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柔轉頭看到蕭洛白額間溢出了細汗,定是傷口真的疼了,當下又開始心疼他。


    但是她還是生氣,那女子就算不是蕭洛白的女人也跟他脫不了幹係,不然長姐能費這麽大周章將人送入她府中嗎。


    最後李元柔別扭著臉,將蕭洛白扶回床上,任蕭洛白如何再獻殷勤,李元柔都不為所動。


    蕭洛白心中十分鬱悶,默默在心裏給何文錚記上了濃重的一筆。


    他心知肚明那所謂“外室”定然不是長公主命人送來的。


    長公主一直盼著他和柔兒好來著,隻有何文錚那個小肚雞腸的男人才會耍這種低級的心眼子。


    雖然他開始覺得何文錚這個節骨眼應該不會幹這種事來惡心他,但是如今細細想來,他何文錚哪是什麽正常人。


    正常人不會幹這事,他何文錚就不一定了。


    他越想越覺得是那麽回事,當即忍不住冷笑一聲,何文錚如此卑劣地栽贓於他,簡直令人發指,當初瞧他不順眼果然是有原因的,如此小人行徑,真是令人不恥!


    想當初先皇有意為他與長公主牽線,雖然他與長公主二人都無此意,但是何文錚那廝還是氣得不輕,每次見了他都沒好臉色,必會言語譏諷幾句,真是可笑至極。


    蕭洛白感受到門外偷窺的鯤鵬氣息消失,他心下又是一陣冷笑,既然不好好養傷那就幹脆別養了,他蕭洛白不好過別人也別想好過了。


    還未等入睡,鯤鵬去而複返。


    他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出府失敗的輕舟。


    輕舟一臉喪氣。


    落星本是配合輕舟撤離,輕舟一直不出來,落星因為著急回去,在府外徘徊了兩圈,被巡邏的禁衛軍發現,突然一下子湧來了好幾倍的兵將公主府團團圍住,他出不去了,落星獨自回去了。


    李元柔看著眼眶發紅的輕舟,安慰了他兩句,別無他法,隻得暫時將輕舟安置下來。


    輕舟心情跌到了極點,被鯤鵬領著前往住處的時候,走著走著眼眶一酸,竟然忍不住哭了。


    鯤鵬冷臉斥他:“男兒有淚不輕彈,你隻是沒出去,又不是死了,你哭什麽。”


    輕舟抹了一下眼淚,怒道:“你懂什麽!”


    鯤鵬看輕舟年歲小,沒有跟他再計較,將人領到住處就走了。


    輕舟坐在床上望著陌生的房間,黑夜漫漫,孤獨被無形放大,他放聲大哭,嘴裏喊著:“阿姐……”


    他望著外麵漆黑的院子,不禁想起了往事。


    他本是江南世家出身,家中獨門輕功是江湖一絕。


    因輕功秘籍不外傳,遭江湖門派暗算,全家被滅門。


    他那時也不過是個半大孩童,被下人掩護逃出時又被追殺,護送他的人盡皆戰死,而他受傷掉入河中順水漂流,在奄奄一息時被過路遊玩的何文錚和長公主二人救起。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被一女子抱在懷裏,那女子眉眼間的氣質與自己的胞姐十分相似,大氣又不失溫柔。


    他以為是自己的親姐,迷蒙間半睜著眼睛流著眼淚,嘴裏一直哽咽地喊著:“阿姐,阿姐……”


    隨後他被何文錚長公主二人安置了下來,過了一年多,他們二人又一起助他報了大仇。


    他全家除他之外無一人生還,大仇得報後,他活在這世上似乎無牽無掛,不知去往何處,感覺孤寂時便常想起自己瀕死之際躺在一人懷中,那人本蹙著眉頭,見他轉醒突然就笑了,笑容明豔,同他那自幼習武的親阿姐一樣可親。


    而長公主當時那一個發自真心的笑容,如同無邊黑暗中突然乍亮的天光,給了他生的希望。


    但他此後再沒見過長公主,也再沒感受過那種溫暖,可依然將長公主當成他的阿姐,這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再後來,長公主立府他便以麵首的身份進了府守護她。


    就因為他輕功好,所以這次往山陽公主府送人的任務才落到他身上。


    他本不想來,何文錚苦勸無果後就去找了長公主,長公主一番勸說下他才同意過來。


    他現在還能想起何文錚當時讓他來送人時那醜惡的嘴臉,說什麽:“嗬嗬,這人拒不交代身份,指名道姓就要找蕭洛白,想必是蕭洛白在外麵養的什麽女人,這女人必須得送去山陽公主府中,不僅如此,還要親自交到山陽公主手上,讓他蕭洛白一直跟我對著幹,這回我讓他好好喝一壺,哈哈哈哈……”


    輕舟越想越生氣,自三日前他何文錚得了長公主的原諒後便越發地不要臉了,整個長公主府每天都充斥著他猖狂又無恥的笑聲。


    他又想起前日何文錚特意拉著小公子去他們的院子裏,明著說喝酒,其實就是顯擺。


    還故作一臉惋惜的姿態,假惺惺地跟乘風說:“哎呀乘風啊,本來我是有意將元陶托付於你的,奈何你就是沒有這個福氣啊,老天就是不讓本將軍死哈哈哈哈……”


    他說完自導自演地大笑起來,乘風麵無表情根本不想理他。


    小公子問何文錚:“爹爹,你與我姨夫誰武功更高一些?”


    何文錚眼一瞪,自大地開口:“那還用問嗎,當然是你老子我了,你姨夫雖然武功也不賴,但是他那人太沒出息,整日不務正業,腦子裏就是男女那檔子事兒,就知道與你姨母在床上廝混,現在估計都提不起劍來了吧哈哈哈哈……”


    他說完又自顧自得意地大笑,絲毫不注意旁邊李佑安尷尬的神情。


    輕舟想到這裏不屑地嗤了一聲,還說別人沒出息,他何文錚現在都拴到長公主的褲腰帶上了,在他們麵前裝得跟什麽似的,到了長公主麵前就是一個猥瑣的狗腿子。


    若不是長公主心疼他胸口的箭傷,早就將他何文錚轟出寒霜苑了。


    何文錚見李佑安一時無語,他又大言不慚地說:“兒啊,你不說話是不是在懷疑爹爹所言不實啊,爹爹是久經沙場的大將軍,武功怎會不如你姨夫那個整天隻知談情說愛終日癱軟在你姨母石榴裙下的小男人。”


    他狂妄地指著乘風幾人:“別說你姨夫了,就是他們幾個一起上也不是爹爹的對手。”


    乘風幾人都一臉鄙視,對他的信口開河不屑一顧,單打獨鬥也許打不過,一起上怎麽可能打不過他何文錚一個人,若不是給他留了麵子,早就上去圍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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