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二樓。


    看向8個房間,隻有207和208房門半開,裏麵沒有燈光。


    三人對視一眼。


    [207和208都有人,穿警服的不一定是女警察,沒穿警服的不一定是林家貝。]


    [這個詭語在於,女警察的身份在沒被否定之前,無論她是不是穿警服都是女警察。]


    [如果把這個邏輯搞混,待會很可能會出問題。]


    [而且,在沒否定之前,還不能用肯定的語氣說出推理。]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弄死其他人。]


    三人各懷鬼胎。


    不約而同看向較近的207,慢慢靠近,裏麵,窗戶前,站著一個人影,老人伸手,嚐試打開靠近房間門的電燈開關。


    沒反應。


    說明剛才打碎的東西,就是該房間內的電燈,老人不慌不忙從兜裏拿出手電筒。


    照亮前方。


    站在窗戶前的人,麵向窗戶看不清正臉,但沒有穿警服,穿的是林家貝的衣服。


    不等他們靠近,那人竟主動轉頭,看向三人。


    是女警察!


    在他們詫異的目光中,女警察走到門前,將門關閉。


    看向三人,笑道:“我知道你們殺死彼此,同理,我也想殺死林家貝,不過……”


    她看向肥宅:“你們真的相信他的推理嗎?”


    “既然,你們聽過中年警察講述的版本,那也來聽聽,我的版本吧,但礙於,詭語已經變成了真話,我隻能說,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是真事,也可能是我虛構出來的。”


    三人一怔。


    旋即反應過來,此時,詭語已經變成了真話,如果女警察講述出不同版本,她又無法從客觀角度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


    就會判定成說謊。


    簡單來說,就算她是親身經曆者,也確實在說真話,但有不同版本的詭語存在,且詭語還是真話,那麽……


    在詭語沒被否定之前,她說出的親身經曆,都是謊言。


    因此。


    她說【可能是真事,也可能是我虛構出來的。】


    這樣一來。


    無論詭語被定否前,還是被否定後,她講述的親身經曆,都不會被判定成說謊。


    這是在規避說謊!


    而且,【也可能是我虛構出來的。】這句話,可以讓她正大光明夾帶私貨。


    光是女警察的開頭,三人就已經感覺,cpu在瘋狂旋轉。


    鬼知道,接下來,還有怎樣燒腦的版本等待他們知曉。


    女警察整理了下措辭:


    “我開淡紅色車,在路上被警車撞了,受傷嚴重,我知道如果在昏迷前,不丟掉手槍,即便有人想救我,也會被槍的保護機製彈開,但,我又不能把槍留在車裏,我怕撞我的人,會將車拖到其他地方去,比如懸崖,如此我將無法撿回手槍。”


    “因此,我心一橫,趁警車上的人還沒下來,就把槍丟出窗外的草叢中,繼而昏迷。”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穿著警服,坐在警車副駕駛,主駕駛上是中年警察。”


    “而且,我還發現,前麵竟然有兩輛淡紅色的車。”


    “那時,我意識到,這裏麵有問題,於是選擇裝暈,被中年警察帶到小旅館,但沒有槍,我接下來的局麵會很被動。”


    “所以,我打算,翻窗戶離開去撿槍,但我覺得,如果就這麽離開,從邏輯上來說,會出現很多難以預料的漏洞。”


    聽到這,三人沉吟。


    [按她的說法,如果被人發現她不在房間中,殺陳然,殺肌肉青年等罪名,大概率都會安在她頭上,這樣一來,小旅館中的人對她心生戒備,她再想騙出其他人的謊言,難於登天。]


    肥宅詢問道:“如果你說的是真話,你可以下樓向眾人說出經過,你是整個事件中的直接證人,你的話,可能會粉碎中年警察編織的詭語。”


    【如果】【可以】【可能】這三個詞匯的含義不言而喻。


    “屆時,不僅中年警察,會被判定成說謊,連帶林家貝也會判定成說謊。”


    女警察斜睨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肥宅內心的想法。


    “在場幾人都是聰明人,你這種把戲,就不要耍了。”


    “如果我下樓否定詭語,就要拿出證據,否則,我就會被判定成說謊。”


    老人和小女孩,也無語看向搞事情的肥宅。


    [女警察此刻,連親身經曆都要提前規避說謊,她怎麽敢下樓說出她實情?]


    [一張口,就會被判定成謊言,這是想她死啊!]


    [不對,應該說,是想忽悠我們按照這個思路去否定詭語,然後我們被判定成說謊。]


    [拙劣的忽悠!]


    女警察繼續講:


    “於是,我預判布局者的預判,翻窗前脫下警服,並記下警服的位置和褶皺情況。”


    “果然,當我取回槍時,發現警服被人動過,我仔細檢查警服的每一寸,有點濕,那麽穿警服,偽裝成我躺在床上的人,大概率就是逃跑的林家貝。”


    “我穿上警服,將手槍藏在床櫃中,繼續裝暈。”


    “不多時,中年警察,來到我的房間,將我轉移到207。”


    “接下來的事,想必你們也都推理出來了。”


    聽完她講述的版本,三人揉著眉心,戴上痛苦麵具。


    在女警察講述的版本中,她不是詭語的編織者。


    而且,她還預判了林家貝的預判,取回手槍前,就把警服脫下,讓林家貝偽裝成她。


    也就是說……


    女警察講述的版本中,將她自己摘了個幹幹淨淨。


    大體意思如下:詭語與我無關,要否定,去否定林家貝。


    更有意思的是,她利用詭語已經變成真話,順理成章說出那句規避謊言的:


    【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是真事,也可能是我虛構出來的。】


    見三人不說話,女警察加大輸出:“我覺得,你們的邏輯可能出現了問題,有沒有一種可能兩個警察都是男的?”


    “如果,第二位警察,是陳然的話,詭語被否定之後,之前林家貝在樓下的辯解,也不存在說謊,她確實開的淡紅色車,畢竟我中途醒來時,確實看到了兩輛淡紅色的車。”


    “一輛是我的,陳然又是警察,那麽另一輛就是……”


    “林家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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