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是越發會利用我了。”洛三刀說。


    “怎麽能這麽說呢。”


    “費力搗毀地古川,又費盡心思引我過來見到這一切,不是想接下來利用我還能是什麽?”


    “不過是,想跟你待著罷了。”


    他隻手抬起她的臉,目光像在看到手的獵物,也像在看忌憚的對手。


    “裝失憶逃走,封印契印抹去蹤跡,再看似分道揚鑣,最後引我來見證你的誠意,你想告訴我的不是你我殊途,而是殊途同歸,對麽?”


    汨羅嘴角微微勾起,但是眼裏沒有笑意。


    “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你我合作,才是最好的結果。”


    他手指稍微使勁,汨羅便疼得蹙眉。“你就不怕我黃雀在後?”


    “我敢在靈皇麵前賭命,就也敢在你這裏再賭一次。”


    “以你的實力,不是非要跟我合作。”


    “因為我不想你我敵對。”她說。


    她看見他的動容,“很多事我現在無法向你解釋,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相信,我不會騙你。”


    他緩緩鬆開手,“靈皇出世,必有大災。”


    “所以你我聯手殺了它,永絕後患。”


    “你憑什麽保證你我一定能殺得了靈皇?”


    “就憑這次,我比你先到地古川。”


    僅僅一個地古川,就足以證明她知道的比他洛三刀更多。


    洛三刀深知這一點,他凝視著她思索許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最後隻說了句:“你的過去一定很有意思。”


    汨羅:“關於這一點,我依舊無可奉告。”


    洛三刀:“我可以相信你,但有個要求。”


    “什麽要求?”


    “跟我回白界。”


    “可以。”她爽快道。


    白界麽,說起來她這個黑麵至今還未去過白界,地古川一事結束後也暫無別的事,去一趟也無妨。


    另外就是,她還要調查他的身份。


    而此時,他們在裏麵談論,外麵一群人圍在一起八卦。


    “你們說主子跟主夫人什麽時候結束?”


    “結束什麽?”


    “結束敘舊啊還能結束什麽,你,老實交代你剛才想什麽了!”


    “我走神沒聽見,你以為我想什麽了?”


    “你倆別扯有的沒的。難道你們不覺得,主夫人跟西月長得真是一模一樣麽?”


    “選舉大會我就發現了,你們說,主子不會喜歡西月吧?西月被天穹追殺,所以才給西月換個名字換個身份。”


    “可現在西月,不,主夫人還是被天穹追殺啊。”


    “這,確實說不通,而且咱主夫人也比西月厲害多了。”


    “你們幾個!敢嚼主子跟主夫人舌根!”“邦邦邦!”


    “哎喲!饒命啊詛龍大人,我們可什麽都沒說。”被打的黑麵揉著腦袋。


    詛龍:“警告你們啊,關於主夫人的事誰都不準多嘴,傳到主子哪兒去了主子什麽脾氣你們清楚,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


    有人湊到詛龍麵前,低聲說:“可外麵都傳主子失心瘋,這也不讓主子知道?”


    “失,失心瘋?”


    “對啊!外麵百姓都在傳,大會那晚主子擄走四星君王,說主子對西月愛而不得,失心瘋把人強行擄走,至今不放人!他們還要攻打白界呢!”


    “就他們手無縛雞之力還敢攻打白界?!”


    “可有模有樣了...”


    於是乎,又上演一場另外的討論,一堆人津津樂道。


    外麵謠言八卦滿天飛,裏麵兩人還在談正事。


    汨羅開始打坐運氣。“保守估計這裏離地麵至少千丈,我需要時間恢複魂力,才能一次全部轉移出去。”


    洛三刀也在恢複,“不急。你這招縮地千裏哪裏學的?”


    “魂器而已。”


    洛三刀:“我調查過,沒有這種魂器。”


    汨羅暗自歎氣,“我是靈,天生的。”


    洛三刀:“沒有這個說法。”


    汨羅:“別試探我的身份。”


    洛三刀輕笑一聲。


    “你笑什麽?”汨羅問。前一刻還滿是壓迫,現在突然笑,笑得瘮人。


    “別緊張,隻是覺你現在,好凶啊。”他說這話的時候,似玩笑似認真,依舊帶著幾分試探。


    汨羅微微垂眸,“你覺得我變了很多嗎?”


    “更聰明,更危險。”


    她滿不在乎地笑了一下,接著就聽見他若有所思地說:


    “一個地古川,重創天穹,說服白界,收服那小子,一石三鳥。你很聰明,實力強勁,為什麽會死?”


    她的笑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危險,“你很想知道我身份麽?”


    洛三刀停頓片刻,“沒那麽想。”


    “你有權利隱藏,我尊重,隻不過地古川和金甲的事......我免不了多想一些。”


    汨羅看向他,並不覺得他那是尊重的樣子,反而是一副要對她身份一探到底的挑釁。


    “你最好是能在我完全恢複之前查到我的身份。”


    “一言不合就威脅,真的很凶。”


    汨羅幹脆閉上眼,她了解這個男人,在他麵前說的越多就容易暴露得越多。


    洛三刀陷入沉思,於是安靜了好一會兒,汨羅靜心調整。


    “你之前死的時候,有我麽?”他的聲音忽然響起。


    汨羅的心一顫。


    這個問題......!


    “沒有?”他疑惑。


    汨羅又是一驚。


    此刻,她甚至無法判斷,她作出何回應後他又會如何繼續推測。


    她一開始認為自己來自未來,


    可她的記憶裏,確實沒有洛三刀......


    她最後幹脆說:“你確實不在我的記憶裏,這裏的一切,也並非跟記憶裏一模一樣。”


    洛三刀又在思索。


    “行了,能不能讓我安心恢複魂力?”她怕他又口出驚言。


    洛三刀做出“請”的動作。


    又過了一會,汨羅思前想後還是開口道:“若是你,麵對這種差異,你會怎麽做?”


    “有一處不同,所有的就都會存疑。不知不論,我行我主。”


    不知不論,我行我主。


    她若有所悟,不再多言。


    整個地古川坍塌,此處雖然沒有被波及,但總歸不安全,越早離開越好。


    待魂力能夠全部轉移時,汨羅便讓洛三刀叫他們全都進來。


    小漂亮首當其衝,汨羅一把將它摁回真墟。


    不大的洞穴,烏泱泱站滿一群人。


    原以為黑麵都神秘高冷,沒想到摘下麵具不掩麵後,都是一群年輕人,個個都好奇偷瞄她,互相眼神交流,仿佛在證實什麽。


    她忍不住對洛三刀戲謔,“你怎麽帶了一群愣頭青?”


    “你年紀很大麽?”洛三刀語意微妙。


    汨羅感覺被冒犯到。


    她目光落到角落裏的某人,“花有容,出來。”


    花有容掙紮了兩下,愣是沒從角落裏掙紮出來,他周圍的幾個黑麵還一臉無辜。


    汨羅看了眼洛三刀,後者才朝那幾個黑麵示意,花有容這才脫身上前。


    “是你設計將無由支開的?”她問。


    花有容:“我隻是覺得,少一個厲害的人在場,至少會更有勝算。”


    汨羅點點頭沒有多說,隨後扔給他一個東西,“吃下去。”


    他接住,是一顆指尖大小的珠子,像是丹藥,他沒有過問便吃下去。


    “不怕我給你下毒控製你?”


    花有容沒有說話,很快他就麵露痛色,藥性激發的灼燒感蔓延至四肢百骸,痛得他雙腳一軟在地上打滾。


    “啊——”


    他痛苦低吼,灼燒在他臉上肆意,又痛又癢,折磨地他想伸手撓。


    “再撓破了臉,我可不管了。”汨羅不急不慌道。


    隨即,花有容雙手顫顫巍巍放下,他就這樣強忍著蝕骨之痛。


    很快,在眾人見證下,他臉上以及身上的燒傷開始結痂掉落,血肉上逐漸長出新的肌膚。


    不一會兒,整個人恢複如初,如若新生。


    真真是個俊俏的公子哥。


    玉獨蘇很快上前檢查他身體,震撼又凝重道:“你解了梵火的毒?”


    汨羅並不在乎暴露這些,隻對花有容說:“出去之後,你應該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體內疼痛逐漸散去,花有容痛到幾近虛脫,盡管汨羅沒有明說,但他明白她的意思,“知道...”


    “那可是梵火...”


    玉獨蘇上前,汨羅抬手打斷他,“這些事以後再說,所有人不要用魂力,全都閉眼。”


    洛三刀率先閉上眼,其他人跟著照做。


    “閉眼。”她對仍舊處於震驚的玉獨蘇說。


    待所有人就緒,汨羅開始施展縮地轉移,眨眼間,所有人消失原地,再次睜眼後已是無人地域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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