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琍來到警局的時候,伍維雄正在跟小周的朋友通電話。朋友說剛出差回來,今天公司讓她休假,他們隨時可以過去。掛斷電話,伍維雄跟高卓匯報,馬上去小周朋友家,伊琍決定跟他同行。


    來到小周朋友的住處,被很禮貌地請進了屋。


    伊琍溫和地說:“你好,打擾你休假了。請問怎麽稱呼?”


    女孩低垂著頭,對朋友的突然死亡還在悲傷中。她聲音低低地說道:“我叫肖娜娜,跟彤彤是大學同學。上學的時候我們基本每天都待在一起,所以她發生這種事情,我到現在還接受不了。”說道著已經輕輕啜泣起來。


    伊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我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們現在總應該做的就是抓到凶手,還彤彤一個公道。你願意幫助我們嗎?”


    肖娜娜點了點頭,抹了一下臉頰上的淚水,說道:“彤彤她最近看起來很不對勁。我出差之前就感覺到她有心事,後來狀態更差了,我本來想著出差回來找她好好聊一下的,可是——”


    伊琍溫柔的繼續問道:“你能和我們具體說說她怎麽不對勁嗎?”


    肖娜娜歎了口氣說:“她總是心不在焉的,跟她聊天聊著聊著就看著一個地方不說話了,問她怎麽了她也不願意說。我當時真的很擔心她,覺得她是不是心理問題嚴重了。因為之前她就有過一些心理方麵的問題,好不容易才好起來。”


    伊琍很敏感的趕緊問道:“你說她之前有心理方麵的問題?能跟我們說說原因嗎?”


    肖娜娜點了點頭,說道:“上大學的時候,彤彤交了個男朋友。她當時特別喜歡那個男生,幾乎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可是後來那男生劈腿了,和別的女生在一起了,還是我們一個係的。彤彤受不住這個打擊,整個人就變得很消沉。她剛開始的時候把自己封閉起來,不願意和任何人交流,每天除了上課就是躲在宿舍裏哭。那時候我真的很心疼她,就勸她去看心理醫生。她一開始還不願意,後來在我的堅持下,她才同意去的。我還陪著她去了幾次呢。那心理醫生還挺厲害的,沒多久彤彤就慢慢好了起來。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事,她又狀態不太對了。”


    伍維雄認真地記錄著這些信息,“那你應該知道她去看的是哪個心理醫生,能把具體地址和名字告訴我們嗎?”


    肖娜娜搖了搖頭,說:“心理診所就在中心廣場那裏,但是醫生我不認識。因為每次都是彤彤自己進去,我在外麵等她。我隻聽彤彤說過那個醫生姓楊。”


    伊琍衝她微微一笑,說道:“沒關係,其他的交給我們來調查吧。如果你再想起什麽,打這個電話聯係我。”伊琍將自己的名片放在桌子上。


    另一邊,高卓和江明俊來了李啟賢的父母家。來開門的是李啟賢的父親,神情有些憔悴,看到是警察,側身讓他們進屋。


    高卓問道:“叔叔,節哀順便。隻有您自己在家嗎?”


    李父歎了口氣,說:“我愛人接受不了孩子沒了的事實,一直在哭,這會兒哭累了,剛睡下。有什麽問題你們就問我吧,先不要打擾她了。”


    高卓安慰道:“那我們盡量小聲說話,我們就是來了解一些您兒子的情況。你知道什麽都可以跟我們說,任何事情都可能對我們的調查有幫助。”


    李父神情有些悲傷,說道:“這孩子,怎麽就突然出了這樣的事呢?他一直都是個很聽話的孩子,命運卻總對他這麽不公平。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麽孽,好好的孩子,總是這麽針對他。”


    高卓聽他好像話中有話,於是問道:“叔叔,李啟賢以前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李母聽到他們的談話,從臥室裏走了出來,眼眶還是紅紅的。李父忙過去扶她,“你怎麽出來了?”


    李母搖了搖頭,“我實在睡不著,聽到警察同誌來了,我就出來看看。”


    高卓適時開口說道:“阿姨,您要保重身體,李啟賢的案子我們會查清楚的,一定給你們一個交待。”


    李母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哀傷的語氣吐出來,“查清楚他也回不來了。”她痛苦的直不起身子,緩緩靠在了李父的懷裏。李父用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這是兩人最近幾天常常有的動作,借此來安慰彼此,但卻不能減輕失去兒子的痛苦。


    高卓知道這位母親的情緒需要一個出口宣泄,所以他沒有再問問題,隻是靜靜地等待她情緒穩定下來。在做記錄的江明俊也停下了筆,那隻握著筆的手緊緊地攥著。


    李母哭了許久,哭泣聲才慢慢轉為啜泣,依舊靠在李父的懷裏,她哽咽地說道:“這孩子小時候受了不少苦呢。在學校裏被同學欺負,那些孩子總是搶他的東西,還罵他。他本來就是個很內向的孩子,被欺負了也不敢告訴老師和我們。時間長了,他就變得特別膽小,也基本不怎麽說話了,整天就自己一個人待著。我們當時發現之後,很擔心他,後來他越來越不對勁,我們就趕緊帶他去了醫院。我們先去了兒童醫院,可是醫生說他不是身體上的問題,應該是心理出現問題了,建議我們去看心理醫生。”


    高卓問道:“那應該是治療有效果了,他現在可以一個人正常生活。”


    李父歎了口氣,說道:“是的,效果很好,治療一段時間他就能像正常孩子一樣了,隻是話還是不多。他跟我們說要搬出去住的時候,我們猶豫了很久,才勉強同意。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想獨立,不想一直依賴我們。”


    高卓又問道:“那他在外麵住的時候,你們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麽異常的情況?或者他有沒有和你們提到過什麽特別的事情?”


    李母想了想說:“他偶爾會回來看看我們,看起來和以前沒什麽兩樣。不過一兩個月前他回來的時候,我感覺他好像有心事,但他沒說,我也沒敢多問。等他走後,我和他爸說起這事,擔心這孩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怕他想不開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他爸說再觀察看看,實在不行就讓孩子回來住一陣,要是真有什麽問題,就趕緊讓他去治療。不過,最近他回來的時候,狀態明顯好了,我心想可能是我們多心了。現在想起來,真後悔當時沒多關心關心他。”


    高卓和江明俊又問了些簡單的問題,就起身告辭了。兩位老人需要時間來平複心情,他們也不便打擾太久。


    高卓和江明俊回到警局的時候,伊琍和伍維雄已經回來了。於是大家聚在一起共享了調查結果。


    高卓聽完伊琍的講述,眼睛一亮,他站起來激動地說:“難道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共同點?心理醫生!”看到伊琍和江明俊疑惑地看著自己,他便把在李啟賢家的訪問經過講了一遍,兩人才恍然大悟。


    伍維雄有些猶豫地問道:“老大,雖然他們都看過心理醫生。不過李啟賢那都是上小學的時候了,以他現在的年紀來看,應該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這個聯係是不是有點牽強了?”


    江明俊接口說道:“李母說李啟賢前一兩個月的時候有過反常,不過後來又正常了。我覺得我們應該調查一下,他一兩個月之前出了什麽狀況。”


    高卓思索了一下,說道:“先去調查周心彤治療的那家心理診所,李啟賢那邊還沒有什麽眉目。明俊,再跟進一下兩個人那筆支出的去處,這也是兩人相同的地方。”


    江明俊回道:“好的,高隊。”


    伊琍和伍維雄來到肖娜娜說的那間心理診所,外麵看很不起眼,隻有一塊藍色的招牌,門口還讓一棵很大的梧桐樹占了一些位置。


    兩人進入診所,來到前台,向她表明了身份和來意。前台是一位看起來很和藹的中年女人,她皺著眉頭想了想說:“我記得周心彤這個名字,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是在我們這裏治療過。不過我們這裏的病人資料都是保密的,我不能隨便透露他們的信息。”


    伊琍說道:“我們理解您的顧慮,但是這關係到一起非常嚴重的刑事案件,需要您的配合。如果您不能作主,能帶我們見見這裏的負責人嗎?”


    前台猶豫了一下,說:“那你們等我打個電話。”


    通話結束後,前台對兩人客氣地說道:“警察同誌,我們院長說她現在過來,請你們等她一會兒。兩位跟我來吧。”


    前台將兩人帶到一位會客室,又給兩人送來了茶水。讓兩人在此等待,客氣一番後,就回到前台繼續她的工作去了。


    伊琍看著這間會客室,裝修的很有檔次,跟外麵那不起眼兒的門臉相比,大相徑庭。


    她看到牆上有幾張畫像,正麵有簡介,應該是這裏的心理醫生。因為是同行,好有點好奇的走過去看簡介。


    一個叫楊鑫的醫生引起了她的關注,才二十九歲,就有這麽優秀的履曆,很少見呀。她自己二十幾歲有了那些頭銜已經被人稱為天才了,沒想到這間小診所也是臥虎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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