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的目的就是摧毀這裏。


    魔獸屍怪數量過於龐大,遍布整個地古川,她隻能摧毀整個地古川,讓這些東西永遠埋在地下,才能不影響她之後的計劃。


    魔讖巨大,像塊巨石懸浮在半空,晶瑩剔透泛著銀光。


    它是這裏一切力量的中心。


    汨羅聚集全身魂力,最終奮力一擊,魔讖巨震,與汨羅的力量形成對抗,連帶著整個地方都顫動了一下。


    前麵跟金甲消耗了不少魂力,汨羅已經開始吃不消。


    然而魔讖身上露出的裂縫,給了汨羅堅持下去的希望,再堅持,不能收手!


    魂力被大量消耗,不少魔獸失去她的控製,開始朝石峰這邊湧來,水至淵在下麵奮力阻攔。


    其他人也都趕往這邊,可是魔獸跟屍怪太多了,從上麵望下去,像一片烏泱泱的海。


    汨羅聚力凝神,隨著魂力不斷被消耗,她視線開始模糊。


    魔讖上的裂縫朝四麵擴散,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哢—哢—”


    “嗡——”


    伴隨著龜裂聲,整個地古川開始發出一陣嗡鳴。


    “要塌了...”無由身負重傷,緊盯著前麵攔路的洛三刀,有白界鬼主在,他根本過不去。


    眼看著魔讖被摧毀,無由也隻能滿含憤懣,“你究竟明不明白,魔讖被毀,整個地古川都會塌!從地古川下引發坍塌,你們簡直瘋了!”


    而洛三刀,往那兒一站就是要命的閻王,誰過去都是個死。


    “你們建立此地的時候,就該想過有這一天。魔獸,屍怪,還有你們,一個都別想出去。”


    無由:“地古川坍塌,所有人都同歸於盡!”


    “錯,隻有你們。”


    “嘭!!!”巨大的爆破聲突然炸起,所有人都循聲望去。


    隻見魔讖爆炸,如火樹銀花!


    “轟——”地麵強烈震動!


    “怎麽回事?地震了?”


    “嘭——”


    “不是地震,坍塌,好像在坍塌!”


    “咚!咚!咚——”


    巨石冰塊同時砸落,砸出一個個大坑,不少魔獸屍怪當場砸死,突變之後,皆四處逃竄,場麵沸騰驚懼!


    “誒別打了別打了!塌了塌了,這地方塌了!”玉獨蘇忙不迭躲過從上麵掉落的巨石,拒絕跟伽特羅繼續糾纏。


    無由來到伽特羅這邊,快速道:“魔讖被毀,地古川開始坍塌,快走!”


    “這些魔獸屍怪怎麽辦!”


    “不影響尊上出來,再待下去你我都會葬身此地!走!”


    “轟——”


    坍塌加快速度,不僅此地,整個地古川都在持續坍塌。


    魔獸和屍怪爭先恐後地往其他洞裏鑽,都想要逃出去,然而坍塌覆蓋整個地古川,按照這個速度,全部坍塌也不過半炷香!


    汨羅麵色慘白,嘴唇顫抖,她手撐著石壁艱難起身,身體因為過度消耗魂力脆弱不堪。


    可她清楚,現在還不是脆弱的時候。


    她強打起精神,借著水至淵回到地麵,踉蹌幾步被恰好趕來的洛三刀扶住。


    巨石不斷掉落,幾乎快要覆滅!


    她緊握洛三刀的手,艱難道:“...渡我魂力,快,渡我魂力!”


    洶湧的魂力湧入她體內,洛三刀幾乎不留餘力。


    坍塌如狂風驟雨,整個場地被瘋狂壓縮,而就在一切即將被覆滅時,汨羅快速催動縮地之術!


    刹那,黑暗淹沒視線!


    汨羅隨後失去意識。


    她做了個短暫的夢。夢裏一開始照舊屍橫遍野,她獨自前行,走著走著,身邊的血色像被風消蝕,慢慢的,開出一片花海。


    前麵水天一色,雲霞流光溢彩。


    花海盡頭立著一位白衣人,背對著她看不到容貌。


    她想上前,可剛走出幾步,眼前的花海成霧,眨眼之間一切消失不見。


    再次眨眼,她醒了過來。


    身未動,耳邊先聽到一陣不輕不重的交談聲。


    “都無路可走嗎?”


    “所有的洞口全部坍塌,路都被封死了,除非挖出去。”


    “挖你個頭,不知道越挖越容易塌麽。奇了怪了,我分明記得咱們在跟一群魔獸死戰,怎麽一眨眼就變了地方?”


    “是啊,眨眼就變了,不過也得虧變了,雖然這裏也暫時出不去,但總比在那裏馬上就被砸死好,哎,等主子吧。”


    “話說,裏麵的那位,真是咱們的主夫人...?”


    ……


    醒後,汨羅腦子一陣亂,身子發虛。


    “醒了?”洛三刀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她躺在洛三刀懷裏...


    “這是什麽地方?”她問。


    周圍昏暗,四麵寒冰,魔晶的光都很難將這裏照亮。


    “這個問題該我問你。”洛三刀說,將要起身的她摁回來,“別亂動,你還很虛。”


    汨羅無力也無心再較量,由著他。“時間緊急,魂力不夠,隻能先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沒有落下的吧?”


    “那小子死了。”


    “什麽??”汨羅驚地聲音都大了幾分,抬頭卻見洛三刀一臉冰寒。


    因她這一嗓子,外麵隱隱騷動。


    汨羅很快就看到,花有容剛露了半張臉就被誰快速拽走,話都沒來得及說。


    外麵又是一陣亂七八糟說話聲。


    汨羅沒空聽,回頭對著洛三刀胸口就是一巴掌,“這時候你還嚇我?”


    洛三刀抓住那隻手,“說他死了,就是在嚇你?”


    “你還在吃醋?”


    “怎麽,隻有你那位夫君有資格吃醋?”


    “......”


    “你那夫君呢,怎麽不見他來助你?是沒有,還是沒用?”


    汨羅徹底語塞。


    明明是她胡編亂造的話,現在倒成了他拿來堵她的把柄,她該怎麽說...才不會丟了麵子...急。


    “啞巴了?”洛三刀還不打算放過她。


    汨羅眉頭一皺,露出一臉痛苦難受的樣子。


    “怎麽了?”


    汨羅:“痛。”


    洛三刀立即鬆手,小心詢問:“哪裏痛?”


    “...我剛醒你不問我難不難受,就跟我吃醋,氣我,我心痛。”


    樁樁件件皆是事實,這回輪到洛三刀一身負罪感,啞口無言。


    “怎麽不說話,啞巴了?”她也沒放過他。


    “我的錯,你現在如何?”


    汨羅見好就收:“沒什麽大礙,就是不能生氣。”


    洛三刀那樣子,顯然是秋後再算賬。


    “小漂亮呢?”


    “受傷了,在外麵讓玉獨蘇療傷。”


    剛說完這句話,小漂亮就從從外麵跑進來,見到汨羅就咧著嘴朝她跑過來。


    後麵玉獨蘇緊跟上來,“哎!傷還沒治好呢!”


    汨羅的視角,一隻大野豬要拱她!


    小漂亮舌頭剛要舔到汨羅的臉,就被洛三刀無情攔下。


    它閃他攔,他攔它閃,幾個回合下來,小漂亮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嗚...”小漂亮委屈。


    “你別欺負它了。”汨羅起身將小漂亮抱過來,給它檢查傷勢,“不好好療傷,傷了這麽多還亂跑?”


    小漂亮隻知道一個勁在她懷裏歡脫,順便挑釁後麵黑臉的洛三刀。


    “可不就是,一聽見你叫它名字,傷才治療一半就撒腿跑你這兒來。”玉獨蘇說。


    汨羅彈了下它耳朵,“聽話,跟他出去,傷痊愈了再玩。”


    小漂亮不肯,對她仰著腦袋,著急讓她看什麽。


    “看到了,進階是好事。”它前額冒出兩個小角,這是水至淵進階第一階的標誌。


    玉獨蘇:“有了這兩個小角,日後在水裏更加來去自如,誰都逃不過這兩個小角的探測。”


    “把它帶出去。”洛三刀說。


    玉獨蘇:“我都忘了,都怪你當初把水至淵給她當魔獸,要不然她也出不了花穀,當然了,如今得虧出了花穀。”


    汨羅將撲騰的小漂亮交給玉獨蘇,“它的傷拜托你了。”


    “客氣。”玉獨蘇雙手才摁住小漂亮,臨走前對兩人道:“你倆,算是和好了吧,不打架了吧?”


    汨羅:“暫時不會。”


    “暫時。”玉獨蘇點點頭,走出去幾步又忽然停下轉身,看著汨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問:


    “你體內有兩股魂力,除了西月的,另外一股,是你自己原來的?”


    “對。”她坦言。


    玉獨蘇接著狐疑,“地古川這個地方,三刀之前都沒找到,你是怎麽找到的?”


    氣氛詭異安靜起來。


    玉獨蘇還在等她回答,洛三刀也保持旁觀。


    她能怎麽回答,難道要說很久以前她搞過一模一樣的地古川?還是瞎扯說做夢夢見的...?


    幹脆她眼一閉人一倒,倒進洛三刀懷裏,“我冷。”


    洛三刀:“!”


    玉獨蘇:“?!”


    “這件事很嚴肅。”玉獨蘇試圖說服洛三刀跟他站在統一戰線。


    洛三刀正要開口,腰就被某人環住,還緊了緊,於是到嘴邊的話自動變樣,“這件事,出去再說。”


    玉獨蘇傻眼,怒其不爭,“造孽啊!”


    於是氣衝衝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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