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江上嚴木精神一直緊繃著,直到快要靠近家裏,他才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他並沒有對卡茲產生畏懼,隻是在回到了能讓自己安心的地方,身體無意識的會自我放鬆,這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在他進到屋子以後,剛想把門關上,突然從門縫中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門把手。


    “江上君,來都來了,不打算邀請我進屋子裏嗎?”


    這是卡茲的聲音,江上嚴木聽到後心裏一驚,敵人之間的你死我活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是現在又繼續開戰的話,他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因為他的媽媽現在還在家。


    不管是看到了他們在鬥毆,還是被戰鬥波及到,這些江上嚴木都是不樂意見到的。


    江上嚴木用力一推,想把門關上,卻沒想到沒有受到任何阻力,直接把門徹底關上了,眼前的那隻手突然消失了,剛才聽到的聲音就好像幻聽一樣。


    “再熱情的人被冷淡了,以後也會慢慢淡去,你說是吧,江上君。”


    卡茲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江上向後看去,不知何時起,卡茲已經出現在他家的客廳裏。


    盡管這個人的外貌已經大變樣,飄逸著的紫色頭發,赤裸的上半身每塊肌肉都非常均勻,充斥著一種暴力美學,盡管外貌上與之前與眾不同,但這家夥說話的語氣和之前跟江上嚴木對戰的那個人如出一轍。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的名字是卡茲,請牢記這個名字吧,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知道的人,深感榮幸吧。”


    下一秒,江上嚴木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卡茲突然出現在麵前,用他的腳踩住了江上的胸膛,時不時磨蹭一下,讓他本來就受傷的地方現在更是流血不止。


    不會錯了,這個惡劣的性格,一定就是之前那個家夥了,話說回來,自己是怎麽突然倒地的?


    自己眼睛都沒眨一下,可還是連對方的動作都沒看到,他的動作是怎麽做到快到這種地步?


    江上嚴木強忍著劇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可剛才發出的動靜早就把正在廚房裏的媽媽吸引過來了。


    “阿木,晚餐還沒做好呢,怎麽又是這麽著急啊。”


    帶著一絲責備的聲音,江上玲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可接下來看到的一幕讓她呆住了。


    一個不穿上衣的男人用腳踩住了自己那寶貝兒子的胸口,大量的血液流到地麵,這讓她在心疼兒子的同時,又在苦惱等下又要打掃衛生,把地麵拖幹淨。


    按理來說,任何人看到這一幕要麽恐懼,要麽大聲嗬斥製止卡茲的行為,可江上玲卻與眾不同,在看到卡茲寬廣的肩背,塊狀成型的肌肉和優美的肌肉線條,她的眼中竟然閃過病態般的癡迷。


    這是性格使然,這個女人天生與常人不同,她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渴望見到鮮血,看到各種暴力場麵,她甚至會興奮得不能自已。


    終究是母愛戰勝了一切,等江上玲回過神,連忙後退,結結巴巴地說話。


    “你……你是什麽人,趕緊…趕緊從阿木身上下來,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千萬不能傷害我們孤兒寡母。”


    江上玲沒有威脅著說要報警之類的,更沒有直接上前動手,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也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是很厲害的。


    可現在就連江上嚴木都被別人踩在了腳下,自尊被別人狠狠地撕裂,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做什麽,隻能想辦法保證自己的安全,這也是她剛才先自行退後一步的原因。


    在言語上她也表達了自己的順從,也用孤兒寡母這一詞將自己一行人放在了弱勢,如果是比較普遍大男子主義的島國人估計也可能會出於自尊心、麵子之類的,灰溜溜的離開。


    聞言,卡茲極為邪異的一笑,背部的骨骼突然長出帶有氣孔的形狀物,大量帶有麻痹和致幻的氣體噴出,擴散到這間屋子每一處地方。


    等到差不多了,卡茲才向江上玲走了過來,食指上的指甲突然暴長變得更長,輕輕劃過江上玲的臉頰。


    “女士,現在麻煩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關於你的過往,還有嚴木的一切,我很關心。”


    江上嚴木想從地上爬起來,可他現在渾身上下使不出力氣,四肢無力,隻能祈禱卡茲能夠善待自己的母親,不會被他傷害。


    從江上玲口中,卡茲很快了解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渡邊宗次郎,雖然不是家喻戶曉,也沒有像事務所的大明星一樣經常上電視,但隻要提起這個名字,就能讓整個東京地下拳場所有的人不寒而栗。


    凶猛的野獸、毫無人性的怪物,這是每一個認識他的人對他作出的評價,有人稱他為地表最強生物。


    人類的普通火器根本對他不管作用,無論是鋒利的金屬刀刃,還是槍彈,唯一能夠傷到他的估計也隻有殺傷力強的火炮,曾在美洲非洲大陸與無數凶猛野獸交手,曾擊敗過米軍數支特種部隊和無數武裝犯罪分子。


    在無數次的戰鬥中變得越來越強大,以純粹的暴力手段在東京巨蛋裏打敗過許多格鬥高手,對於那些品行不良無法正麵打敗他,就想著在背後搞一些小手段的家夥,宗次郎則是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將其折磨致死。


    那年的宗次郎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麽叫對手。


    江上玲和渡邊宗次郎也不是兩情相悅生下孩子的,其實她最早是和一個大集團的少爺訂過婚的,隻是後來在一個晚宴上看到了渡邊宗次郎對她咧嘴一笑,那時候她就開始沉淪了。


    宗次郎從這個女人的眼睛裏看透了她的本質,於是打算通過她誕下能夠繼承自己血脈的子嗣,直接強行帶走了她,也沒有人敢站出來抗議,而且江上玲本身也沒有反抗。


    對於自己的兒子江上嚴木有著想要戰勝自己父親的想法,江上玲是知道的,隻是她也不看好自己的兒子。


    江上玲並不隻是清楚的知道渡邊宗次郎有多強大才會這麽想,關鍵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


    人生的意義在於不斷的挑戰,努力苦修的人永遠無法戰勝享受修行的人。


    渡邊宗次郎並不像江上嚴木一樣天生的強大,他能有現在的實力完全靠自己,年少的時候以雇傭兵的身份遊走世界各地,舔著刀口過日子,不為金錢,不求名譽,隻有在和強者作戰的時候,才會感到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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