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細節隻有我和白白知道,王芸知道肯定是白白相告無疑,白白那麽小心一個人,告訴王芸這些事的基本條件肯定是王芸並非奸人。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係,我徹底放了心,把槍和藥粉收起來蹲在王芸的旁邊,我嗅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我走神了兩秒才道:“白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芸歎息道:“白白是我派來的雲南,但我不能承認,甚至要裝不知道,包括中午的事情我如果幫你,我會暴露。”


    “你是說白白的爸爸有問題?”我被自己的念頭嚇一大跳,“不對啊,出問題的是長順,他在長沙當官,兩地之間有關聯?”


    “別急,我先從頭說重點,金狼天寨的案件上麵沒派人下來隻是你們認為,其實上麵有派人,隻不過從明改成了暗。為何這樣做?因為從無頭女鬼案結案時已經有人下過來,不過這些人最後都被荼毒,上麵判斷這裏將會有大事發生,判斷的根據是半年多來有許多文物炒家以及盜墓賊來來回回,還有道士、神婆、風水師等等。這說明一個問題,可能這裏有古墓,而這麽大的事竟然沒人上報,你知道我們國家對古墓很敏感,因為裏麵除了有金銀珠寶之外,還有許多關於曆史的信息,頂風作案他們就不怕死?”


    “可能是被收買,或者是被脅迫和控製,其實不需要控製多少人,上麵幾個就可以。”


    “對,我的任務就是查出這些人來。”


    “這和無頭女屍案有什麽關係?”


    “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來了以後才發生的這樣一個千年一遇的奇案,最後出那麽匪夷所思的結果,這個結果上報的資料很含糊,經過科學研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我來了以後我和白白、林美麗研究過好多次,某天白白忽然靈機一動想到會不會是巫術所控?然後我們排查在長順呆過的來自各省各地可能會巫術的人,查了好久結果發現一個人很可疑,不過我們準備抓人的時候他就跑了,白白才追來雲南。”


    “為何就她一個人追來?”


    “原本林美麗一起來,不過臨時有個任務給了林美麗,派其它人給白白又不適合。你心裏應該知道,我不清楚誰能信任誰不能信任,白白倒說你能信任,不過我有疑慮,因為你是本地人。況且我不可能把整個小組都拉進來,這樣會很容易暴露。而當時不讓你審問段盈盈,不讓你碰那個案子,其實就因為那個案子牽涉的人都可能是掌握巫術的村寨人,我們怕讓你知道。”


    我無語啊!她們當時竟然懷疑無頭女鬼案是段盈盈所為?我說她怎麽總針對我,原來是這麽回事。白白也把秘密藏的真緊,隻說王芸沒問題,其它不願意多說,甚至還跟我分析過段盈盈沒問題。不過她不是做戲,隻是執行任務,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就是台機器,不太會違抗上頭的命令。能想象她心裏肯定很痛苦,她想告訴我,否則不會多次告訴王芸我能信任。


    想著想著我頓時就很不爽王芸:“白白一個人追一個可能會巫術的人,你不是讓白白送死嗎?”


    “我有申請來一個剛在外麵執行完任務的特別行動小組匯合白白,不過這些人沒上車已經全部被抓,知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被抓?就在長沙。而這個行動小組被抓以後的半個小時,白白的爸爸給白白打過一個電話,要白白立刻去長沙,原因是白白的媽媽得了急病住院,我是和白白聯係的時候無意中聽白白說起的,你昨天有看到白白的媽媽,人很正常吧?我還托過關係查過長沙的各大醫院,根本就是無影的事情。”


    我聽出一身冷汗,王芸這麽說確實不像巧合,抓人從來都是警察的事,半小時白白的爸爸肯定得不到這些信息,除非他原來就知道。虧我之前我還和白白的爸爸合作,我還讓他知道了我會招魂術,我是徹底把自己給坑了啊,我甚至找借口試圖去否認:“白白的爸爸圖什麽?他已經位高權重,人又不在長順,控製他有什麽意思?”


    “如果是他控製別人呢?”王芸揮動著自己的手驅趕蚊子,嘴裏繼續道,“有個事你大概不知道,你退伍前兩年白白的爸爸就在長順工作,縣政法委書記。而白白從特警隊出來就是他推薦到的長順公安局,當時他已經調去湖南湘西任更高的職位,隨便怎麽安排白白都可以,卻把白白安排在長順,你不覺得蹊蹺?”


    我心很寒:“白白知道不知道這些事?”


    “我是因為白白的電話才想到不對勁,白白知不知道我不清楚,她應該不會懷疑這些事,所以你不用擔心失望,她從來都是自己的人,為自己而工作。”


    第一百四十三章:叔叔


    聽王芸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下來,否則如果白白是壞人,我真不知道自己會被傷害到什麽程度,遍體鱗傷?有可能,因為被最信任的人欺騙,是最殘酷、最難以接受的事情。


    而王芸說的白白的爸爸有問題,我已經相信,雖然她的證據不算十分充足,但加上我這邊的證據呢?比如他跟我說白白其實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不願意調離長順,他是想我內疚、想我亂,很顯然是有目的的一番話。我還是感覺白白不會喜歡我,因為白白是那種她喜歡你就會直接告訴你,然後等待你給答案的爽快人,當然這不是因為她不矜持,而是她認為她喜歡你可以是一件跟你無關的事情。


    還有的證據就是,我當時在房間招魂,白白的爸爸前後的態度,原來各種不相信,等魂出來以後撲通跪下來不停說話。當時我覺得反常,但隻認為他是個反複之人,現在看來不對,當官的人,還做了幾十年刑偵工作,不會如此不淡定。不過他這個舉動說明了一個事情,他不是真正的幕後操作之人,否則就算白白的死讓他再意外都不會如此低智商。


    王芸又道:“情況基本上就這樣,你有不明白和想知道的你問我,能回答的我會盡量回答,完了換我問你。”


    我還有什麽問題和疑點需要弄清楚?我苦思冥想著,腦子亂,組織不起來,畢竟剛剛過去這十來分鍾,我原來的想法完全被顛覆:“還是你問我吧!”


    “白白的屍體是怎麽回事?我不要詐屍的答案。”


    “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剛開始問就吃了蒼蠅,王芸固然很不爽,但並沒有逼我,轉而問:“你和白白的爸爸說過什麽不該說的話沒有?”


    “說過些,不過並非不可逆轉,我能應付他!”我歎了一口氣,“關鍵是我們現在怎麽處理,或者你先告訴我,關於凶犯的事情,白白原來給過我資料單,不過在追凶犯的時候資料單已經化掉。”


    王芸從口袋拿出一張紙遞給我,正是凶犯的資料單,我總算看清楚這個人!段飛揚,二十八歲,看上去普普通通毫不起眼,不過有些相貌特征頗有幾分熟識,很像一個人。


    王宇又道:“這人現在不能抓,而且已經抓不到,這裏的事現在搞到好亂,我不知道為何牽涉那麽多警察,你一直在這,你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吧?”


    我搖了頭,我不能說:“我認為你要離開,把林美麗和程懷火留下來。”


    “林美麗可以留,程懷火絕對不可能。”


    “昨天程懷火開槍打你,你又若無其事把程懷火帶走算什麽?隻能你自己走,否則等於告訴白白的爸爸,我們已經識穿他。”


    “你打算怎麽對付他?”


    “我需要時間想想,而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幫忙做場戲。”我把資料單放進口袋,抓了抓被蚊子咬的很癢的手,站起來才又道,“你留在這,我打暈你或者你自己撞牆撞暈你選一個。”


    王芸苦笑:“小雨,事情已經說清楚,現在白白出了事,我不希望林美麗和程懷火有事,你盡量不要讓他們知道太多,尤其程懷火。不過我會悄悄告訴林美麗,你能信任,你亦能自己告訴她,暗號是鳳凰。我亦希望你是能信任的,或者說……你不要辜負白白對你的信任。”


    我應了一聲,就那刹那王芸把後脖露出來,我一掌切下去,她就暈倒在了幹草地上。


    我轉身走出去,快速往王芸原來住的房子走,結果剛回到屋角就看見一個白影衝出來向我發動攻擊,我下意識一腳踹過去,不想這個白影速度特別快,我的腳沒到,她的腳已經後發先至,整個人躍起來踹中我的肩膀。我被巨大的撞擊力撞到不受控的往後退,到牆壁狠狠彈回來,剛兩步,喉嚨一痛,脖子被人卡住,整個人貼回牆上,而我看清楚了攻擊我的人,是林美麗。


    我很無語、很受傷,我竟然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小麗,是我,你看清楚。”


    林美麗道:“我抓的就是你,說,把王隊弄去了什麽地方?”


    “王隊很安全,你別擔心,程懷火呢?”


    “綁了,你也要綁……”


    林美麗說著就拿出了手銬來,動作快的不行,我連忙道:“等一等,鳳凰。”


    聽見鳳凰兩個字,林美麗壓著我的手鬆了鬆,我猛然才發現,原來能順暢地呼吸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愣了幾秒林美麗才道:“白白到底怎麽回事?”


    “我會給你答案,有腳步聲來,趕緊放手,你回去,不要相信程懷火,就那樣綁著送回長順。”


    林美麗快速放手,我立刻消失在黑暗中,取路去段盈盈家。我心裏感覺好別扭,我以為我忽然丟了,程懷火會放棄行動,這家夥竟然被林美麗抓了起來,不過這好像是一件好事,這樣王芸就能毫無破綻帶走他,帶回去領罪。


    不多久,我來到段盈盈家的大屋後麵,我沿著木柱爬上去敲段盈盈的窗戶,段盈盈打開窗戶讓我進去,我剛落地就嚇了一跳,向飄飄竟然在她的房間裏,而且氣氛還不錯的模樣。


    我立刻問向飄飄:“你怎麽在這?”


    段盈盈道:“是我找她過來的,我知道你肯定會找我們,得到什麽結果沒有?”


    我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從口袋裏拿出凶犯的資料單遞過去給段盈盈道:“你先給我看看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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