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熱證?就是以熱邪為主,什麽叫寒證?就是以寒邪為主。這個人發燒很嚴重,但幾乎不惡寒,或者惡寒較輕,那就是熱證。一個人惡寒很嚴重,但幾乎不發燒,或者發燒較輕,那這個人就是寒證。”


    白鴿點點頭:“你剛才好像說柴葛解肌湯是用來治療寒邪入裏,鬱而化熱的?既然是寒邪,怎麽就化熱了呢?”


    “這個………陰陽兩麵相互轉化嘛,《黃帝內經》裏麵也說了:“重陰必陽,重陽必陰,熱極生寒,寒極生熱。”嘛,比如你一診的時候,這個病人惡寒很嚴重,幾乎不怎麽發燒,那麽這就是寒邪,但是你二診的時候你發現,哎,奇了怪了,開始發燒了,反倒不惡寒了,後來變得不惡寒,發熱極其嚴重,這就是寒邪鬱而化熱的一個過程——惡寒漸輕,發熱漸重。”


    “那為什麽呢?”白鴿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個……”林北摸了摸下巴“你想啊,寒性凝滯,這個寒邪從口鼻入,肯定先入肺,肺主一身之氣,肺主宣發,寒邪過去了,就阻遏正常陽氣的宣發,寒鬱化熱關鍵在於一個鬱字,氣堵在哪裏,久而久之,陽氣堵在哪裏出不去,就成熱邪了,大概就這麽個意思,你不用深究,隻需要知道惡寒漸輕,發熱漸重就是寒鬱化熱就行啦。”


    “我還有個疑問,比如我們西醫比較關注這個藥物能不能抗病毒,那個藥物能不能抗菌,這和清熱或者祛寒有什麽聯係呢?”


    “其實中醫吧,比較宏觀,沒有西醫那麽細致,西醫其實一直在細化,看到體內有病毒,就想著用各種辦法把它幹掉,中醫呢,則是說調整這個人的平衡,中醫始終是圍著一個平衡去掉。寒不一定是邪,但寒多了就是邪,熱不一定是邪,但熱多了就是邪。把多的部分清掉,人體重歸平衡,就好了。”


    “其實中醫的中字不僅是一個地域性的名稱,其實還蘊含著哲理。”


    “哲理?什麽意思?”


    “就是一個中正平和。中醫自始至終都是在調平衡,讓人體回歸那個“中”的狀態。”


    “嗯......”白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好像有點明白了。那中醫治療疾病是不是就是把身體調理到平衡的狀態,讓正氣戰勝邪氣?”


    “可以這麽說。”林北笑著說,“不過,這個平衡可不是那麽容易達到的,需要根據具體情況進行辯證論治。而且,中醫治療也不僅僅是用針藥,還包括飲食、起居、情誌等方麵的調養。”


    “中醫還真是博大精深啊!”白鴿由衷地感歎道。“不過要是談哲學,恐怕概念太過宏大抽象了,中醫畢竟是個醫學,是一門實用的學問,具體的話是怎麽調平衡的?”


    “就拿治療便秘來說,讓西醫來,便秘嚴重的話就用開塞露,灌腸,這是治標不治本,隻能救急的,就算開藥物,更多是促進腸蠕動,但是中醫會先分辨是虛證還是實證。虛證的話就要補,實證的話就要瀉,多出來的瀉掉,缺少的補上,人體重歸平衡就行了,陰虛的話可能是津液不足,那就補津液,氣虛的話就補氣,有時候一些補氣藥能夠去調節人的胃腸功能。”


    “嗯……其實這一點和西醫還有點像呢,比如腸道菌群失衡,就可以用一些益生菌,讓有益菌生長,減少有害菌的的滋生,其實本質上也是調平衡的。”


    “所以我常說中醫和西醫是殊途同歸的,有很多可以交流互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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