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好,先把醫生送出去,我再返回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略帶憂傷的觀察著臉色蒼白,嘴唇幹裂,一副憔悴得沒有人樣的向飄飄!


    真不知道向飄飄是不是命犯煞星,一次次傷痕累累,第一次是在金狼天寨,幾乎把命給丟掉,還不敢上醫院!第二次是在月斜敦寨,如果不是我把她招回來,她已經赴了黃泉!這次在苗源大寨,就死剩最後一口氣,如果不是我爸救我們,這一口氣都不存在。


    關鍵是這一次次都和我關係莫大,第一次她的慘是為救我爸;第二次她的慘是為向我證明身份;第三次她的慘是為救我們的命。我突然感覺我好像欠她許多許多,不知道該用什麽東西來償還才能還清。或許,第一次救我爸她是有私心,這第三次絕對沒有,什麽我活著能救她妹,她自己都已經絕望,所以其實是救我。


    看著看著,我有點迷糊起來,最後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吵雜聲,我剛打算出去看一眼,一名護士慌慌張張的衝進來,幾乎和我撞在一起,幸好我閃的快,最後她拍了拍胸口對我道:“我整理一下急診室,外麵有病人……”


    我嗯了一聲,護士立刻開始整理,多加一張手術床,然後做各種做手術準備,剛做好醫生就走進來。跟著醫生的是幾個穿著民族服飾的男人,他們抬著一個很新的擔架,擔架上麵躺著一個女人,竟然是段盈盈!她的左肩插著一把匕首,血染紅了胸前的一整片衣服。


    風兒就跟在後麵,還有林美麗,醫生沒讓她們進來,同時把我轟了出去。


    急診室外麵,我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問風兒:“怎麽回事?在哪找到的段盈盈?”


    風兒道:“族堂後山的茶園。”


    “密室有那麽大?”


    “我不知道!”


    “現場還發現了什麽?”


    “沒有。”


    “她身上有什麽東西?”


    “我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真把我給急死,我真想立刻到現場看看,但我又不敢走開,向飄飄情況固然已經很穩定,但段盈盈呢?


    我沒有再問風兒,她看上去心神不寧,肯定問不出什麽事情來。我就在旁邊坐著、等待著,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到了天蒙蒙亮急診室的門才打開,醫生帶著一臉疲憊走出來對我們道:“傷口不深,人暫時沒事,不過我看你們還是把她轉到縣醫院吧,這裏設施不好,有個什麽意外,情況會很嚴重。”


    我道:“是不是你們負責安排車?”


    “對,大概九點鍾,你們先商量商量。”醫生說完往外麵走,接著護士出來,沒有說話,跟著醫生走。


    我們三個人走進病房,看了一眼,雖然已經打掃幹淨,不過仍然能從許多痕跡看出來,剛剛這裏麵經過一場搏鬥。段盈盈就躺在新加的病床上,身上和向飄飄一樣掛著幾包點滴,她臉色看上去和向飄飄也幾乎一樣,稍微好一些些吧,也不怎麽樂觀。


    風兒問我:“要不要送去縣醫院?”


    我道:“當然要送,匕首拿回來,這事風兒你負責,我要回一趟村寨,林美麗你跟我走,風兒你叫外麵的人分兩個出來帶我去你們找到段盈盈的現場。”


    風兒嗯了一聲和我們一起出去,吩咐了兩個寨民,我們四個人一起離開鎮醫院,返回村寨。


    到了找到段盈盈的現場,天色已經大亮,到處都能看的非常清楚。而我看見的整個現場環境,密密麻麻都是腳印,以及被壓得混亂不堪的茶樹,還有香腳和燃燒靈符殘留下來的灰燼。很顯然這裏曾經作過法,當時我們在密室,有人就在這裏作法控製的段盈盈。


    不過無論我怎麽想,都覺得事情特別的奇怪。


    主要有三點,第一點,茶山這裏和段盈盈家的距離直線超過兩百米,當然我們在密道下麵彎彎曲曲走了好久,可能最後地下的距離縮短到幾十米都不一定。即便是這樣,問題還是相同的問題,就是作法這個人很了解環境,他為何如此了解環境?這說明什麽問題?他不是外人?


    第二,段盈盈十二點前已經離開密室,來找控製她的人交王印,對方殺她,有那麽高的能力何需用匕首殺?即便用匕首殺,應該十二點前已經刺進去。而段盈盈被送到醫院是三點多,就算她兩點鍾左右被寨民發現也已經流了兩個多小時血,可我看見地上的血跡並沒有那麽明顯,而且看她當時傷口的狀態,不像已經被刺傷那麽久。


    第三,匕首插進去的位置很不對勁,刀鋒向著段盈盈的外臂,那樣的效果絕對不會是打鬥中段盈盈站著被插的匕首,而是她躺在地上,插匕首的人可能是蹲在她旁邊插的,所以角度才反了過來。


    我思考著,忽然蹲在一顆茶樹旁的林美麗叫道:“雨哥你來看看這東西。”


    我連忙走過來,蹲在林美麗的傍邊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看見一個用草做出來的人像。我連忙伸手就把它拿了出來,翻了翻、看了看,這東西很特別,裏麵是草,外麵是黃顏色的靈符,胸前畫著符咒,背後寫著生辰八字,那就是段盈盈的生辰八字。


    林美麗道:“這東西怎麽跟電影裏麵,那些做法用來控製人的東西一樣啊?”


    我道:“你想多了,這是凶手的障眼法,是人殺了人,但要誤導我們,讓我們認為是鬼殺了人。”


    “是嗎?”


    “是。”


    林美麗哦了一聲去別處繼續勘查,我抹了抹一額的冷汗,這借口夠白癡,就林美麗會相信。其實對於王芸安排林美麗過來長順,我很是費解,既然王芸做那麽秘密的任務為何不找個腦力更好的人幫忙?所以有時候我會在想,可能是王芸騙我,亦可能是林美麗騙我。


    把草人收起來,我去檢查其它線索,已經找不到,不過這個草人已經足夠,上麵有畫符咒,雖然我看不明白,但向飄飄能看明白,隻要她醒過來看一看,大概就能知道凶手的身份!我總感覺這個凶手可能不是向飄飄的師伯,很簡單的道理,秦雁回在追著他,他有空來這裏做惡?另外就是,他不太可能如此了解這裏的環境。


    下了茶山,我沒有和林美麗在村寨做多逗留,回段盈盈家收拾好我和向飄飄的東西就又出了村寨,直奔鎮醫院。


    我們回到醫院是八點半多,接送車早已經安排好,就等著我們回來,立刻把段盈盈和向飄飄抬上車,我和林美麗、風兒跟車直接去縣城醫院。而因為風兒已經聯係好他們村寨在縣城的人,我們剛到就有人負責忙裏忙外,很快就在最好的醫院安排好醫生給段盈盈和向飄飄做詳細檢查,我們跟來的人則被安排在醫院隔壁的招待所。


    第一百六十六章:計劃


    五天以後的大清早,醫院的病房裏,風兒在幫段盈盈收拾行李,我在給向飄飄削蘋果,這兩個女人都已經恢複過來,而且恢複的很不錯,尤其是向飄飄,這學道法的人體質好。


    段盈盈則是傷的不重,匕首插中的不是要緊部位,而且失血不是特別多。反正經過我問風兒找到段盈盈的時間過程來推算,段盈盈是被找到前幾分鍾,才被插的匕首,她當時人暈了過去,自己不知道,她的記憶隻去到她在祭堂突然改變的一刻前。


    至於王印,自然已經沒有,不過好奇怪,草人的設計和符咒的畫法經過向飄飄的辨認,竟然和她所掌握的道術屬於同一門,邪道術。就是說真是向飄飄的師伯搞的鬼,秦雁回竟然沒有追上他,更奇怪的是他竟然那麽熟識苗源大寨的環境?我問過向飄飄法控能不能時刻掌握一個人的行蹤?向飄飄說不可能。


    而插在段盈盈肩上的匕首,我找過白白的爸爸幫忙,我自己親自拿去化驗過,上麵沒有指模,以及匕首的年代比較久,已經超過三十年!這裏說明三個事情,第一,沒有指模是因為凶手特別小心,戴了手套作案;第二,這把匕首很珍貴,否則不會帶在身上那麽多年;第三,匕首可能是凶手所留,否則那麽小心的凶手,以及匕首那麽珍貴,不可能不帶走。


    很可惜的是,無論誰,之前都沒見過這把匕首,但能肯定這把匕首不屬於向飄飄的師伯,會道術的人不需要用匕首殺人,向飄飄尚且不需要,更何況她師伯的級別?再加上時間不對,段盈盈早去到現場,王印到手,向飄飄的師伯隻會及早溜之大吉,怎可能等到有人找段盈盈才下手?中間的時間在幹嘛?看夜景嗎?


    如果匕首是凶手故意留下來的,動機是什麽?不知道!所以這事是匪夷所思,我想了幾天都沒想明白過來,幸好這幾天我也做了不少事,跟王芸拿了一個更長的假,把林美麗勸了回長順,通過打電話安撫好了程懷火,以及和白白的爸爸達成了一個協議,讓他給我一份王芸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當然我也讓王芸給一份白白爸爸的資料,同樣是越詳細越好,程懷火則是負責給我搜集他們兩個人,以及林美麗的資料。


    等我拿到四分資料,我就進行對照,照我對這些當官的人的看法,他們有鬥心,而且很強,而且可以不擇手段。有鬥心加上心虛,白白的爸爸和王芸之間有問題的一個肯定會盡可能給些外麵所沒有的信息我,隻要我對照過程懷火給我的資料,就能得出結論誰是人,誰是鬼!


    同時我要做的事情是,弄清楚是誰插了段盈盈匕首,盡快查出來誰拿走王印,想辦法奪回來,以及想辦法救向千千。


    我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向飄飄,風兒已經收拾好段盈盈的東西,和段盈盈一起去上廁所,所以病房裏就剩下我和向飄飄,她說她昨天晚上發現了段盈盈身上一個很奇怪的事情,段盈盈除了失去記憶之外,並沒有受到法控以後的損傷。


    我吃驚道:“你當時不是說邪道術會嚴重傷害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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