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聽了小夥伴們都一番哭訴,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要是擱在現代,這就是虐待孩子,雇傭童工!


    他安慰的拍了拍小胖子:“那你們今天怎麽有時間出來玩?”


    小胖子說:“溝裏的螞蝗都抓的差不多了,用不上我們。”


    “老大你啥時候繼續帶著我們幹活啊?”紅花著急:“你不在,我們成天要受累,還沒有糖吃,我們不想給爹娘幹活,隻想給你賺錢!”


    二狗子深刻同情了他們一番,但這件事上,他絕對是站在 小夥伴這一邊的。


    這些父母簡直比資本家還要會壓榨,讓人幹活連個胡蘿卜都舍不得吊在眼前。


    隻是他馬上要跟著老爹一起去府城,沒時間組織大家團結。


    “李大少,你不是沒什麽事情做嗎?”二狗子點名。


    “對啊,我好無聊哦。”李大少作為一個脫離了體力勞動的村裏小朋友,除了玩,沒什麽事忙。


    二狗子指著他:“大家看這邊,以後你們可以按照我的辦法,讓李大少帶頭。”


    對了,這小子其實不大聰明:“那個,紅花作為另一個負責人,幫助李大少管錢。”


    一群小孩子圍著二狗子說了好久,商量出一個新的規格。


    他們打算另起爐灶,跟爹娘對著賺錢。


    自從賺到的銅板全都被爹娘收走了之後,他們雖然還不能完全明白錢的意義,但是已經知道了,這就是一個絕對的好東西。


    既然是好東西,他們也可以自己留著啊。


    就這樣,二狗子作了個大死,號召一群古代小朋友,走上了反抗父母的道路。


    他背著手,溜溜噠噠回了家。


    見到李皓的時候還感慨了一句,自己這個運氣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在現代那個極其容易出現正常父母的年代,遇到了兩個大奇葩。結果穿越到了父子綱常的古代,竟然遇到了一群人格上極其完整的家長。


    “爹,你說,我做的咋樣?”二狗子帶著炫耀的語氣,把自己的一番操作介紹了一遍。


    李皓深深看了他一眼:“不靠譜。”


    多的話一點都沒說,既沒有訓斥,也沒跟著瞎出主意。


    二狗子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老爹的意思是,這個小孩子聯盟根本不可能成功。


    但他還是很有信心的,都是跟著他一起混的兄弟,必然不是凡物哎。


    李家阿爺跟著聽了一會兒,眉開眼笑:“你個促狹鬼,出了個什麽主意。”


    “是好主意啦,怎麽可以隻讓幹活,不給發獎勵呢?”二狗子認定自己是對的。


    阿爺搖頭:“等著吧,馬上就該打孩子了。”


    說完,一把抱起小孫子:“吃飯去。”


    二狗子沒聽懂阿爺的話,但時間過的太快了,容不得他多留幾天,觀察情況。


    至少第二天一早,老爹趕著牛車回縣城的時候,他沒聽見誰家在大小孩。


    二狗子有點放下心來,隨著牛車,搖頭晃腦。


    等到了縣城,他才知道,李皓為啥一定要回一次家。


    縣考過後,縣城的書院重新招新,凡事參加過一次縣考的,都要離開書院,齋舍也會重新分配。


    李皓的東西都被昨日帶回去了,現在牛車裏的隻有去府城要用到的行李。


    還了牛車,李皓帶著二狗子來到林雄在山腳下租的小院子。


    投墨最先迎出來,要幫著拿行李,被李皓拒絕了。


    林雄有些緊張,在院子裏走來走去,見他回來,就要一起去尋秦僻。


    “還有一會兒就放榜了,哦,對了你們吃飯了嗎?”


    李皓安穩坐在椅子上:“還有兩刻鍾,秦僻定然不去的。”


    投墨也在一旁勸他:“少爺,那裏人擠人,不知多難受呢,小的去看了,回來同您二位說,豈不方便。”


    林雄的指尖胡亂戳了兩下二狗子的小臉蛋:“我去看一下吧,總覺得那道五經義,詩經題沒答好,怎麽在童生試的小題出了個無情搭呢?”


    李皓喝了一口茶水:“那一句是我們練過的,你當初不是寫了一篇文出來?”


    “夫子說我寫的一般,在考院的時候,沒敢用原來那篇。”


    二狗子聽的新鮮,他一直以為縣試作為科舉最簡單的開頭,考試內容可能隻是經書的默寫,隻要會背書的人都沒問題。


    君不見後世多少寫老童生的文章,都是說他們隻會死記硬背,循規蹈矩。


    沒想到隻要踏進考場,就要寫文章。


    “那要作詩嗎?”二狗子以他比較貧瘠的,對古代科舉的了解,發出疑問。


    李皓放下杯子:“自然要作詩,隻是本朝對詩詞要求簡單一些,不同從前,以詩取士,最看重的還是文章。”


    二狗子點頭,看來科舉在這時候也沒有想象中的死板到完全八股取士,還是有很多種類的題目。


    正說著話,秦僻從大門進來了。


    “你去看榜了嗎?”林雄先竄出來。


    秦僻搖頭:“小廝去了。”


    林雄看了李皓一眼,垂下腦袋:“你們都是有把握的,哎,我要是沒過縣試,也不知道家中老父能不能放過我的腿。”


    李皓搖頭輕笑:“誰敢言把握,且等著便是。”


    秦僻看了一眼李皓放在一旁的行李,卻沒有多說什麽,亦坐了下來:“不過一刻鍾,他們就該來了,不急。”


    之後,便和李皓二人,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再言語。


    林雄實在緊張,這倆人又都不說話,他隻能和二狗子嘮叨。


    “林叔,縣試的名次對後麵有影響嗎?”二狗子正是好奇心爆棚,打算收集情報,為自己的科舉注意事項小冊子做準備的時候,樂得跟他說話。


    林雄也希望有人幫著轉移注意力:“自然是有的,院試過後,便有秀才的功名,但,是案首、稟生,還是普通秀才,不僅看你最後一場院試的卷子,還得結合你前麵的名次。”


    他比劃兩下:“大部分情況下,縣試的頭名,更容易爭府試的頭名,案首也會在這些人裏麵出來。”


    正聊著,院門大開,一時間擠擠嚷嚷,清淨的小院炸開一片送喜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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