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諸多百姓,劉見進退兩難,這件事怎麽做都是個死。


    最後他決定鋌而走險,他忽的拉近和餘自省的距離,神色陰狠,低聲咬牙切齒道。


    “自省兄,好好待在你的定城不好嗎,非要來平城搗亂,既然如此......”


    在餘自省還沒反應的時候,他又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他轉身走到巡檢司眾人的身後,高聲道。


    “巡檢司聽令,本官剛才試探過了,這位自稱是餘大人的人是冒充的,給我抓起來!”


    “是!”


    低著頭的阿涼唇角微勾,她要的效果達到了,隻要劉見敢動手,那城外的袁直帶人衝進來的理由就正正當當。


    一群人朝著阿涼和餘自省主仆圍過來.....


    早在之前,阿涼就已經給影三使眼色,讓他給城外的袁直報信。


    她現在隻要拖時間到袁直到來就行。


    “等一下。”


    劉見看向出聲的女子,他溫和的笑著,說出口的話卻一點也不溫和。


    “這位姑娘說的城外漁村情況的,本官已經了解,把這位姑娘也帶進去,待本官處理了假冒朝廷命官的惡徒,再來處理這件事。”


    說完他一揮手,讓趕緊動手。


    阿涼著急了,這劉見也太賊了,竟一點時間都不想浪費。


    眼看那些人的刀子就要刺過來,人群中的燕正雅和幾個影已經往她這邊靠了,阿涼急中生智大喊一聲。


    “文家,你和文家勾結,我都知道。”


    這下全場安靜了,眾人就像被釘子釘住了一樣,站在原地,他們都見鬼似的看向阿涼。


    實在不明白,一個漁村女孩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她以為劉見肯定會好奇,她怎麽知道,或是解釋兩句。


    哪知他根本不接招,微微一笑,“動手,把她的嘴堵了。”


    ......


    看向人群中的燕正雅,她輕輕搖頭,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燕正雅眼睜睜的看著官差把三人綁了往門裏推搡,“袁直怎麽還不來?”


    他生氣道,影三已經去了一刻鍾,城門口處離縣衙也並不遠。


    就在阿涼已經在心裏計劃,待會要怎麽胡說八道時,遠處傳來了馬蹄聲。


    “且慢,劉大人且慢。”


    馬蹄聲,在平城從沒出現過。


    劉見也被嚇到了,他驚恐的轉身,隻見街角飛馳過來一隊人馬。


    這是軍中人,他們很好認,軍中人和一般士兵身上的氣勢完全不一樣。


    他閉了閉眼,心中歎息,此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餘自省是有備而來。


    他完了!


    到了眾人眼前,袁直翻身下馬,一套動作流暢無比。


    “定城袁直奉命解救餘大人。”


    他的話讓人群中議論紛紛,“原來是真的餘大人啊。”


    “劉大人膽子可真大,敢說餘大人是假的。”


    “這位袁大人的官職可不低呢,聽說和知府平級。”


    看到袁直一行人,一直沒開口的餘自省支棱起來了,他被綁著手,不能動,但肩膀很靈活,他三兩下就從巡檢司的人手裏掙脫出來。


    對著袁直就罵罵咧咧,“你還能再磨嘰一點嗎,我老命差點交代在這。”


    眾人:......


    阿涼想,這位大人,怎麽沒有他們在定城見的那麽嚴肅。


    來了更高的官,且劉見剛剛還對餘自省動了殺心,餘自省更不會放過他。


    等場麵被袁直控製住,他又返回去坐在自己剛才煮茶的位置。


    “劉兄啊,你誣陷朝廷命官,這事可不小,還有城外餘村的事,你真不打算說嗎?”


    劉見鐵青著臉站在原地,任憑餘自省問什麽,就是不開口。


    麵對他如此態度,餘自省也不生氣 ,他反而轉頭問起了阿涼。


    “姑娘剛才說的文家,是怎麽回事?”


    想要查文家得需要和由頭吧,餘自省這是在讓阿涼胡編亂造一個理由。


    “我的爹爹哥哥們都被關在文家。”她說,語氣堅定的任誰都不會想到是她瞎掰。


    此話一出,先前給劉見找理由的那位文家公子坐不住了,他滿臉憤怒的盯著阿涼。


    “胡說,誣陷。”


    阿涼一臉委屈,“兩個月前爹爹回家說的。”


    平城大多數人都知道,城外漁村的漁民都在城內,但他們卻不知道被藏在哪兒。


    此刻聽到這女孩的話,他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文家附近不讓百姓靠近,原來關了人啊。


    這位文家公子大概長這麽大,還沒被人如此光明正大的汙蔑過,他臉上的生氣和屈辱不似作假,急於給家中擺脫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他居然把真正藏人的地點說出了口。


    “哼,你根本就是在胡說,我懷疑你本就不是漁村村民,他們明明被關在縣衙大牢裏。”


    人群安靜了。


    他們都一言難盡的看著眼前的文家公子,也不知該誇他聰明呢,還是該說他蠢。


    能猜出阿涼並不是漁村人,卻把真正藏人的地點說了。


    這不是變相的承認文家和官府勾結嗎?


    劉見此時也不怕了,他甚至有些想笑了,不知文家主知道後會不會吐血。


    他家不是被自己出賣,而是被親兒子說漏嘴了。


    餘自省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然後對袁直說,“勞煩袁大人的手下去文府走一趟。”


    在眾人辯駁期間,袁直並沒有閑著,一會功夫,他手下的人把縣衙大堂的案桌和椅子都搬了出來。


    顯然大門口要變成審訊大堂。


    文家。


    文經武此時還不知道,親兒子已經把自家給賣了。


    他抱著寵妾生的,剛得不久的小兒子在逗弄,“你是個有福氣的,生在了我文家最輝煌時,以後定會出人頭地。”


    管太妃娘娘已經答應了,他的子孫會去上京,跟在公主殿下和駙馬爺身邊伺候。


    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上京,他活了這把年紀也就去過兩次,那真是......堪比天堂。


    和經武的好心情不一樣,他的正妻藍氏此時有些心神不寧。


    “老爺,妾身總覺得這位餘大人來的也太湊巧了,劉見能應付嗎?”


    “哼!”她的話文經武並不放在心上,他狂妄道。


    “怕什麽,這裏是平城,就算他餘自省知道全部又能怎麽樣。”


    他有本事活著離開平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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