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是毒梟的女兒,從小就極有氣場。她在孤兒院時,同齡小孩子都怕她。無論她坐哪裏,都是坐在權利的中心。吃飯時,她不動筷子,和她在同一個房間吃飯的同齡人沒人敢動!老頭子對她滿意極了,當時就打電話給我奶奶‘竇太後’說,他發現了絕世珍寶!叫我爸媽辦好手續,領養我姐回家後,他又開始琢磨,最終認為,培養傑出的子孫,該用俄式教育。培養優秀的兒媳、孫媳,卻該用日式教育。第二年,他就叫我奶奶‘竇太後’,陪我姐去日本上學,每周飛回家一次。”


    “不得不承認,日本人教育女孩子真有一套!不知不覺,他們就把我姐教育成了所有男生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她讀大學以後回家,真的會跪著迎送我出門,溫柔地一塌糊塗,叫我‘主人’。她真的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她說就算我們家一敗塗地,淪落為普通人家,她也會那麽迎接我,那是一個合格的妻子該做的。她沒說的是,就算我是扶不上牆的阿鬥,她也可以為我管理好家族產業,甚至,阻擋我們家強盛的人,麵對她更加沒有好下場。因為,她對外人,比我更黑、更毒辣……”


    李星星側身與蔣繁雪麵麵相覷了兩秒,回頭訥訥地顫聲道:“日本什麽學校能教出來這樣的女生?”


    獅子王正想要回答她:主要不是日本學校,而是送她姐姐到了一個沒有子嗣,極度渴望孩子的中等財閥家,由跟過去的他奶奶‘竇太後’和那家財閥傾盡全力培養,才造就了十分出眾的他姐姐。


    就在這時,蔣繁雪心中的女權主義小小爆發了,弱弱地道:“這都什麽年代了呀,還能養童養媳?”


    獅子王萬分震驚,“你說她像童養媳?她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才一百倍地像親生的好不好?隻有我像是丫鬟生的!被窮養到極點!至少有十年,為節省兩塊錢,我常常不舍得坐公交,會選擇埋頭走一小時。而他對我姐富養,大方至極!叫我奶奶陪我姐每周坐頭等艙往返,簡直就像投遊戲幣坐公交車一樣!我姐每次一回家,他還都會變成馬屁精,噓寒問暖,關心她累不累,殷勤地說他又叫廚房做了什麽她愛吃的菜,或買到了什麽稀罕的野生魚,一直養著,就等她回家再殺!”


    “呃……這樣的呀……”蔣繁雪頓時就有點小尷尬。獅子王他這麽一說,她隻能轉而同情獅子王了。


    李星星潤了潤紅唇,無縫連接道:“那你姐姐知不知道,你爺爺領養她、培養她,終究是為了叫她長大後做孫媳婦?如果她知道,會不會覺得自己的人生被操縱了,心生反感?很多人很叛逆的!”


    “我得重點解釋一下:盡管,老頭子心裏是這麽想的,但老頭子他從來都沒有說出來。換個說法,就是老頭子他從來都不至於親自說出來,他的境界比較高,他是用實際行動,極盡所能地對我殘酷,苦心孤詣地把我栽培成人中之龍,叫我姐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毫無疑問,我姐她眼裏再也不會看上常人。同時,他又極盡所能,我把姐在能力方麵培養成了人中之鳳,在生活方麵培養成了幾乎所有男青年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他認為我們倆會比天作之合還天作之合,那就不用他說了!他生平最自得的一句話就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這話,十年裏,他也不過說三、四回。”


    “有一點是他忽視的!就是他年輕時非常想生女兒,可努力了一輩子,隻生下我爸那麽一個敗家玩意。隔輩更親,領養了我姐以後,他實際上變本加厲成了孫女奴!以他對我姐的寵愛,我姐長大後如果愛上了別人,哪怕那人極平庸,他十分嫌棄,但隻要我姐堅持,為了我姐幸福,他肯定會同意的。而實際上,照奈奈的話說,和獅子從小一起長大,沒道理會愛上鬣狗的。我姐看別的男生的眼神,從來都十分蔑視、十分高冷。她呀,是自己想要做我的妻子,非我不可的!不是我自誇,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對我知根知底,她最清楚,我在所有方麵都真的是別人遙不可及的好。”


    蔣繁雪與李星星都點頭,她們在下麵看店時聊了,且不說獅子王他多優秀,他從來不和他愛的人撒謊,僅憑此點,就可以淘汰掉除他以外的所有男子。


    李星星那會還說,林奈奈的閨蜜們來吃飯時,和她講過,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因為找不要臉的女人,當場被抓,需要家裏人去局子裏交罰款,都絕對不會有他獅子王!你可以說他不是人,說他經常不幹人事,但他的好,全都是真的!


    獅子王歎息道:“怪我對她太好了!她每次回家,咱們就隻說冬天吧,她本來就體寒,冬天時手腳更加總是冰涼冰涼的,夜裏她暖不熱被窩,從來都是跑我房裏,鑽我被窩裏和我對頭睡,我都是把她一雙腳捂在我懷裏給她暖。晚上她看電視,我也能跟著看一個小時,我也是那麽給她暖腳丫子的。你們可能不理解,但把她看成我妹妹,哥哥寵愛妹妹,那就理所當然了!沒有天條規定我做弟弟不能對她好到無微不至!她對我當然也很好,好到她所有的最美好的一麵,都隻會給我。可她上高中後,回到家,還借口怕黑,說怕她看多了的恐怖片裏的東西,還要和我擠在一起。是我堅持叫她姐,堅持趕她回自己房間,她才悻悻離開。不過,我一睡著,她又像貓一樣來了……”


    “就因為我們姐弟關係極好,家裏對我窮養,對她富養,我心裏從來沒有半點不平衡。我從小到大吃到的所有免費零食,都是她偷偷塞給我的。而她不在的時候,我就養成了從來不吃零食的習慣。”


    “我再給你們說說在寵愛我姐方麵,與我爺爺平分秋色,也是鐵杆女兒奴的,我姐的日本養父、養母。那要說到我姐到我家第二年時。因為我家人對我姐都真的特別好,比對我還好,我姐早就徹底把我們家當成自己家了。第二年,我們一家人去廬山旅遊,認識了一對日本夫妻。他倆那時已經六十多歲,還沒有孩子,見到我們倆粉嘟嘟的都可愛極了,就再也走不動路!我這話一點水分都沒有,我有照片為證!我和我姐小時候,照相不僅從不花錢,還能獲贈玩具,隻要答應照相館留樣把我們倆的照片貼在櫥窗裏,以及用在網站上、傳單上做兒童寫真廣告。再說我姐她養父、養母當年見到我們倆,喜歡得不得了,叫身邊的翻譯跟我們家大人說,他們請求和我們倆合張影。”


    “我那會兒,很愛看抗日影視劇,聽出了他們是日本人,當然會很仇視、很排斥他們。他們倆隻好隻跟我姐合影。尤其是我姐她養母,和我姐這麽合影那麽合影,親昵地不得了!最後,跪在我姐麵前抱著我姐,哭著說她好想要這樣可愛的小孩子,兩個剛剛好……埋頭哭得肝腸寸斷,不舍得鬆手。我媽越勸她,她越傷心。她丈夫因為她哭得很失態,一直給我家大人道歉。他用雙手遞名片給很有派頭的我爺爺,我爺爺看名片就知道了他是日本著名的企業家。我爺爺先說了些別的,最後才說,他們可以和我們姐弟認個幹親,說他正打算叫我奶奶帶我姐去日本上學,他認為男孩子最應該接受俄式教育,女孩子最應該接受日式教育……那夫妻倆求之不得,特別是我姐的養母!”


    “可我小時候,不像我姐從來都不關心曆史,看抗日影視劇時至少有九成的精力用於玩娃娃,我看抗日影視劇比誰都認真!我當然不同意!立馬舉起了在山下時,我奶奶剛給我買的木頭刀,上前指著我姐她養父、養母,口吐芬芳,叫他們小日本,淨問候他們家女性長輩,叫他們不要癡心妄想。我姐她養父養母當時很尷尬,但誰叫他們是日本人呢?我媽當時沒管我,居然是我姐去管我,拉我不讓我用木頭玩具刀攻擊人,還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當時就很嫌棄她,認為她簡直就是鐵杆漢奸一個!當場就和她絕交了!一般人不大記得上幼兒園前的事,但這件事的大概,我記得很清楚!至於細節,我現在能講清楚,是後來聽家裏大人說的,又用了些我自己的語言連接。”


    李星星福爾摩斯附體,翹起右手食指,神氣地笑道:“你姐她養父家是不是世代富貴?當年,祖輩可以不用服兵役去做炮灰,沒有參與侵華戰爭?你姐姐的養父後來和你這麽說,你才可以接受自己姐姐認他做養父,不是很排斥了,覺得日本人也不都是壞人?不然,他們無法與你姐有交集。”


    獅子王像見了鬼一樣,渾身一震,驚駭道:“你怎麽知道?”旋即,可愛地撓了撓腦袋,笑道:“因為我反應太大,阻撓我姐姐認賊作父,我爺爺隻好邀請他們先去我們家做客,住一段時間,和我們姐弟倆熟悉熟悉。我姐她養父苦思冥想好幾天,才想出不叫我仇視他,不阻擾他們夫妻倆認我姐姐的辦法。他帶翻譯和我講,魯迅先生說得很好:普通人的一生,就是盛世之牛馬,亂世之炮灰。他家祖上挺顯赫,遠不至於這樣,是真的沒有參與日清戰爭和侵華戰爭!對,他把甲午海戰叫做‘日清戰爭’。我當時太小,還不知道有甲午海戰。還有件事,叫我覺得他們夫妻倆很有誠心。那就是他們倆為了盡快學會漢語,好和我們姐弟倆直接交流,他們倆每天都跟翻譯苦學漢語口語到後半夜,嗓子發炎都不停,吃消炎藥接著練!外人可能很難想象,大半輩子沒有孩子的人,突然有機會有孩子,生怕和孩子失之交臂,可以多麽魔怔!那樣,我就沒有理由阻撓他們了。”


    “他們倆夫妻最後又加大籌碼,保證每周由我奶奶和他們夫妻倆陪我姐往返中日一次,陪我姐每周在我們家住至少四天半,保證我姐在頭等艙和接送她的房車裏盡量休息好。直到她讀小學,不好缺太多課,隻能等到周五再回來。她因此更加盼望快些到周五,更加歸心似箭。不是說她在日本過得不好,她日本養父、養母對她,那是好得沒話說,把她含在嘴裏都怕化了!他們可以接受破產,但無法容忍她受傷害。有次,我在他們家三樓窗口俯視到管家在後院發工資,烏泱泱一群人拿到信封就鞠躬,那都是負責保護她的便衣。她的日本養父、養母還動不動就給她巨額零花錢,多到她都沒有精力花完零頭,還總擔心不夠她花。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她過得遠比日本的公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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