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牙山陰雲籠罩,濃重的妖氣仿佛凝滯了周圍的空氣,山頂那座幽深的洞府之中,氣氛也顯得尤為壓抑。


    葉成卿緩步走進山洞,黑袍在地麵上輕輕拖拽,袍角染上了一層濕冷的泥土。


    洞中隱隱透出幾絲寒氣,葉成卿卻仿佛沒有半點感覺,麵色如常,眼神冷峻地看向坐在洞中石座上的黑牙犬王。


    黑牙犬王身形高大,毛發黝黑,目光陰沉而不善。


    看到葉成卿進來,犬王並沒有起身相迎,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粗聲問道:“魔教使者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葉成卿麵無表情,目光中透出一絲譏諷,緩緩說道:“犬王,早聞你黑牙山在流州勢力龐大,如今正是大好時機,你我為何不攜手共進?”


    黑牙犬王眯起眼睛,目光中閃過一絲警惕:“攜手共進?怎麽個共進法?”


    葉成卿淡然一笑,走到一旁的石座上坐下,隨意掃了一眼洞中那些妖怪隨從,輕聲說道:“犬王,咱們魔教如今在各地已經有了不小的勢力。眼下朝廷腐朽,民不聊生,正是舉反大旗的好時機。隻要犬王願意加入我魔教,共同反抗朝廷,建立屬於咱們修士與妖族的國度,到時候這流州,可全歸犬王所有。”


    黑牙犬王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魔教的勢力?聽起來倒是挺厲害。不過,葉使者的意思,是要我投靠你們魔教?”


    葉成卿嘴角微微一揚,目光中透出一絲淩厲:“犬王,投靠一詞未免太過難聽,咱們不過是合作,共謀大事。如今朝廷羸弱,正是咱們修士崛起的良機。犬王若願意加入,到時候你我聯手,推翻這腐朽的王朝,也不是難事。”


    黑牙犬王目光陰沉,雙眼死死地盯著葉成卿,似乎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些許端倪。


    他冷哼一聲:“葉使者的話聽起來倒是動聽,隻是,你們魔教能給我的,好像也不過如此吧?”


    葉成卿微微一笑,似乎對犬王的態度早有預料,他悠然自得地說道:“犬王不必急著拒絕。你要知道,咱們魔教在各地的勢力如今已然根深蒂固,許多名門大派都已經或明或暗地投靠了我們。犬王若加入魔教,不但可以得到流州這塊地盤,還可以獲得我教傳承的高級功法,以及修煉資源。相比之下,犬王如今守著這黑牙山,又能得到什麽呢?”


    黑牙犬王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在流州稱王稱霸多年,自認為後天境已經是無敵的存在,可葉成卿的話卻讓他意識到,外麵的世界或許並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簡單。


    但犬王心中依舊不甘,他冷笑一聲:“葉使者說得倒是好聽,不過你們魔教開出的條件,似乎也不見得有多優厚。我黑牙山雖說不大,但我在這裏活得逍遙自在,要什麽有什麽,未必需要你們魔教的施舍。”


    葉成卿聽到這話,微微皺眉,目光中閃過一絲不耐。


    他早就知道黑牙犬王心高氣傲,不會輕易屈服,但他卻也不願就此放棄。


    他冷冷一笑,語氣中多了幾分威脅之意:“犬王,你可要想清楚,如今這世道,誰能笑到最後,靠的可不光是蠻力。若你執意不肯合作,那等到我們魔教掌控全局的時候,恐怕就沒有你黑牙山立足之地了。”


    黑牙犬王聞言,臉色一沉,心中暗暗惱怒。


    他最討厭別人威脅他,特別是像葉成卿這樣的人類修士。


    犬王冷哼一聲,目光凶狠地盯著葉成卿,低聲道:“葉使者,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葉成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犬王誤會了,我隻是實話實說。如今局勢已然明朗,朝廷大廈將傾,魔教勢力日漸壯大,犬王若與我們合作,便可共享大好江山;但若是執迷不悟,到時候恐怕後悔也來不及了。”


    黑牙犬王看著葉成卿那淡然的神情,心中暗自盤算。


    他自認自己在流州這一畝三分地已經是頂尖的存在,但葉成卿的修為顯然遠在他之上,再加上魔教勢力龐大,他也不敢貿然撕破臉。


    犬王臉上浮現出一抹勉強的笑容,緩緩說道:“葉使者說的道理,我自然明白。不過這件事情關乎重大,本王還需好好考慮一番,畢竟黑牙山上下也有許多兄弟,我不能貿然做決定。”


    葉成卿看著黑牙犬王那敷衍的神色,心中冷笑不已。


    他自然知道犬王這是在推諉,但他並不打算立刻與犬王翻臉,畢竟眼下魔教在流州的勢力還未完全穩固,若能拉攏黑牙山的妖怪勢力,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既然如此,那我便給犬王些時間考慮。不過,希望犬王能盡早做出決定,畢竟時不我待,錯過了這個機會,可就沒有回頭路了。”葉成卿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壓。


    黑牙犬王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葉使者放心,本王一定會盡快做出決定。”


    葉成卿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目光冷冷地看了一眼黑牙犬王,隨後轉身離開了山洞。他的腳步輕盈而從容,仿佛絲毫不擔心犬王會對他不利。


    看著葉成卿的背影消失在洞口,黑牙犬王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石座的扶手,怒道:“該死的人類,真當本王是好糊弄的!”


    洞中的妖怪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犬王目光凶狠地掃視了一圈,眼中透出一絲深深的忌憚。


    他雖然對葉成卿心生不滿,但此人修為已到了後天境後期,距先天境僅有一步之遙,自己若貿然與其為敵,恐怕未必能占得便宜。


    “魔教……哼,葉成卿,你們也別得意得太早。”黑牙犬王冷冷地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與凶狠,“本王想要的你們不給,就別怪我自己討了!”


    黑牙山中,一片沉寂,隻有那陰冷的風聲在洞中回蕩。


    葉成卿緩步走出黑牙山洞,冷冽的山風迎麵撲來,將他的黑袍掀起。


    他腳步從容,神情自若,然而心中卻泛起一絲冷笑。


    “黑牙犬王啊黑牙犬王,你以為本座看不透你的心思?”葉成卿心中暗忖,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黑牙犬王心高氣傲,自認在流州無敵,根本不甘心輕易屈服於魔教之下。


    它之所以含糊其辭地推諉,並非真的要考慮什麽,而是想等著先把陳夕碎屍萬段,再來與自己談條件,好借此炫耀自己的實力。


    葉成卿冷哼一聲,眼中寒光一閃:“不過,一個自大狂妄的妖怪罷了,竟還妄想借陳夕之事抬高自己,真是蠢不可及。”


    他緩步走下山道,黑牙山的妖氣彌漫,空氣中帶著一股沉悶的壓迫感。


    他近來頗為關注流州局勢,自然對陳夕這個名字有所耳聞。


    陳夕,鳳溪城的鐵麵判官,最近名聲大噪,以煉筋之境力敵煉骨,更在生死關頭突破至煉骨,連斬數名妖物,甚至連半步後天的對手亦未能逃脫其刀下。


    此等戰績於尋常修士而言,簡直難以置信,幾乎每一戰都堪稱傳奇。


    而越階殺敵這一不可思議之事,在陳夕身上卻屢屢發生,仿佛成了尋常之舉。


    正因如此,葉成卿不得不對這年輕的捕快另眼相看。


    葉成卿腳步停在山腰,抬頭望向遠方天際,目光深沉如淵。


    山風拂過,黑袍獵獵,仿若振翅欲飛的黑鳥。


    他輕聲道:“陳夕……若你真是不世出的奇才,本座豈能輕易放過?像你這樣的天才,若能為魔教所用,日後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目光中精光閃過,隨即嘴角一揚,露出一抹笑意,似乎已有定計。


    葉成卿素來精於謀略,深知陳夕這等天才絕非能以威逼利誘征服之輩,但若能尋得合適契機,以恩惠利益相結,或許能將此人納為己用,成為手中一柄利刃。


    “黑牙犬王想借陳夕之血來證明自己的強大,可惜它還看不清形勢。憑它那後天境的修為,便妄想在流州稱雄,豈不知在真正的強者眼中,它不過是一條偏安一隅的地頭蛇。”葉成卿輕笑一聲,眼中滿是輕蔑。


    他邁步前行,身後的黑牙山逐漸遠去,山路曲折,石階旁雜草叢生,顯得荒涼冷清。


    然葉成卿心中,卻滿是算計與謀劃。


    接下來的局勢,絕不止是黑牙山與鳳溪城之爭。


    這是一場關於整個流州,甚至牽涉更廣的博弈。


    葉成卿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笑意中透著幾分神秘與深不可測。


    隻要他們鬥得兩敗俱傷,自己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拾殘局,將陳夕這個天才納入麾下。


    “陳夕……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葉成卿低聲自語,語氣中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


    想到陳夕那越階殺敵的戰績,葉成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對於修行者而言,越階殺敵是天賦與實力的象征,代表著無限的潛力與可能。


    而陳夕在短時間內接連創造這樣的戰績,顯然不隻是天賦異稟這麽簡單。


    葉成卿隱隱覺得,陳夕的背後,或許還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快步走下山道,心中已然做好了決定。


    無論黑牙犬王最終能否對付陳夕,他都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如果黑牙犬王成功,那便可以利用其餘威來震懾流州各方勢力;若是失敗,那他便親自出麵,將陳夕拉攏入魔教。


    山路蜿蜒,葉成卿的身影逐漸遠去,消失在山林之間。


    冷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聲述說著即將來臨的風暴。


    而在這片風雲詭譎的土地上,葉成卿的謀算正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悄然鋪開,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黑牙犬王,不過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罷了。”葉成卿的聲音隨風飄散,冰冷而無情。


    夜幕逐漸降臨,天空中浮現出一片暗沉的雲層,仿佛預示著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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