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旗指了指遠處一個帳篷,齊顧澤點了點下巴,斜睨一下彩旗,“我奉勸你最好還是不要胡言亂語,否則等會證據出來了,薛老大會將你怎麽樣,可就不好說了呢。”


    “證據,哪裏有什麽證據啊,走,我帶大家去看就好了。”


    那帳篷是個獨棟。


    矗立在最遠處。


    此刻徐月淮和眾人都朝那邊而去。


    徐月淮止不住罵娘,真是豈有此理,你好歹也鬆綁一下啊。


    她自然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展示自己的“特異功能”,所以隻能委屈巴巴跟在齊顧澤背後,眾人到了那帳篷外麵,彩旗將鑰匙丟給了薛霸。


    “薛大哥,您到裏頭去看看,我身無分文,更不可能藏匿人家的錢了,您快給我洗刷冤枉。”


    薛霸半信半疑。


    但相較於彩旗,薛霸自然更傾向於相信齊顧澤了。


    畢竟,他們是同一個集團內部經過選拔與調整而來的,看齊顧澤也準備到裏頭去,薛霸客客氣氣的示意他先走。


    兩人和眾人到了這小帳篷內。


    “搜查吧,證據隻要能拿出來,我認栽就是了。”


    徐月淮跟在眾人背後,不時地乜斜一眼齊顧澤。


    齊顧澤始終含著笑,眼神篤定從容,似乎一切已在掌握之中。


    幾個長官進入屋子,其餘人齊刷刷站在門口。


    彩旗一臉百無聊賴,聳聳肩膀,躊躇滿誌。


    且看看他們能查出什麽三七二十一來。


    但就在下一刻,裏頭的兵卒忽而大喝一聲,“好家夥,這許多金銀珠寶嗎?”


    彩旗詫然,驚愕過後,狂奔到裏頭去。


    但為時已晚,她癱在了地上,吃驚的呐喊,“這不可能,這不是我的銀子,薛老大,有人栽贓陷害。”


    “這是物證,齊大人是人證,如今人證物證都在了,你還哦信口開河嗎?”


    “真的不是我啊。”


    彩旗著急不已,但想要解釋去問無能為力。


    薛霸已格外不厭煩。


    至於齊顧澤,則是丟個眼神給徐月淮。


    那眼神是如此意味深長。


    “帶走。”


    彩旗嚎啕大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薛老大,你不要偏聽偏信,這也不是我藏匿起來的。”


    “慢。”


    關鍵時刻,齊顧澤伸手製止住了這群野蠻的兵卒。


    兵卒一言不發,維持著死一般的緘默,彩旗可憐兮兮的眼求助一般的凝望著齊顧澤,那是都希望得到對方的眷戀與幫助啊。


    但齊顧澤接下來的話就更殺人誅心了。


    “你說董超的屍體在哪裏?如今,”齊顧澤一派公事公辦的模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咱們也該看看屍體。”


    彩旗指了指外麵,帶著哭腔。


    她幾乎在咆哮。


    “就那裏啊,在那枯井內。”


    齊顧澤心平氣靜點點頭,示意她不需要再多說什麽,然後看向薛霸,薛霸冷哼一聲,“你,你,你們,在枯井中去尋找屍體。”


    眾人領命。


    徐月淮看向地麵,要怎麽樣去擾亂這節奏啊,昨晚自己做事有點瞻前不顧後這才出了這等問題。


    如今一旦屍體被扒拉出來,再被彩旗花言巧語兩句,大家順藤摸瓜調查下去,自己還是會暴露。


    就在她一腦子紛紛擾擾的時候,那第一個油老鼠一般的男子已從枯井中將腦袋伸了出來。


    他抓住了井口,“老大,下麵都是枯枝敗葉,哪裏有什麽屍體啊,可見彩旗在扯淡。”


    “扯淡?我在扯淡嗎?我親眼看到她殺了人將屍體丟在了裏頭,你們仔細看看尋一下啊。”


    眾人儼然不相信她這話了。


    裁決的權利落在了齊顧澤身上,齊顧澤冷冷道:“證據確鑿,你還不認罪嗎?屍體在哪裏,你快說出。”


    “大人,大人啊。”


    她完全梳理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如今隻是個哭。


    倒是齊顧澤,他看向薛霸,“董大哥遇害了,屍體就在遠處樹林內,咱們去看看。”


    如今眾人對齊顧澤的一切話信以為真。


    大家急急忙忙尾隨,不一時半會到了第二現場。


    但……也隻有齊顧澤和徐月淮才知道這裏是拋屍的第二現場,兩人對望一眼,徐月淮終於不再心事重重。


    有齊顧澤加持,誰還能將她怎麽樣呢?


    甚至,徐月淮當即切換出一張可憐巴巴的臉。


    在樹林內,眾人很快就找到了屍體,屍體就這麽四仰八叉躺在蒿草內,之所以能證明嫌疑人是彩旗,完全是因為被害人的心髒位置插著一把簪子。


    這簪子經熟人指正,確為彩旗的東西。


    “天呢,怎麽會這樣啊,大人,大人!救命啊,不是我!有人栽贓陷害,有人在陷害我啊。”


    盡管彩旗已驚慌失措解釋,但無濟於事。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帶走。”齊顧澤冷言冷語。


    眾人自然馬首是瞻,將那哭天喊地的臭丫頭給弄走了。


    那薛霸這才讓人處理了屍體,此刻涎著臉靠近齊顧澤,“齊大人如今是補缺的,那第一區就是你的了,我在第三區,你有什麽事情隨時招呼就好了。”


    “不敢,不敢。”


    兩人分道揚鑣。


    事情結束,阿七汗流滿麵。


    他已成了驚弓之鳥,至於老馬勺,關於徐月淮殺人的事他是心知肚明的,剛剛齊顧澤的調查和推理細節如此扣人心弦。


    就在他為徐月淮捏把汗的時候,想不到半路殺出個齊顧澤。


    可想而知,齊顧澤也是他們這一邊的。


    等薛霸去了,齊顧澤這才來到了第一區。


    眾人看向他,眼神是如此同仇敵愾。


    齊顧澤自報家門,“我可不是什麽頭目首領,我們是朋友。”


    他看向徐月淮。


    “阿月!”


    “齊大哥。”徐月淮過去和齊顧澤擊掌。


    眾人一看,頓然明白過來。


    齊顧澤又道:“人多眼雜,容易出亂子,之前怎麽做事今日你們依舊怎麽做就好了,趕明兒咱們好好籌劃如何才能順利的離開這裏。”


    眾人點頭,依舊各行其是。


    齊顧澤看看徐月淮,溫聲細語的叮嚀,“你啊,以後做事情更要謹小慎微。”


    “知道了。”徐月淮道:“謝謝。”


    “冒冒失失,這怎麽可以啊?”他就好像一個長輩,此刻用一種諄諄告誡晚輩的口氣丟徐月淮說:“大恩不言謝,不如以身相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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