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文錚還在一臉輕蔑地貶低蕭洛白,他嘖嘖兩聲跟李佑安說:“你姨夫充其量也就是個會點功夫的商人,跟你爹爹我比……”他又故作姿態地搖搖頭道:“比不了。”


    他說完又幸災樂禍地對李佑安道:“你姨夫前幾日被你舅舅打了個半死,從宮裏躺著出來的你知道不。”


    李佑安問他:“父親你那日不也是從宮裏躺著出來的嗎?”


    何文錚立刻揚高了聲調反駁道:“爹爹跟他能一樣嗎,他去了宮裏純粹就是挨打,爹爹那日在東華門是如何勇猛你沒看到嗎,爹爹若不是為了你與你母親的安危,主動放棄抵抗,如何能讓你舅舅得手!你信不信,你姨夫那個小男人這會兒肯定還半死不活地臥炕不起呢!”


    輕舟越想越覺得何文錚不是什麽好東西,為了彰顯自己的優點便一味拉踩蕭洛白,簡直虛偽至極,他當下對蕭洛白又多了幾分好感。


    畢竟人家蕭洛白不管怎麽說對山陽公主都是一心一意,明明文武雙全卻不惜放棄官途入贅公主府,又愛屋及烏,為了山陽公主而幫助長公主,他們的吃喝用度也都來自蕭洛白這個財神。


    而他何文錚又做什麽了,雖然為長公主在練兵,但是這些年他源源不斷往長公主府中送麵首,即使後來送的那批人多少有些雌雄莫辨,但那也是麵首啊,他就不怕長公主真的被誰輕薄了去嗎!


    這次就是他非要讓自己來送人,憑什麽!那人跟他何文錚有什麽關係,跟他裴輕舟又有什麽幹係,管那個閑事做甚!


    就因為他何文錚想滿足他自己那想看蕭洛白吃癟的無恥私心,現在好了,害他回不去了。


    他現在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這山陽公主府,全是拜何文錚所賜!


    輕舟想著想著,胸口逐漸劇烈起伏起來,顯然是氣得不輕。


    他又想起來送人之前,長公主笑著哄他:“阿姐不會丟下你,肯定會等你回來一起走的呀。”


    輕舟恨恨地咬牙,不知道何文錚用了什麽手段讓長公主不惜自稱“阿姐”也要讓他跑這一趟,平日裏長公主從沒這樣稱呼過自己。


    就是因為她自稱的那一句“阿姐”,才讓他一時心軟答應了這趟差事,否則他斷不能同意這個節骨眼離開長公主府。


    如今這山陽公主府外麵守衛多了幾倍,整個府邸被圍得水泄不通,如此密不透風,任他輕功再好目前也出不去了。


    而棺槨下葬的日子已定,皇帝因何文錚之死而被朝中重臣不斷盤問,聽說曹禦史於早朝之上,眾目睽睽之下撞了柱,頭破血流慘不忍睹,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


    皇帝若是再不同意死者回鄉入土,必會引起朝堂嘩然,所以皇帝被迫準允了何文錚的棺槨回故土下葬之事,一切已成定局,無法更改。


    長公主府一眾人去徽陽城的事已勢在必行。


    他若回不去,他們必不會等他了。


    不,不是不等他,是沒辦法等……


    他們明日就要去徽陽城了,而他一個人被留下了……


    他越想越傷心,仰頭崩潰大哭喊道:“阿姐,你要丟下我了嗎……”


    翌日起來,李元柔就搬回了自己的青梅園,蕭洛白命人將他的東西也搬去了青梅園,自己忍著劇痛去了青梨園看了所謂他的“外室”,發現自己並不認識此人,吩咐小天和二丫看好此人,若是醒了第一時間向他匯報。


    蕭洛白從青梨園出來,又一路昂首挺胸風度翩翩地邁進了青梅園的大門。


    進了青梅園他就彎下了挺直的脊梁,跟李元柔解釋自己並不認識那女子。


    李元柔陰陽怪氣地道:“喲,駙馬爺這傷還沒好,就急著去看望外室了呢,看來真是對人家愛惜得緊呢。”


    蕭洛白苦口婆心地解釋:“柔兒,我真的沒有其他女人,也沒有什麽外室,不信你問青風和鯤鵬他們。”


    李元柔哼笑一聲:“他們都是你的屬下,自然會幫你隱瞞。”


    蕭洛白氣悶,感覺自己怎麽解釋也解釋不清了,隻能等那女子醒了當麵對峙了。


    他心裏也更是恨上了何文錚,覺得何文錚自己被皇帝算計得差點喪命於是便心理扭曲,唯恐天下不亂,小人一個,令人作嘔!


    而李元柔接連兩日醒了就離開青梅園,連早膳都不同蕭洛白一起用,還故意吩咐院子裏守著的人,讓他們告訴蕭洛白自己去找賀霖了。


    而蕭洛白那兩日,想和李元柔親近一下抱一下,都被李元柔躲開了。


    夜裏就寢李元柔還在二人中間置了一條被子,她自己也是離蕭洛白老遠,恨不能貼到牆上去睡。


    這日一早起來,李元柔又準備出去,蕭洛白終於忍不住拉住了她,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柔兒,我傷口疼……”


    李元柔藏起眸中笑意,麵色淡然地開口:“可是據我所知,你的傷已大好了。”


    李元柔早就不生氣了,純粹是閑得無聊逗蕭洛白玩兒,她樂得看蕭洛白這一邊吃醋一邊討好她的樣子,甚覺可愛。


    蕭洛白眸中漫上一絲孩子氣的任性,他又可憐巴巴地道:“那也疼。”


    隱在暗處的鯤鵬豎起了大拇指,心想爺可真是能屈能伸,這柔弱裝得,自己真是拍馬不及。


    李元柔忍著笑意說:“你平時不是最能忍痛了嗎?”


    蕭洛白裝得一臉無助:“能忍疼不代表不疼,柔兒,我真的疼,你今日能否陪我一天。”


    李元柔學著他往日的樣子想摸摸蕭洛白的頭頂,摸不到,最後改成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人畜無害地笑了笑,語氣意味深長:“可是我還有事啊。”


    蕭洛白一時啞然,獨自生起了悶氣。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惱怨地哼了一聲。


    李元柔麵上尚算淡定,其實內心已經高興地起飛,上次看到蕭洛白這副奶狗樣子還是發現他赫連洛白這個身份的時候,蕭洛白也是這樣子低聲下氣裝巧賣乖地討好自己。


    李元柔興致盎然,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語氣裏帶了調侃:“駙馬爺在哼什麽呢,瞧你這樣子看起來好像很不爽啊,你往日在我麵前不是很愛笑的嗎,這會兒怎麽不笑了呢。”


    她自問自答誇張地說道:“哦對了,駙馬爺生性不愛笑呢。”


    隱蔽起來的鯤鵬暗暗點頭,這傻公主也就說對了這一句,我們爺確實生性不愛笑。


    李元柔說著就要瀟灑地離去,蕭洛白伸手擋住她,語氣略有些不快地問道:“你去見賀霖就這麽開心!”


    李元柔理所當然地道:“對啊,本公主就是開心啊,本公主同駙馬爺不一樣,本公主生性就愛笑呢,怎麽,駙馬爺您若是實在清閑,不如去看看您那外室怎麽樣了,算著日子也該醒了。”


    李元柔拂開他的手,嘴角掛著愉悅的笑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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