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是詭的話,你們有反抗的機會嗎?我當然是人啊!”,許昊楠抱著自己像是一團漿糊的頭,希望他保持清醒。


    老頭不敢放下槍,槍口對著許昊楠的頭:“那你放詭出來幹什麽!”


    許昊楠感覺自己的情緒已經快要控製不住:“紮格達,你帶他們跑,跑遠一點,我要控製不住了!”


    紮格達衝上前去一把就打掉了老頭的槍,強壯的他拎著兩個老年人就像拎著兔子:“跟我去安全的地方,那家夥要瘋了。”


    沒有手機在旁翻譯,老兩口根本聽不懂他說的話,他們想盡各種方法都沒能掙脫,紮格達拎著他們往外走,剛走幾步就感覺自己背後好像被人紮了一刀。


    回頭看著是一個掉眼淚的小孩兒,紮格達道:“快跟我一起走吧小孩兒,這裏危險的很!”


    小孩兒也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話,伸手要去拔下水果刀再來一次,老頭虛弱地叫道:“你快去躲起來,不要被人發現了,我們沒事。”


    老太太也緩緩道:“放心吧,這人要是殺我們早就能殺了,沒必要拖到現在。”


    雖然兩人這樣說也這樣祈禱,但內心還是惶恐得很,紮格達走到幾乎看不見白房子的地方將老兩口放下,兩位老人此時也沒了勁隻能癱坐著。


    有幾個小孩兒跟著紮格達過來,此刻就守在旁邊,有兩個小孩兒的手上都拿著切肉的長刀,時刻防備著紮格達。


    白色木屋中,許昊楠壓製著噪音詭的行動:“我要是連你都控製不住,拿什麽吸收光詭!”


    許昊楠不斷地刺激自己,他摒除了其他的所有情緒,隻留下複仇的憎恨這一種。簡單的情緒讓他能夠更好地控製自己,這是他在危機之中想到的辦法,至於後果他沒有想過。


    雙目猩紅的他剝離了自己的惡念,搖搖晃晃地走上街道,漫無目的地尋找光詭。


    “你在哪?你在哪!”,許昊楠踩上了幾具燒焦的屍體,他對此並無憐憫,隻有對於光詭強大的忌憚和憤恨。


    要是有莫奇在就好了,他如是想著,有他的善焰在要捉這玩意兒簡直手到擒來,可惜他沒有紮格達這樣的恢複力。


    善焰,用滅詭劍點燃善焰很難,但沙錘教的那些家夥點起來好像很容易的樣子,而且據他們所說,點起來應該消耗不大才對。


    隻要我能點燃善焰,就有吸收它的機會,不應該這麽消極,壓力也是一種動力。運動項目的冠軍整個生涯的勝率也不過是50%多一點,而我許昊楠必定不弱於人,在這場較量之中,信念將是決定性的因素。


    如是想著的許昊楠逐漸冷靜了下來,將噪音詭收回自己的身體:“就算不殺人,我也同樣能有勝算。仔細想來,莫奇那家夥每次開大之前都是閉著眼睛的,即使危險逼近,也沒有讓他從冥想之中出來。”


    許昊楠也照樣學著閉上眼睛,他並不知道如何冥想,但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平靜。保持這種狀態,連壓力都感覺小了不少。


    壓力?不會把善意給壓縮到一定狀況就會著火吧,跟內燃機一個道理。反正找不著光詭,不如試試。


    他想著內燃機的運作模式,說來也奇怪,腦袋裏這樣想著,真能感覺到善意被壓縮得越來越熱。又想了沒多久,便感覺到身體變得溫暖無比,睜開眼來,善焰已經點燃。


    “這麽容易就搞定了!”,許昊楠想到南沙國的死去的師父:“老頭兒存心不想教我真本事啊!”


    知道規則可以引誘它過來,能夠點燃善焰削弱詭,會剝離惡念尋詭,身體裏還有不弱的詭可以與之搏鬥,優勢在我!許昊楠的心情大好。


    “你誰呢?在街上幹嘛!”,一群身穿黑袍的像是宗教人士的人叫住許昊楠。


    許昊楠立刻用世界語與對方打起招呼。


    領頭的人也用世界語回道:“你一個外國人,來這兒幹嘛?這裏亂得很。”


    “我是來省親的,但聽說這裏有詭,所以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出一份力。”


    “你會幹個什麽?在這兒湊熱鬧,這裏由我們桑教接管!”


    許昊楠聽見這人話頓時有了個主意:“我現在沙洲的沙錘教學習,是蒙多庫洛主教的弟子,也算是會一點跟詭異作戰的技巧。各位桑教的大人就讓我留下吧,我一過來就發現了親人的屍骨!”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紮格達!”,許昊楠覺得自己最近曬得相當黑了,冒出黑白混血兒應該是沒有問題,何況自己真認識蒙多庫洛,就算打電話過去,對麵聽見紮格達這個名字也會明白發生了什麽。


    “紮格達是吧,我是桑教賽爾賽亞的神父,你叫我普約爾神父就好。看你這樣子,是想報仇?”


    許昊楠激動地點頭,普約爾拍拍他的肩膀:“行,你就跟在隊伍後麵,我們此行就是巡邏找詭的,要是運氣好,就交給你解決了。”


    普約爾開心極了,因為紅衣主教甘劄洛的失誤導致了上層的批評,而甘劄洛沒有辦法定位這隻詭,所以派出了很多小隊巡邏,因為力量的分散導致死亡不少。


    如今有個一腔熱血的英勇無畏小子願意出頭,真是妙啊!送死他去,功勞是我普約爾滴。


    一行人走在空曠又昏暗的街道,仲夏夜竟然很清涼,或許是因為少了人的活動,二氧化碳的排放和熱量的排放都少了。


    許昊楠覺得身體有些微涼,他壓縮這善意為自己取暖。


    “好冷,這個時候要是有點光照著也不至於如此。”,一個年輕教徒哆嗦道。


    普約爾憤怒回頭:“你特麽瘋了,不知道那詭是靠光殺人啊!要是詭出現了,你給我第一個上,去擁抱你溫暖的光!”


    話音剛落,一排路燈突然亮起,那個說要有光照的年輕教徒更加地哆嗦起來,普約爾一腳就把他踹出了隊伍:“大家列陣,準備對敵!”


    他一臉慎重地看向許昊楠:“紮格達,你的運氣真好,詭應該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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