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不理會他,他便在那裏苦思冥想,隻可惜,一直到馬車回到了家他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賈敏和林如海回家,黛玉自然來迎接,於是她便見著了一副魂不守舍模樣的林如海,心內好奇不已,不知出門一次到底發生了什麽。


    又見賈敏麵上掛著不明的笑意,隻隨著林如海這般的樣子,黛玉便拉過了跟著他們一起去榮國府的周文音到一邊小聲問道。


    “周媽媽,我爹這是怎麽了?”


    周文音不在馬車內,卻也是跟著走的,距離馬車極近,也約麽聽到了幾句賈敏和林如海討論之事,隻是事關姑娘家的大事,她不知如何與黛玉開口說。


    老爺和太太說的事情事關姑娘,可是姑娘如今才多大,講這些事給姑娘聽,這合適嗎?


    可是她又知道黛玉的性子,遇見了這樣的情形,便是必然要知曉的,猶豫之間,便聽黛玉又問道。


    “不僅是我爹,我娘瞅著也不怎麽對勁兒,此番去外祖母家到底發生了何事,周媽媽,你可不能瞞著我,不讓我知道!”


    黛玉越想越覺得不對,於是在與周文音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威嚴。


    黛玉尚不覺如何,周文音倒是察覺了,心中暗道:“老爺和太太看著竟是還沒有大姑娘靠譜。”


    於是,她便也不再隱瞞,將她聽到的賈敏與林如海的對話,與黛玉小聲地說了,黛玉聽了果然一臉的無奈。


    她小聲地對周文音說道:“別管我爹,他這也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毛病,這幾年越發不靠譜了。”


    對於黛玉之言,周文音覺得很是在理,便不再去想此事,待聽了賈敏與她說著裝一事,她先是驚訝,隨即笑了起來說道。


    “娘擔心這些是不是早了些,我覺得我這些東西都極好,往日也做了許多,不用太過在意這些。


    而且,外祖母也和我們說過,打扮是對自己的尊重,貴精不貴多。


    若是一味素靜不打扮,便是失禮,也是讓人看輕自己。


    可若是不管什麽都戴在身上,那便與驟然大富之家無異,便是說不好聽的,看著就像是房裏被人胡亂堆砌的晾衣架子一般。”


    賈敏見黛玉心中已有成算,也都在理,她沒什麽可教的,便笑著將史溁所贈的那塊玉佩拿出,對黛玉說道。


    “說是這麽說,我知你不愛那些俗氣之物,今日恰巧得了此物,便將它予了你,你出入佩戴,卻是極好。”


    黛玉見了心中納悶,不知賈敏從何處得來,又思及林如海總是給她找各種各樣的玉石,便以為是林如海找到的,心中暗道一聲,果然不能讓我爹手裏有錢,這東西一看就知道花費必然不小。


    黛玉口中答應下來,晚間卻悄悄使人查賬,翻看了幾個月的冊子,卻沒見林如海在府裏支取銀子,隻當林如海是用的自己私藏起來的體己。


    對林如海藏了這麽多體己錢,沒有給賈敏保管一事,黛玉在心裏給林如海記了一筆。


    對此林如海渾然不知,他還沉浸在對四年後黛玉有可能定親,或者成親一事的驚恐之中,不能回轉。


    他心中有事,自然便睡不著覺,輾轉反側的好一會子,將已經睡著的賈敏都給吵醒了,見幾番勸說無果,賈敏直接將林如海趕去了書房,自己則是重新歇下,倒是睡了一個好覺。


    話說妙玉回到她與邢岫煙一起住的院子裏的時候,就發現諸姊妹都到了,隻待她一人。


    賈瑤與妙玉的關係更好一些,笑著上前言道:“妙玉姐姐要回鄉怎麽也不先和我們說一聲,還是寶二哥哥回來說與我們聽才知道。”


    妙玉笑道:“離別之事總是傷感的,我知你們因為史大姑娘回家去,都覺得悶悶不樂,便不想招了你們幾個傷心,所以才瞞著。”


    妙玉見幾人都盯著她瞧,便無奈解釋道:“我今兒回了老祖宗,便是要請人去告訴你們的,咱們在一處待了這麽些時日,若是我一聲不吭地不辭而別了,豈不是辜負了我與你們之間的情誼。”


    聽她如此說,幾人這才罷休,因著得到的消息晚,幾人也沒有時間準備,便一合計,將各自房中備著的一些丸藥取了來。


    妙玉自己也注意到了來回路上,怕是要麵臨換季,總有所感,見諸位姊妹的心意,她不禁微微紅了眼眶。


    隻是她乃是個要強的人,將自己心內湧動的情感壓下,麵上依舊笑著與幾人交談,直到所有人都齊了,寶玉這才發現妙玉說要回鄉,邢岫煙竟是看著比妙玉自己都要緊張。


    不僅親自上手和妙玉一起打點,更是一直都跟在妙玉身邊,寶玉看在眼裏,卻未曾說出來,上次黛玉和史湘雲還在的時候,柳嫂子的女兒來送點心,穿著和邢岫煙身上穿的裙子相差不多的顏色。


    史湘雲最快笑著說看著兩人的裙子像是一樣的,惹了黛玉好一番冷臉,在他們散去後,拉著史湘雲說了好一會子的話,他怕黛玉和史湘雲再爭執起來,便悄悄地躲在門外,便聽到黛玉和史湘雲說話要想好了再說。


    那時他便記住了,以後時時刻刻留心,因而他隻坐在旁邊喝茶,並不多說話。


    妙玉這裏的茶葉極好,不知是她打發丫鬟出去買的茶葉好,還是泡茶的方式獨特,這裏的茶喝起來,總有一種清幽的感覺。


    賈瑤每每在心裏想的不行,便拉著他來,借著他的名義蹭茶喝,他知妙玉早就看出其中故事,隻是佯裝不知。


    “哎喲!”


    妙玉看完了丫鬟整理的箱子,轉身要去別處,就和跟在她身後的邢岫岩撞了一個滿懷,兩人站不穩就要摔倒,丫鬟們急忙去扶。


    賈瑛和賈瑤等都站起來,看著兩人極為關心,賈瑛素來沉穩,她第一個出聲詢問。


    “快扶他們倆起來,看看可有扭到什麽。”


    然後,她又喚妙玉和邢岫煙身邊的丫鬟拿了軟墊來,讓兩人坐下,見兩人就要檢查,寶玉急忙避了出去。


    上上下下一檢查,見妙玉無事,隻是邢岫煙擦紅了腳腕,幾人方放下心來,賈瑤一抬頭見寶玉已經躲出去了,便笑著讓丫鬟將寶玉叫進來。


    妙玉這會子也不收拾東西了,看著滿臉通紅的邢岫煙問道:“好端端的,你跟在我後麵不吭聲作甚,幸而我沒壓著你,不然可如何是好?”


    邢岫煙也知道剛才是自己跟得太近,才導致的意外,她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想看看她們準備的怎麽樣,你這次一走幾月,我心裏擔心得很。”


    邢岫煙還是第一次說出這樣關心之語,妙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見說這話的人反倒先臉紅了,便也笑了起來。


    思及自己此番遠行,這偌大的院子裏便隻有邢岫煙一人居住,未免冷清,也怕邢岫煙性子軟和,管不了下麵的人,於是,便托諸姊妹照應邢岫煙。


    妙玉所請,眾人哪有不答應的,好一番計量,最後眾人一致決定,讓邢岫煙搬到賈瑛的住處去同住。


    她們如今算是正經的表姊妹,邢岫煙搬過去再合適不過。


    待眾人告辭散去後,妙玉又安慰了邢岫煙一陣子,見邢岫煙好了一些,這才歇下。


    不想第二日一早,妙玉就見門口有丫鬟來報,說是林姑娘遣人來了,妙玉與黛玉之間總覺得異常親近,見是黛玉的人,便急忙叫人請進來,來的人,妙玉自然認得,便是黛玉身邊的丹羽。


    丹羽笑著進來,問了妙玉好,隨後將黛玉的一封信,與使她送來一物拿了出來,妙玉收了信,沒有立刻就看,卻先看了黛玉送來的東西。


    是一對護膝,上麵用的是全真的樣式,不奢華,卻極為精致,妙玉認得這是黛玉的手法,驚訝地去看丹羽,卻見丹羽笑道。


    “這件護膝本是我們姑娘給姑娘您準備的生辰禮,可巧今年姑娘不在京城,我們姑娘想著,本就快做完了,這東西不比別的,在路上趕路總能用上,便加急趕了一宿,可算是趕了出來,便遣了我送來,還望姑娘不要嫌棄。”


    妙玉拿著這對護膝,腦海中便浮現出黛玉夜裏點著燈熬夜的樣子,心中感激非常。


    “替我謝謝你們姑娘,勞她掛心了,等我回來,一定去拜見。”


    丹羽笑著應了,妙玉留她多待一會兒,她笑說還有話要帶給賈瑤,妙玉這才放她去了。


    妙玉整頓好了行囊,便帶著人離開了,因著史溁擔心路上有什麽山匪等劫路的,便將從那次宮變後,府裏訓練出的一些有武藝的小廝派了過去,又囑咐駕車的管事,隻許走官路,不許走小路。


    且每到一處,必然要先去府衙拿榮國府的帖子請了當地差役護送,不許怕麻煩,而悶頭趕路。


    史溁一直送到門口,這才回來,忽聞賈政與王氏一起上門,急忙趕回榮慶堂,不知二人一起到來所為何事,畢竟自從分家之後,隻有賈政回來過幾次,王氏這還是第一次。


    他們二人如此,畢竟要說的事情不小,自己得好生應對,思量間便回到了榮慶堂,果然見了賈政與王氏在此等候。


    史溁落座便問及賈政與王氏二人此來有何事,賈政略一沉吟,開口向史溁說道。


    “母親,眼下有這樣一件事,我心裏拿不定注意,便過來問問母親的意思。”


    史溁見他說的含糊便問道:“是什麽樣的事,如何拿不定注意?”


    賈政猶豫著說道:“今日我下衙的時候,給國子監講經的於翰林找到了我,說聽聞寶玉天資聰慧,想收了他做學生。”


    王氏也跟著說道:“於翰林還說,若是寶玉拜入他門下,寶玉便也可以去國子監讀書了,不必費心尋找名額。”


    王氏覺得當初賈珠就是在國子監裏麵讀書,十三歲便中了秀才,那國子監必定是個極好的去處,因而有了這樣的機會,她不想放過,又怕史溁不知其中利益,直接拒絕,便將可以從中得到的好處趕快說出。


    史溁聽了便是一皺眉,她先不問那突然冒出來想要收徒的於翰林是什麽人物,而是問賈政把寶玉天資聰慧一事是如何傳出去的,現在又有多少人知曉。


    “聽著倒是一件好事,不過,咱們家與那位什麽於翰林沒什麽來往,他是如何得知寶玉之事。


    我見先生收徒都是先見了麵,親自考校一番,見果然有天資,這才會收下。


    寶玉整日在家裏學堂讀書,他們二人也沒見過麵,怎麽就敢這麽篤定地上門提出收徒一事?”


    賈政被史溁問住,他和於翰林見麵,於翰林首先就是對著寶玉一頓猛誇,說什麽寶玉大才,不該被埋沒在家中學堂裏,應該到英才雲集的國子監,那才是有才之人該去的地方。


    言語之間又多談及到國子監讀書的好處,賈政便不可避免地動了心,一直到回到家中,都反複念叨此事。


    不過,他因為寶玉之事與史溁詳談過,知道史溁的打算,又見寶玉在周先生的教導下,果然進步神速,便又不怎麽確定。


    他苦思了一夜,不曾做出決斷,便將此事與講給了王氏聽,又將自己的考慮告訴給了王氏,王氏衡量半日,便說她心裏讚同寶玉去國子監,賈政心中仍有猶豫,便帶著王氏一起過來,好商議此事。


    不想史溁一語中的,賈政沒想那麽多,也回答不出。


    “這......於翰林倒是沒和我說過......”


    史溁見賈政這副樣子,多半是被人一說,他腦子一熱就過來了,便叫人去榮禧堂將躲在屋裏不知道在搞什麽的賈赦叫來。


    賈赦總上朝,應當知道這於翰林到底是怎麽回事,期間史溁隻問及賈瑜、賈琚幾個孩子,對王氏急切的眼神,隻作看不見。


    沒一會兒,在自己書房裏麵不知做什麽的賈赦,就被史溁派去的碧璽喚了過來,一來他便開口說道。


    “母親換我來何事?我正在找書呢,不想聽著丫頭說是急事,我這就趕來了。”


    史溁因將賈政方才所說的事情與賈赦說了,直言問賈赦可聽說過那於翰林是什麽人。


    “確是有要緊事要問你,你二弟說,朝中有一位姓於的翰林找到他想要將寶玉收入門下,你對此人可有印象?”


    賈政如今見著賈赦那種別扭的感覺少了許多,這件事又事關寶玉的前程,他不去想其他,也跟著問道。


    “大哥,那於翰林學問如何,我離京幾年,並不怎麽認得他。”


    賈赦也皺眉思索起來,他打交道的多是六部之人,也多有宗室勳貴,不過,管人讀書這回事,他也總共就是在做大學士那個時候,看了幾眼,也不怎麽熟悉,可是全家人現在都指著他,他隻好挖腸搜肚一般,想自己有沒有聽誰說過於翰林什麽。


    賈赦皺眉想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他在從行宮回來後,好似聽去查三皇子母家的陳裕說過那麽一次,這位於翰林好似在給三皇子做老師。


    “呃......我想起一件事,那於翰林應該是當今指派給三皇子講經的,他除了翰林院和國子監之外,便隻做這個了。”


    “三皇子?你確定麽?”


    史溁聽到賈赦提起三皇子,臉色愈發嚴肅了,開口問賈赦,賈赦確定了陳裕確實是這麽說的後,點了點頭,說道。


    “可以確定的,這件事又不是秘密,隻是咱們家之前沒關注過這個,所以才覺得不確定。”


    史溁點頭,見賈政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便知他雖然迂腐,卻也知道與皇子扯上關係的利害,於翰林的這般行為,已經引起了賈政的警覺。


    賈政已經反應過來,可是王氏卻沒有,她眼中焦急之色愈發明顯,史溁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便對賈政說起宮裏的元春的九皇子。


    “政兒,當今如今正值壯年,膝下皇子不少,除了將要成人的三皇子和四皇子之外,六皇子,八皇子還有咱們家娘娘所出的九皇子也都在。


    我上次進宮和娘娘也談及寶玉的前程一事,娘娘說不急,須得一步一步穩抓穩打,我覺得娘娘極有眼光,你覺得如何?”


    賈政得知那於翰林與三皇子有這般聯係之後,心中的那種擔憂將喜色盡數衝散,又聽史溁提起元春所出九皇子,更是心中一動。


    當今年歲不大不小,往後的事情誰都說不定,而且,太上皇新喪,這一朝算是才開始,行事更應該小心謹慎,這個時候與三皇子扯上一絲關係不是好事。


    而且,賈政思及九皇子正在健康長大,也沒聽說有什麽缺陷,頑疾,將來也是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的,因此便做出了決定。


    王氏原是看到了好處,她急於將寶玉培養成才,好徹底穩住自己的地位,不想差一點就落入別人的圈套之中,更是心頭猛跳。


    她不由得想到,若是她和賈政沒有來榮國府走上一遭,說不定在自己的勸說之下,賈政便答應了於翰林這件事,那才是真正的後悔莫及。


    寶玉投入於翰林門下,不就相當於選擇了三皇子,連帶著別人也會認為賈政是三皇子一派的人。


    賈政的行為勢必要讓人以為這是宮裏元春的意思,就是她的好外孫,九皇子也會被人劃入三皇子旗下,低人一頭。


    元春是正一品賢妃,那三皇子的生母,不過是一個沒有封號的妃子,哪有元春身份尊貴,一旦有了聯係,三皇子將寶玉握在手中,三皇子的生母便可以借此要挾元春與她方便,她這便是叫元春在宮裏難做。


    王氏心中暗道:“這三皇子看著不聲不響,心中倒是好歹毒的算計,自己莫要遂了他的心意。


    而且,若是將來九皇子能......那自己豈不成了承恩侯夫人,那時自己是當朝太後之母,皇帝的親外祖母,除了元春還有誰能比自己尊貴?”


    思及此處,王氏與賈政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意思,兩人統一了意見,便由賈政開口說道。


    “娘娘慧眼,我等不及,寶玉在家裏進學極好,至於於翰林......我便回絕了此事。”


    史溁念及寶玉身上的那宣揚的人盡皆知的祥瑞之兆,開口說道:“你也不必強硬地回絕,反倒是得罪了他,他門中學生必然不少,若是記恨在心,找你麻煩便不妥了。


    你隻需對他說,家中祖母疼愛,不舍得寶玉出外進學,且寶玉還小,一切都等寶玉成年再說。”


    賈政聽了覺得史溁這個說法極好,京中誰人不知,寶玉是其祖母的心頭肉,說是家中老太太不舍得順理成章,自己不會因此得罪了於翰林和三皇子。


    有了這樣好的借口,於是,賈政滿口答應下來,恰巧寶玉和水溶他們下學,來榮慶堂請安,寶玉並水溶、衛若蘭以及賈家子弟們進來,幾人都是生的極好模樣。


    水溶身上有王爵,衛若蘭更是衛伯府上的嫡長子,這麽一論起來,寶玉的身份最低,不過此時看來,寶玉在兩人之中,未曾遜色,賈政見了愈發滿意。


    賈環雖然比寶玉差些,不過在一眾賈氏子弟中,亦十分出挑,賈政十分欣慰,隻歎自己後繼有人。


    因著賈政和王氏在這裏,水溶幾人也沒多待,史溁知王氏心疼寶玉,便叫王氏和寶玉去寶玉屋裏,隻留賈政在此說話。


    賈政本想多教導一下寶玉,奈何史溁這邊不放人,隻得作罷。


    王氏見了寶玉心中慈母之心爆發,到了寶玉屋裏,隻摟著寶玉說他高了瘦了,寶玉心中亦惦記著王氏,見王氏說著說著就要傷感,他急忙出言哄了起來。


    王氏這才笑了起來,見寶玉身後書童李貴手中提著書箱,便問及今日可有功課,得知了寶玉今日先生給留了不少功課。


    王氏急忙便推了寶玉出去,讓他去尋水溶他們幾個做功課,自己則是留在寶玉屋中,叫了寶玉屋內伺候的一幹丫鬟小廝們過來,問及寶玉起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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