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傲南帶著一群訓練有素的武婢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座看上去十分破敗的荒宅。她們深知此次任務至關重要,絕不能因為一時疏忽而打草驚蛇,導致功虧一簣。


    於是,眾人悄悄地潛伏在荒宅周圍,仔細觀察著宅內的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蕭傲南敏銳地察覺到這座荒宅裏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她向身邊的武婢們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家準備衝進去搜查一番。


    得到命令後的武婢們瞬間行動起來,如鬼魅一般迅速地衝入荒宅內部。


    然而,當她們在宅子裏四處搜尋之後,卻發現除了躺在某個偏僻小院中的兩具屍體之外,再無其他任何線索。


    這兩具屍體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氣息,身體也變得冰冷僵硬,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蕭傲南走上前去,仔細查看了一下屍體的情。


    經過一番細致入微地檢查後,令人震驚的結果呈現在眼前——那位身形枯瘦如柴、麵容憔悴不堪的老者,其體內竟然淤積著大量深入骨髓且頑固的毒素!


    這些毒素侵蝕著他本就脆弱不堪的身體機能和髒器組織。


    此時,任何常規的藥物治療都顯得蒼白無力,仿佛杯水車薪般難以抵擋這股洶湧而來的毒性浪潮。


    即便是世間最珍貴稀有的靈丹妙藥,恐怕也無法將其從死亡的邊緣挽救回來。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位老者如今已是病入膏肓、回天乏術。


    哪怕沒有遭遇這次致命的刺殺,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而言,也支撐不了多久。


    許老媼則是毒發身亡,奇異的是二人中的毒都是同一種。


    從現場來看,殺死老者的凶手分明就是許老媼。


    並且令人震驚的是,那致命的創口竟然位於正麵!這一細節無疑表明了一個重要事實——這位老者與許老媼之間關係匪淺,彼此極為熟悉。


    正因為如此,老者才會在麵對許老媼時毫無防備之心,以至於讓對方有機會給予他這般致命一擊。


    或許他們曾是多年的好友,亦或是有著深厚親情羈絆的親人,但無論如何,這種信任最終卻成為了導致悲劇發生的關鍵因素。


    從這個創口口的位置可以推測出,當時的場景可能並沒有激烈的打鬥和衝突,而是在一種看似平靜的氛圍下,許老媼突然出手,令老者猝不及防。


    而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恩怨情仇、利益糾葛,實在引人遐想。


    而這一推測的佐證就是:現場也沒有打鬥的痕跡,許老媼身上衣物完好,也沒有撕扯的痕跡。


    結論有兩個:一是,老者是一刀斃命,來不及掙紮。


    二則是,老者並不想反抗,甘願赴死。


    蕭傲南更傾向第二種推測。


    隻見蕭傲南神情嚴肅,她朝著身旁的一眾武婢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開始行動。


    這些訓練有素的武婢們立刻四散開來,有的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內,仔細翻找著每一個角落;有的則在屋外的廢墟之中認真搜尋著蛛絲馬跡。


    過了好一會兒,武婢們陸陸續續回到了蕭傲南身邊。


    然而,從她們臉上失望的神情可以看出,這次的搜索並無收獲。


    “姑娘,我們把這屋子內外都搜遍了。”一名武婢恭敬地說道,“除了那些倒塌的牆壁和殘破不堪的垣壁、還有一些腐朽的破舊木板之外,再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或信息。”


    蕭傲南聽後,眉頭微微皺起,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掃視著周圍的景象,似乎想要從中找出被遺漏的細節。


    但最終,她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蕭傲南再一次把目光投向地上的老者身上。


    這位老者身上所著衣物盡管顯得陳舊破爛,然而仔細端詳之下,還是能夠輕易辨認出那是屬於仆役款式的衣裳。


    其布料已然磨損得不成樣子,多處還打著補丁,顏色也因歲月的洗禮而褪去了原有的鮮豔,變得灰暗無光。


    但從那裁剪的樣式以及一些細微之處殘留的標識,依舊可以推斷出這件衣服曾經也是有著一定規製和用途的。


    “去查查這老者的身份。”無法,如今隻能看看從這老者的身份上著手看看,有沒有線索了。


    “是。\"兩個武婢立刻領命離開。


    線索斷了,蕭傲南有些鬱悶地走出了荒宅,翻身上馬之後,揚鞭疾馳朝沈宅奔去。


    冷風如刀割麵,她卻渾然不覺。隻盼能盡快將此事告知於沈清韞,讓她也能有所防備。


    一想到那潛藏在暗處的敵人,蕭傲南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


    地牢裏,到處彌漫著一股陰森詭譎的氛圍。


    昏暗的燭光搖曳不定,投射出斑駁陸離的影子,仿佛每一個角落都隱藏著未知的恐懼。


    冰冷的石牆上,濕漉漉的苔蘚悄無聲息地蔓延,散發出陣陣黴腐的氣息,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寒意。


    牢門緊閉,隻有少量光亮從外透進,顯得清格外昏暗陰森。


    宋祈安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般被緊緊地捆綁在了一根粗壯無比的鐵柱之上。


    此刻的他,麵色如土,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蠟黃色,他的嘴唇幹裂得如同久旱未雨的大地,一道道裂痕清晰可見,甚至還滲出了絲絲血跡。


    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生氣可言,就好似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他的雙眼黯淡無光、眼神渙散,隻是空洞地望著前方。


    此時,監牢另一側,濮則不遠處的椅子上,翻閱著許老媼的罪己書。


    四周那陳舊而粗糙的牆壁上,一排排火把正微微地搖曳著。


    橘紅色的火焰跳躍不定,仿佛擁有生命一般,時而高漲,時而低落。它們所投射下來的光芒,在這幽暗的空間裏交織出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影子。


    這些影子或長或短、或濃或淡,有的如同猙獰的巨獸,張牙舞爪;有的好似幽靈般飄忽不定,讓人毛骨悚然。


    整個場景顯得格外詭異和神秘,更是增添了幾分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置身其中,仿佛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正緊緊扼住人們的咽喉,使人喘不過氣來。


    他緩緩站起身,走向宋祈安。


    “真是可笑至極啊!你耗費了如此之多的精力和心血,結果呢?最終竟然隻換來了奉天國那兩個老得掉牙、身體孱弱且病魔纏身的探子來為你效命?這難道不可笑嗎?”濮則壓低著嗓音緩緩地說道,他的話語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地牢之中不斷地回響著。


    每一個字都如同銳利的箭矢一般,直直地射向對方的心窩,其中蘊含著滿滿的譏諷意味,讓人聽後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


    宋祈安拚盡全身力氣,才極其艱難地緩緩抬起了那仿佛有千斤重的頭顱。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裏麵充斥著無盡的絕望和深深的不甘。然而,此刻的他早已精疲力竭、氣若遊絲,即便心中有萬千悲憤想要呐喊出聲,也隻能從喉嚨裏擠出一絲幾不可聞的微弱喘息聲。


    那聲音輕得就像一片羽毛飄落於地,隨時都會被周圍肆虐的狂風所吞噬。


    “在這權力的遊戲裏,你,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棋子。”濮則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略帶嘲諷意味的笑容,他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緊緊地盯著眼前之人,接著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的忠誠,你的犧牲,在他們眼中,一文不值。”


    宋祈安的身體微微顫抖,似是在竭力抵抗著這殘酷的現實。


    濮則轉身欲走,卻又似乎想起了什麽,忽地停下腳步。


    “不過,棋子也有棋子的用處。”他背對著宋祈安,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俗話說得好,一子落錯,滿盤皆落索。”


    “你……會不會是那顆錯子呢?”


    濮則並未等待宋祈安的回應,而是從懷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佩,輕輕摩挲。


    “這枚玉佩,曾是你貼身信物,如今卻成了我手中的籌碼。”他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將玉佩高高舉起,借著微弱的光線細細觀賞。


    宋祈安的目光隨著玉佩移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那是對他曾經風光無限好時的懷念,也是對如今淒慘現狀的無比不甘。


    他說沒有錯!


    憑什麽一定要讓他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


    還要搭上他背後整個家族的命運!


    難道就隻是為了給那個所謂的永安王鋪平道路嗎?


    讓他們成為永安王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的墊腳石?


    這公平嗎?這不公平!


    他和他的家族也曾有過自己的夢想與追求,他們也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和尊嚴。


    可如今呢?


    卻被無情地當作了工具,被肆意擺弄和利用。


    一旦無用,就棄之如敝屣!


    憑什麽?!


    “你要……要我做什麽!”宋祈安此刻卻變得低沉而沙啞,仿佛被砂紙狠狠摩擦過一般,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來的。


    他那雙眼睛如今已布滿了可怖的血絲,就像兩顆即將破碎的紅瑪瑙,裏麵還雜糅著一種足以摧毀世間萬物的瘋狂與癲狂之色,讓人看一眼便不寒而栗。


    “隻要能讓我的家族免遭劫難,我宋祈安,願做任何事。”


    濮則嘴角的笑意更甚,他輕輕晃動手中的玉佩。


    “很好,記住你的選擇,這將是你翻盤的唯一機會。”


    言罷,濮則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地牢之中,隻留下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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