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為妻。”


    “是像爹爹和娘親一樣嗎?”


    “嗯,是的,你願意嗎?”


    “我不知道,爹爹說過,娘親喜歡爹爹,才會嫁給他的。”


    “那你喜歡我嗎?或者討厭我嗎?”


    “好像不討厭。”


    “那就足夠了,剩下的交給我,我會努力讓你喜歡我的。”


    少年心滿意足,從此他的心裏也有牽掛了,他要好好守護她,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


    他想象著,等她長大,十裏紅妝,娶她為妻,生兒育女,寄情山水。他不愛權勢,隻愛自由,現在又多了一個她。


    “我叫沈知閑,你叫什麽名字?”少年發現自己對她還一無所知,所以他們要好好認識一下。


    “我叫杜如意,爹爹說娘親希望我這一生能夠事事如意,你的名字有什麽寓意嗎?”


    “嗯,我的母親希望我此生知進退,得清閑,也是希望我平安如意,你看,我們的名字都這麽有緣,所以我們兩個也是有緣之人。”少年跟哄孩子似的,生怕人家小姑娘不理他。


    兩個人能坐在柴房裏愉快的聊著天,杜如意是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而沈知閑知道自己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他想著這不算欺騙吧,等有機會都會講給她聽。


    杜如風煎好藥,沒看到杜如意,以為她去溪邊捉魚了,就沒去管。


    等到他來柴房送藥,發現所有人都在門外站著,房門倒是開著,再一抬頭,就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如意居然沒戴麵紗,還在跟裏麵的人有說有笑。


    氣的他想把藥摔在地上,但是怕嚇到如意,忍著怒火將藥端進去。


    “公子,父親好心收留你們,不求你們回報,但小妹常居深山,不懂人情世故,還望公子下山後,不要向外人提起。”杜如風忍著怒火對沈知閑說道。


    “如意,跟我回去,一會兒父親就要回來了。”杜如風雖然也生如意的氣,但終究不忍心對她發脾氣,就先把人帶走了。


    沈知閑連連承諾絕不會向外人透露,他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如意的存在,也不想得罪如意的親人。


    如意朝杜如風俏皮一笑,跟著他就走了,出門的時候還偷偷回頭看了一眼沈知閑,沈知閑看著如意,越看越喜歡。


    “如意,你這次闖禍了,爹爹回來會生氣的。”杜如風拉著如意的小手,邊走邊說。


    “哥哥,那你能不能不告訴爹爹,我隻是好奇別人看到我是什麽樣子。”如意委屈巴巴的,我見猶憐。


    “如意,那你知道,爹爹為什麽不讓你摘麵紗嗎?”杜如風思索良久,忍不住問。


    “不知道,爹爹說別人看到我的臉,會給自己和別人帶來麻煩,甚至災難。”


    “如意,你聽過紅顏薄命嗎?”杜如風心思沉重,他不想讓如意隻能成為一個用臉征服別人的人,她明明還很善良,聰明。


    “嗯,書上講過,有些漂亮的女子,因為美貌,成了別人的掌中之物,最後身不由己,甚至香消玉殞。”如意懵懂的看著杜如風。


    “對,美貌可以帶來機遇,也會帶來災難,你自己就很美,爹爹擔心你像娘親一樣,所以才不允許你以真麵目示人,世間有太多太多不知廉恥的人了。”杜如風本不想跟如意講這些,父親說過,就讓如意這樣在山間生活一輩子,不想她卷入是非權力的旋渦。


    可是有時候,人算不如天算,你不去惹麻煩,麻煩也會來找你。


    就像這群人,爹爹說他們絕非普通商人,既然遇到了,就好好招待,趁早把人送走。


    杜如風頭大,該怎麽跟父親交代,他沒看好如意,讓別人鑽空子。


    “哥哥,你不要擔心了,那個哥哥他不是壞人,他肯定會替我們保守秘密的。”如意看著杜如風眉頭緊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是她不後悔。


    “爹爹回來,我會承認錯誤的。”如意說完,就回屋裏繼續看書寫字了。


    “如意,哥哥怕護不住你,辜負了父親。”杜如風看著這個妹妹,從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下決定要好好保護她,他的命是父親母親救的,那時候如意才兩三歲,母親那時候身體已經很差了,沒過兩年,也去世了。


    從那以後,父親就變得沉默寡言,隻是叮囑他保護好如意,如果可以,一輩子不要讓她去人世間,那裏的壞人太多,會傷害她的。


    杜如風不知道父親母親那一輩發生過什麽,但隨著長大了,見得多了,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母親很好看,但她總是不開心,如果她笑起來,肯定比太陽還耀眼。


    如意也是,她長得越來越像母親,不過,她很愛笑,每次看她笑,杜如風就覺得保護她是自己這輩子的使命。


    他知道父親醫術很好,所以他努力跟著父親學,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憑借自己的能力保護如意。


    如意就不那麽愛學醫,她喜歡琴棋書畫,但是無法請先生教,隻能自己邊看書邊摸索。


    兩個人都有喜歡做的事,盡管常年在山中,也不覺得無聊。偶爾還會山下逛逛集市,采買些東西。


    爹爹回來了,明顯感到杜如風有心事,邊問他怎麽了。


    杜如風也不會撒謊,便將事情簡單說給父親聽。


    父親坐在院中,盯著柴房的方向,心情複雜。


    如意從小便生的好看,本來他很開心如意隨她娘親,隻是越到後來,如意越發漂亮,他們夫妻二人就開始擔心。


    因為如意的娘親也是因為美貌受了很多罪,他們不希望如意再走她的路,就想找個地方隱居,讓如意無憂無慮過一生。


    其實當年收養杜如風,他也是含著私心的。給人看真回來的路上,遇見一個小可憐,本想給他幾枚銅板買個餅吃,可看到孩子那清澈無辜的眼神,他就想到了如意。


    畢竟他們會老去,如意也會長大,將來總要有人陪著她。


    所以他問杜如風想不想有個家,家裏還有個可愛的妹妹。


    杜如風點頭,他願意,這個大叔看著很善良,他想跟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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