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論是誰,在場的眾人皆是陷入了沉默,有震驚,有思索,但更多的則是對這一名詞的不解?


    “打個比方,我們將剛剛那個冒牌貨對十四行詩發動攻擊的時間段,當做過去,而此刻,我們坐在這裏談論這件事情的時間段,當做現在……


    未來充滿了未知,但過去已然成了已知,曾經我們所經曆的一切,就如同一幀又一幀的畫麵,被這個時代所記錄了下來。


    隨後,維爾汀和那個小姑娘,意外扯動了紡車上的那條線,就如同被摁下播放鍵的投影儀那般,從過去的曆史之中,將某個人物曾經的過去和經曆通過某些特殊的形式,從而投影到了當前的世界當中。”


    墨文聽後陷入了沉思,他撫摸著下巴,“你的意思是說……就好像我們過去的一切被記錄下來,隨後通過投影儀再次播放了出來。


    通過裁剪,導致整個過程下來,隻有十四行詩的畫麵,對吧?”


    羅教聽後點了點頭,“而且我推測那個冒牌貨是有維持時間的。”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很快,瑪蒂爾達便猛的推開了房門,滿臉焦急的來到眾人將一個錄像帶放在了眾人麵前。


    “竟然……真的是錄像帶!”


    馬庫斯一時間被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厚厚的圍巾裹住了她的下半張臉的話,估計她的嘴巴還能張得更大一些!


    “原本我是想帶著她找一處空的房間將她安頓下來的!畢竟我也不確定這是個什麽情況……


    誰知道就在我給她檢查身……呸!整理床鋪的時候,她瞬間就化作一團微光粒子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了這個……錄像帶?


    如果這個東西還能稱得上是錄像帶的話……”


    瑪蒂爾達此話一出,瞬間證實了羅教的想法。


    ——隻是……對方剛剛好像說出了什麽莫名其妙的東西?


    麵對三人那灼熱的目光,瑪蒂爾達一時間被盯的有些臉紅了,連忙撇過頭去支支吾吾的說道:


    “看,看我幹嘛?我,我就是想一下那個冒牌貨的肉體構造是不是和我們一樣?


    才,才不是因為我想……”


    瑪蒂爾達越說聲音越小聲,粉嫩的臉頰上那一抹顯眼的紅綠變得愈發鮮豔,維爾汀坐在位置上,望著小不點此刻的反應,一時間有些疑惑。


    ——自己好像也沒有說什麽吧?她怎麽臉紅成這樣?


    z女士和霍夫曼坐到一旁,望著六個年輕人圍坐在桌子旁相互交談的場景,兩人相視一笑,默默的起身,離開了這裏。


    ——畢竟是屬於年輕人之間的話題,他們留在這裏多少有些不太合適,也幫不到什麽忙。


    雖然說紡車的功能確實也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不過他們也沒放在心上,而是默契的將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


    畢竟『司辰小分隊』也必須擁有屬於自己的秘密,這是他們的權利。


    ………


    在一陣打鬧過後,眾人的話題再次回到了眼前的磁帶上。


    在商討了一番後,眾人還是決定拿上磁帶,親自前往湖畔旁,從問題的本源開始調查線索。


    相較於不久前,紡車的光芒很是黯淡,整體的外觀沒有絲毫的改變,隻是看起來顯得更加的破舊了一些。


    維爾汀嚐試拉動上麵的絲線,結果紡車如預料的那般紋絲不動。


    “應該是沒有能量吧,像這樣子的造物不可能沒有能量補充。”


    墨文單手扶著下巴,時不時撫摸著紡車因時間在上麵均刻下來的痕跡。


    瑪蒂爾達好奇的用腳踩了踩平靜的湖泊,有水的質感,但卻不會沉下去。


    整體而言較為渾濁,根本看不到下麵有什麽東西。


    而馬庫斯也使用了自身的神秘術,對眼前的破敗紡車使用了【閱讀】,但是她驚奇的發現眼前的紡車近無法向他傳達絲毫的信息。


    “我的神秘術……居然失效了?”


    就這樣,眾人圍繞在紡車旁,就像是一群看到新鮮事物的好奇寶寶一樣。


    “維爾汀,你看。”


    十四行詩發現了線索,連忙招呼維爾汀過來,隨後,她便指了指紡車那根連接湖底的線,“你看,鏈接紡車的絲線從這裏一直延續到湖底,根本看不到盡頭。


    而且根據你以前的說辭和上一次的經曆來看,我想紡車啟動的根本原因在於湖底,也就意味著……湖底,不,甚至是整片湖,或許是是紡車的能量來源。”


    維爾汀聽後陷入了沉思之中,觀察片刻後便輕輕的點了點頭,“有可能,所以你的意思是說……?”


    十四行詩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接著說道,“我在想,我們可不可以向湖裏麵扔一些東西,從而轉換成能量供紡車吸收?”


    維爾汀單手扶著下巴,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她曾經也不是沒有想過對紡車進行研究,隻是過去了那麽多年,她都沒有發現其正確的使用方式。


    甚至維爾汀一度因為對方那破敗的外表,從而產生了一種這輛紡車已經損壞,無法使用的錯覺。


    不過現在,這種疑慮已經被打消了。


    回望前兩次的經曆,維爾汀發現了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暴雨\",兩次紡車所產生的絲線都是在經曆了暴雨過後,才因此產生的。


    ——那麽,或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紡車的存在跟\"暴雨\"存在著一定的聯係,而這種聯係或許就來源於紡車的啟動方式。


    一瞬間,維爾汀瞬間感覺思維一下子就豁達開來!


    “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個東西。”


    說罷,維爾汀一鍵快步朝著屋內跑去,沒過多久,她便抱了一大堆的橙色水滴式晶體跑了過來。


    隨後,她從中拿出了一顆丟進了湖麵,下一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粹雨滴,就好像化作了液體那般迅速的融入進了湖底之中,而紡車的外表也發生了些許的變化,開始散發出了一股淡淡的光暈。


    “果然!”


    維爾汀的嘴角帶上了一抹淡淡的弧度,眼神之中的欣喜是怎麽藏也藏不住。


    墨文拉了拉紡車,眼前之物依舊絲毫未動。


    維爾汀見狀,皺了皺眉,心想應該是投的還不夠多。


    於是乎,接下來維爾汀朝湖裏麵丟粹雨滴,墨文拉紡車。


    就這樣反反複複,不斷循環,後麵維爾汀幹脆懶得一個一個的扔,抱起一把往就是往裏麵扔,看的羅教一陣肉疼。


    直到維爾汀扔了差不多有1000多枚雨滴後,這才停了下來。


    十四行詩見對方停下了動作,抬頭望向墨文,“還是不動嗎?”


    墨文看著紡車那不知比原先亮了多少的光暈,陷入了沉默。


    他可以感受得到紡車的四周,正不斷的回蕩著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動,按理來說應該是可以拉動了,但任憑他如何扯動絲線,但就是拉不動。


    維爾汀見狀,也緩緩走上前來,抓住絲線,隨後猛地一扯!!!


    嘎——吱——


    清脆的摩擦聲回蕩在湖麵上。


    可紡車……紋絲未動?!


    眾人的氣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會不會是……力氣不夠大?”


    馬庫斯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可卻被瑪蒂爾達給否認了。


    “別開玩笑了,要是真有這麽簡單的話,我們現在還會站在這裏看著這個破爛幹瞪眼?”


    “或許……是有什麽前置條件?”


    十四行詩這樣說著,看向了身旁,也同樣陷入沉思之中的維爾汀,“維爾汀,你仔細想想看,當時在拉動紡車的時候,有沒有別的什麽要注意的?”


    維爾汀的眉頭深深地皺在了一起,腦海之中的思緒飛速運轉。


    在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少女之時,羅教已然來到了紡車麵前,看著上麵的絲線那閃爍赤金色,鬼使神差的緩緩伸出手……


    嘎——吱——!!!


    紡車很輕易的就被轉動了起來,伴隨著書頁翻動的聲音響起,眾人隻感覺周圍的湖水都隨著紡車的轉動沸騰了起來!


    湖麵不再平靜……如同此刻,眾人的內心那般開始泛起了波濤洶湧的浪花!


    下一秒,一股磅礴的吸力湧來,將眾人拖進湖麵之中!


    ………


    綿綿起伏的山巒上,白書節推開眼前圓形的大門,來到了田野之中,摘起了一顆鮮豔欲滴的草莓將其塞進口中。


    清涼的風徐徐吹來,草葉隨風搖蕩,清脆的鳥鳴在耳邊回蕩,縷縷鮮花自道路兩旁盛開,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由於這裏是墨文的精神世界,自己也沒有什麽事幹,幹脆就在他的腦海之中搞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去……”


    白書節叼著一根草,望著遠處天邊飄過的白雲顯得很是憂愁,但此刻的他依靠在粗壯的大樹底下,顯得好不愜意。


    而就在這時,白書節猛的睜開眼睛,吐掉嘴中的青草,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


    隨後周圍的一切也隨之發生了變化,變回了原先的天空之鏡。


    “………這麽快就找到了?”


    白書節喃喃自語著,忍不住咂了咂舌。


    “也不知道這混小子什麽時候把血給我。”


    ………


    清脆的草地上,晶瑩的露水,順著嫩綠的葉間緩緩流淌,進肥沃的土地之中,滋潤著密集的根序。


    墨文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感受著身上傳來的濕潤,他緩緩爬起身,望向四周的場景,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高高的山丘上,屹立著一棵粗壯的大樹,順著山丘向下看去,很清晰的就能望到不遠處那占地麵積極大的建築。


    白色是那棟建築的主色調,除此之外就是一望無際的空地和依次排列的樓房,就像是一間又一間的學生宿舍一樣。


    “這是………哪裏?”


    墨文喃喃自語著,不知為何,此處給他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但很快,他便將這一切雜亂的思緒給拋之腦後,連忙望向四周,尋找起眾人的身影。


    不過好在,他們彼此之間並沒有分開,墨文將還處於昏迷狀態的眾人全部搖醒。


    “我們這是……在哪?”


    墨文扶著十四行詩緩緩坐起身,少女扶了扶自己的額頭,感覺一陣脹痛。


    馬庫斯的臉上則流露出了一抹慌張的神色,“我,我們這是……到哪了?我是離開基金會了嗎?”


    可沒有一個人回答她的問題。


    “雖然不清楚為什麽,但可以確定的是,至少我們此刻的處境還算不錯。”


    維爾汀望向四周的環境,捋了捋因傳送而變得有些淩亂的秀發。


    眾人都在環顧著四周的環境,但卻有一人顯得那麽的格格不入……


    羅教環繞著四周,不知為何,這一股從內心之中湧起的熟悉感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


    瑪蒂爾達也看出了對方的異樣,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喂,你怎麽了?”


    “我………不知道……”


    瑪蒂爾達微微一愣,因為她從羅教的臉上看到了……茫然?


    ——以往的生活中,眼前的男孩,臉上一直掛著自信且從容的笑容,這還是她第一次從對方的臉上看到這樣的一副表情。


    “喂,你們誰呢?”


    就在這時,一道略顯稚嫩卻無比空靈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眾人紛紛扭頭望去……


    羅教的身體猛地一顫,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轉過身,看到那道記憶之中熟悉的身影,眼眸之中的血紅也隨著那道身影的出現,隨之暗淡了些許。


    隨著那道身影的主人緩緩靠近對方,身上的樣貌與輪廓也變得越發清晰。


    雪白的長發如同飛流直下的銀河,披散在女孩的腦後,甚至拖到了地上,雪白的肌膚好似細膩光滑的白玉。


    但更讓人為之難忘的則是那一雙如天空那般湛藍的雙眸,璀璨的藍寶石無法比擬它的淡然,深邃的海洋也無法與它的廣闊相提並論。


    但對方身上的衣物卻與她身上的氣質截然不搭,潔白的連衣長裙套在她的身上。


    胸口處別有一塊顯眼的金屬標牌,脖子上掛有一個略顯厚重的項圈。


    墨文看著眼前這個比他們小了不知道多少歲的小姑娘,心中瞬間湧起了一股莫名的親切感。


    他緩緩走上前去,蹲到女孩的身前,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輕輕的問道:“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聽後有些茫然的歪了歪頭,但眼珠子滴溜一轉,像是想起了什麽吧,嘴角掛上了一抹甜甜的笑。


    “你可以叫我2-153號,不過我不太喜歡這個……稱呼?


    如果你嫌麻煩的話,可以叫我……”


    “阿涅凡妮·白。”


    “阿涅凡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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