明悅溶?這會兒還在床上呼呼大睡,段青山再次換下衣服躺到她身邊才微微抬頭。


    “幾點了?”這人對剛剛段青山出去過一趟一無所知,隻以為是段青山睡不著了要起來,“八點多,沒事你接著睡。”段青山抱著人輕輕哄,“咱們又沒小輩要發紅包。”明悅溶笑了一聲把頭埋進他懷裏。


    再怎麽樣都不能再睡下去了,她拿過遺忘了幾天的手機開始回複那些祝福和寒暄,又給幾個親密的人發完過年紅包之後就要放下手機才想起來還有一個工作室,又往裏頭發了紅包才算完,段青山聽見自己的手機一震,拿出來後看見的是明悅溶轉來的。


    “你就不能給我一個轉賬的機會?”段青山無奈,別人都是男朋友給轉,怎麽換到他們這對就都是明悅溶來,驚喜是她轉賬是她……簡直讓他有點難以自容。


    “不是都給我了嗎?你還留著私房錢啊?”斜眼看了段青山一眼,段青山無語凝噎,默默的截屏發了朋友圈:“來自明總的愛。”下頭的點讚不斷上漲,評論卻隻有一條來自施和靜的吐槽:“比我多一個零,建議刪除以免傷我心。”


    明悅溶看見之後隻是笑,洗漱之後就又想窩回小院裏,段青山由著她去,自己留在南苑裏不知道搗鼓什麽。


    她從欄門處出來,看見三個穿著漢服的小女生正問守著欄門的家丁那裏拍照好看,“那邊。”明悅溶指了指左邊的花園,那幾個家丁原本就不太願意跟活人打交道,看見明悅溶給他們解圍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幾個小姑娘對著明悅溶道謝,簇擁著又往花園去,冬日花園裏剩下的隻有幾個亭子和秋千,假山流水的造景現在看起來一片荒涼,其中一個小姑娘教她們拍照姿勢時才想起來,“剛剛那個是不是段慧的新牆頭啊?”另外一個小姑娘也附和道,“這不就是那個什麽段總家嗎?那個製片人在這裏也很正常吧?”


    她也不免有點酸溜溜,自己崇拜的茉莉花是朵驕縱的黑心蓮,而段慧回家過個年都能遇見她偶像,“倩倩你也別生氣,我看她對我們說話挺溫和的。”拍照的那個小姑娘笑著,“我之前跟施和靜行程的時候也見過她,跟今天差不多呢。”


    “你就是對她有濾鏡,溫和還能在社交場合打人家嘴巴子啊?”段倩倩生氣一跺腳,幹脆就坐在假山上耍賴,“不許在我麵前說她好話。”舉著相機手凍得通紅的的段婷歎了口氣,“快起來拍,真的太冷了。”尤其是她們談論明悅溶的時候。


    假山後的黃朔看著她們住了嘴才滿意的離開,而明悅溶回到小院就窩在書房裏打遊戲,感慨著就差一杯奶茶的時候黃朔端著藥敲響了房門,“小姐,藥熬好了。”“進來吧。”


    她窩在電競椅裏坐得十分沒形象,看見藥也不似最初的皺眉了,畢竟這幾天喝藥調理下來確實感覺手腳沒那麽冷了,一口喝下之後黃朔示意她喝下旁邊的蜂蜜。


    “其實我不是怕苦。”但手卻很誠實的伸向蜂蜜,用甜膩壓下苦味之後黃朔才端著托盤離開,因為明悅溶喝下他準備的蜂蜜就笑得得意,一點小事足以讓他開心很久。


    嗡嗡嗡,明悅溶擱在桌上的手機開始振動,撇了一眼之後端正了坐姿將手機擺好,“表哥,新年快樂!”明弘看著手機對麵的人嬉皮笑臉有點無奈,“今年去哪兒玩了?”


    “在亭鬆呢,哥你回家了?”明弘大她五歲,以前她在家裏被舅媽說明弘就會替她解圍,其實算起來兩人關係還是挺好的,隻是明弘大學上了一半就去參軍了,之後回來讀完大學又進了部隊工作,這些年少回家也沒怎麽跟她聯係,今天這個電話打過來倒是稀奇。


    “在家,剛剛把黎浩趕走,想問問你的看法。”明弘看著她發過來的轉賬點了退還,“你別是幹了什麽非法的事情,剛剛畢業手裏哪來這麽多錢?”


    “傍大款了唄”明悅溶撇撇嘴接著說,“你別理他等我過去,估摸著也就幾天了。”她一想到黎浩就覺得心底直冒惡心,“他要是打擾你們生活了告訴我,我請人去清他走。”


    “你這是傍大款還是黑社會,我能應付,就是你……”這樣不認生父在小地方還是惹人詬病的,雖然知道明悅溶近兩年來都不怎麽回家但也怕那些口舌淹了她,明悅溶沉默,看來他不知道黎浩是怎麽找上自己的:“合理手段啦,你在家待到初幾?”“過完元宵,你要回來?”


    “問問我男朋友,要是回去早的話你還能見一麵。”明悅溶朝他笑,“到時候別拿出這副樣子審他。”明弘常年在部隊裏,身上的氣質也是威嚴,以前回家時就偏愛指正她的行為坐姿,,明弘一愣,旋即也放鬆下來,“我等你回家。”


    段青山正巧在電話掛斷的那一刻推開房門,“跟誰打電話呢?”“我表哥,說黎浩又去舅舅家了,問問我怎麽處理。”明悅溶支起身子要抱他,被他牢牢接住之後才開口,“我說他再去就找人把他轟走。”


    段青山點頭,把人放回椅子上之後問:“之前沒聽說你有表哥。”“他在軍隊裏平常也不太聯係,一時也沒想起來。”明悅溶拍拍他的臉,“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坐到她身旁後段青山白她一眼,“我要是不回去你父…黎浩害你怎麽辦?”


    “開玩笑,現在是文明社會,實在不行我我雇幾個保鏢回去,多拉風。”明悅溶挑起眉角笑,“或者你讓他做幾天噩夢,看他還敢不敢招惹我。”


    段青山卻還是那副顧慮重重的樣子,“他沒找你舅舅要錢隻說要見你,說不準是什麽心思,我們輕裝回去,看看他要做什麽。”


    托無處不在的軟件竊聽的福,這幾天段青山的手機時不時就會給他推那些拋棄女兒十幾年不聞不問,之後偶然看見女兒過得好想來吸血的案例。


    偏偏明悅溶就跟那些案例裏的女孩子差不多,近期看過娛樂新聞的都知道她和名導陳戴軍關係匪淺,又外帶自己這個‘金主’的存在誰會不知道她有錢。


    隻是名義上養她的舅舅家都從未伸過手,這樣固執的黎浩到底安的什麽心?


    明悅溶倒是不在意,反正黎浩要錢她不給,要她養老也不理會,隻是回去見見表哥加上給外婆掃墓而已,看他要做什麽事隻是順便的事。


    “怕你回去心軟。”段青山隻擔心這個,萬一那人拖著病軀求她,指不定明悅溶會心軟讚助,可這樣的人一旦黏上就甩不掉了。


    “我隻對待我好的人心軟,這個見都沒見過的人有什麽好可憐?”她扭過頭親一口段青山,“別怕,你陪我回去,我要是心軟你就出來唱紅臉說錢都是你的你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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