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貝殼一走遠,玉兒忍不住伸了伸舌頭道:“唉,貝殼姐好嚇人的臉色!”說完立即轉身察看寶玉的傷勢,這才發現他手臂、大腿,臀部幾乎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卷起寶玉的上衣,背部和胸腹部亦大同小異,幾乎沒有幾個地方顏色正常,不禁眉頭微皺道:“唉,這貝殼姐,也真是的……”邊說邊急急從隨身的包裹裏取出一些草藥開始塗抹按揉……


    珠兒眼見寶玉頭上出汗,亦不禁心中一痛,想要上前幫忙,但她從來沒有與男子這般肌膚相親,一時不禁有些發呆。


    玉兒根本沒注意,但急切之際卻忍不住道:“珠兒姐,太多了,你快一起來!”


    珠兒一震,立即放下手中的飯菜幫忙,但剛一接觸寶玉的肌膚,一顆心便仿佛微微顫抖了一下,慌忙鎮定心神。


    一時間,兩雙玉手交替、冰涼溫暖混雜,皮膚上仿佛正上演著春夏秋冬——四季輪換。


    寶玉臉上一熱,瞬間冰火兩重天:“唉,她們雖是一家人,但性格竟然相差如此之大,尤其是玉兒和貝殼,一個霹靂火爆如男子,一個溫柔善良直如孩子……”


    珠兒眼見寶玉不時地望向她,不禁微覺害羞,但玉兒卻似乎全無介意,隻一心關注著傷口。


    這開始倒還算好,但漸漸的,珠兒隻感覺雙手傳來的這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到達了身體的某個從來也沒有到達過的隱蔽的角落……,驀地裏,仿佛隱隱約約有一個一直躲藏在身體暗處角落裏沉睡的小東西正在漸漸蘇醒、一點點地蠕動,時癢時酥,同時這個小東西一揚手,點燃了一小團火,火勢漸大,越來越熱,越來越燥,額頭汗珠點點……


    “我……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樣的感覺?”珠兒一時間身體不住晃動,仿佛難受又仿佛不願抗拒,漸漸地連坐也坐不穩,似乎隻想躺下來好好舒展一下腰腿,好好地睡上一覺,“我……我是病了麽,要不怎麽會這樣?可是,不可能啊,我剛剛來時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啊。”


    珠兒的眼光掠過寶玉的臉,猛然一震:“啊,難道是因為……因為他?”珠兒一呆,片刻後心中卻連連否認:“不不,這也不可能啊。之前與他也在一起很久了,從來……從來不會這樣的!”


    一時間,珠兒一團霧水、陣陣發呆,正越來越支持不住,突聽玉兒一聲歡叫:”好了,可以了!寶玉哥,怎麽樣,感覺好一點嗎?”寶玉心中感激,一時連連點頭:“早就……早就不痛了,你們——唉,你們真好!”不知為何,一時胸口微微發酸。


    玉兒珠兒聞言同時一呆,珠兒微笑道:“都是一家人,怎麽還這麽說呢?”邊說邊微微喘氣,滿頭擦汗,似乎剛剛累極,似乎比幹了一天的活還要累。


    玉兒亦道:“是啊,何況……何況……”說到這裏臉上一紅、一時低聲道:“何況你這樣都是為了……為了我 ,唉……”語聲中卻笑容漸逝、感傷漸起。


    寶玉一呆,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黑洞的影像,若隱若現中不禁有些茫然。


    玉兒似乎是發現了,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寶玉一震:“哦,不…不是,沒什麽……”一時臉色微紅,一轉眼,見珠兒正盯著自己笑,不禁有點訕訕。


    片刻後,玉兒忽然神情一整道:“隻是,寶玉哥哥,我求你一事,你千萬別怪貝殼姐姐,她其實是一個極好的人,隻是脾氣……脾氣不太好!”


    寶玉聞言微微一笑:“這個我自然知道,自然……自然不會怪她的!”


    玉兒聞言嫣然一笑:“好了,快吃飯吧,剛剛你的肚子可是迫不及待地問了好多聲,我都聽到了,嘻嘻!”


    寶玉臉上一紅,於是,珠兒玉兒迅速在地上鋪上幾層大樹葉,再放上所有飯菜,寶玉一看,足有七八盤不同的食物,不是有營養的就是寶玉特別喜歡的,忍不住驚喜道:“怎麽這麽豐盛?”一時口水直流。


    玉兒見狀嗤的一笑:“為了這些菜,珠兒姐姐可是忙活了一上午呢!”


    寶玉聞言呆呆地看著珠兒,心中感激一時難以抑製:“珠兒,你……真是能幹,隻是,可不要太累了!”


    珠兒聞言似極感欣慰、抿嘴笑道:“你放心,我從小到大都習慣了,這麽點事根本算不了什麽。隻要你能專心學習就行了!”語聲柔和溫暖,仿佛春風拂過,仿佛夏陽熏熏,更仿佛悠然間回到了那遙遠的母親的懷裏……


    朦朦的話語中,寶玉一時情不自禁地遙望那遠處的天空,心下喃喃道:“唉,媽,爸,還有……還有奶奶,你們……保重啊!孩兒不孝,恐怕這一輩子也不能孝敬……孝敬你們了……”寶玉一時間仿佛渾身俱酸,仿佛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在淌出淚水來。”


    “寶玉哥,你……你怎麽了?”玉兒珠兒眼見寶玉再次發呆,不禁微微擔心,心想他是不是今天累糊塗了,玉兒忍不住輕輕搖了搖他的肩膀,寶玉猛然醒來,卻不願此時在她們麵前說起這個,尷尬中隻得用一些言語搪塞過去。


    二女眼見他沒事,終於放下心來,三人於是一起邊吃邊聊,邊笑邊吃,時間幾乎是平時的兩倍還沒吃完……


    吃到最後,寶玉忽道:“對了,你們三人之間究竟年齡相差多大?”但剛問出口便後悔,好像女孩子都不喜歡別人直接問這個吧。


    但玉兒珠兒聞言卻仿佛並不介意,玉兒一笑之下搶著說了。原來三人竟是都相差一歲,玉兒十五,貝殼十六,珠兒十七。


    片刻後,玉兒卻忍不住望了望珠兒、突然噗的一聲、掩嘴連聲而笑,寶玉一呆,一時不明所以,玉兒忍笑道:“寶玉哥哥,有個‘秘密’可不能再瞞你了。”


    寶玉一愣:“秘密,什……麽秘密?”玉兒望著珠兒,後者似乎已然猜道,臉上一紅 ,卻並未阻止,掩著嘴亦是一笑。


    玉兒神秘兮兮地道:“你知道嗎,在沒有人看見時,我卻時常不管喊珠兒姐姐叫‘姐姐’!”


    寶玉一呆:“不管她叫姐?……那叫什麽?”


    玉兒道:“叫‘娘’啊,難道她不像我的娘嗎?”說到“娘”時,卻是眼光直直地看著珠兒,眨了眨了眼,珠兒雖然臉色羞紅,卻顯然一臉欣慰喜悅,似乎很喜歡這個稱呼。


    寶玉聞言一時張大了口:“啊,叫……”臉上一紅、卻說不出口。二女眼見他的滑稽樣子,不禁”撲哧“一聲、雙雙咯咯而笑。


    半晌,玉兒才道:“你奇怪是不?其實一點也不奇怪!珠兒姐姐從小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到大,雖然她也不過是個孩子,但在我心中可是完全如母……母親……母親一般……”說到母親一詞,不禁語聲微帶哽咽,想到很小的時候就父母雙亡,一時眼圈一紅。


    寶玉這才恍然大悟,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心中卻道:“唉,看來,她們能長這麽大可著實不易,尤其這珠兒,身為一個孩子,一個少女,卻要挑起全家的重擔,這……”一時情不自禁望著珠兒,心中滿是敬佩。


    珠兒眼見寶玉這樣盯著自己看,心頭間似乎隱隱泛起一絲異樣,臉上一熱,腦海中更突然情不自禁地浮現出剛剛為他按摩上藥的情景,恍惚間仿佛整個人有點朦朦朧朧。


    寶玉見狀心中點頭:“唉,是了,玉兒叫她娘,但她畢竟還是一個少女,自然……自然會羞澀。”便片刻後,卻又忽地心中一跳:“不好!玉兒喊她‘娘’,那我豈不是比她平空矮了一截,那將來……將來……”一時心中七上八下,顯然有點混亂。


    就在這時,玉兒卻又是一笑:“其實不止珠兒姐,貝殼姐姐同樣對我極好,從小各方麵細心照顧我,我在外麵玩或打獵,她幾乎一直跟著我,直到前不久,在我的軟磨硬泡下,才漸漸允許我一個人出去鍛煉,卻也絕不能走遠。所以在我心中,一直感覺她更像一個兄長,甚至,甚至……”說到這裏臉上又是一紅道:“嘻嘻,甚至就也像一個父親!不過,我可不從來不會叫她那個,因為她會生氣,所以我頂多隻是偶爾喊她作哥哥。”


    寶玉心下恍然:“原來是這樣。難怪玉兒這麽大了還是天真稚氣如孩子一般,原來從小生活在愛的包圍之中!至於那貝殼,也難怪她性子極像男子,她家沒有男人,她自然要站出來,也真難為她了。”本來這幾天來對她的“凶惡無情”頗有微詞,但此時仿佛頃刻間煙消雲散、蕩然無存。


    過了一會兒,寶玉忽地童心大起,一時笑問道:“對了,玉……玉兒,那我……咳咳……我在你心中又是什麽呢?”


    玉兒珠兒聞言不禁一愣,玉兒臉上一紅,片刻後才低聲道:“你麽,嘻嘻,你跟她們都不像!”


    寶玉聞言差點笑出聲來:“我自然是不像,我是男的,你們是女的,男女有別啊。”


    玉兒道:“你既像我親人,又……又像我的……我的……”眼見寶玉珠兒均緊緊地盯著她,臉上微微戲笑似乎‘不懷好意’,不禁神情大窘,嗔道:“噫——,不說了,寶玉哥哥,你好壞,故意想引我說……說出來……”話聲中,珠兒寶玉不禁“撲哧”一聲,三人刹那間同時地笑了起來,笑聲便像波浪般向著四周遠遠地蕩漾而去……


    但就在這笑聲蕩漾到遠處幾顆大樹和巨石間的時候,一個人的“虎笑”卻瞬間化為“鬼笑”,原來是剛剛興致大起、過來察看察看情況的虎笑!


    “好哇,這該死的丫頭,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與野男人談情說愛,真是賤!”虎笑一時鋼牙幾乎咬碎,幾度想衝過去,但終於忍住:“好小子,且讓你猖狂,且讓你得意,不過這日子沒多久了,等到比賽那天我會先讓你嚐嚐什麽叫‘顏麵盡失、聲名俱毀’?什麽叫‘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品嚐完了這些後,我最後便‘好好地、親自地’送你出部落,送你去往……去往……嘿嘿嘿……”想到精彩處,臉上不由得碟碟而笑、呼呼出聲。


    一旁的狼跳眼見虎笑發怒,亦是義憤填膺,突然朝正眯著眼打盹的貓覺吼道:“睡睡睡,你就知道睡,你也不為大哥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那小子隻怕要與大嫂生米成熟飯了!”


    貓覺聞言隻眼皮微微翻了一下又迅速合上,一時有氣無力地道:“唉,不是我不想辦法,隻是這男女之事就如同山間洪水,實難阻擋,所以就順其自然吧,反正過不了多久,一切不就都要結束了嗎?”


    狼跳聞言一滯:“你……”一時無言以對。


    虎笑聞言卻不住點頭幹笑:“不錯,一切就快結束了,一切就快了……”


    卻說當虎笑被這笑聲蕩得七暈八素時,空中卻還人一人亦在笑聲中頭暈目眩——如同聽到了唐僧的緊箍咒,那自然是一直離寶玉不遠不近、卻又看不見摸不著猶如空氣的黑洞!


    是的,還在二女為寶玉按摩上藥的時候,她便咬著貝齒,臉上神情古怪:“哼,這家夥苦是苦,卻竟然總是有美相伴!”一時恨得牙癢癢的,本想早點離開,眼不見為淨,但幾次起身又縮了回來,仿佛前方有什麽奇怪的引力,一時哭笑不得,好恨自己!


    隻是,當最後那清脆的笑聲蕩漾而來,她終於一陣頭暈,恨恨地道:“好,好,你們且笑,我看你們又能笑到幾時?你以為你這三個月就行了,哼,我看你哪項也不是那頭老虎的對手。到時候我看你怎麽收場!”說到這裏忍不住瞥了一眼不遠處正嘶嘶怪笑的虎笑,盡管她也一直討厭這自大自戀的家夥,但此時此刻卻仿佛有一種同仇敵愾之感,一時鼻中“哼”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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