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盈盈拿過資料單看了幾眼,嘴裏道:“我和叔的兒子,我堂哥。”


    和我想的一樣,他們相貌特質就很相似,說不是父子都沒有人相信:“他會不會巫術?”


    “不會,巫術傳女不傳男,自古如此,這怎麽回事?哪來的資料?”


    “這是白白要追的凶犯,而這個凶犯,如果白白沒搞錯,長順半年多前的無頭女鬼案就是他所為,用的是巫術。還有,我一直搞錯一件事,我以為段柏德有問題,其實應該不是段柏德有問題,撒謊的不是他,而是段中和,是他找的段柏德回來。”


    段盈盈發愣了十多秒,罵了出來道:“你不是說他撞你麽?不尊重我奶奶麽?”


    “撞我,暫時來說我還想不出答案,不過不尊重你奶奶其實可以有另一種解釋。”


    “我家都被你整成賊窩了知道嗎?有沒有這麽陰暗?”段盈盈有點無法接受。


    “白白走之前,是段中和先走的,往外麵走,你猜他去做什麽?當然就這樣猜肯定猜不到,我給提示吧,總共案犯三次,第一次白白被殺,第二次兩個警察被殺,第三次五個警察被殺。第一次段中和走了而不是回屋裏,那時候警察還在,他這樣不合適吧?第二次,白白死了以後我去要求見你,就從那以後我們就再沒有見過段中和,他受傷有這樣嚴重?我記得當時我打的另兩個男人更慘,段中和是你叔,我心裏還留了幾分麵子,結果另兩個人已經能出來,他還不見蹤影。我剛剛說段柏德不尊重你奶奶的另外一種解釋就是,其實你奶奶是叫那兩個男人攔我,不包括段柏德和段中和,而段中和是自告奮勇明白了吧?想隱身方便行事,我不揍他估計他都會自己把自己弄傷。”


    向飄飄道:“他當時離開是去找他兒子,他兒子殺了白白跑了以後,兩個警察被他殺,爆炸是他弄的,是這樣嗎?”


    “很可能,我總結了白白來的目的,見過什麽人,什麽人最可能殺她?當時凶犯不在,就算藏在暗處看都不可能知道白白說過什麽,掌握著什麽。而段中和當時的表現很反感、很不爽,就是他攔阻著不配合,甚至連白白的資料單他都沒看一眼,我想那是因為他知道資料單上是誰,壓根不用看。”


    段盈盈早已經無語,嘴巴張大著合不上。


    “當然這隻是猜測,我們要找其它證據證實,然後再找出他的目的,他是什麽人。但是他背叛村寨、背叛段小姐你已經是肯定的事情,如果你要問為什麽?其實這裏麵有個聯係,黃誠做玉石生意,他和誰做?和你叔叔,黃誠是什麽人?想盜墓的人,你叔叔和他牽扯到一塊不是很難解釋吧?另外就是當時黃誠想對你不軌,他就算不看你的麵都要看你叔叔的麵吧?他卻仍然那麽做,我想隻有一個解釋,你叔叔首先就不尊重你,甚至背後一直在搞小動作。”


    段盈盈這時候才開口道:“有個事我沒告訴你,兩個警察的住處是我叔叔安排的,其實安排到那個房子很有問題。”


    “對,單身男人的家裏,他們是受傷和受驚的人,不是很適合,我當時都覺得奇怪,看見資料單我才明白了過來。”


    “可如果他和黃誠一夥,黃誠又為何被殺?我堂哥有必要殺他?”


    “不是你堂哥,你跟我說過有兩個盜墓集團,其實原來跟黃誠合作的是一個,後來是另外一個。我這樣說吧,原來是盜墓集團a和段中和在合作,然後盜墓集團b出現覺得段中和有價值,就幹掉a和段中和合作,而在幹掉的過程還把你牽涉下來,拖住你以及逼迫段中和就範。你還記不記得七樓的事?太極高手怎麽上的去?他怎麽知道這樣一個地方?當時我懷疑段柏德,因為是他的房子,其實告訴太極高手的不是段柏德,而是段中和。”


    段盈盈點頭道:“他確實知道有這個房子存在。”


    第一百四十四章:奇怪


    “所以我應該沒有推斷錯。”我從口袋摸出香煙,點燃一根抽了兩口,盯著段盈盈已經還給我的資料單道,“已經有了凶手,我們來想想他們的目的吧,其實……”


    段盈盈打斷我道:“不用想,我可能已經知道,我去找我奶奶,你們在這裏等。”


    沒等我和向飄飄同意,段盈盈已經快步離開了房間,可能有些事情不想要我們知道吧!


    向飄飄對我道:“憑一張資料單你就能想到那麽多事?”


    我搖頭道:“當然不是,我隻是一直留意著許多細微的事情,或許一眼過後我會暫時忘記,但見過的都會留在腦海裏,當時沒想明白,後來有提示了就能組織起來形成有效猜測。比如兩個警察死的房子,為什麽把人安排的那麽偏僻,而且安排給一個單身男人照顧?顯然是有問題是吧?但當時我不明白,後來有了線索才知道那是掩人耳目,根據邏輯推斷,誰做的這件事誰和凶手就有著莫大的關係。”


    “其實段中和已經很聰明,設計很周密,當時他應該是從窗戶逃出去的,我關窗時往外麵看過一眼,往左走五十米就是村寨側麵的小道,從小道沿著河邊去墳頭暗道再到山的另一麵會很快,所以你可以算算時間,從案發到被人發現,再到我接到段柏德的通知去到現場勘查過一番,剛把現場封鎖起來想到窗戶外麵找線索,忽然外麵傳來爆炸聲,等這些事完結以後我帶著其它警察再進現場,窗戶外麵已經完全沒有了痕跡。”


    “你意思是段柏德其實是幫凶?”


    “或許,跟他要撞我有關吧,他應該知道段中和有問題,甚至直接知道段中和在做壞事,他沒有告訴段盈盈這已經有問題。而且他跟我說過一句話,就在發生想撞我的事情之後,他說各為其主,沒辦法。聽著感覺他的主是段盈盈,其實有可能是別人,所以他要麽另有主子,要麽想漁翁得利,要麽把柄被段中和抓住。”


    向飄飄道:“還有一種可能性,想自保,拔出蘿卜帶出泥,所以許多事他不得不暗中相助。”


    “嗬嗬,英雄所見略同,我感覺他不是特別壞,和段中和不一樣。”


    “你認為段中和想如何?”


    “或許是為財,查查他的賬可能就有答案,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黃誠就因為被拉去賭博才進的局,招數可以千變萬化,但萬變不離其宗。”我吸了一口煙才又繼續道,“這個局其實在很久以前已經設下來,在不停完善、不停往前走的過程,到我們出現,我們是這個局最後的棋子,掀起血雨腥風的棋子。”


    向飄飄哦了一聲,她能聽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讓她不要輕舉妄動,除非已經擺脫棋子命運,在此之前隻能忍讓。


    聊了些其它事,問了問向飄飄剛剛和段盈盈說過些什麽話氣氛那麽好?向飄飄告訴我她們達成了一個麵對麵的暫時停戰的協議,我很高興她們能主動協議,而不是一直都被我推動去協議,因為隻有主動協議才不會抗拒執行。不過我在房間等了半個小時,還沒等到段盈盈回來,而我又不能消失太久,我隻能先走。


    我回到匯合點,族堂後麵,白白的爸爸和他的手下已經在等,地上有大堆煙頭,應該已經等了好久,已經等的不耐煩,所以語調有點糟:“已經等你好久,你到底去了哪?”


    “我剛搞定王芸。”我蹲下來,等白白爸爸的手下離開了才道,“王芸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白白的爸爸也蹲了下來,“她人呢?”


    “還在一個牛棚裏,她自己會醒,而且不記得發生過什麽事,這個我們不用管。”


    “林美麗怎麽沒事?”


    老狐狸還挺小心,幸好我已經想好了答案:“我又不抓她,反而她抓了程懷火,這個我們更不用管。”


    “你問出什麽結果沒有?”


    “第一,白白的命令和王芸無關;第二,王芸被調來長順是因為一個案件,三個月前的礦場倒塌案,那個礦場是非法經營,但經營了幾年卻沒人知道,肯定有保護傘。而這邊的人都不作為,來工作小組查吧,因為我們自治州情況特殊,無功而返,而且明著來諸多不便,所以才暗著來。”說話的時候我和白白的爸爸對視著,我想從他眼裏看出來一些情緒變化,他則想從我眼裏辨別真假。


    關於王芸到長順來的目的,我苦思冥想做過很多分析才敢給出來的,三個月前確實有過一樁礦難案,有工作組來過,就是什麽都查不出來,其實本地的人都知道,保護傘就是當地官員!反正我必須給白白的爸爸說出一個之所以然來,否則騙不了他,爾虞我詐不是麽?


    白白的爸爸繼續問:“命令誰下的她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


    “肯定嗎?”


    “肯定,雖然我無法具體告訴你我對她做過什麽,但能肯定那種情況下不會有機會撒謊。”


    “那就怪了啊……”


    怪了屁,我想分化他們內部讓他們相互猜忌而已,這樣有利於揪出其它人:“所以你說吧,往下的事怎麽處理?”


    “小程已經被抓住鎖起來等王芸的意見,這個事我幫不了忙,你這邊既然王芸已經沒問題,我就說是一場誤會,然後你出來繼續把這些事都搞清楚,畢竟死了那麽多警察。不過為了逼真,我要當眾給你一個期限把白白的屍體找回來,如果你做不到,結果我用表情來表示,往後則再想其它辦法混過去……”


    我心裏好吃驚,讓我留下來調查,這說明什麽問題?如果現在發生這些事跟他們團夥有關,比如段中和和他是一夥人,他應該巴不得我趕緊離開,就算我不肯離開都會想辦法逼我離開才對。搞什麽啊?試探?我感覺不是,他神情很淡定,而剛剛我說王芸的目的是查礦難的事情時,他眼裏輕微閃過一絲愉悅,他還沒有做到情緒收放自如的境地,所以這個淡定應該沒問題。我在想的是,他是不是設計我,是不是有什麽坑等待著我往下跳?


    心裏亂七八糟分析了一通,其實就幾秒鍾時間,我不能讓他來安排,我開口道:“這問題其實我想過,要王芸先離開才行,否則她不會放過我,她可是我直屬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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