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璋道:“我是袁玉璋,陛下封的天德軍監軍,你們圍了我的府邸,可有朝廷命令?拿手書來我看?”


    那軍官嚇得一退,仔細看了一下,果然是袁玉璋。低頭想了一下道:“袁大人,你,你未得詔令,私自回京,犯了唐律……”


    袁玉璋道:“我犯唐律自有朝廷管束,輪得到你來圍我?再問一遍,你的命令呢?拿出來?”


    軍官道:“我等奉了中尉大人口頭命令,並無手書與你,若要抗辯,還請大人到朝廷理論去!”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既然沒有手書,那你們就是私自行動,帶甲士私自行動,如同謀反,給你三個數,不讓開,休怪我無情。”


    “一、二……開槍!”


    那軍官自喊道一便往後退,麵對逼迫又不敢下令撤軍,不然田令孜那裏又不好交待。隻好讓手下的幾個兵扛一波揍,這就與我無關了。哎,上麵的爭鬥太讓下麵的人難辦了。


    護衛們舉槍,果斷射出子彈,神策軍那擦的發亮的盔甲此時沒有起到任何用處,鮮紅的血液從盔甲碎片裏流出,


    眼見躺倒一大片,剩下的神策軍終於慌了,扔掉手中的長槍就跑。他們這些權貴子弟要麽就是花了大價錢混進來的紈絝,誰敢再上前搏殺?


    神策軍士兵的抱頭鼠竄引起百姓好奇,究竟是什麽東西響聲這麽大,到了近處一看,十幾個士兵倒在地上,胸口一片血紅。大叫著跑了出去:“殺人了!袁府殺人了,”那些鳳翔軍軍屬此時也拚命跑回家去。


    路麵上終於清淨了許多,袁玉璋叫來劉誌遠,吩咐道:“帶著人和錢去采買。這幾日都要花高價,不要不舍得花錢。”


    隨後遞給公主府旅帥幾封信件,耳語幾句。衛隊便撤了保護,匆忙回了公主府。


    消息傳回皇宮,田令孜都驚了,這袁玉璋按路程來算也得四五天才能到吧,怎麽回來的那麽快,居然還當街殺人,還他麽殺我的人?當即與唐僖宗商議鎮壓一事。


    鄂王聽聞袁玉璋當街誅殺神策軍一事,大喜過望,急忙穿了朝服就往宮裏趕,試圖向皇帝施壓。


    不曾想長公主張岩已經早他一步,正在跟 僖宗求情:“那神策軍未得詔命,私自圍困朝廷大員,簡直是蔑視陛下,袁天師此舉也是為陛下立威,自此以後沒有皇命誰敢輕易妄動?今日若懲治天師,某些人必然肆無忌憚、囂張跋扈。皇兄不要忘了李輔國、王守澄之禍!”


    田令孜怒道:“長公主殿下,你這番話究竟在說誰?老夫是看著陛下長大的,親如父子,豈能與那李輔國之流相提並論?”


    張岩道:“哼,當年李輔國最開始也是忠心耿耿,權力大了以後就開始 幹涉皇權 ,別的不說,就拿這次平定豐州來說,可有不少人在說是阿父暗中指使黠戛斯的?”


    田令孜暴怒:“長公主休要胡言,鄂王當時就在豐州,你問問他,可曾發現過任何 證據?”


    鄂王李潤忙起身道:“陛下,臣署理軍務期間並未發現有任何異族與朝中大臣來往的證據,長公主確實風聞奏事,有失規矩了!”


    張岩笑道:“鄂王!你可記得回程之時在夏州遇到的一股大風,將你所帶財物全部吹走一事?因其在黨項的地盤,你也不敢停留,故而留下了許多證據,其中就有多封來往軍報及密信,需要我拿出來嗎?”


    鄂王心髒狂跳,這下可大事不好,萬一真是讓這小丫頭的細作撿到了,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思慮一番麵不改色道:“本王對大唐對陛下忠心耿耿,豈容你一個女子強加汙蔑!


    陛下,臣確實與那裴羅亞爾有過幾封書信,不過是虛與委蛇,怠敵之策,沒有我拖了他幾個月,造成敵人糧草困難,袁玉璋哪裏會碰巧打贏?”


    張岩還要說些什麽,手都開始往衣服裏麵摸了,鄂王死死盯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關鍵時刻,唐僖宗發話了,長公主真要拿出信件,撕破了臉,這場麵可就沒法收拾了,這神策軍指揮權還在田令孜手裏,人家一句話自己的皇位可就保不住了。


    “長公主,朕還是信任王叔的 ,就不要胡攪蠻纏了,因你不熟政事,就不要再插手了。”


    張岩還要爭辯,被僖宗一個眼神嚇退。


    僖宗繼續說道:“出了這等醜事,阿父,那袁玉璋素有神通,還立了偌大的 戰功,若是在長安給人定罪,豈不寒了天下武將的心?”


    田令孜服軟,道:“老臣明白,神策軍一個牙將誤解了陛下旨意,私自派兵圍攻大臣,老臣這就將其緝拿歸案、明正典刑。”


    鄂王見情勢逆轉,大好局麵就這麽變了風向,自己白花那麽多錢了,還想爭辯,田令孜瞪了一眼,總算閉嘴了。


    一旁的長公主還捏著幾封信 呢!誰知道裏麵有沒有田令孜給鄂王的 信件,他可不敢賭!這狗王爺,讓他閱後即焚,還非要留下證據,哪天自己要是不得勢了,他這一封信不就輕易把自己送走了。


    僖宗眼見達成統一,放下話來:“袁玉璋是有功之臣,雖有疑點,卻也不可輕動,罰其禁足十天,待兵部查明真相,再恢複原職。”


    長公主聞言大喜,向翰林學士求了一幅記錄,歡天喜地給袁玉璋送去。


    袁玉璋將記錄用大字謄抄一份,貼在門外,聖旨如此,看誰還敢放肆!出於禮尚往來,感謝這些天的幫忙,送了張岩五十支漢陽造步槍。


    張岩大喜,這步槍零部件太過精密,尤其是子彈,依唐朝的 工藝水平,目前隻能靠工匠師傅手搓,不過還是動不動啞火、卡彈,故障率太高。


    有了這五十支步槍,給正在南方巡鹽的 盧立新送去,就更有助力了。


    袁玉璋難得放了十天假,就一直在家裏陪老婆,督促蕭若雨好好學習醫術,將來接生也能幫上忙。


    過了幾日,劉耀章帶著鳳翔軍回程,孫永還要回鳳翔複命,將槍支全部交還。紅巾軍則被安置在城外。


    出於補償,對戰死的 鳳翔軍每人補償 十兩黃金。錢款當天就送到了鳳翔軍營,為了防止軍官貪墨,特意通知孫永 帶了眾多士兵參觀。


    如此豐厚的撫恤金,讓鳳翔軍士兵個個羨慕不已,紛紛向孫永打聽情況,想著用什麽門路投奔袁玉璋,反正是募兵,當兵吃糧,給誰賣命不是賣。


    幾日間陸續有士兵開始逃亡,鳳翔節度使屢次向 兵部抗議,要求懲治袁玉璋。鄭畋嚴厲斥責,袁玉璋替你給補償金這等好事別人求還求不來呢,再不滿意?把補償金退到兵部好了!


    此事便不了了之,孫永不過是個副將,沒幾日,尋了個理由辭了軍職,找到袁玉璋,看在一起奮鬥的份上,便安置在了紅巾軍。


    本想著過幾天舒心日子,誰知道戰事又起,李克用參與軍士嘩變殺死雲州防禦使段文楚並反叛朝廷,靈武節度使李鈞征討不利,損兵折將。


    李國昌、李克用父子實力強盛,北麵占據蔚州、朔州,南麵侵入嵐州、代州等地。


    戰事告急,李鈞才向朝廷求援。僖宗遂召袁玉璋進宮議事。


    鄭畋在會議上做了軍事報告,建議朝廷應派出一支勁旅蕩平沙陀族叛亂。


    田令孜一心想著讓袁玉璋死在戰場上,不由分說就立刻舉薦袁玉璋。


    袁玉璋心中暗罵:“媽的!這狗東西,那可是李克用啊,當年李國昌在平定龐勳起義時戰功赫赫,其子李克用十五歲便衝鋒陷陣於眾將之前,軍中視他為“飛虎子”,


    後來與朱溫爭天下,赫赫威名,其子李存勖更是驍勇異常,建立了五代十國裏的後唐。


    現在讓我一上來就去打最猛的人,我才不幹呢。


    便推脫道 :“陛下,臣在豐州得了病,那黠戛斯打仗喜歡把死掉的畜生到處亂扔,不小心喝了有毒的水,到現在總是拉稀不止。朝廷派出的大將不能一邊打仗一邊在馬背上拉屎吧?”


    一番話把眾人逗得發笑起來。


    僖宗自然還是傾向於袁玉璋,他帶回來的幾百私兵在郊外肆無忌憚地練兵,不是自己給他壓著,早就被人彈劾幾百遍了。


    給 鄭畋使了個眼色,鄭畋問道:“袁大人,您也是經過戰事的人 ,那豐州離蔚州也不遠,地理氣候也基本一致,您覺得誰可以擔此重任啊?”


    袁玉璋笑道:“當然是鼎鼎大名的鄂王 殿下啊,沒有他與黠戛斯暗通款曲,我可打不了那仗?”


    李潤起身反駁道:“沒文化,那暗通款曲是這麽用的嗎?袁大人還是得多讀書。”


    袁玉璋道:“是是,鄂王熟讀兵書,自然是最佳人選。”


    李潤向僖宗行禮道:“陛下,臣願意去平定此亂,保我大唐江山。隻是這軍費耗費巨大,不知戶部可曾有所準備?”


    戶部侍郎盧攜麵露難色,起身道:“今年又是大旱又是蠻族入侵,各地忙著剿滅賊軍,各地節度使的穩定稅收也屢屢被王仙芝黃巢賊軍斷絕,戶部已經難以為繼。”


    李潤開始發難,道:“我記得天德軍上報黠戛斯大汗可是向袁大人支付了一大筆黃金和奴隸,這錢都哪兒去了?”


    袁玉璋冷哼一聲,果然沒三分鍾這屁無好屁。


    鄭畋開始替袁玉璋辯解:“答應的奴隸,因北方戰事頻繁,朝廷已多年不向那裏供應兵員,因此也就平了帳。這點兵部與各節度使商量好了,陛下也做過批示。


    那些牛羊經過變賣、補貼各地軍費留給戶部的也所剩無幾。


    至於黃金,兵部收到多為將軍舉報,聲稱開拔費全被鄂王殿下帶走,幸虧袁大人緊急拿了黃金墊付,這才沒出大事,若是出了涇原兵變那種事,朝廷可就再難應對了!”


    李潤氣急敗壞道:“到底是誰舉報本王的?你把名字給我報出來!陛下,臣回京隻帶了三輛馬車,這您都是知道的 ,古往今來哪個王爺如此清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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