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仔臉上戴著苦逼的表情,回答道:“不是條子,是洪興鯤鵬的人,把花弗哥和一些證據打包送進了o記。”


    “花弗哥涉嫌謀殺督察,販賣婦女,開設三色場所,搞橘子粉等數十項罪名,恐怕是出不來了。”


    “含家產。洪興蔣天生怎麽回事,會不會教小弟,混社團不惹皇氣,這是大家默認的。”


    “他手下的人壞規矩,不怕我們東星和他們全麵開戰嗎?”


    駱駝臉色一黑,頓時下意識地吼了起來。


    “老大,是,是花弗哥先惹的皇氣,偽造了證據,把鯤鵬送進去在先的.....”


    馬仔被駱駝一吼,結結巴巴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丟,花弗又不是第一天混社團的白斬雞,明知不能沾皇氣偏偏這麽幹。”


    “算計別人不成,讓鯤鵬給送進去了,純屬活該。”


    “真特麽給咱們東星丟臉。”


    駱駝氣得大罵,頓時感覺天靈蓋都嗡嗡響,手下沒一個省心的。


    鯤鵬最近勢頭這麽旺,又是滅合圖,又是拔了信字堆的旗,插旗油麻地,缽蘭街也讓他搞得風生水起的。


    花佛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不是找死嗎?


    讓人以牙還牙綁了送警署,真是把東星的臉都丟到了姥姥家。


    平靜了片刻,駱駝繼續問道:“你繼續說,現在缽蘭街什麽狀況?”


    “缽蘭街,清一色了,鯤鵬的人把缽蘭街拿下了......”


    馬仔顫顫巍巍地匯報著,娓娓道來。


    把不少馬仔當場過檔到了周晟鵬旗下的事情,也匯報了上去。


    隻要是沒碰橘子粉的,當場能做一百個俯臥撐,能舉鐵五十下的,立馬收編。


    按照港島的工資待遇,其他社團一般都是兩千塊錢一個月的底薪。


    周晟鵬這邊,隻要審查完身份,合格通過的,一律給3500的底薪,另外還有獎金和外水。


    這搞得他看了都心癢癢。


    要不是他已經碰了橘子粉,肯定也轉頭過檔,跟了周晟鵬了。


    老大又巴閉,撾水又多,人又多,跟著這麽有前途的老大,傻子才不跟呢。


    手下馬仔說得津津有味,把鯤鵬說得跟個傳奇一樣。


    完全沒注意到電話那頭,駱駝的臉已經黑得跟鍋底灰似的。


    “花弗這個廢物,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真特麽是個廢物。”


    “艸,鯤鵬這個撲街也是個傻吊,公然招募我們東星的小弟,當我們東星不存在啊。”


    “含家產,這混蛋小子是想找死是吧?”


    “蔣天生這龍頭怎麽當的,約束小弟都不會,欺人太甚。”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我倒要問問蔣天生,到底是什麽意思。”


    駱駝掛斷電話以後,直接爆炸失態,開始罵街起來。


    然後熟稔地撥通了蔣天生的電話,氣勢洶洶地帶著興師問罪地意思。


    “蔣天生,你縱容手下招惹皇氣,收編我們東星的小弟,什麽意思?”


    蔣天生聽著電話那頭,駱駝氣急敗壞的語氣。


    對於對方倒打一耙,他並沒有生氣。


    他早就先一步得到了消息,自然明白整個過程是怎麽回事,當然也沒打算給駱駝臉。


    於是笑眯眯地道:“駱駝,據我所知,這隻是下邊的小弟們小打小鬧而已,咱們做龍頭的,不用管這麽細吧?”


    “有那個時間,你不如多抱抱老婆,爭取早日生個接班人。”


    駱駝被內涵了一下,頓時語噎了一下,這麽多年,他老的肚子就是沒有動靜,江湖上都知道。


    蔣天生明顯是在說他多管閑事,並且還暗諷他沒生到兒子的事。


    壓製住心中的火氣,他繼續質問道:“什麽小打小鬧,鯤鵬他壞了規矩,親手把花弗給送到了0級。”


    “你作為龍頭,這麽大的事都不管,江湖上要罵你蔣天生不會當老大。”


    駱駝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利用輿論,讓蔣天生處置一下鯤鵬。


    最好是擺桌喝頭酒,把東星的麵子找回來。


    如果洪興不同意,他也有由頭讓社團出麵開戰,把缽蘭街拿回來。


    畢竟,缽蘭街是油水地,他也不想失去這個一個招財進寶的好地方。


    “駱駝,你是不是沒有睡醒,還在夢裏?”


    “我聽說事情可不是這樣的。”


    “分明是你手下花弗先壞了規矩,搞小動作給警署送證據,把我們家鯤鵬都差點給送進去了。”


    “這些細節,整個江湖都是有目共睹的,是花弗先邁過界,鯤鵬被動反擊的。”


    “你們東星花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總不能拉屎不出怨廁所吧?”


    蔣天生寥寥幾句話,把駱駝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蔣天生多喝了幾年墨水,說話就是一套一套的,搞得駱駝都沒法反駁了。


    而且,這也是事實,他也沒法反駁。


    駱駝隻能咬牙威脅道:“這次算花弗倒黴,鯤鵬那小子走運,我們東星不跟你們一般計較。”


    “不過,你轉告鯤鵬,年輕人不要太囂張,再有下次,東星舉社團五萬人之力,把他砍成肉末啊。”


    蔣天生哈哈一笑:


    “五萬人,我好驚啊。”


    “駱駝你問問你們旗下擺攤的,按摩的,理發搞零售加起來有沒有五萬人?”


    “這些人願不願意出來砍人?”


    “年輕人做事不囂張,難道等你這把年紀了囂張啊?”


    “昆鵬一向囂張,我都壓不住的。”


    “你先管好你自己的手下,讓他們手不要伸那麽長。”


    “不然被剁掉,那都是活該,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蔣天生就把電話一撂,心情從來沒有這麽舒爽過。


    洪興和東星向來不合,摩擦不斷。


    兩邊打生打死是常態,兩位龍頭之間電話交鋒也是常有的事。


    這次,鯤鵬讓他好好在駱駝麵前揚眉吐氣了一次,這讓蔣天生無比的痛快。


    而另一邊,原本還打著如意算盤。


    打算借著鯤鵬的由頭,向洪興開戰,拿回缽蘭街的駱駝,臉色比吃屎了還難看。


    沒想到由頭沒找到,還被蔣天生反諷一波。


    這特麽全都怪鯤鵬這個死撲街。


    重點,蔣天生擺明了,就是不想管他。


    “含家產,鯤鵬你小子別落在我手裏,否則有你好受的。”


    駱駝眼神毒辣,恨恨地想著。


    一連幾天,o記正在加班加點地核實罪證。


    搞得0記天天加班加點。


    總算是把罪證理清楚上交,終於能夠結案了。


    “陳sir,我覺得占士督察那個案子還有疑點,不能就這麽結案吧?”


    衛景灝一根筋地按住結案說明,執拗地道。


    “你是不是不想混了,上麵都說了結案了,嘰嘰歪歪個什麽勁啊?”


    “混社團的底子能幹淨?”


    “花弗的罪證加起來比聖經還厚,就算除掉謀殺督察的罪名,也夠他在赤柱養老送終。”


    “多一個罪名,少一個罪名,上麵才不會管那麽多。”


    “更何況,占士劣跡斑斑,本來就不太光彩。”


    “再查下去,要是查出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來,警隊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你還想當警察呢,就睜一隻眼閉隻眼算了。”


    陳晉抽出結案報告,裝進牛皮紙袋裏麵,準備交上去。


    很快,隨著結案,電視上也報道了占士被殺的新聞。


    同時,花弗被抓,周晟鵬拿下缽蘭街,從此缽蘭街清一色的消息也在江湖上掀起了陣陣浪潮。


    周晟鵬神機妙算,提前布局,輕鬆反殺花弗,這些細節,更是讓人震驚崇拜。


    不得不佩服周晟鵬的腦袋好用,環環相扣,沒有出一點差錯。


    更絕的是,因為缽蘭街下街部分是靚媽的場子,洪興內部不能刀戈相向。


    原本周晟鵬根本不可能做到缽蘭街清一色的。


    結果倒好,他硬是等花弗掃完了靚媽的場子。


    然後再讓人一舉反攻,拿下了整個缽蘭街。


    現在,缽蘭街徹底清一色了。


    靚媽痛失最賺錢的缽蘭街,幾乎成了個光杆司令。


    就剩下深水涉的一些製衣廠和按摩店,洗頭店支撐著。


    雖然掛著深水涉大區話事人的名頭,實際上早就名不副實了。


    更讓大家津津樂道的是。


    花弗費盡心思送周晟鵬進去,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親自把自己的罪證送到了o記。


    以後恐怕是要在赤柱養老送終了。


    這輩子都沒有出來的機會了。


    鯤鵬的名頭,再一次傳遍整個江湖,成為眾人熱議的對象。


    周晟鵬當然沒有空搭理江湖上的那些誇張傳言。


    港島每天都有新鮮事發生。


    有人消失有人上位,新舊更迭,這是常態。


    都搭理的話,還要不要搞事業了。


    他正緊鑼密鼓地安排人培訓手下新收的馬仔。


    然後整頓剛剛得到的場子。


    花弗這個老陰比,逼良為娼,走粉,販賣人口,賣假酒.....


    總之壞事做盡,也導致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人手還是不夠用啊。”


    周晟鵬由衷地發出感慨。


    前段時間他悠哉悠哉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


    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地盤擴張,信得過且可用的人太少了。


    飛機這種腦子不太好用的,做生意這種事,他也不放心交給對方。


    還是得多收幾個像吉米這種腦子好用的。


    最好又能打能扛,那就更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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