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失去顏色。


    牛逼閃閃的偉大愛情將固若金湯的雷音寺轟炸得麵無顏色。


    黑暗與暗,雷火的閃電在記憶中碰撞出噩夢的春情。


    命運就像春蟬灼熱的燃燒著顏色殺機的夏至。


    所謂頭頭是道的愛情,頭疼腦熱的發昏發暗,鴻毛頭上安頭,彌陀將理智踩在地上瘋狂摩擦,他被逼得在諸天頭陀麵前尋釁造次。


    世間不能停留與愛的深度,鴻毛一腔之論,認影為頭,終成書香戲夢。


    鴻毛腳底下出現好大一盤棋,彎彎曲曲的鉤蛇近身撕咬,地窮井枯,棋盡橋斷,鴻毛防備不當有了危機。


    “我心永恒,一往不變!”鴻毛闊闊而談,情深不悔,他膽大妄為竟敢往佛祖頭上扣屎盆子,結果頭足倒置,首腦陷空進小小的畫冊之內。


    一腳踩空地底,碰撞進星淵瀑布,沒有臆想中的星流花園,青年的鴻毛不再據理力爭,他紛飛的裙角拉扯囹圄的孤島,回憶式的走馬燈紛紛掠過眼球,最終將生命交付給熱愛的自由,斷絕了粉墨人生的直來直往!


    一清二白的的芙蓉蛋,再到陳湯醋汁裏泡的茶葉蛋,石灰堿裏碾過的百年魔鬼蛋,記憶回到最初的起點,時光沒有轉圜的餘地,鴻毛再也記不清記憶的入口,老光頭不能退後的通往前行的起點。


    天地奧妙,一指彈心,空氣中是盛放潮濕露珠的味道,漫畫書中五花八門的陣法鎖眼被金印解放,鴻毛因為一個戒悖被如來關押進書山直至上千年,一千多年的鬥轉星移,一千多年的異形紛繁,鴻毛老成了白須老公公。


    陽光充沛,雨水充足,鴻毛大仙生活在平安京都以外的地方,疾速奔跑在大自然的饋贈裏,一個人漫無目的的享受著當前的自在與閑悠,他覺得他自從離開了漫畫書婆婆媽媽的管束,一個人活得特別安逸得勁。


    密閉的牢籠中是幹燥的書香味,鴻毛大仙脾氣上火鼻塞流鼻血,隨著書頁上粗練的線條的流向,呼吸一口室外的新鮮空氣,頓覺心曠神怡,他早睡早起打起一套廣播體操,他發誓要把老年人紊亂的生物鍾給調整過來。


    他找了一個僻靜清幽的地方,先拉拉筋再往下壓壓腿,練習一套適合老年人的伸展運動。


    “泰山……泰山……”大聖翻越荒草萋萋的草坡,他疾如風快如電,阿麗麗吹飛的草帽對眼大聖也是張弛不定。


    鴻毛捏著脾氣跟大聖好聲好氣地招呼:“首先我不是泰山,泰山是隻猴子,而我是個和尚!”


    鴻毛一本正經的在搞笑,他接著一個抱拳禮嚇唬鬼馬小輩,轉轉脖頸,扭扭手腕,他出掌向大聖展示了一套行雲流水的太極拳。


    隔著一個草茸茂深的田埂,鴻毛踢大腿耍花招,他專門拿出從前看家的本事,三兩招厲害的武功絕活在大聖麵前花拳繡腿,比如白鶴亮翅,再比如黑虎掏心,什麽鬼把式都應有盡有。


    鴻毛大仙是又菜又愛玩,老白菜老胳膊老腿兒的,大聖隻當他是豆芽挑針,複又軟磨硬泡重新囔囔了一遍:“泰山……”


    鴻毛大仙內心深處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他恨不得用靈活的馬蹄將大聖踩踏成一張肉餅。


    鴻毛硬著頭皮試圖跟窮追不舍的大聖解釋:“都說了我不是猴子,你有毛病啊!”右眉毛一挑,鴻毛忍無可忍,直接張嘴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橫飛萬裏路,將飆升的火氣到達了極點。


    “對不起囉!一個斜斜的草坡子上,大聖借坡下驢坐滑滑梯滑到田埂子上,他像一個衝刺的滾鐵環,一路而下,為自己種下的偏見而道歉。


    “你看見我的狗沒有,我早上一覺醒來,發財就跑得沒影了?”大聖翻身越嶺尋找丟失的愛寵,阿麗麗也是耐心耐煩地幫忙出力。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調整糟糕的心態,鴻毛蹲馬步,手伸直,左揮揮右揮揮,那是上揮揮下揮揮。


    剛練了一小節廣播體操,中間就被大聖打斷了,大聖不惜胡攪蠻纏,鴻毛的自尊心受到凡人的抨擊,他氣衝鬥牛地謾罵道:“我又不是一條狗,我怎麽曉得狗的心理是怎樣想的?”


    “……!”鴻毛神頭鬼臉,他懟得大聖啞口無言,大聖自知理虧,心裏越想越過意不去,後麵也就沒怎麽吭聲了。


    大聖這個賴皮鬼死皮賴臉的,二人陷入一段消音無聲的僵局中,大聖和鴻毛皆在平靜的麵龐下你爭我鬥暗自較量,兩個人好勝心強都想爭贏霸主的歸屬權!


    “老光米豆!”


    “你敢罵我老……”


    兩個人擠眉弄眼搶著在打假,即使爭贏了也沒有一根糖葫蘆吃,阿麗麗立刻出麵打圓場叫停老少爺們的爭端:“應該是豆子清晨領發財出去遛彎了,看時辰他們馬上也該回來了,大聖你先別生氣再等等看吧!”


    “……!”鴻毛大仙對阿麗麗點頭稱善,隨後刷刷變臉,對大聖愛搭不理的,他冷冷淡淡地撇過頭去。


    “嗯!”大聖聽出阿麗麗的好意,決心再等等發財,不再搭理厚顏無恥的老家夥。


    “哼!”鴻毛牛逼哄哄的,他都快上千歲的人了,也會發脾氣跟大聖吵架,也會耍性子不理人,他從頭到尾不像一個神仙,沒有一點神仙應該有的架子,他反倒更像一個瑜不掩瑕的人類。


    說曹操曹操到,正向大聖迎麵走來的是蘭花豆,他牽著一條大黑狗隆重登場,在大家萬眾矚目的目光中,他灰頭土臉的出場,大家歪頭歪腦的視線完全集中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大聖鼻頭出火,目光如炬,阿麗麗眼疾手快塞給他一顆敗火丸也不能解燃眉之急,綠豆大的小丸子被大聖一口吐了出去,天不怕地不怕的蘭花豆注定要有一場報應加身。


    “你把它弄走了不早點說,害我找了一早上,多走了一些滴冤枉路!”盯梢監視牽繩遛狗的蘭花豆,大聖說不想打他人都是假的,他滾珠子的眼眶目汙噴火,可以說是殺死人不償命,幾乎快要了蘭花豆的一條狗命。


    大聖的腦袋就像直排管的煙囪會冒煙,他的天靈蓋突出一股烏煙瘴氣的瘴霧,小豆子注意後不停的瑟瑟發抖,肥大的腳掌不受控製的往後退離。


    鴻毛大仙沒吃早飯,頭暈目眩,兩眼發昏,定然是低血糖犯了,他先啃個大盤雞解解餓氣,大聖好的不學偏學壞的,大聖逮著小豆豆就要出手欺淩,鴻毛急得香噴噴的小黃雞丟到一邊,他老鷹撲小雞式的飛過去拉架。


    大聖心情煩壓不住燥火,對準蘭花豆的短脖子死掐,蘭花豆憋得對玉皇大帝直翻白眼,大聖暴躁易怒極其不理智,他被左右手架住抱走。


    大聖瘦骨嶙峋看著雖沒什麽肉,但是一副骨架精壯結實,兩隻手抱走他鴻毛費了老大的力了。


    “你還曉得回來啊?”大聖言下之意是蘭花豆不懂事,人生地不熟的牽著發財到處亂跑,害得一幫人傻站在原地幹著急。


    “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偷的帶發財出去?”大聖來者不拒,很快他手癢給了送貨上門的蘭花豆一個蒼蠅拍。


    大聖殺雞儆猴嚇唬這個又嚇唬那個,蘭花豆擺脫不掉大聖摑打撾揉的恫嚇,他摸著被大聖敲疼的頭部,不高興地撅嘴辯解:“不是啊,是發財自己跑出去的,它馬不停蹄地追著野兔子攆,我就跟在後麵被它拖著跑了一路!”難怪蘭花豆看起來像是在草堆裏打過滾的,衣服上沾了一身的刺蝟果子。


    “嘶!”蘭花豆倒抽一口涼氣,指肚不小心蹭到刮手的蒼耳,手指肚紮破了皮流了一丁點兒血。


    蘭花豆又可氣又可嫌,一副小相公的窩囊蠢樣,阿麗麗出手幫了他一把,幫他剔除滿背心的青果子。


    大聖不明不白地冤枉無辜的蘭花豆,身為一個七尺三寸的男兒漢,他頓時羞愧得抬不起頭來,可憐了自家兄弟白白受累一場:“它是怎麽跟你回來的?”


    蘭花豆貌似給大夥講述了一段曲折離奇的經曆,一提到末尾他就指桑罵槐的生暗氣:“它自己出去飽餐一頓,我的肚子到現在都還是餓的!”


    “幹啥啥不行,闖禍第一名!”豆子拐彎抹角的罵大聖暴力傾向,大聖連笑帶罵,背身單行。


    “一天到晚就知道喊餓,生怕哪天沒吃到?”阿麗麗撇撇嘴。


    大聖是個悶葫蘆不會說好聽的話,阿麗麗笑臉相向地迎出兩手臂,她勾拉著手挽住悶悶不樂的小弟。“就怕你餓到了,大聖給你搞了兩包枇杷,你也別小看他這個人,他雖然嘴巴有點毒舌,但是心腸還是蠻好的!”


    阿麗麗一隻手拎一袋一樹金的果品,流大汗的鴻毛一雙眼睛都瞅瞎了,他望見有好東西吃,金雞獨立式的收起招式,養生保健的的武術操也不用再訓練,他也跑過來分一杯羹,老頭子死氣白臉地搶走了一袋枇杷吃獨食去了。


    蘭花豆挑了袋子裏麵的兩顆大果孝敬阿麗麗,他孩子氣地說:“老大,我給你兩個最大的!”


    “我不吃,你吃吧!”兩袋金黃枇杷一袋被鴻毛搶跑了,剩下的一袋枇杷壓根不夠蘭花豆塞牙縫的。這也是大聖為了賠罪特意送給蘭花豆當早飯吃的,阿麗麗明白前因後果不好意思搶小弟的水果吃。


    “好甜啊!”蘭花豆滿足的鬆快嘴巴,今年的枇杷比往年的好吃,結得燈籠果一串比一串大,這是豆子近些年他嚐過最好吃的枇杷了。“好好吃哦,這東西比饅頭大餅還好吃數十萬倍!”蘭花豆食欲大增,他大口大口往口腔裏丟黃果。


    “好吃就行了,這畢竟是人家大聖的一番心意,我親眼看著他爬到樹上去摘的,枇杷一顆顆挑得全部都是又大又黃的,我跟大聖去摘的時候,我還偷嚐了幾個,味道真的是甜津了!”阿麗麗光是靠回味清甜如蜜的枇杷就覺得異常興奮。“枇杷真是太好吃了!”


    “真甜哪!”鴻毛邊走邊吃搞到手的黃金枇杷,一口一個果子塞進嘴裏,再張嘴吐出裏麵的圓核,他圓潤沒有皺紋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一臉幸福的感歎號!


    “這也太好吃了吧,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枇杷,簡直比王母的蟠桃還要美味可口!”不是鴻毛小家子氣,而是千年的琵琶種太好吃了,眯眯眼包了一口的枇杷果肉,嚼著嚼著流出了幸福的眼淚。


    鴻毛三下五除二消掉一大袋子枇杷,為了滿足於味蕾的刺激需求,他和嫌不夠填飽肚子的蘭花豆組隊去摘金枇杷。


    一碧千裏,樹高個大,抬頭見天影殘缺,滿山青枝綠葉,蓊綠欲滴,再往裏走是些拖黃掛綠的黃金果脯。


    萬碧垂青的果木林,倆人徑直停留碩果累累的千年古樹下,麵對如此多的美食誘惑,鴻毛敞開了肚皮大大方方的吃喝,肥嘟嘟的蘭花豆狂炫新鮮水果,一老一小的衣服上弄得全部都是金色的枇杷汁。


    樹樹黃金有枇杷,枝枝累重千斤果。盤踞樹神的蛇魔伺機幹擾,鴻毛被毒蛇偷襲咬了兩個牙洞,脖子上見了紅血珠。


    鴻毛抬手起了反抗之意,蛇魔連續退回重新撲殺肥頭大耳的蘭花豆。


    鴻毛犀利的眼神見準時機,投擲出一片一葉飛刀,破除皮肉,剔除骨絲,陰森的蛇骨鏈暴露無意。


    僥幸偷生的蘭花豆搬起旁邊的大石頭將駭人的蛇魔重重砸爛,蛇魔魔障的頭部血肉模糊,不再骨肉相連,七斷八截,七零八落。


    “哇,你比蘑菇菜還綠!”腳底板是一條拉垮的死蛇,蘭花豆不知死活竟敢調侃鴻毛是個弱雞仔。


    鴻毛全身麻綠,全身的氣管血管活體通經絡,絲絲縷縷的綠絲遍布生長,坐定草皮不敢抖動,他喂自己服下一顆解毒丸,兩小時內強製祛除頭腦呈綠巨人的毒素,撤下頭上綠了吧唧的草頭絲。


    灌木叢林,林子像撐起來的一座保護傘,不受日光的荼毒與迫害。


    鴻毛吃飽喝足,手上捧起長篇大論的書卷,晃頭晃腦地拜讀高雅的詩經,他對天高談闊論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又算什麽終身大事呢,還不是給木偶牽線罷了!”鬼魅之愛又有什麽不可以的,鴻毛轉頭又挑剔那些封建迷信的婚姻觀。


    也許是鴻毛對愛情的先河不再偏見,阿麗麗秉著先天好學的精神去請教鴻毛古今文學,追隨她同行的還有不恥下問的小弟蘭花豆。


    以前上小學的時候,老師要同學們用生字組詞,蘭花豆用賞字組成賞賜,他寫好後給老師閱覽。


    老師戴上一副老花鏡坐在窗戶邊查看他的作業,男老師檢查到有一處不合格:“賞易,拿回去重新改!”


    明明組詞是讀賞賜,老師老花眼非要認成賞易,蘭花豆心裏明知道老師錯認了,他吐吐舌頭表示尷尬。


    頑固派不喜歡小學生在師長麵前裝模作樣,他固執己見的要蘭花豆收回舌頭:“收回去!”


    男老師語氣強硬,蘭花豆收回舌頭,回到座位上效仿同學將賞字重新組詞成賞花,蘭花豆的作業本再次交到男老師的手裏麵,老師這才滿意合格地批改作業。


    老師要因材施教,因靜製動,最後卻因為他自己的疏漏寡聞在每個同學心中釘上釘子裝上木樁,刻意製造出一群愚昧封建的人群,窮酸秀才身上的酸腐味就是這樣來的!


    都說落後就要挨打,一個人缺乏知識儲備量就注定在社會上無法很好的生活,女學生被年輕男老師書本爆頭的痛苦沒有誰能夠知道?


    蘭花豆想學點什麽,不管是什麽,他都想學點。舉目之間,阿麗麗勤學苦問,勤奮練習。他就坐不住了,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以後不能再混日子,不能隨便打發無聊的時間,他要向外拓展提高自己的知識儲備量。


    蘭花豆說幹就幹,都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他認真用澆熄的氟炭記錄好每一篇文字,為下次上課前做好充足的準備。


    阿麗麗帶頭舉手提問隱藏技能的鴻夫子:“顏如玉是什麽?”阿麗麗讀過書會認字兒,但是對於太深奧的東西,她理解的並不是太充分。


    阿麗麗今後仍舊要多多的學習,勤加苦練,勤能補拙,提升自己的短板與不足,這樣日後她才能夠和大聖站在一條起跑線上,吟詩作對,對答如流。阿麗麗幻想著未來倆人在一起學習探討的時光,她會比買彩票中了五百萬還要心潮澎湃!


    鴻毛丟下書本,跳下灌木,手舞足蹈,他跟阿麗麗比劃兩條波濤洶湧的波浪號:“顏如玉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大美女!”鴻毛腦補著大美女前凸後翹的火辣身材,楊柳細腰,櫻桃小嘴,他的妄念從而導致他的鼻孔上火流出兩條鮮紅的鼻血。


    蘭花豆也是不甘示弱,他的鼻腔乍然冒出一滴鼻涕泡,他仿佛看見一個小胖妞迎著四射的光芒向他款款靠近,胖妞姐姐溫柔大方,嫵媚動人,最重要的是她手上拎著一副五彩繽紛的果籃,還有一些水果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芳香撲鼻的楊桃瞬間勾引了蘭花豆肚子裏的小饞蟲,他垂涎三尺看得是滿心歡喜愛不忍釋,他心想著阿麗麗見到了一定會非常喜歡鮮嫩多汁的楊梅。


    鴻毛不懂詩詞,張口全靠瞎掰。頭一次聽到這款解說,一旁的大聖氣得幹瞪眼:“狗屁,狗屁都不是!”


    蘭花豆作揖虛心請教老夫子,他指出自己書麵上的難題:“黃金屋又是什麽?”


    鴻毛接著吹噓,放言高論:“黃金屋是一棟非常氣派的豪宅!”鴻毛亦是想入非非,妄想著自己住在豪華別墅裏,身邊有無數的仆人和管家伺候,從此過上極盡奢靡的腐敗生活。


    蘭花豆奢望有一套單獨屬於自己的房子,房子也不要太大,那容納四人一狗就行,他不想再看到他老大一個女兒家每晚睡天橋打地鋪,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


    蘭花豆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孩子,他的靈魂非常的純粹簡單,別人對他好他就會對別人好,這是阿麗麗長久以來言傳身教教授給他的道理,阿麗麗是再用她的實際行動來教會蘭花豆做人做事,所以蘭花豆不自私自利內心十分為兄弟們考慮,在他許下的每一個願望中老大和大聖的美夢成真占了百分之八十,他就是這樣一個無私奉獻的大好青年。


    大聖的信仰源自於書幻般的精神。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的意思是多讀書,讀好書,日後考取功名,才會有美女財富送上門來!”鴻毛信口開河,隨便捏造史實,扭曲詩詞。大聖憤怒地戳破他的謊言:“狗屁胡說,狗屁不通,令人發指!”


    滿瓶不動半瓶搖,剛剛鴻毛還在半天雲裏沾沾自喜,結果被挑事的大聖一把拉下神壇小心肝碎了一地。


    大聖憤而怒揭鴻毛的老底,鴻毛霎時心驚肉跳,臉麵全無,連唯一一絲的底褲都被大聖揭穿了。


    風吹短褲扒得底也不剩,況且鴻毛又十分的愛麵子,大聖當著眾人的麵戳破他的流水賬小作文,一向愛麵子的他,羞恥的去看地裏頭的小花小草。


    鴻毛糾查自己的錯處,不敢再拿口頭禪生事,他蚊子般小聲哼了一聲:“我不就是想跟大家開一個玩笑,逗大家樂一樂笑一笑,大聖你有必要這麽嚴肅嗎?”大聖至於這麽一絲不苟嗎,鴻毛說到底還是在埋怨大聖在兄弟麵前不給他留口德。


    大聖像吃了火藥炮子一樣,紅著眼睛怒吼他:“你還委屈了不是?”


    “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蒸饅頭爭口氣,被大聖批判得一文不值,鴻毛為老不尊替自己辯解。


    鴻毛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他心裏其實都明白的,他逞口舌之快賣弄文章的同時,怕不知也會被別人爭相賣弄,這不大聖就是那個把他賣了數錢的精神販子,他賊討厭的一個沒有交代的小輩。


    鴻毛自影自憐攥住弱不禁風的衣角,他孤孤單單跟地裏霜打的茄子一般,他一激動鄉野土話也飆了出來:“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我發誓!”


    鴻毛好歹也是一位神仙,西天大靈山雷音寺的公職人員,他竟然被一幫小輩戲弄了一番,這今後要是傳出去他該如何見人,他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藏起來,去做一隻有名無實的地鼠。


    阿麗麗放棄高不成低不就的鴻毛,她調轉槍頭優先上前一步表揚大聖的學問:“還是大聖比較有學問!”阿麗麗對鴻毛是盲目的崇拜,對大聖是掏心窩子的崇拜。


    蘭花豆壞壞地笑道:“這馬屁拍到馬身上去了吧!”


    在沒臉見人的鴻毛看來,阿麗麗的馬屁拍得比狗腿子還要勤快,剛才還在吹噓自己如何如何厲害,現在轉頭又跑去拍大聖的馬腿,謬讚得不要不要的。


    大聖是名務實的青少年,他十分謙虛的表態:“我也不會,學唄!”大聖從前也是一個目不識丁胸無點墨的文盲,靠著後天的一點點積累勃發,慢慢的也認識了幾個字兒,都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大聖自學成才攻讀的詩書量最少不低於一萬本。


    古人古早的說得好,書中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大聖金石為開就是要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地走出自己的星光大道。


    大聖挖苦拔苗助長的老鴻毛:“你每天學蘇東坡裝一個大文豪,你累不累啊?”


    啟料老神仙義正言辭地申述道:“不累!”


    鴻毛對於文章方麵略懂點皮毛,卻每天搖頭擺尾裝師傅,扮演大作家教人授課,這與賣狗皮膏藥的神棍有什麽區別?他才華蓋世,才華橫溢,裝得很有學問似的,到頭來還不是空歡喜一場。沒有實實在在的水準,遇到一點文學上的疑難雜症,他苕了整個人都不說話了,大聖打心眼裏瞧不起這類偽善的人。


    南方人喜歡吃甜豆腐腦,北方人喜歡吃鹹豆腐腦。南方人習慣性撒糖,北方人習慣性淋醬。鴻毛去北方買碗豆腐腦喝,結果豆腐腦是鹹的:“這豆腐腦怎麽是鹹的,不應該是甜的嗎?”


    “甜的怎麽吃啊?”北方老漢第一次碰到豆腐腦這麽奇葩的吃法。


    “就往裏麵舀兩勺糖唄!”倔強的老毛頭跟北方老頭說明南北方的飲食文化差異。


    在北方待過的朋友們,簡單指出那個澆頭裏麵有雞蛋和木須肉,他們覺得鴻毛見多識廣肯定知道木須肉是什麽?


    鴻毛不再賣關子,他興奮作答:“木須就是木耳啊!”


    “他就是鬼扯,不要相信他!”另一個朋友以為他是胡謅的,壓根不信鴻毛的說辭,這個結果也導致其他人也不再相信他說的話了。


    盡管鴻毛口頭上是胡編亂造的,但他當初說的話確實是實話,瞎貓碰上死耗子也可能是真理。木須就是木耳不假,可惜有的人寧願去相信虛假的東西,也不願意誠摯接受真實的東西,因為他們的骨子裏就從不信服鴻毛別扭的真相。


    大聖一心找機會挫挫老毛子的銳氣,現在一旦找準時機,他就立刻見縫插針陰陽人:“既然你這麽有水平,我不防出幾個問題來考考你?”


    鴻毛自認為踩中了一坨臭狗屎,鞋底子怎麽甩都甩不掉,可一聽大聖要出題考他,鴻毛當場來了興致,他要奮戰到底打敗驕傲自滿的孫大聖,他更要將大聖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他要像洗拖把拖地一樣,把混賬大聖從裏到外由內而外徹徹底底的洗刷幹淨,將他惡貫滿盈的靈魂抽離出本體完完全全的清潔一遍。


    鴻毛可以明目張膽地告訴大聖:“我鴻毛大仙在天上不是白混的,這千百年來也不是吃閑飯長大的,你要是想比試就放馬過來吧,我鴻毛是永遠不會屈服的!”


    鴻毛獨自扛起一杆正義的大旗,他要迎戰宵小之輩的大聖,他要賭上做長輩的尊嚴教訓大聖這個叛逆的後生。


    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沒想到鴻毛到老還是這麽的有骨氣,寧可枝頭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風中,他的高風亮節吸引了阿麗麗和蘭花豆的最佳關注。


    “你說考什麽?”鴻毛一言不合就開搞,刺頭一心一意做熱身賽,他趴地上連做了五十個俯臥撐。


    鴻毛拚命做著賽前演習反抗大聖的霸權,對擁有小學生水平的大聖無盡的嘲諷。他為了同時和大聖來一場公平的較量,不惜論古說今誇下海口也要追求一勝,他要將一招還我漂漂亮亮拳將豬頭聖打成麵目全非的蝴蝶蟲。


    “上下古今,沒有我鴻毛大仙不會的題,你不用客氣放馬過來吧!”鴻毛大仙跳著樓蘭風情的騎馬舞步。


    “……!”懶漢子毛裏毛糙,阿麗麗單是瞟了一眼就覺得羞恥。


    “喂!你的紅短褲露出來了!”蘭花豆不知者不知所謂,他大聲叫鴻毛了一聲。


    “等會贏了,我讓大聖獎給你香吻一枚!”鴻毛的臀部閃出紅屁屁的紅內內,小豆豆好心提醒他穿好脫舊的短褲,鴻毛聽話用手將秋衣鬆垮的褲腰紮進紅褲頭裏。


    “得了吧!”一個大男人的吻誰受得了,蘭花豆擺擺手不敢接受大聖毛起火辣的的愛心壁咚。


    鴻毛左右手堅持互換,秀完一波熱身運動,血液沸騰,氣焰囂張,大聖不得不趁此機會出手打擊對手爆滿的自信心:“收起你盲目的自負吧,準備開啟挑戰模式!”


    大聖自幼熟讀《西遊記》,沒有誰能比得過他,他預備拿西遊記開題參戰:“就考三歲小伢都看過的西遊記,你覺得怎麽樣?”


    “我好怕怕呀!”鴻毛以退為進準備開始放大招了。“放馬過來吧!”


    第一輪正式比賽開始,以大聖的水平考題就考得不簡單,他與鴻毛一大一小倆個暗暗較勁,看最終的結局是誰鹿死誰手?


    “孫悟空的爸爸是什麽?”大聖提出的謎語果然十分刁鑽,亦如其人放刁撒潑,此事在鴻毛的預料範圍之內。


    蘭花豆懷疑自己看了一本假的《西遊記》,此題一出根本與西遊記無甚關聯,大聖狡猾如狐鼠隻是掛上了西遊的名而已。他自言自語道:“孫悟空有爸爸嗎?”


    對付鴻毛的老奸巨猾,大聖可謂是將狡猾無賴發揮到了極致,無題不出,他的匕首刀正中鴻毛的黑心肝刺了一刀。


    阿麗麗坐在石鼓上秒回疑惑不解的小弟:“我隻知道他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石猴,關鍵是我不知道他還有一個爸爸呀,誰能告訴我這個爸爸是哪裏的爸爸?”


    “是芭蕉!”鴻毛早就看破一切,他捧腹大笑專職為大家解惑釋疑:“因為孫悟空最愛吃的水果是芭蕉!”


    “你咋不說他老爸是耙耙柑呢?”蘭花豆拆了醜橘的皮,一口吞了醜橘的果肉。


    “見鬼的題目!”這道題一點都不難,隻是阿麗麗把把原本簡單的問題變複雜了。


    大聖不甘心絞盡腦汁繼續發難鴻毛:“我再問你一句,牛魔王的老婆是誰?”


    這個問題對鴻毛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他閉著眼睛都能回答:“鐵扇公主!”


    “鐵扇公主一向有心機,教出來的兒子自然有野心,不像哪吒出身不平凡的家庭,卻要追求簡單隨性的生活,好出生再加上名校畢業沒有物質需求,父母兄弟朋友的話一律不聽,一心隻幹自己的事!”鴻毛將已知的往事娓娓道來,傳聞中的紅兒果真非同凡響,他出格的行為方式絕對會比哪吒更出圈。


    大聖靈機一動,接著借用精魅之說難倒他:“鐵扇公主是神仙還是妖怪?”


    “你休想帶跑偏我!”鴻毛自命清高,自負不凡,他才不上大聖的當。“非仙非妖,是個羅刹鬼!”


    “我還以為是個女地仙呢!”蘭花豆豁然開朗。


    大聖成功扳回一局:“神仙嫁給精怪,肯定是選精怪囉,這道題你都不會,你白活這麽久!”


    眼看著被搞怪的大聖這麽一番捉弄,鴻毛老仙久久無言,心底多了一絲暴打大聖的祈願。


    神仙跟了妖怪做妾婦,肯定是入了妖籍,大聖的觀點非常的正確,蘭花豆鄭重其事:“這道題我也會答,仙女嫁給妖怪當老婆,答案肯定選妖怪啦!”


    阿麗麗想想也覺得頗有道理:“嫁夫從夫,婦唱夫隨嘛!”


    聰明反被聰明誤,鴻毛自詡為聰明,可惜聰明過頭反被實務誤事,倒黴老頭輸給熊孩子一局,他發誓他後麵再也不會輕易上當受騙了。


    鴻毛咬牙切齒,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再來!”


    “鐵扇公主和牛魔王的老媽同時掉進水裏,你覺得他會先救哪個?”大聖撒好米支好籮就等著鴻毛來上當,他費盡心思挖坑給鴻毛跳,鴻毛早就摸清他七十二路的路數,他覺得有貓膩堅決不跳反派設計好的陷阱。


    蘭花豆仔細思索道:“他這種渣男肯定是先救老媽啦,畢竟媳婦可以再找一個嘛!”


    鴻毛哈哈大笑,曉得大聖是在給他下套,他偏偏不讓大聖得逞,更加不會允許大聖甕中捉鱉的戲碼實施到位。“誰都不救,因為他沒媽!”


    如果牛魔王沒媽的話,大聖提出的假設就不能成立,既然大聖提出的純粹是虛假設的建議,所以這一回合是鴻毛扳回一局,僥幸勝他一招。


    風上三關,阿麗麗頓時覺悟:“我以為牛魔王誰都不救,是因為他喜歡的是玉麵狐狸哩?”


    鴻毛屢戰屢勝,囂張狂妄,大聖恨不得將它揉圓踩扁一腳踢飛:“豬八戒是什麽豬?”


    鴻毛想都不想就直接答:“黑毛豬!”


    蘭花豆也跟在後麵回應:“白皮豬!”


    阿麗麗立刻想到了答案:“我知道了,是白切豬!”


    三個人的答案統統不對,大聖咂咂嘴搖了搖頭:“呲呲!”


    鴻毛尋思片刻,有了主意:“土豬?”


    大聖橫眉秋眼白了他一眼:“錯!”


    阿麗麗快速搶答出結果:“是家豬!”


    大聖的表情像憋熟的西紅柿:“還是錯!”


    蘭花豆的回答令人捧腹大笑:“是豬圈裏的豬!”


    “這答案簡直差得也太離譜了吧!”這答案一出,鴻毛捧腹大笑,瞬間沒有了標新立異的形象。


    蘭花豆答非所問,阿麗麗笑得眼睛開花:“豆子啊,你要是實在回答不上來,我們也不嘲笑你,畢竟我們兩個也猜不明顯,但是你這給出的答案也太差強人意了吧?”


    這另類喊麥的一題可把一項自詡天才的鴻毛難倒了,他轉動腦筋仔細的回想剛才大聖考驗的難關,他反複思索無果後,將想了半天的答案脫口而出:“野豬?”


    沒能達到最關鍵的一點,大聖板著一張黑板臉,顯然鴻毛已經在偏題的路上越走越遠:“再錯!”


    “你是天使,天上掉下來的一坨屎!”鴻毛小肚雞腸,盤起酸麻的左胯子,恨大聖哼得牙癢癢。


    “你但凡挨著了一點邊,他都不會是這個表情!”阿麗麗親自模仿大聖一副賤兮兮的表情包,她就知道鴻毛的謎底跟大聖的謎題完全搭不上邊。


    大聖早就想將鴻毛擰成一顆球,放在腳底下踩成爆爆珠。


    鴻毛的心裏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爬,他絞盡腦汁也猜不出最終的謎底,無奈隻有向當時的大聖繳械投降。鴻毛秉著誠意向高高在上的大聖投誠示好:“你倒是快給我說說豬八戒是什麽豬?”


    大聖的話裏有話,他假借著謎底大罵鴻毛是笨豬:“是笨豬,笨蛋!”


    鴻毛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如今淪落孫山被狗欺,可早年間他也是解開過千字迷的人,如今不是越活越先見,反倒是越活越轉過去了。


    老神仙被大聖這個小屁孩給奚落了一頓,他羞愧難當麵色無光老臉漲紅:“你提的都是一些什麽邏輯不通的狗屁問題?”


    “臨時想出來的,沒查資料,沒看考題,你想不到吧!”打蛇打七寸,大聖這一招叫做出其不意,無招勝有招,臨時抱佛腳的題目也能把神仙考倒,大聖是萬萬沒想到的。


    “你牛逼!”鴻毛真是抬舉大聖了。“我小看你!”


    “咱們事先說好的,你回答不上來,就怪我邏輯不通,貌似不太符合常理吧!”大聖重點強調一遍遊戲的規則,不論輸贏玩家都必須自覺遵守遊戲條約。“大哥?”


    “天哪,這說的都是些哪兒跟哪兒啊?”阿麗麗大跌眼球,抱著腦袋不相信。


    她著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大聖的一番騷操作險些震碎妖精的三觀。


    大聖出馬必屬牛逼,蘭花豆頭上的問號不斷:“他們說得我都快聽不懂了!”


    “遊戲和規矩都是你來設定的,所以你通曉全局,掌握著你我的生死,自然摸清一切套路!”鴻毛輸都輸了,卻也不能成君子之美。


    “好耳熟的一段話!”鴻毛破口大罵,這句話卻也耳熟能詳的出現在了大聖的識海中,進而刺激到他的精神世界,貌似孫悟空也對天上的玉皇大帝質疑過他的暴權。


    “小聲點,以和為貴!”在大聖神遊太虛的時候,阿麗麗拉了拉鴻毛的袖子,勸他意思的意思別太動真格。


    掌子摸了摸清清白白的光腦殼,想了想大聖剛才問過的幾個傻逼問題以及對大聖大吼大叫後的猶豫,好事佬鴻毛蒼蠅般搓了搓手掌心,他自愧不如的跟大聖道歉:“對不起啊!”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大聖從來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少年,相反這些他都看得很開明。“活著最重要嘛,其他的都是浮雲!”


    神馬都是浮雲,鴻毛一天的心情跌宕起伏,他羞答答的跟大家夥袒露老人家的心聲:“我今天的心情感覺像坐過山車一樣,我一會兒上天堂,一會兒下地獄的,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鴻毛嘰歪的小心髒抽抽搭搭的。


    大聖嬉皮笑臉也沒個正形:“你是滿意呢,還是不滿意呢?”


    鴻毛笑得是合不攏嘴,扭腰翹臀和大聖挨著一起走路,倆人比起從前的間隔反而更加親密無間:“滿意!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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