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嶼靜靜地站在隊伍的中央位置隨著人流緩緩地朝著列車移動,沒過多久,南嶼便隨著這股人流順利地進入了列車的車間。


    一進入車廂,南嶼便立刻抬起手中緊握著的車票,目光在車票上的座位信息處停留片刻後,便開始仔細地尋找起自己的座位來。


    他的座位位置比較靠前,所以沒費多少功夫,他就精準地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位置。


    南嶼緩緩地在座位上坐下,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百無聊賴的神情,隨後便將目光投向了車窗外。


    車窗外的站台上,身影交錯,而那個熟悉的身影——葉鑫苑,此刻卻早已消失不見。


    “朋友,讓讓。”一道朝氣又散漫的少年音傳入了南嶼的耳中。


    南嶼聞聲後,緩緩地將自己那有些發散的目光收了回來發現,發聲的人居然就是之前在站台上見到的那個黃毛不羈少年。


    少年一頭張揚的黃毛在車廂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耀眼。


    南嶼見狀,將放在地上的手提包輕輕拿起,給對方騰出了進入座位的空間。


    那黃毛少年動作瀟灑地提著自己的包,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靠窗邊的座位,一屁股坐了下去,還順勢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南嶼僅僅是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便能隱隱約約聞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一股淡淡的葡萄泡泡糖香味。


    原來自己旁邊的座位居然是被這個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的人給占據了。


    “你好,我叫蔣少行,你呢?”


    就在南嶼還在暗自琢磨的時候,對方已經將手提包隨意地放在了腳下,接著微微抬起眉眼,那軍帽依舊是歪斜地戴在頭上,帶著一種別樣的隨性。


    他嘴裏還不緊不慢地嚼著泡泡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散漫的神情,就這樣大大咧咧地朝著南嶼問道。


    “南嶼。”


    南嶼隻是平靜地吐出了這兩個字作為回應,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我靠,你就是那個第一?”


    對方聽到南嶼那簡潔的回答後,頓時驚訝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那原本歪斜戴著的帽子也因為他這猛地一抬頭動作而直接掉到了地上。


    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隨後便開始上上下下地仔細掃視著南嶼,那目光仿佛要將南嶼從頭到腳都看透似的。


    蔣少行的腦海裏瞬間就浮現出了排行榜第一那張總是麵無表情,看誰都像是在下葬一般的臉。


    他又下意識地對比了一下眼前這個同樣冰冷、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人,這仔細一打量,才發現兩人的外貌特征竟然長得非常相似。


    這下,他終於確定了,麵前坐著的這個人千真萬確就是那個在排行榜上占據著榜首之位的南嶼。


    “草,你就是第一啊,你知道我誰嗎?”


    對方一開始是被嚇得一陣震驚,不過這種情緒也僅僅是在臉上短暫地停留了片刻,緊接著他就又變回了那副散漫吊兒郎當的樣子。


    甚至那語氣裏還帶著一些躍躍欲試的興奮勁兒,就好像是發現了什麽特別有趣的獵物一般,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按捺不住的激動。


    南嶼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臉上依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隨後便像是對眼前這個人完全失去了興趣一般,將頭轉了回去,根本就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蔣少行見他這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臉上的興奮之情反倒更加明顯了,他那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略帶玩味的笑容。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就喜歡去挑戰那些實力非常強悍,而且長得還漂亮的冰山美人類型的人物,在他看來,這樣的挑戰才夠刺激,夠有意思。


    “不知道也沒關係,小爺我告訴你,我蔣少行可是新人排行榜第五。”


    蔣少行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裏還帶著滿滿的自豪和愉悅之情,那語氣仿佛在說自己取得了什麽了不起的天大成就一般。


    昂首挺胸的,就差沒直接在臉上寫上“我很厲害”這幾個字了。


    “第五?很驕傲嗎?”


    南嶼的聲音依舊是不鹹不淡的,甚至都沒有轉過頭來看蔣少行一眼,隻是冷冷地拋出了這麽一句話。


    這副樣子在蔣少行看來,無疑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和蔑視啊,任誰聽了這話,估計心裏都會覺得不太舒服吧。


    畢竟一個在排行榜上僅僅位列第五名的人,在第一名麵前還如此囂張跋扈地炫耀自己的名次,這換做正常人也會覺得應該打壓一下對方那過於膨脹的性子。


    誰料蔣少行聽到南嶼這話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不怒反笑。


    隻見他嘴角的笑容愈發擴大,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更加濃烈的興奮之意。


    “嘖,你瞧不起誰呢?敢不敢和我打一架啊,說不定我還能把你幹掉,反登第一呢,你說對不對?”


    蔣少行一邊散漫地說著這話,一邊從口袋裏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張衛生紙,然後將嘴裏一直在嚼著的泡泡糖熟練地吐在了紙上,隨後便隨手一丟,準確無誤地掉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那雙驕傲熾熱的眸子便緊緊地看向了南嶼。


    南嶼聽到蔣少行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後,隻是輕輕地嗤笑了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


    “癡人說夢。”他冷冷地吐出這四個字,語氣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客氣,就好像蔣少行所說的話完全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接著,南嶼便自顧自地找了個更加舒適的位置,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準備在這嘈雜的車廂環境裏好好休息一下。


    他嘴裏含著的那顆樹莓糖,此時正慢慢地化掉,那絲絲的甜味也漸漸地在他的嘴裏彌漫開來。


    蔣少行見他這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樣子,也隻能無奈地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可蔣少行沒有心思去欣賞這窗外的美景,他的心裏還在想著怎麽才能讓南嶼答應和自己打一架呢。


    “哼,反正你遲早要和我打一架。”


    蔣少行在心裏暗自嘀咕著,那表情依舊是一副不服輸的模樣,和南嶼打一架已經成為了他當下最重要的事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種。


    隨著時間的推移,車上陸陸續續地變得人滿為患起來。


    人們帶著各種各樣的行李,在車廂裏穿梭著尋找自己的座位,那放物品的聲音此起彼伏。


    有行李箱滑輪滾動在地麵上發出的“咕嚕咕嚕”聲,有背包被放置在行李架上時碰撞發出的“砰砰”聲。


    還有人們之間低聲交談的聲音,也變得逐漸嘈雜了起來。


    “砰!”就在這嘈雜的氛圍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那聲音就像是一顆炸彈在車廂裏爆炸了一般,瞬間打破了原本就有些喧鬧的氣氛。


    南嶼隻感覺自己的車座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那股衝擊力讓他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晃動了一下。


    他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有些不耐煩起來,於是便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隨後便朝著旁邊看去,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與此同時,在這聲巨響過後,整個原本就嘈雜的車廂內瞬間變得安靜了起來,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了一般。


    就連旁邊原本閉目養神的蔣少行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給驚醒了,他也趕忙將目光看向了南嶼這邊。


    南嶼睜眼的第一刻便看到了,那個前兩天才從自己手裏逃走的閻景鑠。


    隻見閻景鑠此刻正站在過道裏,臉上帶著一種囂張跋扈的神情,那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挑釁的意味。


    他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比,就像是冬日裏的寒霜一般,冷冷地對著閻景鑠說道:


    “怎麽?上趕著找死?”


    南嶼這話就像無盡的寒冰,讓人一聽便覺得雙耳都要被凍住了,語氣中的冰冷與威懾力讓人不寒而栗。


    “草,你他媽撞什麽撞?這麽著急上投胎啊?”


    閻景鑠卻並沒有被南嶼的氣勢所嚇倒,吊兒郎當他對著前麵穿著迷彩服的青年狠狠地踹了一腳,然後便罵罵咧咧地說道。


    那穿著迷彩服的青年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得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他一臉委屈地抬起頭來,眼中帶著一絲恐懼,看著閻景鑠,卻又不敢有任何的反抗,隻能唯唯諾諾地低頭認錯。


    畢竟在憶雪城,哪個人不知道閻家三少的威名啊,惹了他就相當於惹了整個閻家,那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誰都不想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得罪了閻家,所以隻能乖乖地道歉。


    “嘖,這位朋友我是不小心的,你幹嘛發這麽大脾氣啊。”


    閻景鑠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在南嶼的臉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那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陰狠的意味。


    可偏偏他說出的話卻是最無辜的,就好像他真的是不小心撞到了南嶼的車座,而南嶼卻在無理取鬧一般,這副嘴臉實在是讓人覺得惡心。


    “想死?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南嶼依舊坐在座位上,聲音淡淡的,卻能讓人感覺到一股無以言喻的威壓。


    閻景鑠臉色一沉,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南嶼,那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恨意。


    最後,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羅陽城,不見不散。”


    話罷,他就提著自己的行李,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後麵,那背影看起來依舊是那麽的囂張跋扈。


    南嶼冷哼一聲,將頭轉了回去,繼續開始閉目養神。


    他根本就不把閻景鑠的威脅放在眼裏,在他看來,閻景鑠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罷了,根本不值得他去花費太多的心思。


    周圍出現了竊竊私語,人們都在低聲地討論著麵前這個人為何會惹上閻三少,並且看起來還有恃無恐。


    那些實力強勁排在一百名內的人,憑借著自己的經驗和對各方勢力的了解,已經看出了南嶼的身份。


    而剩下那些一百名開外的人,根本無法查閱前一百名的身份資料,更別提知道南嶼了,所以他們隻能在一旁猜測著,臉上帶著疑惑的神情。


    “喂,你幹嘛了?惹上他?”


    蔣少行側目看著窗外,雖然眼睛看著窗外的景色,但心思顯然還是在南嶼和閻景鑠這件事情上,於是便隨口問道。


    “我不過是見義勇為罷了。”


    南嶼閉著眼睛回應道,他的聲音依舊是那麽的平靜,惹上閻景鑠這件事情對他來說隻是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哈?你擱這逗我呢,排名第一能有這麽好心?”


    蔣少行樂笑一聲,他可聽見了南嶼剛剛的話,估計閻景鑠是在南嶼手下吃癟了。


    在他看來,像南嶼這樣在排行榜上占據榜首之位的人,應該都是那種一心隻想著提升自己實力,對其他事情都漠不關心的人。


    怎麽可能會去做什麽見義勇為的事情呢,所以他覺得南嶼肯定是在開玩笑。


    再往後,無論蔣少行怎麽和南嶼搭話,南嶼都沒有再回應他了。


    南嶼就像是一座冰山,一旦決定不理會外界的幹擾,就再也不會輕易地被打動,他隻想在這列車上好好地休息一下,準備迎接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各種情況。


    漸漸的,整輛901號列車全都坐滿了人,最後從車裏進來的是那個剛開始站在列車門口,那個穿著軍大褂不怒自威的男人。


    男人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車廂,他的每一步都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氣場,讓周圍的人都不自覺地對他投以敬畏的目光。


    男人眼神深邃而又犀利,仿佛能看穿人的內心一般,在車廂裏掃視了一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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