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娜維婭結束了自己的陳述之後,那維萊特點了點頭。


    “娜維婭小姐,你所提出的這些論述確實是一個全新的調查方向。”


    “如果情況屬實的話,那麽關於卡雷斯先生的那起案件,我們會重新進行調查。”


    “如有冤屈,我會親自還卡雷斯先生一個公道。”


    娜維婭冷哼一聲道。


    “哼~這就不必勞煩審判長大人操心了。我會親自為我父親討回屬於他的榮譽和公道。”


    那維萊特微微歎了口氣。


    這時,觀眾席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說話的那個人正是在品嚐美食之餘,還不忘關注審判內容的芙寧娜。


    “娜維婭小姐,我有一個問題想要提問。”


    “倘若真相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那麽卡雷斯先生當時為什麽不抗辯,而是直接承認了所有的罪名,然後選擇用決鬥的方式維護自己的名譽呢?”


    “如果當時卡雷斯先生直接說出有人被溶解了,那麽至少他也能在審判中擁有對抗的餘地啊。”


    娜維婭沉默了片刻後回答道。


    “這一點……我也曾想過。在我了解到所有的真相之後,我才發現。答案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我老爹他不希望這樣做。”


    隨後娜維婭繼續解釋道。


    “對於‘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元凶來說。原始胎海之水可以讓人溶解成水的功效是非常重要的機密。”


    “當初在審判庭上,我老爹可以選擇揭露,也可以選擇隱瞞。”


    “在那個時期,刺玫會風雨飄搖,他的名聲崩塌。”


    “如果選擇揭露這個重要的線索,在當時不一定真的能揪出凶手。”


    “但,絕對無法保護我。”


    站在娜維婭身旁的管家邁勒斯補充道。


    “老板曾經親口告訴我,大小姐已經被選為了‘少女連環失蹤案’的目標。”


    娜維婭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繼續說道。


    “如果這個機密當時就被公之於眾的話,恐怕幕後黑手當時就會和刺玫會拚個魚死網破。”


    “到時候不光是我,組織裏的其他人也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我的老爹選擇隱瞞了這個秘密,甘願赴死。”


    “在那之後,或許你們警備隊能夠破案 還刺玫會一個公道。但是結果……嗬~”


    說到這裏,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心中情緒的娜維婭在冷笑了一聲之後大聲喊道。


    “公道?公道有什麽用?公道能保護任何人嗎!?”


    “要是對著公道,對這歌劇院裏鬧劇一般的‘正義’還抱有任何期待的話!老爹他都不會選擇去建立刺玫會!”


    發泄了一通自己心中壓抑的情緒之後,娜維婭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隨後繼續說道。


    “我的老爹最終選擇了隱瞞那個秘密。”


    “而幕後元凶為了不讓原始胎海之水的秘密被發現。我們還能和幕後元凶保持彼此之間的威懾,繼續僵持。”


    “作為老爹唯一的女兒,我會成為刺玫會的新任會長。屆時幕後元凶想讓我消失變得更不容易。”


    “而我也會因此獲得更多的時間。直到我弄清真相,將一切準備妥當。”


    “由我,而不是由這歌劇院。把真相和名譽都還給我的老爹!”


    隨著娜維婭的陳述完畢,觀眾席上瞬間一片嘩然。


    “所以……也就是說。當年卡雷斯先生是故意在審判庭上尋死的?”芙寧娜有些驚訝的問道。


    娜維婭點了點頭。


    “沒錯。”


    “娜維婭小姐,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你所說的事情嗎?”那維萊特詢問道。


    娜維婭點了點頭。


    “當然有。”


    “那就是當時在決鬥時我老爹的對手。克洛琳德!”


    隨著娜維婭的話音落下,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轉移向了高台上站著的決鬥代理人克洛琳德身上。


    克洛琳德微微偏過頭。但是她什麽話也沒有說。


    娜維婭看向克洛琳德開口道。


    “我不需要你的歉意,你的愧疚,你的照顧,我也不需要你對得起我。”


    “但……既然我老爹對你有過托付,那你就應該對得起他。”


    “呃,所以……克洛琳德,當年在決鬥的時候,你可以感受到卡雷斯先生是在主動尋死嗎?”芙寧娜問道。


    克洛琳德回答道。


    “是的,我可以。”


    “作為決鬥代理人,我經曆過無數場戰鬥,手刃過無數不譽者的生命。”


    “我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對於生命的渴望,有熾熱,有堅定,有狂躁,也有扭曲……”


    “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什麽樣的人在求生,什麽樣的人在求死。”


    說完,克洛琳德看向那維萊特大聲說道。


    “我,克洛琳德。以決鬥代理人的身份與榮譽起誓。”


    “在當年的決鬥當中,卡雷斯先生並沒有想要活下來的打算。”


    隨著克洛琳德的話音落下。


    回憶起自己的老爹,娜維婭閉上眼睛,臉上閃過了一絲悲痛的神色。


    芙寧娜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的話,看來過去的那起案件真的有重新展開調查的價值了……”


    那維萊特開口道。


    “我也讚同芙寧娜女士的發言。不過,娜維婭女士。你還沒有告訴我們這個案子與你的指控者的關聯性在哪裏。”


    觀眾席上也傳來了陣陣討論的聲音。


    “是啊,雖然說的挺精彩的,但是……”


    “哎!原來不是在聊少女失蹤啊!?”


    娜維婭看向那維萊特回答道。


    “當然有關聯性!”


    “這兩個案件的相關性就在於——時機!”


    娜維婭看向那維萊特回答道。


    “當然有關聯性!”


    “這兩個案件的相關性就在於——時機!”


    娜維婭繼續解釋道。


    “在當年的案件中,幕後凶手要殺雅克和卡雷斯,所以需要在聽到兩聲槍響後再動手。”


    “而之前林尼的那場審判最後,凶手也是在即將暴露身份的時候才決定讓這個人當眾溶解。”


    “如果凶手不在現場的話,不可能將時間把握的如此精準。”


    “無論是三年前的宴會,還是上次對林尼的審判,瑪塞勒都在場。”


    聽完娜維婭的話之後,瑪塞勒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心想。


    呼~真是的,有那麽一瞬間,我差點兒就被卡雷斯家的傻丫頭給唬住了。


    我還以為她真找到了什麽關鍵證據呢。嗬~就這啊?


    瑪塞勒歎了一口氣。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


    “原來我是因為這個被懷疑的啊。唉,就算知道了也覺得有點兒匪夷所思。”


    “不過我也習慣了。娜維婭,你從小就比較衝動,容易被感性控製,這也是你可愛的地方。”


    “別打感情牌了,沒用的瑪塞勒。”娜維婭的手下西爾弗冷著臉說道。


    瑪塞勒輕笑一聲道。


    “嗬嗬~我也就不追究太多了。假如娜維婭剛剛的那些推論都是真的。我覺得也不一定隻有我兩次都在場吧。”


    “而且不在場的人,或許也有辦法準確把握這個時機呢?比如運用一些遠程的監控和監聽手段。”


    “當然了,如果我光說這個,你可能會覺得隻需要再調查調查,說不定就能縮小範圍,讓我無話可說。”


    說著,瑪塞勒歎了一口氣。


    “唉~被最疼愛的孩子指控為殺父仇人,誰又能不寒心呢?”


    “但是如果不認真對待,又會讓你覺得這是在瞧不起你。沒辦法啦,娜維婭。今天就當是給你上一堂課吧。”


    “你知道你邏輯最大的漏洞在哪裏嗎?”


    “……是哪裏?”娜維婭問道。


    瑪塞勒的嘴角微微上揚起了一抹弧度。一臉自信的說出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你邏輯上最大的漏洞——還是‘時機’。”


    “我是個商人,做生意的。沒有讓少女失蹤的動機,這件事沒有收益,風險又大。”


    “我年輕的時候離開至冬的家鄉,來到白淞鎮做小生意。”


    “後來有了卡雷斯先生的扶持,我的生意才終於慢慢走上了正軌。”


    “但在我來楓丹之前,少女失蹤案就已經發生了吧?”


    娜維婭愣了一下。


    她身旁的管家邁勒斯低聲說道。


    “抱歉,大小姐。這是我的疏忽。”


    “不怪你,這應該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觀眾席上,芙寧娜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這麽說來,瑪塞勒確實不符合作案條件啊。難不成瑪塞勒真的是無辜的?那這樣一來,娜維婭反倒成誣告了?”


    一旁的秦昊微笑著說道。


    “嗬嗬~那可不一定啊。不符合作案條件的是瑪塞勒這個名字。瑪塞勒這個人,未必沒有作案時間。”


    聽到秦昊的話,芙寧娜撓了撓頭。


    “瑪塞勒這個名字……瑪塞勒這個人?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難道這倆不是指同一個人嗎?”


    大慈樹王輕聲道。


    “意思就是說,瑪塞勒以前或許使用過其他的名字。再或者,瑪塞勒這個名字就是假的也不是不可能。”


    芙寧娜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啊?不會吧!”


    秦昊從鍋中夾出已經吸滿了湯汁煮的軟爛的天空蘿卜塊,分給芙寧娜和大慈樹王之後開口道。


    “我給你舉個例子吧。”


    “就比如我現在換一身璃月服飾。然後在楓丹的入境記錄上登記我是從璃月來的商人。然後再隨便報上一個名字來。”


    “難不成,你們還真會派人去一趟璃月調查一下我登記的這個身份是否屬實嗎?”


    “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啊,我們不妨來假設一下。”


    “假設,少女連環失蹤案的犯人先偷渡到了楓丹,使用了一個其他的身份來實施犯罪。”


    “等到這個案件鬧得沸沸揚揚之後。”


    “他再換一個全新的身份,大搖大擺的通過正規渠道登記進入楓丹。”


    “接下來他就可以繼續用這個有正規登記的身份在楓丹隨意活動。繼續他的犯罪行為。”


    “屆時隻要他不是被當場抓獲,那麽即便他被列為了懷疑對象。”


    “他也可以說,少女失蹤案最開始發生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楓丹。”


    “畢竟,他現在所使用的這個身份可是有正規的楓丹入境證明的。”


    “而楓丹警備隊的人也不可能真正去對方登記的故鄉調查取證。”


    “就算警備隊的人真的去調查了。能不能找得到那個地方都是個問題。”


    “況且……我再舉個例子吧。”


    “如果假設愚人眾派人來到楓丹,說他們要調查某某某。你們難道真的會讓他們隨意的到處跑,去收集所謂的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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