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會告訴差佬。


    在他的場子裏,全副武裝的烈刺突擊隊,在那裏靜候花弗送上門來。


    熱武器控製冷兵器,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至於人失蹤了?


    估摸著阿武他們為了省事,把人捆起來,關密室裏麵去了。


    章耀文氣得臉色鐵青,對方將廢話文學展示得淋漓盡致。


    他冷著臉道:“鵬,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你當警隊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光憑你涉嫌謀殺督察,從事黑社會活動,教唆手下傷人,擾亂社會治安,我就可以把你關進赤柱,你信不信?”


    周晟鵬笑著站起來,直視章耀文:“章sir,你說的什麽,我一句都聽不懂。”


    “我隻知道,你們阿sir,辦案要講證據的,對吧?”


    章耀文把手摸在腰間七匹狼的位置。


    冷著臉道:“周晟鵬,你別以為你的嘴硬得過我槍,你今天要是敢走出審訊室一步,我可以當場送你歸西。”


    “送你老母歸西,老子都不會歸西啊。”


    “算命的說了,我能活到九十九,你走了,我都還在。”


    周晟鵬欺身靠近章耀文,一字一句緩緩地說道。


    章耀文氣得青筋直冒,恨不得當場拍死對方。


    正當他要動手的時候,門被推開。


    張誌榮帶著一位黃卷發的中年鬼佬出現在了門口。


    “章sir,不好意思,我的律師來接我回去吃宵夜了。”


    “你們o記的咖啡好喝倒是好喝,就是喝完了容易肚子餓,我先走了。”


    周晟鵬說完,把手中的手銬朝著章耀文搖了搖。


    “你搞咩鬼?”


    章耀文眉頭皺起。


    他的目光掃視過張誌榮和鬼佬律師。


    又來這一套,當律師是免死金牌嗎?


    “這位sir,我是周晟鵬先生的代理律師張誌榮。”


    “這位是顧問律師麥克立,我們已經辦理好了周先生的保釋手續。”


    “現在,我的當事人可以隨時離開警局。”


    章耀文整個人都傻眼了,他大聲道:“誰給你們辦保釋手續的,周晟鵬涉嫌槍殺殺雞組督查占士,不允許保釋。”


    周晟鵬這次的事情很大條,保釋沒那麽容易的。


    必須得經過上邊鬼佬批準才可以。


    “章sir,沒有證據能證明我的當事人和槍殺督察案有任何關係。”


    “周晟鵬先生的保釋手續,是直接由反黑組總警司莊sir批準的。”


    “這個是保釋書,你看看。”


    張誌榮從公文包裏麵,掏出了保釋書,遞給了章耀文。


    “丟你老母,艸,鬼佬特麽的一天到晚正事不幹,就會幹吊。”


    章耀文氣得罵娘,把鬼佬上司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個遍。


    周晟鵬手續齊全,保釋書也是千真萬確的,他也沒有理由留人。


    隻能從齒縫中吐出幾個字:“帶你的當事人去那邊辦手續,簽完字就可以走了。”


    章耀文說完,渾身冒火地衝進了辦公室裏麵。


    “艸,周晟鵬為什麽能保釋,誰能給我一個解釋。”


    陳晉翻看著案卷,一臉無奈地道:


    “章sir,搞鬼啊,我們讓人耍了。”


    “匿名送過來的證物上麵的指紋和唾液,已經和周晟鵬比對過了,完全不符。”


    “什麽。怎麽會不符呢?”


    章耀文心裏咯噔一下,這抓錯人可不是開玩笑的。


    “通過數據比對,指紋和唾液和數據庫裏,花弗的一致。”


    陳晉的回答,讓章耀文都懵逼了:“這次不會錯吧?”


    “不會錯,之前花弗有蹲過苦窯,數據庫裏剛好有他的訊息。”


    “隻不過因為匿名舉報者指明證據是與周晟鵬有關,所以一開始隻比對了周晟鵬的訊息。”


    “(趙諾好)那邊比對不成功之後,立馬就在庫裏麵進行比對,這次絕對不會錯。”


    陳晉斬釘截鐵地回答。


    章耀文眉頭皺成了川字:“去,派人把花弗給我抓回來。”


    陳晉欲言又止:“那周晟鵬.....”


    “叼他老母,這小子早就知道這個情況,耍我們的,艸。”


    “老子去送送這個撲街。”


    章耀文罵罵咧咧地把文件夾狠狠地拍在桌上,滿臉慍怒地拉開了門。


    “章sri這麽客氣,還打算親自來送我啊?”


    周晟鵬已經辦好了手續,一手撐著門框,麵含笑意。


    章耀文頓時一陣語噎,冷著臉道:“你還不走,打算留在0記過年?”


    章耀文悶頭送周晟鵬走到門口,突然之間,七八輛車開進了警局。


    十三妹,阿武,灰狗幾個從車上跳了下來。


    “哇,周晟鵬,你好巴閉啊,出個警局,這麽多人來接?”


    “做咩啊,打算在警署門口開聯歡會啊?”


    章耀文不滿地道。


    “章sir,你們當阿sir的,不能老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嘛。


    我這些手下都是愛港人士,大家都在為港島的治安做貢獻的玩。”


    “他們是來給你們警隊送功勞,來報案的。”


    周晟鵬鬆開袖口的扣子,輕輕挽著袖口,輕描淡寫地道。


    “報案?”


    “報什麽鬼案啊,你一個大哥,帶著一群矮騾子來報案,當我警署是什麽地方?”


    章耀文感覺自己被耍得滿頭包,氣都氣飽了。


    打臉總是來的那麽快,阿武壓著鼻青臉腫的花弗走了上來。


    要不是那騷包的藍色花襯衫,以及小拇指粗細的金項鏈,這些很有特色的特征。


    周晟鵬差點沒認出來,眼前這個被打得和豬頭一樣的人,就是花弗。


    “丟,阿武,抓不法分子也悠著點嘛。”


    “打得跟豬頭一樣,阿sir還得送醫務室治療,花時間比對的,多浪費警力。”


    周晟鵬走了上來,打量了一下花弗。


    然後帶著責怪的語氣,笑著對阿武說。


    “鵬哥,這真不能怪我,花弗想逃跑,這種窮凶極惡的惡徒,那必須得繩之以法啊,我隻能來一腳攔下。”


    “誰知道,他這麽不中用,摔了成了大豬頭。”


    “天地良心,我真的隻踹了一腳。”


    阿武連忙解釋,大呼冤枉。


    話說打成這樣真的不能怪阿武。


    當時大家已經把花弗的陀地給包了,花弗這貨貪生怕死,讓小弟們上,自己則翻窗準備從後門逃。


    阿武眼疾手快,一個健步上去,一腳踹翻。


    花弗從二樓掉下去,還是臉朝地,就成了這副模樣。


    並且對方嘴巴不太幹淨,一路上罵罵咧咧的。


    十三妹給了幾個大嘴巴子。


    這幾個大嘴巴子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這下好了,到了0記門口,豬頭豬腦的樣子已然沒眼看了。


    “叼你老母,鯤鵬,你小子特麽的跟我玩陰的,有種你放我回去,咱們光明正大的幹一場。”


    “我不斬死你個撲街,我就不叫花弗。”


    花弗從腫脹的眼縫裏麵看到了周晟鵬,頓時原地爆炸。


    瘋狂地掙紮吼叫起來。


    他怎麽也想不通,派出去的上千人,怎麽就如泥牛入海,一個浪花都沒掀起,就沒了呢?


    更想不通,周晟鵬讓人把他押來警署,搞毛線啊?


    混社團的,誰不怕惹皇氣,不按規矩出牌,這麽不講武德,周晟鵬是不打算在江湖上混了嗎?


    “花弗,放不放你,不是我說了算,得阿sir說了算,你謀殺督察,販賣人口,涉及白麵......”


    “進了這個大門,下輩子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出來了。”


    “至於缽蘭街,我就辛苦一點,幫忙打理咯。”


    周晟鵬狂妄地大笑起來。


    眼神一個示意,阿武直接一把將花弗推到了差佬手中。


    差佬們看著送到手的功勞,連忙把人扣住。


    “蒲你老母,鯤鵬,我蒲你全家,你特麽不是人。”


    “莎莎呢,莎莎那個賤貨,我饒不了他,饒不了她。”


    花弗反應過來,瘋狂地掙紮著喊叫道。


    他的眼中滿滿的都是絕望。


    占士是他派人補搶的,煙頭是他讓莎莎提供的,指紋也是他讓手下細心地做在黑星上的。


    現在,花弗算是明白過來了,周晟鵬早就防著一手了。


    莎莎提供的煙頭和指紋,壓根就不是周晟鵬的,而是他花弗的。


    他親手把自己送到了苦窯裏麵。


    更可氣的是,到現在,他也不明白,周晟鵬是怎麽悄無聲息地搞定了他派出去的上千人馬。


    缽蘭街從此以後,清一色了,都姓周了。


    花弗這個歡場華佗,徹底成為過去式。


    另一邊,寶珊到別墅裏麵。


    正在進入夢鄉的蔣天生被陳耀打來的電話驚醒。


    “現在什麽情況了,是不是要社團出麵了?”


    蔣天生坐直了身體,在電話裏問道。


    “不是啊,蔣先生,鯤鵬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悄無聲息地解決了花弗上千人的進攻。”


    “然後用一千人就反攻了過去,直接拿下了缽蘭街。”


    “而且,還把花弗給送進去了。”


    蔣天生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好樣的,我洪興打仔就是巴閉,鯤鵬這小子不愧是食腦的。”


    “人在警署,手下的小弟們就把事情漂漂亮亮的辦了,我很欣賞。”


    陳耀一陣無語,剛才蔣天生可不是這麽說的。


    原本還盤算,如果周晟鵬被坐實罪名,出不來,缽蘭街扛不住,社團也拉下臉準備接手的。


    現在人家打贏了,就說賞識。


    丟,龍頭就是龍頭,話一出口,翻過來調過去都有理。


    這個不平靜的夜晚,被吵醒的不止蔣天生一個人。


    駱駝正抱著老婆啃著,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響起,把他的興致都給吵沒了。


    他惱火地接起電話:“大半夜地叫魂啊,什麽事?”


    “老大,不好了,花弗哥被抓了,缽蘭街易主了。”


    花弗手下的馬仔,哭喪著臉在電話裏報信。


    駱駝頓時神經一繃,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花弗設計要拿下缽蘭街的事情,是暗中進行的,並沒有向社團匯報。


    而平時東星和洪興本來就不對付,偶爾有些摩擦,那很正常。


    所以一點風吹草動,駱駝也沒在意。


    可這條消息徹底讓他震驚了。


    他都懷疑自己不是睡了一覺,而是睡了十天半個月。


    一夜之間,怎麽天都變了。


    “你一件一件事說,花弗怎麽就被抓了,哪個差佬這麽不長眼?”


    駱駝冷靜下來仔細地盤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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