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二狗子隻能放空大腦,好像聽不見他在說什麽。


    塗完藥,李皓讓他把手放在被子外麵睡覺:“你可以自己爬山嗎?”


    二狗子想了一下:“如果那個山不高的話。”


    他轉頭看著老爹:“你會抱我嗎?”


    李皓給了他一個微笑,什麽都沒說。


    二狗子覺得,這就是答應的意思,沒有哪個老父親,就拒絕抱他無能為力的兒子上山的,多麽殘忍啊!


    第二日投墨還來問,要不要在山腳下租一個滑杆,如果要的話,現在去可能還來得及。


    今天還在中秋假期,去爬山的人絕對不少。


    “不用去租滑杆。”林雄覺得他大驚小怪:“如果曦兒爬不上去,咱們可以輪流抱著他上去的嘛。”


    投墨看了一下二狗子圓鼓鼓的小臉蛋,又看了看自家少爺那個小身板,決定不說話了。


    二狗子沒有一點自覺,和林雄走在一起:“林叔父真的太好啦。”


    林雄憐愛地揉了兩下二狗子的小臉蛋:“當然啦,你幫我問的事情怎麽樣了?”


    二狗子想起來了:“我和章兄說了一下,但是他現在還沒有能力做出來,主要是木工技術不過關,裏麵有幾個零件,除了褚老先生,其他人都做不出來。”


    林雄奇怪:“這臂弩,不是研究出圖紙就能做的啊?”


    二狗子歎氣,這就是隔行如隔山了,其他人看著這東西,隻以為最難的是在動腦上,卻直接忽略了手上的技藝。


    “如果能找到更厲害的木匠,就很簡單。”二狗子隻能這麽說,一時間是沒辦法解釋清楚的。


    林雄有點遺憾地點頭:“說不定等過幾日,你那位章兄就學會了褚老先生的木工手藝呢。”


    他們一邊說,一邊隔著驢車車簾往外看。


    中秋的節日氛圍還沒有過去,好些人趁著過節,出來做好事,站在門口,給災民發些小東西。


    或是舊衣裳,或是一點自家做的吃食,雖然不多,但都是心意。


    二狗子看見,有幾個在他們那裏做工的人,也在排隊領東西。


    這幾天褚老頭給他們放假,讓他們和家人一起過節。


    沒了事情做,自然就沒了收入,大家這些日子賺到的錢,也舍不得拿出來去租個城外的房子之類的,還是縮在城門外的牆角,過一日是一日。


    二狗子皺眉看著,心中思索,不知道能不能給他們找點別的事情做。


    “天留甘露佛留經,人留兒女草留根。天留甘露生萬物,佛留經典勸善人。”


    二狗子他們隻是爬山到了半道,左前方看得見一個大平台,平台後便是一座小寺廟。


    隻是不知為何,好多人都坐在寺廟前的平台上,聽著高坐上方的僧人唱些什麽。


    二狗子留神去聽,上麵人唱的好似不是佛經,和尚每唱完一句,下麵就會有很多人齊聲唱一句:“阿彌陀佛。”


    “這是在做什麽,傳教嗎?”二狗子不解,問站在他身後的老爹:“念的好似不是經卷。”


    李皓點頭:“是在唱念寶卷。”


    他把二狗子抱起來,小心指了指前方,讓他能看得更清楚些:“寶卷比起佛經更通俗易懂,大部分都是選自佛家的故事,所以很多時候,寺廟會為信眾唱念寶卷,讓大家都能聽得明白,勸人向善。”


    二狗子點頭:“確實聽得明白。”


    就是有點缺乏感情,聽著有點奇怪。


    “這唱的是《香山寶卷》,”林雄聽見他們的話,也湊過來給二狗子科普:“待會兒有僧人俗講,會講《觀音卷》的故事,要不要在這兒聽一會兒?”


    二狗子看他:“叔父怎的知道?”


    “我從前在京中也聽過。”林雄說:“你要聽,咱們就在這兒多待一會兒。”


    李皓卻說:“你們先去拜佛吧,我陪他一會兒,晚點進去。”


    二狗子對唱念寶卷很感興趣,就窩在老爹懷裏,繼續聽。


    台上的和尚唱了一會兒,便開始俗講,說到“窮人死了沒地埋,屍多陵裏可葬身”的時候,好多人都在下麵抹眼淚。


    二狗子看著這些百姓,席地而坐的,大部分穿著粗布麻衣,身上還打著補丁,可見是真的貧苦人家出身。


    卻是能在這時候,抽出時間來禮佛,還對這經常會講的故事,如此得投入。


    或許,哭的不是書中人,而是座下客。


    他心念一動,有了個想法。


    李皓陪著他聽完,這才從人群中擠入正門。


    他買了一把線香,讓二狗子拿著,點燃插在正殿前的香爐上。


    “我們求什麽啊?”二狗子兩隻手拿著香,轉頭詢問老爹。


    “求平安吧。”李皓隻說了這個,並沒有談及學業的事。


    二狗子也不多問,學著人家拜了兩拜,將香插入香灰上。


    迎麵見到林雄,眉目含笑,神采飛揚。


    “叔父怎麽這麽高興?”二狗子歪著腦袋:“難道是佛祖應驗了叔父的請求?”


    他是在調侃人,現在還沒開始鄉試呢,佛祖如何應驗?


    林雄卻說:“剛才我抽了個簽,是上上簽,解簽的高僧說,我明年定然要高中的!”


    他還拉過二狗子的手:“走,你也去求一個。”


    說著,嫌棄地看了一眼秦僻:“他不肯求,真是膽怯。”


    二狗子覺得,秦僻可能不是膽怯,他就是單純地不想求而已。


    “我也不去。”說著,二狗子摸了摸小肚子:“我餓了,叔父,我們先去吃飯吧?”


    林雄有點喪氣:“難道你們害怕求到不好的簽不成?”


    二狗子卻說:“叔父求到了好簽,我們肯定也會好運的,咱們都是住在一起的嘛。”


    林雄瞬間覺得,這話非常對:“當然了,咱們已經是一榮俱榮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得出來的這個結論,但是可以去吃飯,二狗子就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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