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拉姆城鎮不愧被譽為是中央帝國的北部寶劍之鄉,艾伯特領地內第二大的城市。


    首先映入眼簾的還是護城河和城牆,這裏由於距離獸王國更近了些,城牆也是越發高大厚重了。


    城牆上那黑洞洞的炮口也變得更多了,於城牆之外除開那開辟的道路很多地方都變得坑坑窪窪——那明顯是炮彈留下的,而且絕對是實心彈。


    實心彈這種靠純粹動能殺傷的彈種如果是在平地上射出會像籃球一樣落地後再彈起來,對由步兵做成的方陣殺傷性極大。


    但把這玩意放城牆上就會削減這樣的效果,對方陣就不能實現貫穿傷害了吧?這設計師咋想的?


    依據我先前書上看到的情報,這個世界目前記載的火器還沒有發明裝藥的開花彈,但卻有火銃這種小型火器。


    當然這些對於高等級的劍士和神秘術師們而言這種東西的威脅程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不過等155那種大殺器出來可就不一定了,情報優勢加成下完全是降維打擊。


    可以想象一下,一個裝甲騎兵師或者是一個重裝合成旅那幾百種各類型車載和火力支援的炮口一響,位於幾十甚至是幾百公裏以外的目標直接被精確打擊。


    這還打個集貿,不過據書裏麵那帝階和聖階那一個大轟開海拔幾千米的高山,一拳打出一座山穀的威力而言還是火力不足了點。


    見識過現代大都市和多種古代文明曆史建築的我自然不會因為這個城市大驚小怪,隻不過圖個新鮮罷了。


    這座城市的城門很大,我還以為會刻意做的特別小妨礙那些高大的獸人進出,看來是沒有這樣的情況。


    我睡得有點犯迷糊,路程的遠近已經全然忘記了,隻看到城門前滿載各類貨物的馬車,行人與那些交集等待著的商賈們排成了長龍,羅伯遜帶著馬車直接從另一座沒什麽人的城門駛去,暫時繞過了這喧囂之地。


    城外,樹木稀疏而錯落有致,護城河旁亦是如此,隻是那樹與樹之間的間隔更為遼闊,仿佛能容納數十步的漫步。


    零星的野花野草隨意地鋪展於地,其色鮮妍,其姿婀娜,就是不知道這些樹木的實際作用,難道是可以用來防禦獸人的妖樹?或者說單純的綠化作用?看來他們也懂植被固土的作用。


    這樣的情形不知為何讓我有些莫名的熟悉,越發好奇城門另一頭的景色,可惜那邊的太陽曝光有點高,不動用魔眼還看不太清楚。


    這個沒什麽人經過的城門相當的窄,但守衛力量卻和主城門幾乎相同,馬車的噪音在大理石板上發出別樣的聲音,不一會,突然變得豁然開朗了。


    寬敞的街道和人流,其中就有很多穿著自製盔甲和術師裝扮的人或者亞人種到處走動,在看到我們的馬車上的家徽都在默默的讓道。


    一排排整齊的二層三層房舍,各類型的小型店鋪與比較寬敞的道路交錯相通,不時傳來夾雜著馬的嘶鳴的鬧市聲。


    確實非常有【奇幻】的風格。


    但我現在不想看沿途的光景,很多人都向馬車這邊投來各種各樣的視線,雖然馬車使用了防止窺視的神秘術,實現了單向玻璃一樣的效果,但那麽多的視線我還是非常的吃不消。


    我選擇直接把眼睛閉上,眼不見心不煩,但這樣做其他的感官就會下意識的變強,我甚至能夠聽到周圍人壓低聲線的各種雜音。


    這個世界的百姓們能夠聊些什麽呢?因為娛樂活動的限製,吃瓜或許是一大樂子,可我目前暫且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威靈頓少爺,旅店我們已經到了,目前還請暫時居住在這裏,我需要前去向波旁大人請示。旅店附近您可以隨意走動,但還請不要離開太遠。”


    不知道過了多久,羅伯遜提醒了又快睡著的我。


    這馬車上麵的沙發絕對有問題,隻要是心煩意亂的情況下就睡的格外安穩,可能也是神秘術的功勞。


    “好的我明白了。”


    下車後我觀察了下四周,周圍的氣氛明顯不同起來,路邊都是專門服務於冒險者的武器店和道具店,一家挨著一家,甚至還有專門服務於【特殊人群】的可疑店鋪。


    非常可疑,我覺得很有必要探查一番,收集情報可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心裏麵口嗨了一陣後,我把目光轉向他處。


    從這些店鋪繞過去的另一邊則都是居住地和賣日用品的地方,那又是另一幅和諧的模樣。


    那些高級的商品店鋪應該是靠近中央的地區,也就是中環,二環這種說法,無論是哪個城市都應該是這樣的規劃。


    雖然我是個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路癡,但那最高大的城堡和領主的宅邸可一點都不難找,在這一眾低矮的房間裏麵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魔族的攻勢沒有什麽章法,一旦發起就是全線推進,艾伯特領地下起碼就有三四座城市會同時遭到衝擊,這座城市同樣如此。


    這是一座英雄的城市。


    據說這裏的工匠給當時擊退魔王軍的勇者豎立了一個高大的雕塑,是幾十年前新建的,等羅伯遜回來以後一定得去看看,雖然我沒去過什麽景點,自然沒有什麽景點打卡的習慣,但為了紀念無名和有名的英雄們而建立的地方那可不要太熟了。


    結婚的時候去那裏參觀的新婚夫妻很少的。


    雖然這裏對於那些遠在卡隆的貴族老爺們隻是個蠻子們聚居的遙遠之都罷了,對他們而言這裏唯一存在的價值就是那優質的劍源。


    踏入旅館的門檻,我徑直走向床邊,任由身軀沉入柔軟的被褥之中,仿佛所有的疲憊都隨著這份鬆弛而消散,借著放鬆的勁,心裏麵想著未來那些待辦的事項。


    我發現,自從重獲新生以後,我特別喜歡給自己的未來製定計劃。


    也不算什麽喜歡,隻是充滿了熱情。


    往往都充滿了各式的幻想,這樣確實是個好事情,證明我對接下來的生活還有希望,還有為了更好的過活的動力,不像前世那般過一日算一日沒頭沒腦的活著,隨波逐流。


    那樣下去,等到我老了以後,回顧那大半生恐怕也回憶不了什麽東西。


    放眼此刻,我來這裏隻辦三件事。


    一是為了給愛洛莎準備禮物,給她帶上全城最好的劍和與之配套的最好的防具。


    二是為了艾伯特交代的事情,也就是那個信封,我得自己去這個城市的城主那裏找到真相,我不希望與我或者愛洛莎扯上什麽關係。


    三是調查下給愛洛莎法杖的事情,看看能不能靠點運氣整到。


    好像全都與愛洛莎有關,我難道沒有點自己想做的事情嗎?


    反問自己,我發現,我好像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什麽給自己留下的東西。


    不過現在也還年輕,將來有的是時間對吧。


    ......


    “威靈頓少爺,我們走吧,城主已經在等我們了。”


    思緒被敲門聲打斷,沒想到羅伯遜這麽快就回來找我。


    坐上馬車,踏上前往城主府的路上,我看到了那座雕塑。


    “羅伯遜先生先停下,我去看下那座雕塑。”


    羅伯遜罕見的猶豫了下,但還是把我放了下去。


    我緩步走下馬車,來到那尊雕塑麵前。


    這座勇者的雕塑的主體是一位劍士,身披鎧甲,手持長劍。


    與眾多描繪勇者的雕塑不同的是,他左手朝後緊握成拳,似乎是做著向前揮舞的動作,右手並沒有把手中的劍駐在地上而是橫舉著,劍鋒直直的指向了城門,也正是獸王族和魔族盤踞的方向。


    雕塑的高度有數十米高,屹立於天地之間,以不朽的姿態訴說著自己的輝煌與榮耀,站在那柄勇者之劍的陰影之下,太陽剛好與他左拳重合,這一刻我仿佛能夠感受到一股真實的衝擊感。


    當我看到這座雕塑的麵容時不禁一愣,雕塑其餘的細節應有盡有,但唯獨少了麵孔,一片空白,那是一張無麵之人。


    在我仰頭觀察時,羅伯遜也站在了我的旁邊,他指了指雕塑的底部,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環繞著這座雕塑的是數十位半跪在地上的等比例的“人”。


    不明所以的我走近後才看到這座雕塑的另一麵。


    那些半跪在地上的都是鑄劍者的雕塑,他們深埋頭顱,把麵容藏於歲月侵蝕的石磚之中,以卑微的姿態,高舉著最鋒利的寶劍。


    那些並不是粗糙的石器,而是真真正正的實劍,金屬的質感可騙不了人。


    我沉默的注視著雕塑,這時沉默倒是尊重。


    在這片光影之間,我仿佛看到了曆史的低語,感受到了跨越時空的堅韌。


    “少爺,您似乎感觸很深,請問我能夠知道您明白了什麽嗎?”


    “為國鑄劍,隱姓埋名。”


    “以及,劍指柏林。”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以後會懂的,到時候會由我來親自告訴你,但絕不是現在,我也不希望是。”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會有人懂的,但那個人現在也不在我的身邊,起碼現在不在。”


    我不再孤單已成為事實,但未來的狀況就算是預言都把握不住,此刻我也小小的當了回謎語人。


    第一次當謎語人,有點生疏,還請見諒。


    “抱歉,威靈頓少爺,我聽的更迷糊了。”


    “哈哈,就當是個小小的‘報複’吧。”


    .....


    我們不一會就來到領主的宅邸眼前。


    那宅邸附近的守衛僅是看上一眼就直接把我們放進去了。


    期間一切都無比的正常,但不知道為何我還是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哪裏不對勁。


    可能是我轉生的原因,我對很多發生在身邊的事情都非常的敏感,再加上如今這陌生的環境,感官被放大造成這種情況。


    第六感非常不靠譜,尤其是對我這種內心活動比較豐富老是疑神疑鬼的人來說。


    宅邸的管家帶著我們兩人走到了一個非常大的房間裏麵,有點像是迎接賓客的場所,四周都是放著滿滿當當的書架,還有四張沙發和兩個桌子,桌上的瘦高花瓶裏麵插著幾束紫羅蘭花,很符合我對那些老式貴族的想象。


    這是個展現這個世界貴族教養的機會,雖然我很不情願。


    “兩位還請坐在那裏,家主大人很快就到。”


    管家在短暫的離開後帶來了一套茶具,走到一張台子前單獨給我倒了一杯。


    對方一開始就隻招待了我,羅伯遜一直跟在我後麵,示意坐下的時候他也隻是站在一旁。


    對這樣的行為煩歸煩,但肯定不能發泄出來,我已經在心裏麵把貴族這守舊的玩意給又罵上了一遍,言語可以參考塔科夫聖經。


    那名管家給我端上來的東西是紅褐色的紅茶,應該是,不過我沒喝過昏睡紅茶,隻是根據茶的顏色來判斷。


    居然是家主親自來的嗎?


    也是,好歹艾伯特才是這片領地的領主,而他隻是這個城市的城主,比艾伯特低一階,況且艾伯特還有實力的加成,哪怕我隻是個小輩那也是代表著羅素家族的顏麵。


    誒!再三猶豫下,我還是喝下了那一盞熱茶,茶還冒著熱氣,雖然我不懂茶,但也明白這玩意得慢慢的喝。


    不苦不甜,不酸不辣,和白開水的味道好像就差了那油門一腳,頂多算是個“有味道的白開水”吧。


    這玩意肯定很貴,就這麽被我這種不懂茶的外行喝到肚子裏麵完全是暴殄天物。


    在我還在耐著性子喝這壺茶時,內門被打開,一個看上去比較年輕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年紀應該是和艾伯特差不多,紫色的頭發旁帶著一條白色的挑染,外貌上看上去十分儒雅,麵帶十分親和的微笑。


    好標準的領導氣質。


    他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關門,在我疑惑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紫色身影。


    那是一個小孩,頭發也是紫發,應該歲數和我差不多,不過一直躲在男人的後麵我看不清麵貌。剛剛注意力都在這個男的身上,突然竄出來個紫色電光耗子確實沒看的太清楚。


    那名紫發男人即將入座時,那小孩卡著我的視野躲到了沙發的背後,不知道是不願意見我還是在害怕我。


    我有這麽可怕嗎?


    我回想起出發前對著鏡子打扮的時候的相貌,六歲的模樣肯定還沒有長開,但也是良好的繼承了艾伯特夫妻兩人的相貌。


    線條很柔和,算得上非常可愛的類型,那些喜歡正太的姐姐們一定很興奮,怎麽看也不算是凶神惡煞吧?


    如果換上女裝絕對能夠做到男女通吃,正太控和蘿莉控雙控,伊麗娜就對我幹過這種事情,算是給我的心理造成了一點的暴擊,第一次的女裝居然是在這裏...


    看著對方入座,我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彎下腰但頭部始終正視著對方,右手貼著握劍的地方,左手做的動作有點像“請”的意思。


    具體含義大概是身為邊境貴族始終不會放鬆警惕之類的。


    這是羅素家族獨特的禮儀,永不低頭,倒是恰好非常合我的口味。


    “初次見麵,我的名字叫威靈頓·羅素。”


    對麵的紫發男子對我主動介紹自己的行為明顯感到驚訝。


    “你好,我是叫路易斯·弗朗索瓦·約瑟夫·菲利芙·波旁,這是我的女兒夏洛特·弗朗索瓦·約瑟夫·納雅。”


    好長的名字。


    我不得不動用了魔眼的力量靠自我時間的加速才記下了他們兩人的名字。


    等等,路易斯?


    我記得中央帝國好像有那麽一位叫這個的貴族...


    約瑟夫家族的路易斯親王的那個??


    上一屆勇者的家族???


    我去這特麽是親王啊!


    這貨怎麽在這?


    丸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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