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堰是兒時跟著父母逃難來的,當時幸得容父幫忙,這才在村裏安家落戶。


    他現在還記得他最初的名字不叫現在這個,隻是因為一場洪水讓他們家破人亡,背井離鄉,薑父這才改他名字為堰。


    到了新年,倒是有不少眼熟人來拜訪,絲毫看不出當時容父去之後他們搶奪家產的嘴臉。


    容樾雖然不記事,但還是不喜歡他們,看他們笑嘻嘻的樣子就難受,覺得很奇怪。


    有薑堰在,沒人敢說他什麽不是,因此他見人就跑,壓根都不給他們逮到他拉著他說東說西的機會。


    旁人在薑堰麵前也隻能笑著誇他活潑好動,見過薑堰對他的維護,拐著彎誇他們般配,但好在這種情況沒有幾天。


    正月初五,薑堰帶容樾拜別雙方父母之後,就帶容樾跨上了去京城的路。


    很少人會拖家帶口去參加會試,但薑堰就沒那麽多顧忌了,把容樾交給其他人他怎麽會放心,再說了容樾不會影響什麽,責怪他人隻不過是為自己找借口開脫罷了。


    “薑兄,你來了。”


    前往京城的自然不會隻有薑堰一個人,他們學堂今年共計三個人去參加進一步的會試,都是一個學堂,自然是結伴走,也好相互照應。


    “楚兄,韓兄。”


    薑堰回禮,隨後就是正常的客套交談,作為這次的會元,自然少不了被取經交流。


    這次的馬車夠大,五個人綽綽有餘,容樾坐在一邊聽他們文鄒鄒的話語昏昏欲睡。


    馬車夠大寬敞,走的又是官路,沒有上次去府城的顛簸,容樾就沒那麽難受,一來二去在搖搖晃晃中困意就上來了。


    其他人注意到,交談聲就漸漸小了下去。


    畢竟嚴格說來他們能坐上這樣好的馬車全都依仗於薑堰。


    自從薑堰會試成績出來之後,身份水漲船高,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薑堰非池中之物,先前有過摩擦的人要麽銷聲匿跡,不敢出現在薑堰麵前,生怕被他記起,要麽就上門示好賠罪。


    黃家就是其中一個,黃老爺算是附近鄉鎮都有名的大財主,就黃洪一個兒子,寵的不像話,對薑堰他們之間的矛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嚴格來講是黃洪單方麵找事情。


    成績出來之後,黃老爺就派人來示好,士農工商,商為最末,他自然對薑堰有所忌憚。


    他派人送來一大筆錢,說是看學子不易,他們是鄉鎮門麵,自然不能讓人看輕了去,但薑堰本人知道為何,錢自然不能收的。


    他本身就沒報複人的打算,黃洪若是不出現在他麵前他壓根就想不起來這號人。


    錢財讓人退回去,話也讓人帶到,黃老爺不知道相不相信,就給他們租了這輛馬車,還通知了其他兩個人,還是原本的說法,薑堰就沒再推拒。


    馬車悠悠向前,容樾再次醒來已經接近天黑了,距離下個落腳點還有一段距離,天黑左右就能到達。


    看他醒了,薑堰放下書給他遞了杯茶水,看他接過去這才開口問道。


    “可餓了?先吃點糕點墊墊肚子,還要一會兒才能吃飯。”


    容樾迷迷糊糊點了點頭,還沒徹底清醒,機械接過茶水潤喉,被茶水的冰涼激了一下才徹底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發現其他人都在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往薑堰那邊縮了縮。


    馬車裏除了薑堰之外,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是其中一個人叫楚雲的童養媳。


    聽楚雲講原本他還在猶豫帶不帶那個小姑娘,畢竟他也是家裏無親人,父母已經去世多年,家底還算好,才一路讀書上來,小姑娘是先前家裏父母聽人說他命薄,買來給他鎖命的,但他身為讀書人,對這些沒那麽相信,就把小姑娘當妹妹養了。


    小姑娘被買來就改姓為楚,名字還是楚雲起的,叫星星。


    容樾被他們看的不好意思,捏著薑堰遞過來的糕點,結結巴巴的問那個小姑娘。


    “你…你要吃嗎?”


    糕點是薑堰買的,先前給其他人分過都被拒絕了,除了楚雲給楚星星接過一塊。


    因此容樾就記得了,楚星星是會吃糕點的,吃完了就不會看他了吧。


    楚星星早就餓了,手裏也早就被楚雲塞進幹巴巴的餅子,天氣還很冷,硬硬的有些咬不動,想到糕點粉糯糯的口感,甜滋滋的味道,她有些心動。


    但是想到哥哥說過什麽他就搖了搖頭,脆生生的回道。


    “我不餓,你吃。”


    哥哥說過,長的最好看的大哥哥還是小孩子,要把他當弟弟一樣。


    她沒有弟弟,但看過其他人怎麽對弟弟妹妹的,不能搶弟弟東西吃。


    容樾不懂她為什麽拒絕,看了一眼薑堰,悶悶的縮回手。


    其他人也看出容樾的不自在,就收回了目光,繼續看自己的書。


    薑堰扶正他的身子,看他快把糕點啃完了,就把最後一塊也塞給他。


    容樾腮幫子鼓鼓的,糕點有點噎,茶水又冰冰涼涼的,隻能小口小口嘬。


    楚星星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容樾,弟弟真可愛,長的還那麽好看,又不像其他人的弟弟一樣髒兮兮的還天天哭。


    但薑堰看著比他哥哥還凶,聽說容樾是他的小媳婦,因此她一路上不敢跟容樾主動搭話。


    容樾也是一樣的,滿車廂的人他都沒說過幾句話,雖然都挺照顧他的,但在薑堰襯托下也看不出來,因此每天也就能跟薑堰說幾句話,然後就自娛自樂玩玩具,或者睡覺。


    畢竟其他人看著都不像是能跟他一起玩的樣子,都喜歡跟薑堰一樣捧著書看,楚星星雖然還不大,但是是小姑娘啊,他知道男女有別的,再加上有其他人在,容樾都不好意思像家裏一樣黏著薑堰,因此容樾一路上都快憋壞了。


    到了京城,容樾已經蔫巴巴的沒有靈魂了,可憐兮兮的,薑堰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因此跟其他人分別之後,先去租了一間客棧,連租房子的信息都沒去打聽,就帶容樾出去了。


    沒有了其他人,吃飽肚子,容樾很快就滿血複活,聽說薑堰還要帶他去玩,尖叫著撲過去啃了薑堰一口。


    薑堰熟練的擦去下巴上的口水,撈著就要撒歡兒跑的容樾。


    “不能亂跑,要牽好我。”


    京城達官貴人遍地都是,他無官名在身,隻徒有一個功名,若是有什麽事情,他連自己都護不住,更別提容樾,這讓他怎麽可能不擔憂。


    他語氣有些嚴肅,容樾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乖乖牽好。


    有些話容樾聽不懂,因此薑堰隻能根據情況哄騙。


    “京中人多眼雜,壞人也多,有些人很凶,還有些人會拐賣長的好看的人,就像你這樣的,如果你亂跑萬一被抓住了,就見不到我了。”


    容樾瞪大眼睛,飛快搖頭。


    “我不亂跑,不亂跑。”


    說著牽著薑堰的手握的更緊了,一副絕不鬆開的樣子。


    薑堰回握,這才放心帶人出去。


    “賣糖葫蘆咯,又大又圓的糖葫蘆,不甜不要錢。”


    剛走出去沒多遠就聽到熟悉的叫喊聲,容樾四處看,好不容易看到就走不動路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扯了扯薑堰。


    “薑堰,我想吃糖葫蘆。”


    圓溜溜亮澄澄的眼神,任誰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容樾心滿意足的啃上了糖葫蘆。


    手上有吃的容樾對其他的就沒那麽在意了,除了特別吸引人的。


    糖葫蘆照舊被啃的坑坑窪窪,上麵的糖被都被舔的幹幹淨淨,容樾手上也黏膩膩的,見薑堰沒有注意,偷偷的擦在薑堰衣擺上。


    兩個人都長的好看,一個清倦英俊,一個精致漂亮,很容易成為別人眼裏的風景。


    薑堰對視線很是敏感,回頭抬眼就對上不遠處二樓人的眼睛,對方看被他發現了,大大方方行了個禮,薑堰頓了頓,回了個禮,但很快就被身後的動靜拉回注意力。


    容樾對上他的眼睛有些心虛的縮回手,薑堰無奈歎了口氣,拿出手帕給他擦手。


    “下次用手帕擦。”


    “嗯嗯嗯。”


    容樾飛快點頭,白嫩漂亮的臉上滿是真誠,讓人不忍責怪。


    “我吃不下了。”


    剩下的兩個糖葫蘆都被啃的坑坑窪窪,薑堰很是自然的接過去,沒有一點嫌棄,很快就吃完了。


    “還有什麽想要的嗎?”


    “我還想吃那個…”


    ……


    薑堰帶著容樾很快走遠,不時低頭問著什麽,容樾就會抬起頭彎著眼睛笑,薑堰臉上也帶著清淺的笑意。


    窗內的人看著兩個人的身影出神,直到兩個人都消失在視野裏才收回視線,語氣淡淡的吩咐。


    “去打聽一下那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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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近三千字嗷【驕傲.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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