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將李坎傻弄得一愣的。


    “莉莉--你在幹什麽?”身後傳來了父親的聲音。


    張莉轉頭一看,父母正滿臉疑惑地跟在身後


    她立刻猜到肯定是自己剛才匆匆忙忙的神情,引起了父親的懷疑。


    “爸--你來得正好,幫我打破那扇門,裏麵有一個人快要死了。”張莉說道。


    “你怎麽知道裏麵有人快死了?而且.…..而且破門而入是違法的,你知不知道?”張朋健嘴裏說道,但是在心裏,他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女兒神秘莫測起來。


    “這種事情非常簡單,你去附近找幾個鄰居前來作證,順便讓他們幫忙,如果能夠找到社區保安就更加好了。”


    張莉說道,不知不覺中她用上了命令的口吻,張朋健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聽從女兒的吩咐,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的,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己敲響了最近一戶人家的大門。


    在情理之中的是他遭到了拒絕,張朋健轉過身來朝著女兒聳了聳肩膀,但是他絕望的看到女兒正伸出手指,指著另外一戶人家。


    張朋健找到第四戶人家,才有一個老人願意站出來幫忙,有一個帶頭的,原本在一旁看熱鬧卻執意不肯幫忙的那些人,也圈攏了過來。


    所有人都站立在那座別墅門前。


    有那麽多人,破門就成為了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門剛剛被破開,一股臭氣就迎麵而來。


    張朋健使勁捏著鼻子,麵對那黑漆漆的門口,他感到發怵。


    正當他感到猶豫不決的時候,張莉已經當先衝了進去,緊隨其後的便是那位老人家。


    “你快進去,別讓女兒出了事情。”


    張太太捅了捅丈夫的後背“是嘛,這麽大的一個男人居然還沒有女兒膽子大。”


    身後傳來嘲諷的聲音。


    “就是說,怎麽當爸爸的,這父女倆是不是有血緣關係?”


    有第一個自然就有第二個。


    看了一眼身後那些嘴上說得起勁、卻沒有打算進去的圍觀者,張朋健隻好硬著頭皮朝著門口走去。


    看著眼前這個頂多還有一口氣的活人,張莉問道:“你是否打算附在他的身上?”


    “算了,還是不要了吧,我可不希望很快再搬一次家。”李坎傻連忙否決道。


    “我看你還是試試能不能附著在他的身上為好。”張莉說道。


    “嗚嗚嗚,你這樣討厭我嗎?”李坎傻悲傷地說道。“傻瓜,白癡,眼前是最好的機會,可以用來試試,你是否能夠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張莉說道。


    “萬一轉過去之後,轉不回來怎麽辦?我不就要和這個老頭一起死了?我知道你一直非常討厭我,我同樣也知道當初偷窺你的記憶,讓你感到非常憤怒.………”李坎傻喋喋不休地說道。


    “stop--別抱怨了,我保證這隻是一個試驗。我會讓你再轉移到我的身上,不就是一心想著我要死、我要死嗎?很簡單。”張莉連忙說道。


    “不,你是在騙我,你肯定在騙我,如果你以為我會把你當作是一個小孩而相信你,那你就錯了。”李坎傻固執地說道。


    “好吧,我發誓,或者你說,怎麽樣才可以得到你的信任?”張莉問道。


    “為什麽你這樣急於讓我進行嚐試?”李坎傻終於感到其中另有蹊蹺。


    “你先試驗我才告訴你。”張莉不肯放鬆底限


    李坎傻原本還打算繼續堅持,這如果是在一個星期之前,或許還能夠成功,隻可惜隨著他的底牌一張接著一張被小女孩摸透,再想要用以前的那一套,幾乎沒有可能奏效。


    無可奈何之下,李坎傻隻好摒棄所有的雜念,把所有的意識全都集中起來。


    雖然練了這麽一段時間各種各樣的功法,李坎傻仍舊沒有我到任何竅門,那些功法每一個看上去都玄之又玄,毫無疑向,從這些功法能夠獲得的成就之中,理想化和自我陶醉的成分占據絕大部分。


    不過完全說沒有心得,又有些說不過去,至少李坎傻感到自己對於心神的控製,遠比以住要強得多。


    將意識集中起來,李坎傻立刻感覺到,自己仿佛自然而然便能夠建立起和那位老者微弱無比的意識間的聯係。


    突然間,他被自己聽到的一切所震驚,那個老者一直在不停呼喚著的並非是想死,而是救命。李坎傻甚至不知道怎麽做的,轉瞬之間他便感到,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陌生的所在。


    “你是誰?”


    黑暗中傳來了一陣虛弱的震顫,李坎傻確信,這便是那個奄奄一息、生命搖搖欲墜的老人的意誌。


    “我?”李坎傻有些猶豫了,他不知道應該稱呼自己什麽為好。


    “你可以把我當作是一個鬼魂,我隻是想問問你,還有什麽未曾了結的心願?”李坎傻說道。


    對麵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不想死,這是不是可以算是一個心願?”那個老頭問道。


    李坎傻被問得呆了一呆,思索了片刻之後才回答道:“很抱歉,這樣的心願超過了我能夠受理的範圍,或許隻有判官和閻羅王一級的大人物,才可以考慮你的心願。”“那麽讓我死了之後,可以早點投胎,投胎能夠投到一個富貴之家,這能不能做到?”那個老人退而求其次道。


    “這個......”


    李坎傻又犯難了:“我去去就來,像我這樣的小鬼魂,可沒有權力擅自決定這樣的事情,我得向我的上司請示一下。”說著,他就想脫身離開。


    “慢慢慢,這位大哥,您告訴我,到閻羅王或者判官大人那裏去意思意思,這條門路是否走得通?”那個老頭立刻急了,搶著問道。


    “我哪裏有資格見得著那樣的大人物,要不然我早就發達了,你以為就像書裏、電視上看到的那樣,每個鬼魂都得請閻羅親自過堂?你以為你是什麽人?


    “再說,俗話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想要賄賂也得有賄賂的東西啊,你可別以為燒點錫箔紙鈔,在那邊就等於是錢,也不知道這是誰想出來的,這些東西對我們有什麽用?”


    說到這裏,李坎傻感到自己再也騙不下去了,他也顧不得那個老頭連聲呼應,迅速鎖定住張莉的氣息。


    轉眼間從那個垂死的軀體裏麵出來,李坎傻在那個小女孩的追問下,把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遍。


    “好,這樣就好,看不出,你挺會騙人的嘛!


    “過一會兒你再附到那個老頭的身上去一次,我給你一個帳戶,你想辦法讓老頭把他所有的錢轉到那個帳戶上去,再讓那個老頭寫一份遺囑,他死後所有的房子和其它不動產,全都轉到我的名下。”張莉說道。


    李坎傻徹底愣住了,他呆滯了很久,這才問道:“你不會在讓我破門之前,就已經想到這些了吧?難道你原本就衝著那個老頭的錢來的?”是啊,這樣的事情在這裏經常發生,我隻看了那個門口一眼,就已經猜到是怎麽一回事了,要不然我怎麽會去取攝影機?


    “如果是因為失戀或者其它什麽原因而想要自殺,門口絕對不下會看上去幾天沒有人進出的模樣。


    “能夠住在這樣的地方,證明這座房子的主人相當有錢,我猜想他不是兒女不孝順,就是兒女在國外,有錢卻落到這樣的處境,隻能說明他沒有傭人,有錢不雇傭人,不是吝嗇透頂就是脾氣古怪,沒有哪個傭人受得了。


    “所以這些因素加起來,讓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老頭一旦死去,十有八九,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留下了多少遺產,我原本最擔心的是你不能夠派上用場,現在看來,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張莉說道。


    聽完這一切,李坎傻都快要昏倒了,他不知道,是不是這裏的所有小孩都像這個小丫頭一樣,那實在太可怕了。


    此刻的他都對相信,小女孩如果想要賣掉他的話,十有八九他還會在一旁幫著數錢!


    “快再回去一次,把事情辦妥之後,我會分你三成。”張莉說道。


    說出了條件,她絕對不擔心那個惡靈不答應,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早已經非常清楚那個惡靈的底細。


    那個家夥活著的時候是個窮鬼,辛辛苦苦幹了多年,完全是在給他的大哥、大嫂白打工,這樣的家夥不狠狠地刮上一下,實在有些太對不起自己。


    正如小女孩預料的那樣,李坎傻徹底動搖了,他在良心和利益之間搖擺不定,不過幾秒鍾之後,天平便朝著利益這一邊倒下了,畢竟另一頭實在太輕了一些。


    再一次附上了那個老頭的身,李坎傻說道:“我問過上司了,我們和管投胎的雖然有些聯係,不過你要的那些沒有人敢作主,頂多可以做到給你選一個發達一些的地方放出去,比如美國或者歐洲。”


    “這個……”老頭沉吟著:“美國和西歐也並非個個都是富翁啊,要是投胎在貧民窟裏麵,還不如現在好呢。難道大哥你就不能再幫我想想辦法?”


    “其它的門路我們就沒有了,除非到了那邊你自己去找一條門路,這一次來我原本就要告訴你兩件事情。


    “第一條剛才說過了,你既然不願意也罷,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陽間的錢財還是有辦法帶一部分進陰間的,隻不過折扣率挺大。”


    “沒關係、沒關係,人都死了,我的財產留下來,還不是便宜幾個不孝子?我不在乎折扣多少。”老頭毫不在乎地說道。


    “那好,我就和你明說了吧,我們就相當於陰間在人間的買辦,所以在我有了的手裏,陰間的錢和陽世的錢全都有。”李坎傻說道。


    “明白、明白,大哥您幹的這事情,這裏多的是。以前我們做意的時候,也常找掮客換美金,這行的規矩我自然明白,您說什麽折扣就什麽折扣。”


    那個老頭看上去非常好說話的樣子,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好吧,既然你這樣爽快,我也就不廢話了,陽間和陰間的錢從來就沒有什麽官方牌價,通兌的比例一向是雙方自己談妥,在此之前我做過幾筆生意,全都是一萬換一。”李坎傻咬了咬牙齒說道


    “大哥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不在乎什麽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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