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行動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本來我是打算瞞著家裏麵的人自己去的,但思來思去,沒必要為了一個禮物冒險。


    自己一個人單獨去,人生地不熟,很有可能空手而歸,本身就不喜歡往人堆裏麵鑽的我想要找到符合預期的禮物還是太難了。


    就算有了禮物,愛洛莎也不一定會像想象中的那樣感激我,就算感激,那也是對小孩很乖的那種欣慰吧?


    艾伯特曾經強調過不讓我出城,本著試一試的態度,在我向艾伯特提出了我的計劃後他立即答應了下來。


    態度改變的這麽快的嗎?


    我本以為他會適當的進行勸說和阻攔,甚至有可能直接把我“囚禁”在這裏,畢竟之前是他自己親口說著“不要出城”“外麵很危險”這一類話的。


    警厥!


    本次行動由羅伯遜陪同,有,且隻有我們兩個人。


    父親跟愛洛莎那邊的交代是夫拉姆城那邊有一個宴會要參加,艾伯特這邊不方便動身,因此就讓我替他去。


    現在局勢這麽緊張,不太有可能會有位於邊境的貴族搞什麽宴會的情況,這個借口也隻能騙一下那個小笨蛋了。


    但當艾伯特將一封信件交給我的時候,我開始懷疑起此行的目的。


    有必要做的如此真實的嗎?


    不對勁,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對勁。


    那封信件的做工十分的精致,艾伯特囑咐我好幾遍讓我在路上再把信件打開,而且不要給任何人看。


    看來接下來的行動恐怕沒那麽簡單,忍著好奇心,我和羅伯遜一起坐上馬車短暫告別了他們。


    這輛馬車是家族的東西,外表上看上去倒也不算特別的精致,但坐上去可不一般,舒適度都快趕上前世的小車了。


    很難想到在沒有懸掛係統的情況下那木製的兩個輪子是如何在這顛簸的路上走的如此平穩。


    “少爺,少爺,該醒醒了,我們已經出城了!”


    駕車的人是羅伯遜,由於一直惦記著那封信件的事情,我在車後座上躺著那皮質沙發上睡的比較淺。


    讓我看看...


    我打開了那個信封。


    【很高興貴府能夠抽出時間光臨“夫拉姆城”,這是我們的榮幸。】


    【依托上次的幫助,我謹代表家族表示由衷的感謝,這使我們對共同的目標有了更多的期待,勇者一事我們的思想已經統一,未來,咱們將於盛世相見。】


    【我們沒有觀眾,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亦或是往後,曆史的足跡永遠都不會包含我們。】


    【人們做起事情來總是表麵一套背麵一套,我們有太多的機遇被破壞,我們隻會越來越弱小,而敵人隻會越發強大。】


    【請您放心,我們會好好招待少爺。】


    【如果選擇正確,運氣好的話,我們這一代將會是黑暗的終章。】


    【同時也將是魔法的黎明。】


    【死亡並不是終點,但還請理解我們的選擇,永遠都要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下一代的新生得看我們的選擇,請牢記你的使命。】


    【還有,別忘了常來看看。】


    【謝謝。】


    這個信件還是貫徹了這個世界人謎語人的通病,不過內容倒是不難理解。


    這應該是夫拉姆城的城主寄給艾伯特的,他們應該是計劃著什麽東西,而且這個計劃還很可能會改變一個國家甚至是整個世界的動向。


    難道是叛國?雖然沒有什麽道理,但現實就是不講道理。


    我嘞個去,我是真不想牽扯到什麽政治裏麵,那些複雜的貴亂關係我完全無法理解,畢竟在現實裏麵我隻是個親戚關係都理不順的糊塗蛋。


    那些太燒腦子的東西我還是想離得遠一點。


    不過這個信件裏麵倒是提到了勇者,勇者的戰力確實非常可觀,但好像和他們的計劃沒有什麽聯係。


    畢竟勇者是揍魔王的吧?應該不會參與到人類內部體製的互毆的吧?


    應該...是的吧?


    難道這又得牽扯到什麽黑幕嗎?


    我望向馬車行進的方向——夫拉姆城,或許在哪裏我能夠找到些許答案?


    坦言,我十分反感這種未知的感覺,畢竟這很可能是會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艾伯特把這封給他的信件交給我到底是帶著什麽想法?


    想讓我也入局嗎?


    不是,就一個六歲的小屁孩能懂什麽政治?


    完全搞不懂他的想法,可惜神秘術式沒有能夠讀心的術式,而且我也不會用。


    他到底是想提醒什麽?還是暗示什麽?還是影射什麽?


    算了,我放棄了思考,和艾伯特走得第二近近的人就在跟前,不如直接問問。


    “羅伯遜先生,你知道父親為何將這封信件交給我嗎?”


    “威靈頓少爺,艾伯特老爺說您一直都有知曉真相的權力,這是他的態度,選擇權完全在您。”


    真是踢皮球式的答非所問,看來這套說辭也是早有準備。


    我自始至終都還沒有忘記自己身為一個六歲孩童的身份,艾伯特的行為隻能說非常的古怪。


    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孩童,那根本就不能夠從這封滿是謎語的信件看出什麽。


    難道是三次節前一天的那場談話我暴露出了什麽關鍵線索?


    “羅伯遜先生,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父親大人他說的是什麽的真相?”


    “我不清楚,威靈頓少爺,不過我想等到了目的地後您會明白。”


    這也是他的意思嗎?看來他也已經料到了我今天的對話,難道是預言類的神秘術式?


    隻有這種可能,伊麗娜可是兩星神秘術師,預言類神秘術式對血親的成功率會大很多,哪怕使用起來代價很大而且還有次數限製。


    但他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麽?越想越迷糊,本著遇到困難睡大覺的現代化精神,我蓋上了小被繼續睡我的大頭覺去。


    ......


    經過兩天半的漫長旅程,我們終於抵達了夫拉姆城。


    馬車行進的速度並不快,我在途中待得算是相當的無聊,幾次要求下車透透氣,緩解下渾身的酸痛。


    期間我們倒是經過了一個小村莊,好像是蘭什麽達爾村來著,那個音節我不太認識,名字也有點長,沒能記下來真是抱歉。


    在那裏,我算是看到了這個世界從事農業工作的平民生活的樣子。


    那是一種表麵上的寧靜與和諧,但無不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單調和沉悶。


    能夠存在奴隸的農業社會,其生活自然是如此,我待了一會後便離開了那裏。


    不是我不想繼續待下去,而是那些村民看我的眼神,那不是疏遠,而是一種看到另一個物種時名為恐懼的情緒。


    這種刻意的疏遠讓我渾身不自在。


    他們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老爺”。


    我並沒有感到有任何的優越感,反倒十分的別扭,前世的我也曾經參加過很多社會實踐活動,幫了不少這樣的人,回想起他們當時的麵容,與現在相比......


    我無法用言語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出來散心反而讓我的內心變得更糟糕了,我回到馬車上獨坐,羅伯遜對我的反應感到很奇怪,他明顯是要說什麽,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自然看在眼裏。


    人生而平等,這個世界需要一場變革,其目的並非僅僅是為了我個人,而是為了無數生活在底層保守壓迫的平民。


    我...能有這個資格嗎?


    渴望公正,向往更加充實的生活是每個人擁有的權利,無論如何壓迫,反抗的種子永遠都不會熄滅,這個火種或許我能夠適當的引導,但這絕不是現在的我能夠辦到的事情。


    雖然我有相關思想的知識,但那些知識相對真正的理論體係不過是冰山一角,就算這樣的思想傳開,哪怕成功也隻會造成極端的個人崇拜,我沒那麽大的能力領導這麽一大批人。


    而且這樣做絕對要與整個世界為敵,甚至包括我在這個世界的血親,那些貴族勢力龐大無比,奇幻的背景下沒有絕對的實力,想要實行自下而上的變革根本就不可能,我沒有誌同道合的夥伴,沒有任何相關的能夠聽從號令的組織。


    最為關鍵的是我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變革可不是喊上一棒子人天天喊個口號或者抬起槍杆子就上去幹這麽簡單的事情。


    隻是誇誇其談也根本無法動員那些已經被壓迫習慣的平民和奴隸,這樣的事情現在也隻能在腦子裏麵想象。


    好多要做的事情,我想想,和愛洛莎的世界之旅,修正世界觀,增強劍術的實力,還有接下來艾伯特暗示的這些東西...


    我感覺好忙。


    不過抱著趕緊忙完趕緊玩的難得心態,我還是正麵接受了這一事實。


    不過嘛。


    也正是在這個全新的世界裏麵,才有能夠嚐試很多原本無法去做的事情,這般機會擺在眼前,總會有人來趟這趟渾水的吧。


    那個人會不會是我呢?


    我自己都不知道,將來的我是怎樣的呢?


    他能回答我的這個問題嗎?


    好困。


    不時用問號展示心裏疑惑的臨夢威爾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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