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也許害怕自己手裏的噴子。


    但是鄒元絕不會怕,這是王冕的直覺。


    賀洪在蒙北多年,而且在道上頗有名氣,更是擁有蒙山獵場,其手裏的噴子恐怕是自己的數倍不止。


    在木材廠,自己出其不意嚇唬住了鄒元,這才得已離開,但是在萬眾飯店,在鄒元有所準備的情況下,想用噴子帶走梵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萬眾飯店並不在郊外,而在蒙北市區,這就注定了無論是自己還是鄒元,都不可能在這種地方用槍。


    王冕坐在車內,雙目微微闔起。


    坦白說,從知道宋天被鄒元帶走的時候,算計宋天的事兒他便打算放棄,以他目前的實力,和賀洪硬碰,無疑是一個極其不明智的選擇。


    可梵東被抓走,鄒元又設了一出鴻門宴,想要平息此事,除非他王冕割下一塊肉下來。


    車子緩慢行駛,王冕靠在後座上,思緒複雜。


    無論宋天是死是活,他想要吃掉宋天的地方,都免不了和鄒元爭搶。


    可如果梵東死了……


    那麽大東加油站,便是他王冕的囊中之物,即便三年之後,這兩個地方仍然屬於他王冕,更不存在所謂的四千萬。


    所謂良心沒了,賺的更多。


    這句話顯然不是空穴來風。


    可是看著梵東被殺,他王冕自問還做不到,或許他和鄒元的區別便是他比鄒元多了一份良心。


    片刻後,王冕歎了口氣,從車底取出一包煙拆開,眼中露出堅定。


    認識了沈瘸子這麽久,卻從來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能量,見識一番也好。


    想到這裏,王冕給大山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大山便開口問道:“冕子,你剛才給我發消息是怎麽回事?我和老柴還有驢子已經在鄒元的廠子裏了,對了,許爺也在,要不是他幫忙,就憑我們三個,根本沒辦法包圍鄒元的地方。”


    “叫我驢爺!”老驢在一旁插嘴道。


    聽到二人打渾,王冕臉上露出笑容,點了點頭,說道:“這事兒有沒有傳出去?”


    “沒有,人全被我們關屋子裏了,電話都他娘的被老驢踩碎了,要我說蚊子再小也是肉,哪知道老驢是個粗人,沒有頭發就算了,腦袋也……”


    大山對著電話抱怨道,一旁的老驢滿臉幽怨,你他娘的不會說話就不要張嘴,索性搶過電話,對著王冕道:“冕子,這事兒瞞不了多久,這夥人交代了,今天晚上會有貨送過來,除非我們把這罐子也給扣了,不然鄒元很快就知道了。”


    “行,現在包圍了幾個地方?”


    “幾個?冕子,你也太瞧得起咱們了,鄒元一共十二個地方,就我們這些人,能圍他兩個地方已經不錯了。”


    頓了頓老驢繼續說道:“但是有個好消息,這地兒有貨,至少一百噸,許爺的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他娘的幹了,索性等晚上貨送過來,一塊截了,就這一次,咱們和許爺至少能分一百噸!!”


    一百噸?!


    王冕愣了愣。


    這兩個地方能拿到一百噸貨,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畢竟這些地方隻是鄒元販賣黑油的點子,能有這麽多貨,足以說明出貨量之大,十有八九背靠工廠或者園區。


    “冕子,別想這些了,鄒元這個點子能有這麽多貨,十有八九是因為養了一些流動的罐子,這事兒不稀奇。”


    許九筒接過電話,語氣平淡的說道。


    要不說自打和王冕合作,生活是越來越刺激,連歲月飯店現在他都沒時間去了,原本每個月至少有一半的時間都待在歲月飯店裏。


    老驢告訴他需要幫忙,動賀洪的點子,許九筒隻猶豫了一秒鍾便欣然同意,有王冕在前麵衝鋒陷陣,他連吃肉帶喝湯他娘的一口都不少,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他更是感覺自己富裕了不少,這種富裕日子他以前也很少過過。


    王冕恍然大悟。


    許九筒說的沒錯,蒙北的確有不少流動罐子,也就是移動的加油車。


    而且數量還不少,這些人幾乎都活動在高速公路和鄉鎮之間,隻是這種車子,在加注過程中,危險係數較高,而且容易出事兒。


    但同樣好處巨大,價格低廉不說,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很少能捉住人。


    同樣,這種罐子裏的油,質量那是根本沒眼看,油品混合伴隨著油渣是基本操作,油裏兌水是正常操作,就怕他娘的五百塊錢給你加一車水進去那就更有意思了。


    “但是這些貨我看過了,雖然不是什麽好貨,但勉強能用,雖然有渣子,可至少沒摻水,我估計也是從黑煉廠出來的貨,冕子,這些貨你肯定看不上,不如我來處理。”


    許九筒笑著說道。


    “五五分賬。”


    王冕臉上露出笑容:“許爺,我現在已經窮瘋了,你要是連這點油水都不給我留,回頭我真要上你那兒混飯去了。”


    “哈哈哈,沒問題。”


    說完後,許九筒正色道:“剛才我們準備動手了,但是你給大山發消息讓我們等等是怎麽回事?”


    “我現在要去見鄒元,在萬眾飯店。”


    王冕簡而駭意的說道。


    “見鄒元?”許九筒疑惑,繼續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宋天被鄒元抓了。”


    “抓了正好,你弄斷了他一根手,他要是不死,早晚會找你報仇。”許九筒無所謂的說道。


    “梵東也被抓了。”


    許九筒沉默:“……”


    王冕很清楚許九筒在想什麽。


    那就是讓梵東也去死。


    因為一個梵東和賀洪打起來,不劃算。


    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雙方實力懸殊太大。


    “梵東雖然不在道上混,但畢竟也算是咱們的人,我想了想,還是過去一趟,否則我良心難安。”


    王冕平靜的開口說道。


    “這兩個地方先圍起來,最好不要讓鄒元收到消息,至少在我和鄒元見麵的這段時間,不要傳出去消息。”


    “許爺,你先派人把這些貨運回去,然後等我電話。”


    王冕對著許九筒說道。


    許九筒點點頭,開口說道:“你要用這兩個地方來威脅鄒元?”


    “對,鄒元肯定會在這出鴻門宴上搞幺蛾子。”


    掛斷電話,許九筒眯了眯眼睛。


    對著身後的小弟開口道:“把這些人全部綁了,光靠這兩個地方,怕是鎮不住鄒元,咱們繼續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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