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薛孟陵將兵法中的快和奇運用到了極致。有此良將,高羽對於接下來的南遷行動更加充滿信心。


    與此同時,費仲和王伯當率領的十萬大軍也抵達了虎牢關。虎牢關前,費仲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對著關隘大聲怒罵商聞帶兵嘩變。“商聞,你商家世代享受皇恩,怎麽就出了你這個不忠不孝的逆賊!如今我十萬王師已到,識相的趕緊開城投降,不然城破後雞犬不留。” 費仲的聲音在關前回蕩,帶著不可一世的氣勢。


    商聞絲毫不懼費仲的威脅,他站在城樓上,大聲回道:“我商家世代守護大夏,可是高緯那個昏君又是怎麽對待我們商家的?我兄長赤膽忠心,一心為國,卻被逼得當堂自盡。高緯倒行逆施,大夏遲早要毀在這個昏君手中。” 商聞的話語中充滿了悲憤與不屈,他的眼神堅定地望著關下的敵軍。


    費仲吵不過商聞,惱羞成怒,隨即命令王伯當率領大軍連夜攻城。然而,虎牢關地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更何況守關的可是天下聞名的精銳勁旅虎豹騎。


    王伯當率領大軍如潮水般湧向城牆,喊殺聲震天動地。但虎豹騎的將士們奮勇殺敵,沒有絲毫退縮。


    商聞站在城樓上,沉著冷靜地指揮著:“弓箭手,放箭!投石機,準備!” 如雨的箭矢和巨大的石塊紛紛落下,給朝廷大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但朝廷士兵們依然前赴後繼,他們在王伯當的指揮下,不斷衝擊著虎牢關的城牆。


    第一波攻勢,很輕鬆地就被打退。王伯當見狀,立刻下令停止進攻,待次日天亮後再行進攻。商聞指揮士兵加固城防,救治傷員後,就回到了中軍大帳。


    楊林正在皺著眉頭凝視著地圖,商聞將初戰的情況跟楊林說了一下。楊林說道:“王伯當帶兵還是有一套的,不過此次隻帶十萬人,很難在短時間內攻下虎牢關。不過戰鬥才剛剛開始,一旦王伯當大軍久攻不下後,朝廷必然會繼續增兵,到那時才是真正艱難戰鬥的開始,所以我們必須要做好長期死守的準備。”


    然後楊林看了看地圖說道:“現在送信的人已經差不多該到並州和幽州了,不知道燕王殿下能不能明白當前的局勢,如果燕王殿下仍然寄希望於固收幽州,那麽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就變成了徒勞。”


    商聞則是很有信心地說道:“我和燕王殿下並肩戰鬥過,殿下戰略眼光獨到,更兼屬下能臣良將如雲,在這一點上我還是很有信心的。我現在擔心的是,就算燕王殿下決定了南下,那麽即便大軍現在就從幽州出發,也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趕到,更何況還有冀州衛五萬大軍擋在中間,這還沒有計算幽州軍擊敗冀州軍的時間,而我們這裏隻有三萬人。如果王伯當攻擊不利,必然請求援軍,我們能不能堅持到幽州軍攻占睢陽。”


    楊林也是一臉憂慮,他無奈地說道:“商聞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就看大夏的國運吧。如果大夏注定不該滅亡,那麽我們就一定能夠堅持到燕王殿下趕到的那一刻。”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幽州已經開始緊急動員大軍和百姓南遷,而薛孟陵也已經帶領四萬騎兵極速趕來。如果他們知道了高羽的布置,二人絕對會感歎一句,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次日,王伯當帶領著大軍再次猛烈地進攻虎牢關。士兵們如洶湧的海浪般衝向城牆,喊殺聲仿佛要衝破雲霄。


    商聞站在城樓上,眼神堅定,他大聲指揮著:“弓箭手,瞄準敵軍,放箭!投石機,給我狠狠地砸!” 弓箭手們迅速拉弓射箭,箭矢如雨點般落下,投石機拋出的巨大石塊砸向敵軍,發出沉悶的聲響。朝廷大軍在王伯當的指揮下,不斷衝鋒,但虎豹騎的將士們毫不畏懼,他們奮勇抵抗,用自己的生命守護著虎牢關。


    一個士兵被箭射中,倒下的瞬間還在高呼:“殺敵,殺敵!” 虎豹騎的將士們被他的勇氣所激勵,更加頑強地戰鬥著。整整一天的猛攻,王伯當大軍甚至都沒有一個士兵登上虎牢關城頭。


    傍晚,疲憊不堪的朝廷大軍暫時撤退。費仲向王伯當建議到:“虎牢關地勢險要,強攻損失太大了,我們可以利用夜晚,挖掘地道通往城內,待天亮時分裏應外合拿下關口。” 王伯當深表讚同,隨即命令士兵去挖掘地道。


    可是楊林早就料到了這一手,他在王伯當大軍剛到的時候,就吩咐士兵,將十幾口大缸埋在了城牆周圍,幾十個耳朵好使的士兵沒有別的任務,就是趴在那聽著地下的動靜。果然深夜醜時,一個士兵急匆匆地來報,說城牆北麵的地下有聲響。商聞沒有打斷朝廷大軍挖掘地道的行動,而是派人埋伏在地道周圍,請君入甕。


    果然在半夜時分,數百名朝廷士兵從地道內鑽了出來,潛伏在一所民居內。按照約定,隻要聽到城外大軍攻城的聲音,就立刻行動。


    果然,天剛剛蒙蒙亮,城外大軍就開始攻城。而潛伏的士兵剛剛走出大院,就立刻被早已埋伏好的虎豹騎將士給屠戮殆盡。而城外的費仲和王伯當還不知道情況,商聞布置好伏兵後,命令士兵打開城門,誘敵深入。王伯當不知道這是圈套,指揮前軍五千人攻入了城內。


    可是這五千人剛剛入關,虎牢關大門的鐵閘就落了下來,將朝廷大軍的前後軍隔絕開來。一瞬間,埋伏在四周的虎豹騎將士就衝了出來。朝廷前軍五千人猝不及防,在戰死了一半人後,剩下的紛紛放下武器投降。而商聞沒有那麽多的兵力去看管他們,命人將他們帶下去,秘密坑殺。


    就這樣三天的時間,王伯當十萬大軍損失了將近三萬人,而虎牢關還是巋然不動,猶如一顆釘子一樣死死地擋住了朝廷大軍的東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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