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頭遇到周長樂,趕緊湊過去扶著,滿臉獻媚的問道:“老爺子有空來東門晃悠一下?”周長樂慢悠悠的說道:“上次小楚說下次遇見你大概率就是敵人,所以今天我帶他過來見見,看看你們會不會打起來,恩?你這血氣好旺盛,以後離老夫遠點,老夫現在已經氣血衰敗,最見不得血氣旺盛的年輕人。”


    燕離尷尬的說道:“您想吃什麽,您就說,別埋汰我。小楚,你扶著老爺子過來,是想搞什麽?”楚頌尷尬的擠擠眼,周長樂歡喜的說道:“東門最有名的自然是和興樓的油燜大肘子,小燕子,老夫已經三天沒吃過肉了,今天說什麽也要吃個大肘子。”燕離回回頭,看看捂著嘴偷笑的鄭俊:“沒聽見?今天你請。趕緊去定位子。”


    唐牛從樓上跳下來,嘻嘻笑道:“老頭怎麽會來?剛才我聽說油燜大肘子?老頭你這就外行了,論起東門最好吃的,還是郭記五花肉,烤的冒油,用生菜一裹,往嘴裏一送,嘖嘖,那才是最好的美味。還有王記牛骨頭,額,這個不說了,老頭你總共就幾顆牙,估摸著也咬不動。”


    周長樂怒道:“唐牛你是屁股癢了嗎?信不信老夫分分鍾叫姓盧的把你調去守茅廁。”唐牛拱開燕離,扶著周長樂,嘴裏不滿的說道:“老頭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對不對?我唐牛自從被你點化之後,也算開竅了的,這輩子第一聽我們幫主的,第二就服你老頭,洛師都排第三,哎,你別瞪眼,和興樓算我的,郭記五花肉算我的,王記牛骨頭,算我的,不,不,你別誤會嘛,你是不能吃,但是美食也不一定非要吃啊,聞聞也是享受。”


    唐牛是第一批的奪旗賽勝者,當年也是個傻小子,三十五歲才煉氣一重,就是仗著身高力壯,撿回一條命,猛虎門奪了第一次的首勝,第一個駐守學宮,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看見周長樂也能吹牛逼,哄的初來乍到的周長樂心裏舒坦,指點他幾句,最後勉強築基,還是對周長樂很是感激的,逢年過節都多少送點禮物,在學宮外磕兩個頭。


    上了和興樓,楚頌趁著唐牛跟老頭吹個沒完,把回家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他還是用了燕離提供的奸計和藥物,他高爺爺發了一通脾氣,罰他在祠堂跪了一整夜,後來還是同意了,當然,主要還是莊夢蝶是周長樂的關門親傳弟子,多少得給老兄弟一個麵子。他一同意,楚頌老娘再不高興,也不敢說個不字,等到藥物藥效過去,高爺爺大發雷霆,打了楚頌一頓不說,連帶楚頌的爺爺,父親都被罰到祠堂跪了一晚上,楚頌覺得在家實在呆不下去了,他爹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娘的,高爺爺你也敢騙,小兔崽子膽子真tmd大,打了兩次,他爺爺又不高興了,老子就這一個孫子成器,你丫的打壞了怎麽辦,又把一肚子邪火發在他爹身上,於是過了初八,楚頌就逃了。


    燕離不滿的說道:“你丫的搞定了家裏,按規矩你們兩個的媒人得算我,現在都四月底了,也沒見你送件衣服什麽的。你家那個莊夢蝶連個麵都不露,老唐,你說他厚不厚道?”唐牛猛地喝了一碗酒:“你說的那個莊夢蝶是那個莊夢蝶?”燕離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就是那個。”唐牛扭過頭:“老頭,這兩個小家夥的話,我現在一點都不敢信,真的是學宮那個仙子一樣的莊夢蝶?被這頭豬拱了?”周長樂鄭重的點點頭:“你最後一句說的非常好,就是被這頭豬拱了。”


    唐牛草了一句,舉起酒碗:“小子,得敬你一碗,你好像連築基都不是,能搞那麽一個女的,老唐沒別的話說,就是佩服。老頭,你手下都是人才啊。”一口把酒喝了,又得意洋洋的拍著自己胸脯說道:“我也是老頭的徒弟,雖然老頭不認我,但我是認老頭的。”


    第二天,李秀就怒氣衝衝的殺到東門來,逮著燕離就一頓怒吼,大意就是老頭肉吃多了不消化,又喝了酒,一個晚上不舒服,這是找燕離算賬了。燕離很無辜的一指東門酒樓二樓:“跟我沒關係,我肯定知道老爺子不能吃肉,不能喝酒,我怎麽會幹這麽弱智的事,你去問小楚,都是上麵甲號包房那個叫唐牛的家夥幹的。”


    李秀穿著學宮的製服,唐牛不過是底層一個香主,哪裏敢真的跟她爭吵,要是惹來那個據說很不好對付的仙子莊夢蝶,還混不混啊。燕離早就開溜了,開玩笑吧,李秀最是緊張周長樂,惹毛了她,哎,就說你能怎麽樣吧?打不能打,罵,人家一張嘴嘟嘟嘟嘟的,你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那還不趕緊腳底抹油啊。


    六月不到,燕離在院子裏練功,沒來由的就壓製不住到了六重,呼呼吐了幾口氣,緩緩在院子裏慢慢的將夢落劍法耍了一遍,才將翻滾的血氣壓製下去。最近對異性的渴望越來越強烈了,好多次都是夢見將楚紅按在身下那啥那啥好幾次,更讓人慚愧的是,還有幾次夢裏居然是周曼玉那個小丫頭片子,起來狠狠給了自己兩耳光,罵了自己好幾聲畜生。晉升到六重以後,這方麵的欲望降低了不少,仔細想想可能是現在的血氣是在六重的承受範圍之內吧。


    偵查壇在城外有一處別院,裏麵主要是審訊和關押嫌疑人,若是死了,隨便往別院後的山裏一埋了事,為什麽黃三看見苟三的令牌會害怕,就是因為刑堂抓人,死了也就死了,你要不是某個大佬的兒子,基本上沒誰為你出頭,死了白死。


    商叄獰笑著把綁在架子上的漢子胸前割開兩道傷口:“小子嘴很硬啊,我們都查清楚了,你就是宗門派過來的暗諜,是三十三號還是三十七號?說。”鄭俊心裏冷笑,三十七號是他的上線,能不認識嗎?


    暗諜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饒命,饒命,我是三十七號。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說過會饒我一命的。”商叄癟癟嘴:“哎呀,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好像是答應饒你一命,最後確認一遍,你叫況永,是宗門暗諜三十七號,在我們這是行動堂五十一組組員,六月五號和六月十一號那兩次都是你小子泄密的,對不對?”暗諜雙目無神的點點頭,嘴裏喃喃說道:“我叫況永,是五十一組的,暗諜編號三十七號。你答應不殺我的,不殺我的。”


    商叄揮揮手:“畫押。”就有探子上來抓起他的手指在紙卷上按了手印,商叄攤攤手:“我答應不殺他,你們三位香主,哪位上來?哎,燕香主剛來,不如你來處理。”倒轉將匕首的柄伸到燕離麵前,燕離毫不猶豫,接過匕首,隻是一個伸縮就將匕首還給商叄,商叄接過匕首,笑嘻嘻的說道:“你處理的意思就是包括後麵所有的活。”燕離微微一笑:“鄭俊,帶兩個人埋到後山去。頭兒,今天來咱們這第一次殺人,怎麽也得請您和各位吃個酒。和興樓怎麽樣?”商叄哈哈笑道:“你小子對咱們的規矩打聽的倒是很清楚,和興樓就和興樓,咱們先去,他們處理好這裏的首尾就過去。”


    燕離敞開衣襟,將魔晰甲也取了下來,坐在屋頂上,長長吐出一口酒氣,今天又殺了一個人,不管是不是罪大惡極,畢竟也是一個生命,他的屋頂不高,一眼看過去都是重重疊疊的屋頂,說不出的陰森恐怖。自己在屋頂坐了一會,吹了一會風,覺得也沒啥意思,跳進自己院子,楚紅掌著燈走過來,輕聲問道:“一聲酒氣的,要不要洗個熱水澡,興許好過一點。”


    燕離搖搖頭,今晚情緒很不好,自我控製能力也弱了很多,其餘時候楚紅給自己揉揉肩,擦擦背還是很興奮,時不時用頭肘在她膺部蹭一蹭覺得很爽,盡管堅硬如鐵,但是還是能控製住的,但是今晚真不行,十有八九控製不住,楚紅自己因為烙印的存在,是基本不會反抗的,那時就不好了,不如早點去睡。


    天亮之後也就覺得就那麽一回事,那時的情況,自己不動手,別人也一定會動手,那人是非死不可。自己要是不動手,以後邊緣化都還是小事,大家都會把懷疑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早上喝了滿滿一海碗粥,讚道:“紅姐這廚藝比起老莫來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趁著曼玉出去練功,裝作無意或是不注意,摟一摟腰,摸摸手,楚紅跟他相處也是有兩個多月了,有時出去買菜也會與一同發賣過來的別的親戚遇上,聊上幾句,這才知道自己的境遇算是最好的。周家是個家族,嫡子們的妻妾無論哪方麵都是優中選優,大嫂被猛虎門一個副堂主買回去,那是一夜都不消停,根本不管她受不受得了,有時還和別的妯娌一起,一點尊嚴都沒有,甚至那個副堂主連她女兒都買來,搞什麽母女通吃,要不是有烙印的存在,早就自盡了,這出來走走也是難得有個幾次。有個堂弟的媳婦聽說被幾個人一起,真的是生不如死。她是父母指婚的,新婚之夜才見到自己夫君,進門三個月夫君就納了好幾房妾室,要說感情也是有的,但是現在過去這麽久了,一顆心也就在女兒身上,現在女兒算是脫離了奴婢的身份,也算是安了一顆心,又知道燕離不到築基是不會泄了元陽,平時這些揩油也就任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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