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就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裏,眾人期待已久的大決戰一觸即發!


    在部落邊緣一個開闊的場地上,一切都已準備就緒,部落中能動的人幾乎都來了,大家放下手中的農活,推遲了打獵,帶著幹糧,扶老攜幼,像趕集式地提前來到現場,一時裏三層外三層,幾乎有千人之眾。


    因為大家早就聽說戴氏姐妹家來了一個奇怪的異族人,更隱隱聽說他似乎有某些神秘的能力,大家越傳越神,隻不過,眾人心中似乎依然寧願相信虎笑會贏,這很簡單,這個異族人究竟怎麽樣他們不清楚,但虎笑的力大無窮和罕逢對手,他們早就耳聞目睹,因而在他們心中,虎笑簡直是能與天神較量的人,而且再說了,就算那個外族人有什麽能力,畢竟是外麵的人,大家心中似乎也不情願一個外人壓倒了自家人,所以現場的輿論幾乎一邊倒,幾乎全是虎笑的啦啦隊,而支持戴家三女的自然寥寥無幾,主要是她們平時的幾個至交好友。


    虎笑遠遠見到這一幕景,不禁心神蕩漾,一時昂首大步跨進賽場中央,四下裏頓時歡聲雷動,幾乎山呼海嘯,虎笑滿臉飛金,頻頻向四周揮手,漸漸感覺兩腳輕飄飄仿佛能飛起來,一時天下第一舍我其誰!


    眼見前麵如此場景,後麵還未入場的寶玉等四人不禁神情一暗,之前的興奮自信仿佛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珠兒一顆心通通響直要跳出胸膛,玉兒不停地扭著衣角小臉通紅,貝殼雙手狠狠抓著石錘幾乎想把它捏碎,寶玉則雙腿發軟微微顫抖、仿佛在進入刑場!


    貝殼一瞥眼看見寶玉的樣子,不禁眉頭一皺,突然靠近低叱道:“唉,你這樣不行的,必須有氣勢,氣勢極重要,所謂訓練靠平時,比賽比勇氣!”


    玉兒聞言如夢初醒,一時連聲道:“對對,寶玉哥,你千萬不能怕,我相信……相信你能贏虎……贏……贏他的!”嘴上雖這麽說,但心中卻似乎根本不是那個味。


    寶玉聞言終於咬了一下牙,一時挺了挺胸。


    但盡管如此,四人進場時,剛剛還熱鬧之極的現場卻猛然間靜了下來,隨即四下裏一陣低笑、議論,均想:“我還當是個什麽三頭六臂呢,原來就這麽一個愣頭瘦小子,他怎麽可能勝得了這虎背熊腰的虎笑?”一時均緩緩搖頭,是的,大家原本希望看一場精彩的對決,此時卻不免有些失望。


    寶玉等四人眼見此景,一時情不自禁地臉上一紅,微微低下頭去。就連一向驕傲目光橫掃一切的貝殼此時也似乎架不住四麵八方的千百道“激光”,一時史無前例地低頭朝下,仿佛在地麵上找著什麽東西。


    但天下事卻每每出人意料,沉悶之極的現場中卻猛然間響起一聲大叫:“叔叔,你一定要加油啊!”


    眾人一呆,循聲看去,卻竟然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不禁一笑,但寶玉卻認得,原來就是他剛來時那第一個跟他打招呼的小女孩,不禁心中一暖,立即微笑著向她打了個招呼,唉,盡管就是這麽一個小孩子為他發聲加油,但寶玉卻仿佛瞬間渾身一震,一時似有無窮力量突然注入,簡直無所不能。


    但遺憾的是,現場所有人——包括幾個寶玉的啦啦隊、甚至那個可敬可佩的小女孩在內,內心中似乎都隱隱感覺寶玉贏麵極少,或者說必敗無疑——隻除了兩個人!他們一個在地上,一個在空中,此時他們均心中隱隱不安,均想:“今天或許會有什麽驚天動地的事發生,但究竟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二人均是皺眉,似乎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隨即,雙方開始了賽前的熱身準備。


    隻見狼跳恭恭敬敬將那根小兒碗口粗的近兩米長的木棒雙手托過頭頂遞給虎笑,後者接過後立即打開一路棒法,頓時引得全場陣陣熱烈掌聲。


    反觀寶玉這邊,卻不著急拿武器,隻見玉兒貝殼二人突然將隨身帶來的兩個大包裹迅速打開,倒出兩堆奇奇怪怪的東西來,眾人一時伸長了脖子,就連虎笑亦停止了舞棒,貓覺更是心中一跳,手上的一條魚再次緩緩滑落,但大家卻均不認識地上的那些東西究竟是何物?


    就在千百雙眼睛的疑視之下,卻見玉兒貝殼二女七手八腳,卻又極其嫻熟地將這些叫不出名字的東西一件件穿戴在了寶玉的身上頭上,其狀猶如父母在為孩子穿衣,又仿佛妻子在為丈夫更衣,親熱細膩難以盡言,眾人眼見此狀,不禁低低發笑,虎笑臉孔紫脹,其狀極是難看。


    不一會兒,寶玉除了眼睛嘴巴,幾乎全身都披上了一層奇怪的鎧甲,猶如一隻巨大的甲殼蟲!


    眾人一呆之下,頓時哄堂大笑,但虎笑和貓覺二人卻均是眉頭一皺笑不出來 ,一個想:“難道這小子又在搞什麽古怪的名堂?”另一個想:“果然讓我猜著了,這小子深藏不露,難以預測啊!”一時二人均是惴惴不安。


    就在這時,寶玉又從珠兒手中接過一根幾乎長達五米的奇怪棒子,那棒的前端還似乎長滿了刺,不知是一件什麽兵器。眾人一時議論紛紛,虎笑更是睜大了眼,一時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卻依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原來寶玉想,要想戰勝虎笑,硬拚絕對沒什麽勝算,必須出奇才可能製勝;或者說,必須充分揚長避短,發揮自己現代人的優勢和創造力;於是除了摔跤外,其餘四項比賽寶玉均創造性地製作了一些輔助性的秘密武器工具。於是貝殼信心大增、玉珠心中大跳,眾人每晚都秘密外出尋找材料,回到家又加班加點製作,但為了防止被虎笑知道而搞破壞,才極為小心,甚至派人放哨。這樣整整忙活了近一個月,才勉強完成一切準備。


    就比如眼前這第一項兵器大決戰,寶玉自知遠不是虎笑力氣和棒法的對手,於是首先製作了一身幾乎密不透風的盔甲,連頭上也有一個頭盔,這樣虎笑的棒子打在身上一時不會受傷,但光防守挨打顯然也不行,可究竟選擇一種什麽兵器呢?


    寶玉思索良久,突然想起中國武俠小說中常常提到一個奇怪法則——“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一時豁然開朗。於是遍尋森林,好不容易找到一根超過3米長的筆直滕木,雖然極細,但卻輕巧之極,更重要的是堅韌異常,極不易折斷或被砍斷,寶玉將它一頭削尖,同時還在其前端纏上一些鋒利的植物刺,這樣一根奇怪的兵器便誕生了。


    在貝殼的指導下,寶玉更在夜深人靜之時,一連秘密練習了半個多月。此時,他忍不住操起這根怪槍一陣揮舞,頓時前後左右近十米的方圓內幾乎織起了一張棒網,中間居然還夾雜著呼呼的風聲,看上去簡直有點像古代歐洲的重裝甲騎士,所不同的隻是少了一匹馬而已。


    全場一呆之下,忍不住亦頻頻喝彩鼓勁。


    虎笑臉上的笑容一時僵硬,心下道:“哼,我就不信你穿上這身怪殼,找來這麽根指頭粗的破爛棍子就能勝得過我?”一時臉上肌肉終於扭動,發出陣陣怪笑。


    就在這時,族長一聲令下,大戰終於拉開,全場瞬間安靜。


    寶玉用長槍之尖遠遠對著虎笑,幾乎一動不動,但細細看去,卻似乎隱隱可見他的手微微抖動。虎笑卻突然大喝一聲,手中巨棒猶如驚雷一般向寶玉劈頭蓋臉地砸去,全場不禁同時“啊”的一聲,玉珠等人更是情不自禁地掩住雙眼。


    “說時遲,那時快”——


    寶玉的手先是一哆嗦,隨即像是猛然醒來,後退數步後突然猛烈地揮動長槍,但就是不與虎笑硬碰,隻遠遠不讓對方近身。


    眾人眼見此狀,大多微微搖頭,似乎有點不滿這樣的打法。虎笑更是有氣,突然賣個破綻,棒法一變,終於一棒打在寶玉的長槍上,但奇怪的是,長槍雖然被打得幾乎彎成了一張弓,卻不折斷,並且還泄去了虎笑大部分的力道,所以寶玉隻感覺一陣酸麻,長槍卻並未脫手,隻一瞬間又彈回了原狀。


    虎笑見狀一驚,隨後又是幾棒打在了長槍的不同部位,但依然不斷,而反觀寶玉,總是離開虎笑至少五六米開外,遊走不定,虎笑雖然力大,卻仿佛大炮打蚊子,怎麽也使不上力。一時間,二人竟是堪堪戰了個平手!


    全場之人眼見此景,一時大大吃驚,虎笑更是老臉掛不住,心想:“我堂堂部落第一勇士,如今卻勝不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顏麵何在?”


    但無論他怎麽努力,每當他棒子要打到寶玉時,對方那長槍前的“刺蝟”便在眼前飛舞,逼得他不得不後退,一時暴跳如雷,忍不住叱道:“小子,你縮頭烏龜啊!”寶玉聞言臉上一紅,哪敢回言。


    虎笑久戰不下,心中焦躁,突然一腳踢在地麵上的一顆小石子上,看似不小心,實則用意險惡,卻見那小石頭猶如出膛的子彈般激射向寶玉,“啪的一聲”,現場之人幾乎都聽到了,瞬間一片低呼,但寶玉現在幾乎已成了一個甲殼蟲,所以僅僅是感覺仿佛被人用手指捅了一下,雖然有些痛,卻完全沒事。


    眼見此景,玉貝珠三女樂開了花,貓覺狼跳張大了嘴,全場之人脫口歡呼,虎笑卻差點氣歪了嘴巴。


    就這樣,雙方翻翻滾滾鬥了上百個回合,依然不分勝負。但寶玉的槍極輕,虎笑的棒卻沉重,盡管他力大,也漸漸有點疲憊氣喘,棒法微滯,緩緩後退。眾人眼見虎笑居然開始有敗退跡象,一時都難以置信。狼跳更是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渾身顫抖,幾乎要衝上場一把抱住寶玉的腿;而站在他們一側的貝殼等三女卻笑臉如花,連連呼喝。


    眼見如此,就連空中那個黑洞也忍不住一聲歎:“唉,想不到這小子還真有些能耐,居然真得就創造了奇跡!“但心中雖欽佩讚揚,嘴上卻咬著唇,神情怪異,似乎隱隱一種奇怪的矛盾。


    百忙之中,虎笑朝兩側一瞥,眼見千萬人的漸漸失望;眼見玉貝珠的激動難言;眼見寶玉的脫胎換骨,心中有如被毒蛇噬咬,幾乎要瘋了!


    此時,寶玉眼見貝殼的笑臉,心中一陣衝動,突然槍法一變,頻頻向虎笑近身刺去,竟是想快點拿下比賽的勝利,虎笑想不到他會突然如此,一時被逼得連連後退。


    眼見此景,全場驚呼,狼跳幾乎暈倒,玉兒珠兒更是心中狂跳,但唯獨貝殼卻一下子站了起來,神情緊張。


    原來比賽前貝殼曾千叮嚀萬囑咐,告訴寶玉千萬不要長槍近身搏鬥,隻要耐心就可能取得勝利,但此時寶玉或許是一下得意過度,或是被什麽刺激興奮異常,竟然忘記了這一點。貝殼忍不住瞪了寶玉一眼,但又不便出聲示警,一時一顆心仿佛要跳了出來。


    原來她知道寶玉的優勢在於外圍慢慢消耗對方,如果一旦近身,必然空間速度會狹窄緩慢,這樣極可能被虎笑抓住棒子,那可大大不妙。


    但出乎她意料,場上的虎笑不知是被先前寶玉的氣勢搞暈了頭,還是怎麽的,在連連後退中突然方寸大亂,心中隻想:“我要輸了!我要輸了!”但長久以來那種天下第一的心態卻無論如何也難以承受“輸”這個詞,於是心慌意亂之下步伐也亂了,竟是“噗”的一下坐倒在地,整個身子一動不動有如石雕。


    眾人眼見這一奇詭景象,一時目瞪口呆!


    但更奇怪的是,寶玉的棒子卻突然在他麵門前微微顫抖,竟是就此不動了!原來寶玉心想這槍尖處外是刺,必然打傷他,所以極是猶豫。


    但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刹那,就在那族長猶豫著要不要宣布勝負之時,驀地裏,虎笑突然一閃身,一張嘴,閃電般咬住了麵前長槍沒有刺的部位。


    “噢!——”全場再次失聲而呼,貝殼更是眼前一陣發黑,狼跳則幹脆倒在了地上,就連空中的黑洞和地上的貓覺亦罕見地掩住了嘴。


    “噗!”


    “啊!”


    眾人幾乎都沒有看清楚,就見寶玉已經被虎笑壓在地上,那根長槍則被咬在了虎笑的嘴中,後者一臉獰笑,得意狂笑不止。原來虎笑雖然一時奇怪發呆,但眼見寶玉的槍居然不動,一種長期練武的敏感頓使他瞬間一醒,突然下意識地一咬,終於反敗為勝。


    這一下變起倉促,眾人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好一陣發愣之後,才全場響起掌聲。狼跳更是又是叫又跳,狀如瘋癲;而貓覺卻不住低聲歎息:“唉,可惜!可惜!”忍不住轉頭看向玉兒等人,卻見三女均是一動不動,玉兒流淚,珠兒發呆,貝殼渾身顫抖、雙眼發紅如欲噴火。


    而此時此刻,身為當事人的寶玉自然更是不明白,自己剛剛還猶如在天上,怎麽瞬間卻仿佛來到地獄?細細回憶,不禁心下大悔:“是了是了!自己一番仁慈,卻竟然被對方利用,唉,我怎麽如此大意!怎麽就忘了這是戰場?怎麽就忘了對方是怎樣的人?怎麽就忘了這場比賽重要得不容有絲毫大意呢?……”


    一時間,寶玉幾乎要捶胸頓足,眼見壓在身上的虎笑一臉“神”笑,眾人瘋狂歡呼,三女無比傷心,不禁眼前一黑,幾乎想一死了之。嗚呼!自己花了無數心力,幾乎可以說是以命相搏,好不容易創造奇跡,卻大意失荊州,唉,悲哉!惜哉!恨哉!……


    就在族長宣布虎笑贏得第一局、大比分為一比零時,寶玉渾身一軟,一時癱軟在地上。而與此同時,虎笑縱聲長笑,得意的神情難以描述,仿佛勝利就在眼前,忍不住眼光連連瞟向玉貝珠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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