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看最美的日出,希望不是最後一次。)


    清晨,海平線漸漸褪去夜的深藍,一抹淡淡的青灰悄然鋪展。海風帶著微涼與鹹澀,輕輕拂過每一寸等待的沙灘。遊客們陸陸續續從帳篷出來,齊聚海灘前觀看期待已久的海上日出。


    大自然,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畫家,正悄無聲息地對著世界這幅巨大的畫卷潑墨繪畫。在夜與晝的交接處,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悄然升起,這抹淡紅色的光暈在海上的薄霧中若隱若現。漸漸地,這抹紅暈變得熱烈而堅定,大自然猛然將它手中的調色盤潑向天際,天空瞬間被染成了絢爛的橙紅。


    刹那間,萬道金光穿透雲層,灑落海麵,波光粼粼,如同無數碎金跳躍。海麵上,每一滴海水都似乎在瞬間被點燃,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海鷗在金光中翱翔,它們的鳴叫聲與海浪的輕吟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壯麗的自然交響樂。


    在晨光初破的沙灘上,楊雨欣小鳥依人地緊緊抱著張偉,極目眺望海麵上逐漸展開的美麗畫卷。這份雄偉與壯麗,唯有親身經曆,才能感受到那份直擊心靈的震撼。她的臉上,交織著對眼前美景由衷的讚歎與對大自然不可言喻的敬畏之情。


    隨著日輪緩緩升起,天際漸漸被絢爛的金輝所染透,光線強烈到令人難以直視,大自然以此壯麗的儀式宣告著新一日的到來。麵對此景,楊雨欣心中雖有萬般不舍,卻也明白這場光與影、海與天交織的浪漫邂逅終將落幕。於是,她以一種近乎儀式感的姿態,向海那邊的太陽揮手告別。而後,她緩緩轉身,將這份難忘的記憶深藏心底,帶著一絲不舍,重新回到正常生活中。


    由於楊雨欣一夜未眠,她一上車就倒在副駕駛位座椅上沉沉睡去。張偉把兩用抱枕的拉鏈拉開,抱枕立即變成了一張空調被。輕輕地幫她蓋好被子,戴上遮光眼罩,把空調調到適宜的溫度,隨後張偉駕駛車輛向著市區方向返程。


    一路向北,東升的太陽將晨光撒在楊雨欣的身上。迎著晨光,張偉望去,隻見一旁躺睡著的楊雨欣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光似的,宛如一件光彩奪目的藝術品般叫人癡迷。


    不知是否空調溫度太低,張偉似乎聽到楊雨欣呼吸不暢、有點鼻塞的聲音,於是他調高了兩度空調。然後,沒一會兒就把楊雨欣熱醒了。


    “老師,好熱!空調調低一點吧。”楊雨欣摘下眼罩,略帶鼻音地說。


    張偉有點尷尬地把空調調回了原來的溫度。


    “老師,幫我連手機藍牙,我想聽一會兒歌,行嗎?”睡不著的楊雨欣拿起手機開始操作。


    “必須行!”張偉回答。於是,他發揮老司機一心兩用的能力,幫楊雨欣連上了車機藍牙。


    楊雨欣打開網憶雲音樂app播放了一首當下最火的《你答應我的事》,然後她開啟了無限循環。這是一首適合失戀聽的歌,楊雨欣聽著聽著就哭得一塌糊塗了起來。隻因把歌詞開頭的【你陪我看過 最美的日落】換成【你陪我看過 最美的日出】,她就能完全將自己帶入了。


    “你怎麽哭了?”張偉一邊開車,一邊從扶手箱抽出紙巾遞給楊雨欣,“要不,別聽這首歌了。”他好心建議,絲毫沒有聽出歌外之意。


    “老師,我好怕失去你。好怕會像這首歌裏那樣……”楊雨欣接過紙巾,哭得更厲害了。


    張偉連忙將車開至路邊停下,解開安全帶,從扶手箱處抽了兩張紙巾,幫楊雨欣仔細擦幹眼淚後,對她說,“雨欣,相信我!我不會離開你的。”


    “老師,那你昨晚夢中喊的‘婕妤’是誰?”


    張偉:……


    【我哭過,我痛過,可是我的執著,從來不是你 生命裏的 最終選擇……】


    張偉也沒想到自己竟在夢中不自覺地喚出了初戀的名字,一定是久別重逢太激動,以至於潛意識把情緒都帶到夢裏去了。麵對楊雨欣的質問,張偉隻得實話實說,“婕妤”是初戀的名字,至於為什麽會在夢中喊,主要是“婕妤”這個名字,承載著他青春裏一段難以割舍的記憶,而夢中的低語,不過是心底那份未了情緣的無意識流露。上次在她麵前哭,也是因為不經意間被音樂勾起往事,那是因為某個瞬間,旋律與記憶交織,讓他再次感受到了被初戀離棄時的苦澀與心痛。就如同她聽《你答應我的事》一樣,觸歌傷情。


    要說戀愛中的人是真的容易降智,戀愛中的情感往往讓人失去理性判斷,楊雨欣對張偉的解釋給予了莫大的寬容與理解。張偉內心無比內疚,但一時間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穩住她,隻能選擇繼續隱瞞。好不容易才哄到楊雨欣止住哭,張偉連忙開車把她送回公司宿舍,囑咐她好好休息,承諾待自己空閑時,會再帶她出去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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