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飯店。


    梵東看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麵色發苦,額頭上有冷汗落下,甚至握著筷子的手掌都有些顫抖。


    “這是人能吃完的菜?”


    尤其是除了這三十六道菜以外,還有五桶大米飯以及十箱高度白酒堆在旁邊,讓他臉色都開始發青。


    “他娘的這姓鄒的狗東西今天要撐死我,真以為老子是豬不成……”梵東心裏叫苦,這些菜喂豬都能撐死,想到這裏,梵東不動聲色的瞥了瞥門外,王冕的身影還未出現,又看了看鄒元。


    鄒元笑眯眯的看著他,眼中泛著冷光。


    “繼續吃。”


    “省的王冕說我虐待了你。”


    鄒元指了指旁邊的五桶大米飯和十箱白酒,繼續說道:“我也不為難你,王冕如果不敢過來,我也會放你離開,隻要你把這些全部吃掉。”


    梵東不敢說話,顫顫巍巍的夾起一筷子菜放在嘴邊,如同嚼蠟。


    身後,宋天若有若無的哀嚎聲像警鍾般不斷刺激著他。


    “宋天,你不是燒我的地方嗎?”鄒元看到梵東顫抖的模樣,不再理會,而是扭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宋天,滿臉猖獗。


    “你宋天發你的財,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老子懶的理會你。”


    “可你偏偏要燒我的地方,你覺得你能鬥得過賀爺?我告訴你,要你三千萬,已經是便宜你這孫子了,你既然不同意,那麽這六個油站,賀爺全都要了,你今天不同意也得同意!!”


    宋天嘴唇蠕動,眼皮上翻,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哼。”鄒元冷哼一聲,低頭看了看手表,又扭頭看著梵東開口道。


    “太慢了。”


    “你吃的太慢了。”


    話音落下,隻見梵東身旁的兩個人一把將他架了起來,直接端起一盤子菜扣在了梵東的臉上,一時間梵東整個人狼狽不堪,從頭到尾湯水直流。


    看到這一幕,鄒元皺了皺眉頭,將臉龐扭了過去,絲毫沒有理會梵東的慘叫聲。


    “王冕來的也太慢了。”


    ……


    “我得喬裝一下,最快需要二十分鍾。”


    褚平對著電話說道。


    王冕點了點頭:“好。”


    “我們琥珀酒莊雖然不怕賀洪,但這個人畢竟是個黑油頭子,一旦打起來,難免會有損失,所以不能讓他們知道琥珀酒莊在幫你。”


    褚平對著王冕分析其中利害。


    “我明白。”


    他王冕能做出劫道的時候,賀洪同樣也可以,而且會比他更狠。


    “對了,把這個人弄到哪兒?”


    褚平在電話裏問道,伴隨著一陣汽車的轟隆聲,顯然已經出發。


    “我上次去牛頭廟的時候,看到山後麵有不少洞穴,先扔那兒吧。”


    “你記得倒是清楚,這些洞穴一到晚上,說不定有毒蛇出沒,把他扔洞裏,保不準哪天過去看就找不到了。”


    褚平哈哈大笑說道。


    掛斷電話,王冕抬頭看了看旁邊的萬眾飯店,招牌很亮,霓虹燈環繞,古香古色,奔騰將車子停在了靠門口的位置。


    “振圖,你在車裏,不用出來,有什麽情況告訴我。”


    “好。”


    說罷王冕帶著奔騰走進了萬眾飯店。


    他王冕從來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老頭子說過,劫一車油也是截,劫十車也是截,反正都要得罪人,索性直接抄底了。


    同樣,既然下了決心要對付鄒元,索性直接讓他消失罷了。


    牛頭山後的洞穴裏無疑是個極佳的地方,把鄒元關在那兒,神仙也他娘的找不到,死是不能死的,王冕不清楚這個人對賀洪有多重要,但是鄒元在他手裏,那麽一定會對賀洪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


    包廂內,鄒元有些不耐煩的看著麵前的二人,直接拿起棍子朝著宋天的腿上砸了下去,可惜宋天沒有半點反應,整整一夜的疼痛,讓他的神經有些麻木。


    見此情形,鄒元抄起桌子上的一瓶白酒,對著宋天的傷口處直接倒下,頓時間宋天整個人瞳孔瞪大,眼裏的血絲如絲線般密布。


    “我簽……”


    “給你,六個加油站全給你!!”


    “簽?!他娘的老子在給你消毒,這消毒費先算你三千萬!!你要是在嘴硬,老子把你腰子割了喂狗!!”


    一旁的梵東聽到這話,身子一個哆嗦,也顧不上滿臉的湯水,抓起桌子上的食物便往嘴裏塞去。


    見狀,鄒元一把捏著梵東的嘴巴,拿起一瓶白酒便往裏麵灌去,強烈的灼熱感讓梵東的雙眼被嗆的眼淚直流。


    尤其是胃裏一股翻天倒海的惡心感,讓他臉色漲紅。


    “白胖子,要怪就怪王冕不敢過來。”


    “我已經等了他半個小時,今天這些東西你要是吃不完,老子把你開膛破肚嘍。”


    梵東麵色漲紅,臉色如同豬肝,這股酒水來的太衝,以至於梵東眼神都出現了一些迷離。


    桌子上盡是鄒元打碎的渣子。


    恍惚間梵東聽見了包廂被推開的聲音。


    “鄒老板,莫非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朋友?”


    王冕站在門外,麵無表情的看著鄒元的動作,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寒氣。


    隨著王冕的話語落下,一旁的奔騰大吼一聲,宛如牛犢般衝了進去。


    碩壯的身子帶著長虹般的氣勢,緊握雙拳,對著梵東身旁的二人狠狠砸去,片刻間二人的身子直勾勾朝著後麵跌倒,撞破了數瓶酒水。


    鄒元見狀,立刻往後退了幾步,坐在了身後的凳子上,抬頭看向了王冕。


    王冕朝著房間內走去。


    伸手將梵東扶了起來,又拿起紙巾擦了擦梵東身上的泥濘,這才拉開一把凳子,和鄒元相視而坐。


    “鄒老板,不知道你苦心孤詣的讓我來這鴻門宴上是什麽意思。”


    王冕雙手交叉,靠在凳子上,微微抬頭,眼神冷漠,其腳邊是宋天披頭散發的淒慘模樣,看其樣子,應該是斷了一條腿。


    “是為了讓我看看宋天的樣子嗎。”


    “還是說讓我看看梵東?”


    鄒元看著王冕,這是他第一次在王冕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這種氣質他經常在賀洪身上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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